二十六山雨欲來風滿樓

女市長的隱私 官情①② 二十六 山雨欲來風滿樓 全本 吧

二十六:山雨欲來風滿樓

車停後,大家陸續從車上下來,任雨澤一眼就看到了仲菲依,她依然是那樣的嬌豔和精緻,而又光彩照人。仲菲依雖然穿着很職業化的套裝,身材卻一點也不見走樣,嘴角還是掛着那一抹笑,雙眼又大又亮。

而冀良青和全市長知道任雨澤和仲菲依關係好,所以也都有意的拖後了幾步,想讓他們先述述舊,冀良青就裝着和全市長說話,給任雨澤留出了一個短暫的空檔。

仲菲依快步走了過來,她握着任雨澤的手,竟有些激動,竟不知要說什麼,l兩人就那麼癡癡的看了幾秒的時間,沒有人說話。

這時候,一同前來檢查的人中就有人說話了:“嘖,嘖,看看人家的感情。”

還有人說:“鍾處長啊,你的手抖什麼?”

還有人就嘻嘻的笑,但仲菲依和任雨澤的手還握着。

檢查組有人說:“這手握得都有些不想放了,唉,這可不是左右握右手的感覺啊。”

還有人說:“是不是有一種‘後悔當初沒下手’的感覺?”

大家便都“哈哈”大笑,連冀良青和全市長都笑了起來,兩人一面笑,一面也就接近了任雨澤和仲菲依二人。

任雨澤他們這才放手,任雨澤趕忙向市長和書記介紹仲菲依,這時候大家便收斂了放肆和散漫,變得莊重起來,等任雨澤一番介紹後,就把檢查組請到了會議室,辦公室的人員就忙着沖茶倒水,認識和不認識的人也打着哈哈,一切就恢復了官方樣子。

稍微的討論一下今天的整個檢查,活動的流程,全市長站起來向大家宣佈,上午只安排了兩項內容,一是乘車遊覽市區,一是正式檢查相關的幾個單位,下午暫定兩個單位的檢查,到跟前看時間,行就檢查,時間緊張就不去了。

宣佈之後,所有人又一窩風的出了會議室,今天新屏市爲了讓大家能夠一起乘車遊覽市區,新屏市已準備了一輛二十座豪華中巴。檢查組都上了中巴,冀良青和全市長,任雨澤也是陪同遊覽,大家一邊遊覽,一邊聽着任雨澤向大家介紹他們這座城市的歷史。

任雨澤就咧開了巧舌如簧的嘴,從城市的選址說起,說到名稱的由來,說到歷經的朝代,說到舊城牆的殘骸。特別是說到城市建設,任雨澤如數家珍,從舊城區建設的風格,說到這座城市的興起,說到所擁有的聲譽,說到百姓生活習俗。從新城區建設的理念,說到每一個小區的特色,說到每一座公衆建築物的傳說故事。大家聽得津津有味。

連坐在車上的全市長和冀良青都大爲驚詫,這個任雨澤真了不起,他纔來多久啊,就能吧新屏市瞭解的如此全面,講述的如此生動,他這樣的講法,自己都難以做到。

有人開玩笑說:“如果不知道,還以爲任市長是導遊呢!”

有人說:“應該比導遊還導遊!”

任雨澤笑了笑,說:“聽說你們要來,又聽今天有這一項活動,我這兩天惡補過這方面的知識。”

中巴在城區兜了幾個圈子,便駛出了城區,開始對相關的單位檢查了。

在檢查的過程中,任雨澤才找到機會和仲菲依談晚上的安排。

他是很有些洋洋得意談今天的安排議程,對仲菲依說自己晚上安排幾個幼兒教師,陪着大家跳舞。

仲菲依卻說:“你這屬官方活動,還是不要安排了,不要增加大家的負擔。”

任雨澤問:“怎麼是增加負擔呢?找七八個幼兒園老師來陪大家跳跳舞,總比大家混在一起咋咋唬唬好吧?”

仲菲依說:“你真弄來了七八個幼兒園老師,大家就不能不來參加這個晚會了,這就成了一種禮貌,一種虛僞的應酬。”

任雨澤問:“那晚會不搞了?”

仲菲依說:“晚會繼續,但只是自願性的,想跳舞的跳舞,想去散步的散步,想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的鎖在房間裡。”

任雨澤想想也是,這些人一個個在機關都憋瘋了,出來讓他們自由活動也好。

上午的時間很充裕,檢查也是走馬觀花的轉了轉,午飯準時開餐,市委冀良青書記親自參加陪同,他說:“因爲是中午,所以指安排了一些家常便飯,不好意思了,大家原諒啊,晚上可以好好的搞一下。”

任雨澤忙解釋道:“這是冀書記特意安排的。你們都是大機關呆慣了的,都有午休的習慣,所以,冀書記考慮讓大家有更多的時間休息,中午就不搞得那麼複雜。”

有人說:“這種安排得當。”

有人說:“一個市委書記統管着幾百萬人口,還能考慮得這麼細,很不簡單”。

於是,便有人舉起酒杯要和冀良青書記碰杯。喝了一輪,大家都坐下了,冀良青書記還站着,他讓服務給他先倒滿了酒,便說:“我下午還要趕去省城彙報工作,就不能陪領導們了,到湖邊,就由我們的任市長同志全程作陪,有什麼需要,你們向他提,我這裡是給他亮綠燈的。”

然後又說:“爲了表示我過早地退出,我自喝三杯,表示歉意。”

說完,冀良青書記就自喝了三杯。

任雨澤從來沒見冀良青書記這麼喝酒的,這酒喝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通過這麼個喝酒,也可以看出冀書記對這次活動的重視,對這一行人的尊敬。

吃了午飯,稍微的閒扯了一會,一行人也不檢查了,他們在任雨澤的誘~導下,便向湖邊進發。

路上,任雨澤考慮到大家午休的習慣,情緒已降到一個低潮,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湖邊的情況。

仲菲依在車上就說:“大家都精神起來,下午四點半纔有活動,到了那邊,有得是時間休息。”

有一個好像是民政廳的處長說:“我給大家說個段子,活躍一下氣氛。”

有人說:“來個帶級數的。”

有人說:“不黃不能說。”

這處長笑着說:“我那段子,也沒哪個不夠級數的,不帶黃色的。”

有人說,你王處長也沒什麼新段子了,讓任市長說幾個,最好是那種土掉渣的段子。”

任雨澤忙站起來說:“我不行,說這種段子是我的弱項。我不行。”

有人說:“那就說點真實的,向我們坦白你的私生活。”

任雨澤說:“這個更不行,這種真人真事更不能說。”

說這話的時候,任雨澤發現仲菲依看着他,很感興趣的樣子。

那個處長還想自己說,但大多數人都不感興趣了,仲菲依也閉目養神了。

湖邊是一個旅遊區,一條寬敞的大道,一邊是湖邊的草地,一邊是酒店林立,即使是中午,也擁滿了遊客,任雨澤他們乘坐的中巴緩緩駛進預定的酒店,那是一個園林式的酒店,由一幢幢別墅組成,辦公室主任王稼祥早在服務總檯迎候,把房間鎖匙分發給大家,由於來的大都是處級幹部,便特意安排每人一個房間。

仲菲依在回到了房間之後,找來浴袍,披在身上往洗手間走去,她那俏皮可愛的腳趾頭,塗上了紅色的指甲油,踩在舒暖的茸毛地毯上,徑直踱向洗手間,也就有在洗手間這個狹小的空間時,仲菲依才能找到真實的自己。

“嘩啦啦!”淅淅瀝瀝的溫水,從水龍頭中噴了出來,射向富有彈性的肌膚,順着仲菲依柔順的髮絲,臉頰,脖子……滑落在她那誘人,成~熟的緋紅,像一隻充滿了魔力的手掌,男人的手掌,在她光潔的肌膚上,細細的摩擦,又如同千萬只調皮的螞蟻,從皮膚,一直爬到她骨子裡了。

這個時候,仲菲依是多麼希望,能有一個健壯的男人,能好好來疼愛自己,呵護自己,體貼自己。

角落裡有個浴缸,見熱水放的差不多了,仲菲依邁步往浴缸走來,那芳草萋萋,肥沃的良田,邁步間,飽~滿的肉,相互摩擦,喚醒總動員內心深處的欲~望。

她是一個女人,一個正常的女人,她也有需求,省財政廳的木廳長,是遠遠不能滿足仲菲依的。

她試了試水溫,感覺合適之後,仲菲依擡腳鑽進水中,她曲捲着身軀,躺在浴缸柔軟的按摩枕頭上,將按摩器打開,身子下面的水,滾滾衝擊着她的皮膚,更是刺激了她的欲~望,讓她欲罷不能。

浴缸邊上,堆滿了各種洗浴用品,她擠了一堆乳液,在手中揉搓出泡沫,再塗抹到細膩光滑的肌膚上,或是恨自己不爭氣,或者是身體所需,尖銳的指甲蓋,狠狠的扎進肉中,仲菲依受不了刺激,嗯啊哼哼出聲。

將淋浴頭摘下來,噴出的溫水如箭矢般沖刷在身上,緩慢的下移,水順着大腿流到地面上,仲菲依只感覺,腹部有一股激流,要噴出來了,她夾緊雙腿,死死抵抗,嘴巴張開呈o型,眉頭緊皺,那令人浮想聯翩的表情,看不出是舒服,還是難受……。

仲菲依只裹了一條浴巾,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沒有吹乾的頭髮散落在肩頭,粉嫩的皮膚充滿了誘惑。

赤腳坐在桌子旁邊,端着一杯紅酒,拉開窗簾的一腳,望着窗外空明的天空,放空自己的思緒,仲菲依輕聲呢喃着,心神已經飛到了那個無尤無怨的洋河縣的時光,還有那個令人魂牽夢繞的男人,任雨澤。

仲菲依心裡苦笑着想到,任雨澤還記得過去那段浪漫的時光嗎?仲菲依想着從前的日子,獨自一人在陽臺上,時不時的捂嘴輕笑,有時,又心酸垂淚。

任雨澤回到自己的房間,感覺累了,躺在牀上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間,手機響了起來,任雨澤也沒睜開眼睛,就問:“什麼事呀?”

不想,卻是仲菲依的電話,她說:“睡得好香嘛!”

任雨澤一愣神,醒了。

仲菲依說:“你過來看看吧,我的抽水馬桶有點問題。”

任雨澤想,這事犯得着找我嗎?打電話給服務總檯就行了。她們會通知管理員去修理。然而,仲菲依告訴他了,他又不能不去看看。

任雨澤問:“你住哪個房間?”

仲菲依說:“我住哪個房間,你會不知道嗎?”

任雨澤想,我怎麼就要知道呢?王稼祥知道就行了,真有什麼事要通知,也該是王稼祥通知。

任雨澤嘴卻說:“疏忽了,工作沒做到家,要不,我去服務部臺查一查?”

仲菲依便在電話裡笑,說:“我發現,你比以前油嘴滑舌了。”

任雨澤笑了笑,說:“那你告訴我。”

仲菲依說:“我就住你旁邊這幢樓,208房間。”

任雨澤說:“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雖然,這酒店的格局是一幢幢兩層別墅,但每幢別墅四個房間卻是獨立的,一樓兩個房間,二樓兩個房間,各有各的門,各有各的樓梯,任雨澤上了樓梯,就見仲菲依的房門開着,進去後,本不想關門,仲菲依說:“怎麼不關門?”

任雨澤只好關了,卻見仲菲依從沙發上站起來,她穿着鬆寬的碎花睡衣,頭髮很蓬鬆地扎着,臉上那笑比穿一身職業套裝綻放的溫柔許多,任雨澤對她笑了笑,聽到衛生間有“嘩嘩”的流水聲,便也沒說什麼,就進了衛生間,一進去,任雨澤就愣了一下,看見很顯眼的衣鉤上掛着一個粉紅色的乳~罩,心不禁跳了跳,想仲菲依那睡衣裡定是沒戴乳罩的,剛纔還覺疲乏的身子便升騰起一縷莫名其妙的興奮。

任雨澤不敢讓自己想得太多,走近那坐廁檢查,原來坐廁的水箱出了問題,出水口漏了,蓄不了水,仲菲依先是站在衛生間的門邊任雨澤搬弄水箱蓋,後就走過來了,也像任雨澤那樣探頭往裡看,兩人便離得很近,任雨澤感覺到她那蓬鬆的發撩得臉頰癢癢的,身上流溢的一抹幽香似乎還像過去在洋河縣那般,那麼熟悉,那麼好聞,那麼沁心沁肺。

任雨澤儘量離她遠一點,人就貼在了牆上。

他說:“叫管理員過來吧。”

仲菲依說:“這種小問題,我還以爲你能修好呢!”這話不知是說給任雨澤聽的,還是想要掩飾自己。

他們坐在沙發上等管理員的時候,仲菲依說:“晚上你不要管,這些人都精的很,出來什麼壞事都會做”。

她看着任雨澤,希望他能明白她沒說完的話。

任雨澤笑着說:“不會吧?怎麼說,他們也是黨的優秀幹部。”

仲菲依搖下頭說:“我比你瞭解他們。”

任雨澤說:“我想,你是誤會了。”

仲菲依說:“我沒有誤會。男人沒幾個好東西。”

她看了任雨澤東一眼,又說:“我希望,你不要和他們一樣。”

任雨澤明白,仲菲依對男人多少有一種偏見,任雨澤轉了一個話題:“這次到我們這,看也看了,聽也聽了,感覺我們這怎麼樣?”

他想順着這個話題談到養殖基金上面去,他很清楚,冀書記和全市長這次如此重視檢查組,還給了自己這麼多靈活的方便,最希望的是通過仲菲依來解決那筆撥款。

仲菲依也不傻,說:“你不要岔開話題,你是不是那種男人?”

她看着他,大膽地看着他。他們只隔着一張窄的茶几,且仲菲依又是斜靠着他這邊坐的,那麼注視他就顯得有些赤~裸~裸。

仲菲依說:“你妻子沒在你身邊,你不可能沒女人。”

任雨澤笑了,避開她的目光,說:“你憑什麼這樣說?”

仲菲依說:“我還不瞭解你啊,你能耐得住寂寞?”

任雨澤說:“你不要讓我覺得,我有一種被受審問的感覺。”

“我只是好奇。”

任雨澤想,她爲什麼很好奇呢?他的心跳了一下,難道她還對自己有什麼想法,這似乎太不着邊際了吧?他們已經分開很久了,然而,他似乎再找不到說得過去的解釋了,任雨澤又想,如果真是那麼回事,他該怎麼應付呢?自己還能提那筆撥款的事嗎?

回到房間,任雨澤問自己,是不是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太神經過敏了?

但是顯然,仲菲依要他去看那坐廁的水箱是故意的,她把那乳罩掛在那顯眼的地方是存心的,她跟他說那番話是挖空心思的,仲菲依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仲菲依了,這個女人本來過去就很不簡單,如果自己提起那筆撥款的話,她或許會提出某種要求。

於是,任雨澤感到悲哀,這樣的一個女人,一個對男人極端偏見的女人,一個手裡握有一定權力的女人,如果變起來,會變成什麼樣呢?任雨澤真不想自己的猜想是事實,但是,他又總是很自信,認爲自己的猜想總那麼準,自己是要去赴湯蹈火,要找仲菲依談那筆撥款嗎?去答應她的某種要求嗎?

下午四點半,全體在服務總檯集中,然後,又上了中巴,任雨澤說:“我們去另一個草灘,這裡人太多,我帶你們去一個沒有開放的,原生態保持很好的,只有我們這些人的湖邊。”

“有什麼好玩的啊?”有人再問。

任雨澤說:“可以拉網。拉網屬捕魚的一種,也是較簡單的一種,就是先把網撒進湖裡,再把魚往撒網的地方趕,把魚趕進網裡,然後,大家就在岸上拉網。”

這是特殊安排的,既好玩,又有魚吃。在旅遊區是玩不到這種項目的。大家都興奮了,都躍躍欲試。 那湖灘離旅遊區不算遠,五公里左右,只是路不好走,坑坑窪窪,左拐右彎,像是繞過一座山,就沒路了,任雨澤要大家下車走路。

大家就見一片小樹林,那裡有幾個人,有人還向他們招手。

任雨澤說:“這是旅遊區管理公司的人已經到了,另幾個人都是漁民,協助我們拉網的。”

下午五點的太陽雖沒西沉,卻已收斂了熱,又有湖風習習地吹,很是涼爽,

大家見那幾個漁民在整理停放在湖邊的小船,就聚過去問,這船是用來幹什麼的,旅遊區管理公司的人就向他們解釋,說是用來下網的,下了網,就分開兩邊走,擊打浪花,把湖裡的魚向網上趕。

任雨澤想避開仲菲依,也想隨船到湖裡區,仲菲依便在樹林裡喊他,他不得不往回走,問她什麼事。

她說:“你陪我轉轉啊”。很有點命令的口氣。

有人半真半假地問:“鍾處長啊,你爲什麼一定要他陪呢?爲什麼就不叫我呢”。

仲菲依說:“我不敢要你們陪,你們都是色狼,要你們陪,那不等於送羊入狼口?”

有人說:“你就肯定任市長不是色狼嗎?可能比我們還色狼呢?”

仲菲依說了一句讓任雨澤目瞪口呆的話:“我願意,願意讓他色,怎麼得?”

大家都無話可說了。

仲菲依下午穿着連衣裙的,勾畫出了她嬌好的身段,那胸**挺拔而圓潤,腰還顯得纖細,雙腿雪白而修長,沒一絲兒贅肉,任雨澤不禁多看了幾眼,想她竟保養得這麼好,一點也沒有變形。

仲菲依臉紅了,不知是感覺到了任雨澤的眼光,還是那連衣裙映襯的,她轉身亡樹林走去,任雨澤一直都在後面看着她,他是故意留在後面的。他喜歡從後面看女人,何況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保養得那麼好的女人,一個曾和自己有過某種纏綿**的女人。

仲菲依那臀部適中卻不失性感,由於那雙腿的修長,臀部就很是性感,更多一層觀賞。特別是太陽斜斜地照過來,讓她身上地連衣裙飄動,散開來,任雨澤的眼前便有一種畫一樣的美感。

任雨澤還是顯得從容的,也許他對仲菲依還是有一種懼怕,因爲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在洋河縣的時候,任雨澤就曾經領教過她的刁鑽古怪,否則,現在任雨澤就要因爲身體的反應蹲在小樹林裡,好一會兒都不敢站起來了。

任雨澤不敢太多地接觸仲菲依,只能在她身邊慢慢的走着,一陣風吹了過來,便見仲菲依那**的山巒上有兩點突起的黑影。

任雨澤忙移開了目光,看向湖中劃去的小船,還有幾個檢查組的人站在湖邊看,羨慕得“哇哇”叫。

仲菲依也有點陶醉在這良辰美景中,說:“下次天熱了我來,你教我游泳!”

任雨澤笑笑說:“一兩天的時間,你能學到什麼呢?”

仲菲依說:“我知道,你不想教我。”

任雨澤說:“怎麼會呢!”

仲菲依說:“那你答應教我了。”她看着他,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任雨澤再次避開她的注視,他說:“我找個好教練專門教你,保證讓你學會。”

仲菲依有點不快樂的問:“如果,我一定要你親自教呢?”

任雨澤說:“我只會游泳,不會教。”

仲菲依說:“好吧。我知道了,你不想教我,我呢,當然,也不想自討沒趣。”

任雨澤忙說:“那裡,那裡。我只是怕教不會你。”他還能說什麼呢。至少,現在他不能拒絕她。

仲菲依說:“我並不在乎能不能學會,只要你願意教就行。”傻瓜都聽得出那話裡的意思了。

任雨澤想,到夏天還有一段時間呢,且不管他了,這段時間萬一她高興了,那筆兒一揮,或許,自己就可以脫身了,突然的,任雨澤感到自己很卑鄙,自己是在刻意要迎合她,利用一種若隱若現的色相達到某種目的似的。

湖邊喧譁起來,兩條小船分開來,向岸上駛來,船上的人便揮舞着棍棒拍打着水面,嘴裡還大喊大叫,任雨澤知道,是網放好了,正往兩邊趕魚,就見有魚兒在網的浮標上飛。

有人問:“能有多少魚?”

有人便擔心:“如果魚多了怎麼辦?”

任雨澤帶着仲菲依也走了過去,笑着說:“這個灘,魚不會多,夠吃就好!”

兩條小船回到了岸上,大家就坐着休息,那幾個漁民說,等水靜了,再拉那網。便有人向那幾個漁民敬菸,一邊抽着煙,一邊說閒話。大家齊心協力把那網拉了上來,就有魚在那網上跳。魚不多,也不算大,卻有五六斤左右。大家都很滿足,說這是自己的豐收果實。

太陽已經沉進湖裡了,天還沒黑,風卻有些涼了,大家都上了車,回旅遊區,晚飯已經準備好了,任雨澤只給大家二十分鐘回房的換洗時間。

吃晚飯的房間很寬大,還有音響設備,看來這裡本來是一個舞廳的大包間,這裡本可以放四張桌,現在卻只擺了一張,不過桌子是很大的那種,任雨澤叫王稼祥和司機都坐一起的,王稼祥很知趣,說:“我和司機另安排了,有我們在,你們沒那麼方便。有事找我,你打我電話,我隨叫隨到。”

任雨澤便說:“麻煩你了。”

王稼祥說:“你這什麼話?我不喜歡聽。”

任雨澤愣了一下,笑了,說:“那我就不多說了。”

仲菲依是最後一個到餐廳的。她換了一襲黑色的長裙,襯烘得她那臉,那袒露的手臂越發地雪白,任雨澤看得有些定神了,也不知道誰帶頭鼓起掌來,仲菲依就笑嘻嘻地在掌聲中一步一飄地走過來。

仲菲依便問:“我坐哪?”其實,她是故意問的,只有任雨澤身邊的椅子空着。

一個人站起來,幫仲菲依拉開椅子,說:“組長你坐這。這是活動安排的。把我們的任市長陪好,以後還有獎勵。”

仲菲依問:“怎麼陪?”

這個人笑嘻嘻的說:“活動沒有硬性規定,你們自由發揮,自由發揮。”

任雨澤心裡一跳,心裡想,這仲菲依是不是又在暗示他什麼,這已經是記不清多少次的暗示了,一個女人會這麼嗎?會這麼無時不刻地想着某一件事嗎?他問自己,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他突然感到一種心虛,感到這一次次所謂的暗示,可能只是一種錯覺。怎麼會有這種屢次三番的錯覺呢?難道是自己心裡有鬼,難道是自己渴望仲菲依有某種暗示。

仲菲依坐了下來,身上那縷幽香好濃烈,濃烈得他感到一種舒服的不安。

任雨澤走了出去,表面上看,他是去叫服務員上菜,其實,卻是想理清自己的思路,從一開始,可能什麼事也沒有,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任雨澤潛意識在作崇,因爲仲菲依還是那麼漂亮,漂亮得讓男人炫目,漂亮得讓男人心裡有一種說不清的渴盼,任雨澤也是一個男人,更甚的是,在洋河縣的時候,他們有過一段交往,一段不爲人知的愉悅,一段任雨澤現在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心態的回憶。

任雨澤想說自己不喜歡她,但他又說不清自己是不是不喜歡她,今天重逢之後,她還是那麼炫目,任雨澤那潛意識便又萌發了,便有了一些自己渴盼她給予的暗示,便有了屢次三番的錯覺,這應該也是任雨澤一種自我滿足的期盼,他好像也在證明着自己依然充滿魅力。

但再仔細的想想,仲菲依怎麼會等這麼多年,怎麼會等你任雨澤?她那個層面,她那個地位,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比你任雨澤強百倍的都有。

是的,這應該完全都是自己的一種錯覺,想通這一點,任雨澤的心似乎輕鬆許多。發現問題出在自己這裡,而不是在仲菲依那邊,任雨澤便可以不必畏畏縮縮,他想,適應的時候,就可以和仲菲依談那筆撥款的事了。

上菜了,任雨澤很坦誠地告訴大家,他們這裡的龍蝦不能吃,太小了,比拇指大不了多少,殼又硬,還不如吃蝦。

桌上擺了兩大盤蝦,兩個味道,不像普通的那種蝦,它的腳很小,也很多,別看這種有點像蜈蚣的蝦殼不好剝,但只要掌握竅門,就很容易。任雨澤就示範給大家看,用筷子**蝦背,輕輕一撬,那殼就整條剝開了。他把剝好的拉尿蝦放進仲菲依的碟子裡。

仲菲依很柔情的瞥了他一眼。大家便都學任雨澤用筷子剝那殼,有剝開了的,也有沒剝開的,任雨澤便不厭其煩地幫他們剝,也就一人一個,很好就剝好了。第二道菜是墨魚,也是兩味,也上了兩大盤。

任雨澤笑着說:“這都是鄉下人大魚大肉的吃法,這裡只是一條墨魚,八斤。這麼大的墨魚不好找。一半炒一半白灼,如果敢吃生的話,切成紙一樣薄。”

一邊說着,一邊就有兩個女服務員推了一部小車進來,上面放着酒精爐,放着他們拉網捕抓的魚,各種佐料,就當着他們的面熬湯。

其他人早等不急了,嚷嚷着要碰杯喝酒,大家喝了一輪,又都要單獨和任雨澤喝。任雨澤忙推辭說:“今天就少喝吧!今天主要還是吃。”

大家哪能同意,任雨澤只好逐一逐一地和大家碰杯,逐一逐一地喝,最後,到了仲菲依面前,任雨澤就很有些內容地說:“以後,請仲菲依處長多多支持!”

仲菲依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說:“能幫助的一定會幫助。”

任雨澤笑了,說:“我就等你這句話了。”

任雨澤知道仲菲依還是很能喝的,喝了酒的仲菲依,滿臉泛紅更顯嫵媚了。仲菲依就偏過身體,靠近任雨澤耳邊說:“別讓他們喝得太多了,要是有人醉了,氣氛好是好,但都有一種不歡而散的感覺。”

她靠的太近了一點,柔軟的胸膛貼到了任雨澤的肩膀上,溫熱,飽滿,彈性十足,讓任雨澤又有點心猿意馬了。任雨澤趕忙稍微的離開了一點,叫來服務員上最後一道菜,那是魚翅,一人一碗,像吃粉條樣。

吃了晚飯,撤了飯桌,大家坐着閒聊。仲菲依就悄悄的對任雨澤說:“這裡應該沒我什麼事了,也應該沒你什麼事了,接下來的事,他們會自己安排的,你陪我去湖邊散散步吧。”

沒想到仲菲依的這話還是讓旁邊一個人聽到了,這個帶着眼鏡的處長說:“不行,不行,鍾處長你還得留下來,你和任雨澤跳幾曲,讓我們開開眼界。”

任雨澤就有點莫明其妙,看看仲菲依,又看看大家。他起初安排的跳舞已經取消了,那些幼兒園的老師也沒有帶來,現在怎麼跳舞呢?

仲菲依就笑着說:“奇怪了吧,我說過的,這些人自己會安排,這個酒店有專業的小姐,所以你就假裝不知道得了,現在是自由活動。”

任雨澤還想說什麼,但很快的,他就看到了這個酒店的幾個小姐勾肩搭背,一搖三晃的走了進來,任雨澤感覺有點緊張,這可是旅遊區啊,萬一出點什麼問題,印象太壞。

任雨澤就對仲菲依點下頭說:“我出去一下,打個電話。”

出來之後,任雨澤拿出電話,給王稼祥掛了過去,說:“稼祥,有點麻煩。”

“任市長,什麼事情?”

“沒想到這個酒店也有小姐。”

王稼祥呵呵一笑說:“這很正常啊,現在你還找得到沒有小姐的酒店嗎。”

任雨澤來不及開玩笑了,說:“你聯繫一下當地的派出所吧,讓他們派兩個人過來守一下,不能鬧出事情來。”

王稼祥早就見怪不怪了,這些個上面的領導,到下面來了,那就像放飛的小鳥一樣,能撲騰的很,他說:“行,你不用操心了,我馬上聯繫,讓他們派人過來。”

安排好這些,任雨澤才從外面走了回去,這時,光線已調暗了,飯廳裡音樂已響起來了,一幫領導們已與那些三陪小姐跳起了舞。

任雨澤對仲菲依點點頭說:“沒事了,都安排好了,告訴大家,放心玩,玩開心點!”

任雨澤和仲菲依跳了幾曲。顯然,仲菲依是經常跳的,再有那一襲長裙飄曳,舞步更顯輕盈,任雨澤跳得也還可以,只是還想像以前那樣穿花旋轉時,便有些跟不上節拍。

仲菲依說:“真有些荒廢了。”

任雨澤說:“我每天忙的,那有什麼跳的機會,即使有,也沒有你這麼好的舞伴。”

仲菲依就幽幽的說:“有時間多到省城來,我陪你慢慢複習。”

任雨澤應付着說:“就怕你不給我機會了。”

仲菲依卻話中有話的說:“我的大門是向你敞開的。”

任雨澤聽的心中又是一動,愣了一下才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人都像是在回味對方說的話,所以好一會都是沉默着,音樂變得也柔美起來,他們兩人不由的都靠近了一點,旋轉着,飄逸着,相互注視着。

仲菲依貼近了任雨澤的身體,說:“你別不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一直在想那撥款的事。是不是?”

任雨澤笑着說:“既然,你提起了,我也就實話對你說,我們市委冀書記和市長也很關心這件事,也希望我趁這次你們檢查工作,拿下這件事。”

仲菲依輕微的搖下頭,說:“這次,你是肯定拿不下的。到省城來。我們再慢慢談。”

任雨澤暗自嘆口氣,看來這次是辦不成了。幾支曲跳下來,大家都熱烈鼓舞,紛紛叫好。

仲菲依在朦朧的射燈下更顯得端莊秀麗,柔順的劉海搭在額頭她時不時的伸手撩撩,像她這種有氣質,有樣貌的女孩子,絕對是男人們的最愛,那富有彈性,光滑,修長的雙腿承託的更加白皙,嬌嫩。

豪華包廂,一片昏暗,嘈雜。十多二十個人擠成一團團,吞雲吐霧,讓原本寬敞明亮的空間,顯得有些擁擠不堪,煙霧瀰漫,稀薄的空氣中,仲菲依捂着鼻子,含笑一一朝同事嗎點頭,拒絕着一個個跳舞的邀請,她的臉上雖是笑嘻嘻的,心裡則好不厭惡身邊這些像蒼蠅一樣揮之不去的臭男人。

任雨澤跳完舞之後,就躲在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看着眼前虛幻的繁華,落寞的坐在沙發上,他的手中端着一杯紅酒,怔怔的看着寬敞的大屏幕,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仲菲依擺脫衆人後,徑直朝着任雨澤走了過來,他的身邊正好還有空位子。仲菲依嚥了咽口水,清了清喉嚨:“嗨!爲什麼一個人坐着,今天的女孩很多嗎?”仲菲依走到任雨澤面前,那雙迷人的眼眸中,有着一股很濃的憂愁。

任雨澤搖搖頭說:“她們是女孩?”

他的聲音那麼的有磁性,堅挺的鼻樑,分明的輪廓,麥色的肌膚,跟以前一樣,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當然,較以前比,憂愁的任雨澤,給人感覺成熟,穩重多了,任雨澤挪了挪**:“坐這。”說話時,任雨澤還伸手拍了拍沙發。

仲菲依心想,他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體貼人。

“要喝點什麼?啤酒,紅酒,還是飲料啊?”

“我和你一樣吧!”仲菲依翹臀挪了過來,挨着任雨澤坐了下來。

房間裡面的噪音實在太大,這給仲菲依一個很好的理由,她可以放心的坐在任雨澤的身邊,仲菲依甚至有些感激,掃了一眼,吼着最炫民族風的那個處長。

伸手接過任雨澤遞過來的酒杯,仲菲依幾乎是貼在任雨澤的耳邊,吐氣如蘭道:“真好,讓我又記起了過去在洋河縣的時候,那時候你經常陪我去酒吧,這裡雖然不是酒吧,但我的感覺好像回到了洋河縣的酒吧!”

任雨澤也回味着過去,沒有說話。

仲菲依笑的很甜美,卻帶着一絲苦色:“說說你吧,妻子真要走了嗎?”

“嗯!應該是的。”任雨澤不想說起這個話題,只是簡單的應付了一句。

但任雨澤的禮貌和客氣,讓仲菲依感覺像是在跟陌生人說話一樣,心中的珍藏已久的夢,搖搖欲墜,隨時的有可能要破碎。

她想,任雨澤憂心忡忡的樣子,最近應該有什麼事情讓他很苦惱吧!一定還是妻子的問題。

“怎麼了?是不是你們關係很危險?你的臉色這麼難看啊!”問出這句話時,仲菲依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揪起來了,她怔怔的盯着任雨澤,臉上依舊掛着笑,不見有什麼明顯的感情波動。

身爲一個宦海多年的人,仲菲依用表情來掩飾自己內心,她很專業。

任雨澤苦笑着搖搖頭說:“我們不說這個問題吧。”

仲菲依嘆口氣,也沒有說話了,她就着昏暗的燈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時不時的用她那飽滿的**,壓在任雨澤的雙膝間,摩擦來摩擦去的探着身子去拿果盤裡邊的食物,從這個角度向下看去,任雨澤可以清楚的看見高聳處深壑的溝溝。

仲菲依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清香,更是刺激着任雨澤的神經,他嚥了咽口水,艱難的將自己的視線挪開,他在想,那一對雪白的**,明顯比以前要大多了,顯然經常有受到撫摸,纔會變得這麼大吧!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任雨澤由心的誇讚,也希望轉換一個話題來解除現在兩人的尷尬。

仲菲依聞言,身體一震,心中一暖。給了任雨澤甜甜的一抹笑容,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特別漂亮:“我們去湖邊散會步吧。”

任雨澤點下頭,而且,任雨澤還沒有死心,還想繼續跳舞時候的話題。

這是一個月光很好的夜晚,涼風習習,仲菲依站在那裡,讓風吹拂。

她說:“這種感覺真好,要是每天晚上都到這裡來,感受一下這月光,感受這輕風,再煩悶的心情都會好起來。”

任雨澤笑了笑,說:“這月光不是每天都這麼好的,這和風不是每天都這麼溫柔的。事物總是一分爲二的,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

仲菲依說:“你別跟我說這些哲學,我知道你還想跟我談那個話題,任雨澤,你爲什麼就要急着談這個話題呢?人家半年都談不定的事,你怎麼就急着要今天談出結果呢?就算是我想要答應你,我也不會這麼快答應你的。“

任雨澤有點急切,說:“我不想兜圈子,想直接一點。你說,你有什麼條件?”

仲菲依看着他,他們離得很近,雖然是晚上,但他還是看到她那眼光閃動着,她說:“你認爲,我想得到某種好處?”

任雨澤說:“如果,你需要的話。”

仲菲依嘆了一口氣,移開眼光看那湖水,說:“今晚,我不想談這話題了。”

說完,她再往下走,就走到溼的湖邊草地了,順着湖邊走,讓風吹飄揚她那長髮長裙,身後便留下兩個腳印,任雨澤跟了上去,離她半步遠的距離。好久,他們都沒有說話。

仲菲依問:“除了那個話題,你好像就沒什麼話要說了。”

任雨澤心裡承認,他真一時找不到什麼話題。

仲菲依說:“你很現實。你任雨澤怎麼就變成這樣了。現實了,目的明確了。”

任雨澤不想否認,說:“你要知道,如果那筆撥款不下來,或許要不了多久,很多養殖戶都會破產,這就是我爲什麼這樣急切的原因,我並不是想要爲自己掙什麼表現和業績,這點你應該是瞭解我的。”

仲菲依停住了腳步,看着任雨澤的臉,好一會才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真實回答我。”

任雨澤以爲是那筆撥款的事,說:“有什麼你說。”

仲菲依悠悠的問:“以前,你有沒有真正的喜歡過我?”

任雨澤心裡跳了一下,對仲菲依的感情,任雨澤很難簡單的述說,不錯,自己是喜歡過她,但後來呢,後來看到她收人家那個校長的錢以後,似乎自己對她的感情有了變化,再後來她又出賣過自己,自己對她更多的就是同情了。

任雨澤想,討論這個問題還有意思嗎?她要討論這個問題,只是出於一種漂亮女人的自尊嗎?只是想證實任雨澤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嗎?任雨澤想,她會不會還有其他目的?他最擔心的就是她還有其他目的。他再一次不得不證實這個問題。任雨澤沉默了下來,沒有回答仲菲依這個突兀的問題。

仲菲依等了好一會,她知道,任雨澤是不會回答她的這個問題了:“那我們回去吧。今天也累了,早點睡了。”

任雨澤只是點了點頭,兩人便往回走。回到酒店,仲菲依臉上淡淡的,誰都沒理,直接回房間了,任雨澤進了那餐廳,卻見裡面鬧得烏煙瘴氣,舞還在繼續跳,啤酒卻一杯杯喝起來了,好幾個人走路都有些飄了。

幾個小姐也喝的有點多了,她們打扮得性感,穿着緊身的衫裙,那衫是露肩衫,**的胸晃晃蕩蕩,似乎隨時都會晃出來,走路更是一扭一扭。任雨澤便向其他幾位清醒一點的人說自己還有事要去處理,說這裡都安排好了,大家放心玩,盡興玩。

他到服務總檯,果然見王稼祥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警察卻不見了。

任雨澤問:“來人了嗎?”

王稼祥說:“來了兩個警察,就在附近那家大排檔吃夜宵。我打電話給他們,不用五分鐘就到了。”

任雨澤就點點頭,拍了拍王稼祥的肩膀說:“他們回來了你就休息吧,這次讓你也費心了。”

王稼祥笑笑,沒說什麼。

任雨澤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倒是過的很平靜,仲菲依再也沒有給任雨澤來電話,任雨澤反而睡的很有點不踏實了。

第二天檢查組就回去了,走的時候,仲菲依臉上一直的淡淡的表情,對任雨澤也是客客氣氣的,讓任雨澤很難猜測出她的心意來。

任雨澤向冀書記和全市長彙報了這次接待的情況,老老實實地承認,自己並沒能說通仲菲依。

冀書記皺着眉頭問:“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呢?”

任雨澤搖下頭,說:“我也不清楚。鍾處長也不會告訴我。”

離開了冀良青和全市長,任雨澤想,現在自己也有點摸不透仲菲依的心事。撇開莊峰這邊不說,如果,仲菲依對他真有什麼心思,真提出來了,會怎麼樣呢?拒絕她嗎?事情就更無法解決了!

莊峰一句無意的話,都讓仲菲依刁難了怎麼長的時間,自己真要拒絕了她,她還不老羞成怒?

不拒絕她,似乎又不可能,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和他延續那麼一層關係了,自己有妻子,自己和夏若晴的事情已經算是對江可蕊的不忠了,自己難道還想走的更遠了,不能,絕對不能。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是,任雨澤自己也擔心,他懷疑自己在仲菲依的面前會不會拒絕她。畢竟,她太光彩照人,太具誘惑力,爲什麼自己老是屢次三番的往這方面想,說白了就是她太光彩照人,太具誘惑力了,任雨澤得不的承認,自己在面對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的時候,自制力會比較脆弱。

最後,任雨澤就決定,這個事情先放一放,不管怎麼說,已經放了這麼長時間了,在放放,或許會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而且,就算任雨澤不想放放也由不得他了,就在第二天,剛剛收購了魯老闆土地的那個張老闆那面出事了。

當推土機“轟隆隆”平整那塊地時,那個村的村民蜂涌而出,把推土機團團圍住。

他們說:“不準動這塊地,這塊地是我們的。”

他們說:‘來吧,夠膽就從我們身上壓過來。”

場面有點失控,到處是一片羣憤激昂。張老闆的保安衝過去了,與村民發生了衝突,並扭打在一起。很快,城南區的幹部也趕到了,但是,他們只阻止了保安和村民的扭打,卻無法徹底制止村民們的衝動,在後來,警車也呼嘯着開到了,氣氛變得非常緊張。

任雨澤在辦公室聽到城南區的彙報後,首先想到自己有責任處理這件事,因爲這塊地是自己幫着收購的,自己不管似乎說不過去。

但他還是有點遲疑不決,南區人家有區長,書記,自己這樣就過去了,從內心說自己是想負點責任,但別人會怎麼想呢?人家會說自己手太長,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任雨澤正在猶豫中,全市長的電話追了過來:“雨澤啊,聽說張老闆那面出了點麻煩,我現在開會走不開,你過去看看吧。”

任雨澤就不再猶豫了,說:“行,我也剛聽到,我現在就過去。”

“謝謝你啊,怎麼處理你自己決定,不用考慮其他人的想法。”

“嗯,好的。”

任雨澤叫上了辦公室副主任鳳夢涵一起,坐上車往南區趕,一開始都很順利,一路綠燈,過城區中心,就遇紅燈了,遇第一個紅燈時,他火急火燎,幾乎讓司機闖紅燈了。

任雨澤想,闖紅燈就闖紅燈,交警能把自己的車怎麼樣?這麼想着,就轉綠燈了,遇第二個紅燈的時候,他冷靜了許多,任雨澤想,我這是怎麼了?市長給我的任務只是幫張老闆從魯老闆手裡拿回那塊地,張老闆與魯老闆簽了合同,自己任務就完成了,再發生什麼事都應該與自己無關了。

剛想到這裡,任雨澤的手機響起來。他聽到張老闆在手機裡焦急地說:“任市長,我遇到麻煩事了。”

任雨澤說:“我知道了,南區政府也已經派人去處理了。”

張老闆說:“可他們處理不了,我只相信你。你說過,只要我需要你幫忙,你一定會幫我,你不能失言。”

任雨澤笑笑,說:“我馬上就到了。”

張老闆一見到任雨澤的時候,感動得嘴脣好一陣哆嗦,卻說不出話,一隻手握着他的手,一隻手就在他手背上不停地拍。

幾個人就匆匆忙忙的往裡面走,任雨澤和鳳夢涵走得就很近,任雨澤無意中碰到她的肩,碰到她的胯,又有一縷幽香在鼻尖飄浮,他們進了張老闆的辦公室,撩開窗簾,觀察下面村民在那塊地上的羣憤激昂。

張老闆是很緊張的,但任雨澤很自信,很胸有成竹地認爲自己是可以處理着這場土地糾紛,這的場面任雨澤見過不是一次兩次了。任雨澤處理每一件事都那麼自信,那麼胸有成竹,他要求警車馬上開走,公安幹警全部撤離。他要求立即處理好衝突受傷人員。他對南區的區長說:“你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過來,所有受傷人員都送進醫院進行醫療檢查。”

任雨澤很不滿意這位區長,連這點常識也沒有,但又不便在這麼多人面前責怪他。他要求所有的推土機都熄火停止工作。

然後,任雨澤站在一輛推土機上,環視已略略平息了的村民, 他說:“大家都不要激動,有什麼事可以好好商量,不要也不能再發生像剛纔那樣的流血衝突了,我是副市長,請大家相信,政府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我可以給大家一個保證,在這件事沒商量好之前,沒讓大家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前,所有的施工都將停下來。”

任雨澤的話簡潔明瞭,既讓村民感到了誠意,又讓他們聽到了希望,村民們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下面有人說:“我們也不想發生衝突,我們只想得到我們的利益。”

任雨澤說:“政府一定會主持公道,政府就是爲大家辦事的,請大家放心。我答應了你們,這裡的施工都停下來,直到大家商量出一個彼此都滿意的結果,所以,我希望大家先回去,特別是老人婦女兒童。大家都聚在這裡,不一定就能解決問題。”

下面的村名也都是想要點好處,他們的本意肯定也不是想鬧事的,所以在任雨澤的勸服下,慢慢的也就情緒安定了下來。

任雨澤就問區長:“村長呢?怎麼沒見村長?”

區長說:“我也一直沒看見他。”

任雨澤眉頭一皺,不滿的撇了這個區長一眼說:“沒看見就不能找嗎?做村民的思想工作,怎麼能少了他?村民的情況怎麼樣?各人心裡的想法怎麼樣?他比我們更清楚。還有村委會的幹部呢?村委會書記、主任怎麼一個也沒來?真正要做通村民的思想工作,還是要靠他們。”

區長連連點頭,急着組織人去找村長,去通知村委會幹部。

村長很快就找來了,其實,他一直躲在家裡,不想理這事。

這此間,任雨澤已基本瞭解了事件的起因,他從村民們七嘴八舌,重重複復的闡述中梳理歸納出這麼幾點,首先,村民們很不滿意政府的坐視不理,要求政府出面爲他們主持公道;其次,政府既然收回魯老闆的土地使用權,那就應該把地還給他們,再由他們把土地使用權轉讓給張老闆。再者,他們應該得到的利益爲什麼都讓魯老闆獨吞了?是不是有蛀蟲,有腐敗?

任雨澤問區長:“你們一直不知道村民的這種思想動態嗎?”

區長說村長來反映過幾次,他們忙其他的事,就疏忽了,本來也想,這個村與張老闆的關係很好,不可能發生什麼事,就沒重視。

任雨澤對這個區長就更不認可了,他剛想斥責區長几句,就見村長走過來了,任雨澤撇下區長,忙上去和村長握手。

村長苦笑着說:“我能做什麼呢?我做不了什麼事的。”

任雨澤很同情他,說:“我知道,今天這事爲難你了,要你夾在這中間,左右爲難。”

村長說:“我難呀!難呀!”

任雨澤說:“現在,我不爲難你,只希望你找幾個公正的、在村裡有一定威信的人代表村民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協商這事,其餘的人就先勸他們回去。”

村委會的幹部也到了,任雨澤就要他們協助村長做疏散村民的工作。其實,這村的村民還是很聽話的,在村幹部的勸說下,大家便陸陸續續散了。

於是,任雨澤和張老闆商量,要他騰出一個會議室,讓他們有個地方坐下來,和村民代表慢慢協商。

張老闆說:“這容易,我辦公室旁邊的會議室空着,就到那吧。”

會議室擺着一張橢圓形會議桌,可以坐二、三十人,任雨澤叫村民代表們都坐桌前來,區幹部和村幹部坐邊上的椅子。這時候,任雨澤看見,一個看上去歲數很大的老人也是村民代表,他忙過去請老人上來坐自己身邊。

老人說:“不行,不行。你是市裡的大官,我怎麼能坐你旁邊!”

任雨澤說:“這裡你年紀最大,你最有資格坐上座。”

那老人便也不謙讓,坐了下來了。任雨澤覺得,剛纔那繁雜的場面已被簡化,喧鬧的人羣已疏散,只剩下二、三十人的村民代表,且這些代表都具有一定的素質,都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只要向他們解釋清楚,他們還是能接受的。即使,還可能會有一定的麻煩,也還會引起難以想像的騷亂,但是,這比應付幾百個素質參差不齊,甚至連道理都不願聽的村民要容易得多。更何況,任雨澤身邊還有這麼多的區、村委會幹部。

任雨澤喝了一口擺在他前面的礦泉水。

任雨澤環顧了一圈坐着的羣衆,說:”今天這事件,大家都太激動,但是,不管怎麼說,企業的保安也不能先動人,這是張老闆的錯,平時,對保安的教育管理還不夠。張老闆要付主要責任,張老闆也在這,現在,我談談對這事的處理辦法,如果大家覺得對,就照辦,如果覺得不對,大家再協商,所有受傷村民的醫療費、營養費、誤工補助都由張老闆支付。怎麼樣?”

所有人都不說話,一個個看着他,任雨澤等了兩、三分鐘,問:“不說話,就當大家同意了?”

張老闆想了想,趕忙接上說:“那營養費、誤工費,應該有個具體數吧?”

任雨澤平靜的對張老闆說:“你放心,區政府有具體標準,不會漫天要價的,沒有意見的話,這事就這麼定了。由南區政府協助督促張老闆做好這件事。”

這個時候,那個一直被任雨澤很尊重的老人也說話了:“其實,我們的人也有不對的地方。”

任雨澤笑着對老人說:“既然,張老闆都不計較了,我們就這麼定了,好不好?”

老人翹着鬍子點點頭。

任雨澤又說:“整個事件的起因是什麼?”他看了看大家,然後,自問自答:“是區政府沒有及時掌握村民的意向,村民只好採用這種方法逼迫區政府重視,當然,在這裡,我並不同意村民用這種辦法來解決問題。但是,事情發生了,區政府首先要檢查自己工作中的不足,要敢於承認自己的錯誤,我的意見是,區委書記、區長必須馬上向村民作深刻檢討,至於採用什麼樣的形式,南區提出一個方案。這事沒得商量,以我說了爲準。 ’

如果說,任雨澤對傷人事件的處理還給張老闆留一點商量的餘地,那麼,對南區政府的處理卻是一點情面也不給了。

他想,自己人怎麼嚴厲都好,可以關上門慢慢解釋清楚。現在,他要給村民一個辦事廉明,公正不阿的好印象。

區長並不大懼怕任雨澤的,但今天的事情特殊,不用說,此事已經傳到了市政府和市委了,任雨澤又是受區長的委託來處理此事,所以區長也低調了許多,忙說:“我馬上辦這事,馬上辦這事。”

任雨澤環視一眼會議室,臉上有了笑容:“村民提出的要求,我歸納了一下,主要有這麼幾點,一,土地本來是村民的,在這次使用權的轉讓中,要得到應該得到的利益;二,在整個土地使用權的轉讓中,可能存在腐敗現象;三,政府沒出面處理這件事。不知道我有沒有聽漏了?大家有沒有其他補充?”

下面的人都在點頭,任雨澤問身邊的老人:“除了我說的,村民還有什麼要求?”

老人說:“就是這些了。你歸納得很全面。”

任雨澤對大家說:“第三點,我就不多說了,大家剛纔都看見了,政府肯定會出面處理這事,區政府不出面,市政府一定出面。政府不爲大家做事,還是政府嗎?我主要講講前面兩點。村民應得的利益,有沒有腐敗現象?”

任雨澤停住了話頭,站了起來,在前面走動了幾步之後說:“我來給大家說說這土地的性質吧,土地不是任何人任何團體的,土地是國家的。這兩年,國家雖然出臺了惠農政策,免除了農業稅,但是,並不表示,這土地就不是國家的,國家的土地使用權的轉讓要經縣(市)一級政府同意,否則,將視爲非法行爲。張老闆這塊地的使用權,六年前,政府已經同意轉讓給了;魯老闆,政府也按當時的補償價補償給了大家,我想,這個大家比我還清楚。”

任雨澤覺得應該讓村民搞清楚這個土地的隸屬關係問題。

“我在聽取大家意見時,發現大家有這樣一個誤會,以爲政府從魯老闆那收回了這塊地的使用權,然後,又把它轉讓給張老闆。事實並不是這樣。這塊地的使用權的轉讓,只是張老闆和魯老闆之間的交易。張老闆需要這塊地,魯老闆出的價錢張老闆又能接受,這土地的使用權就易主了,這完全是一種商業行爲。”

一直都沉默的村民代表開始有人說話了。或許,他們覺得剛纔說的那麼,都與自己沒多大關係,現在談的纔是自己關心的問題。

有一個小青年跳了起來,說:“我們不要聽他的。什麼道理呀,政策呀,我們都不要知道,我們只要拿回我們的利益。魯老闆徵用我們那地的時候,纔給我們多少補償,他現在轉讓給張老闆又是多少?他不能拿了我們的地,賺去那麼多錢,我們卻一點利益也沒有。”

任雨澤微笑着說:“你這種心情,我完全理解。可市場經濟就是市場經濟,它有它的規律,魯老闆徵用那塊地時,價錢是不高,但經過這些年,升值了,漲價了,而張老闆又願意以更高的價錢得到那塊地的使用權,在這種交易中,又按政策納了稅,魯老闆的收益便是合法的。”

那小青年說:“我不管它什麼狗屁規律。我們就要錢。”

一直坐在任雨澤身邊的那個老人就聽不下去了,對年輕人說:“銀行裡大把錢,你不如去搶銀行!”

那小青年說:“我是爲自己嗎?”他轉了一圈,看了一眼所有的村民代表,說:“你們怎麼不說話了?”

村民代表們一陣騷動,但也沒有誰站出來說話,因爲任雨澤給他們講的很淺顯,很好理解,他們多少聽進去了一些。

但這小青年聽不進去,他跳起來說:“你們不想要那錢,你們都回去,我是鐵定要要那錢的,不給錢,就不行。”

村委會支部書記從後排站起來說:“你在這耍什麼野?是不是想判刑想蹲監?你那次偷東西被公安抓了,不判你刑,寬大你,你不感謝政府,現在還跑來跟政府作對?”

那小青年埂着脖子說:“我這不是跟政府作對,我這是爭取得到自己的利益。”

老人一拍桌子說:“你住嘴,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這一吼,那小青年還不服氣,卻是沒再說什麼了,坐那兒喘粗氣。任雨澤也是從農村出來的,他知道農村有農村的一些講究,自己沒必要說話了,雖然,在這裡,他的官兒最大,但是,村民不會給把他這陌生人放眼裡,他們更信服村幹部,更信服村裡的長輩老叔父。

村長一看局面有點扭轉了,也大着膽子說:“大家何必這樣呢?有什麼事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總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村委會支部書記也要表現一下,他對村民代表說:“這麼多錢,在眼前過,誰不想拿一份?我也想!但是,這錢能拿嗎?能把手放裡別人的口袋裡嗎?”

那小青年泄氣了,垂着頭不說話。

老人見大家都不說話了,才問任雨澤:“你這領導說的話我們還能聽懂,但你說這塊地只是商業行爲,你能拿出證據嗎?”

任雨澤起初還在高興,聽着人家誇獎自己,沒想到這老頭後面一句話說的那才叫厲害,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好在任雨澤也沒有說假話,他說:“張老闆就在這。他和魯老闆是簽有合同的,而且,付款的時候,也應該有發票的,你要信不過,可以讓他拿來看看。”

老人見任雨澤說的如此篤定,搖搖頭說:“那真是我們誤會了?”

任雨澤見時機已成熟了,便轉了話題,說:“這事雖然搞清楚了,不過,我有一個建議,我們不能放過張老闆。”

大家一時沒聽明白任雨澤的話,都看着他,連張老闆都有點緊張起來。任雨澤要的就是這效果,他要引開大家的注意力,要想徹底解決村民問題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也不是協商一、兩次的事情,還需要一個長的時間,不斷協商,慢慢化解,今天,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已經不錯了,應該見好說收。

此時,他沒馬上說話。他必須留下一段靜場,讓大家有一個猜想的時間段。當然,這個時間段不能太長。

他看了一眼張老闆,說:“張老闆在你們這辦廠辦了這麼多年,已經算是你們村的人了,以前,他也爲你們做了許多好事,但是,我覺得還不夠。張老闆不是有一些零配件需要外廠加工嗎?我想,張老闆應該把部分零配件讓給村裡加工,扶持村上辦一個這樣的加工廠。那時候,村上的經濟上去了,大家就可以長期得益。”

上次走訪村,任雨澤就曾有過這想法,現在,他把它拿出來當殺手鐗了。他想,即然張老闆總說欠了他一個人情,現在就讓他把這人情還給村民。

任雨澤轉頭對張老闆說:“事先也沒跟你商量,不會爲難你吧?”

張老闆忙說:“沒有,沒有,說老實話,我在這辦了這麼多年企業,村裡對我一直很好,我也想多爲大家做點好事,可怎麼也沒想到爲村上辦加工廠。這主意不錯,我同意。”

這話一說,不僅村民代表,村委會幹部,就是南區的幹部也議論紛紛。大家說,這主意好。

幾個村民代表就對任雨澤說:“任市長,,你得跟蹤關注這件事啊”。

“是啊是啊,不要你走了,這事情又黃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於是,會場的氣氛活躍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鼓起了掌,一場糾紛便在這數次鼓掌中暫時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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