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初夜
早上忙完了這些事情,到了快吃午飯的時候,任雨澤接到了催命鬼二公子的電話,他問任雨澤晚上可以一起吃飯嗎?
任雨澤想,這個二公子一定是到了新屏市,任雨澤問:“是不是來找張老闆收錢的?”
二公子大呼小叫的說:“你是神啊,怎麼知道我來收帳?是啊,是啊,廣場項目完工了,我墊資了好多錢呢,都快週轉不過來了。
任雨澤說:“你還有周轉不過來的時候,哄鬼的話。這次廣場燈具沒少賺吧?”
“沒多少,沒多少,小本生意。”二公子嘻嘻哈哈的說。
“我又不是稅務局的,看你緊張什麼。。”
二公子嘻嘻哈哈的說:“不扯了,晚上出來,一起坐坐吧。”
任雨澤知道這個活閻王自己是躲不掉的,用開會來應付他根本不管用,任雨澤也就乾乾脆脆的說:“可以,晚上見吧。”
下午下班的時候,任雨澤給江可蕊去了一個電話,說晚上自己有個應酬,讓她不要等自己了,江可蕊也沒問任雨澤去幹什麼,反正他經常都有應酬的,當領導就是這樣,給家裡省糧食嗎。
任雨澤就到了和二公子約好的那家酒店。
二公子這次是自己駕車來的,任雨澤見面之後問他:“你不是要賬嗎?怎麼公司也不來個會計?”
二公子說:“這還用會計啊,我下午見了張老闆,給他的銀行的賬戶,立馬就把錢轉到了。”
“這麼快 啊?”
“他不給我快,我就讓他手裡的一個大貸款馬上泡湯,他能不快點給我嗎?”二公子就嘿嘿的笑這說。
任雨澤笑了笑,說:“真夠毒的。”
兩人到那酒店的中餐廳,要了一張小包間坐下來,二公子便把菜單遞給任雨澤,說:“先點菜吧!”
任雨澤說:“你點吧,清淡點的。我要節食。”
二公子不屑的說:“又不減肥?感覺你也不胖啊。”
點菜之後,兩人又閒扯了幾句,二公子就把話題轉入了正路:“任市長,我聽說上面對高速路項目已經簽了,這幾天批覆就下來了。”
任雨澤有點驚訝的說:“這麼快啊,我都沒聽說。”任雨澤說真的是真話,他確實還沒有接到這方面的信息。
二公子很自滿的一笑,說:“看來任市長對這個項目的關注度還不夠高啊,放心,我的消息很準確,部長已經簽字了,最多一週,批覆就能到新屏市,我們的事情你看該怎麼操作啊,知道我爲什麼要急着要回這筆錢嗎?就是爲高速路做準備的。”
任雨澤沉吟着,他最近一直在試圖迴避這個問題,但問題靠躲是不行的,隨着上面對立項報告的審批,工作自然也就會向這那個方向邁進了,這恐怕是誰都無法阻止的。
二公子靜靜的看着任雨澤,說:“我知道你肯定也有爲難的地方,但不管怎麼說,你都必須盡力,因爲我們是有合約的,雖然這個合約什麼都沒有寫,但假如你不能,或者不願兌現你的承諾,呵呵呵,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有辦法對你發出懲罰的,哈哈哈。”
二公子在笑着,像是說着一個無關緊要的笑話一樣,可是任雨澤卻明白,這絕不是笑話,假如自己真的想要違背承諾,一定會受到二公子沉重的打擊,這個打擊現在不知道會從那個方向而來,但毋庸置疑的說,一定會來的。
任雨澤猶豫着說:“是的,我知道,但問題可能會複雜一點,讓我在想想吧?”
“當然,我不是想催你,明天我會給高速路籌備組投上一份資料,先報個名的,至於後面怎麼操作,我會耐心的等你的回話,我的耐心一向都很好。”二公子陰沉的說。
今天任雨澤突然的就感覺到了,自己所面對的這個二公子,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人了,他一下子就讓任雨澤進入了一個生意場中的感覺,二公子不動聲色的威脅,輕描淡寫的恐嚇,都詮釋了一個商人所有的真實的特性,或許,這纔是真正的二公子。
任雨澤就驀然的有了一種恐懼,這個恐懼竟然就是來之於自己從來都不怎麼看的起的公子哥們身上。
任雨澤沉默了,是的,現在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不能滿口答應,也不能表示拒絕,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死衚衕,他想退出來,但已經沒有退路了。
任雨澤不能沉默太久,既然自己面對的不再是一個無關輕重的人物,那就先應付了今天的場面在說吧,任雨澤就轉換了話題,說:“前幾天蘇歷羽來過新屏市,我以爲你會和她一起過來的。”
二公子淡淡的說:“不會的,她對我可沒有你對我這樣好,呵呵呵,表面看來,很多人都認爲我們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青梅竹馬,哈哈哈哈,你別說,我確實挺有才的。”
任雨澤就笑着看着他,自己已經成功的把話題轉移了,那就聽他說說吧?至於什麼郎才女貌的,其實也說得過去,不得不說,這個二公子在有點時候還是有才的,就在剛纔,自己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一個能讓我任雨澤都受到壓力的人,說他沒才,那是貶低自己。
這個二公子給任雨澤倒上了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上之後,輕輕的和任雨澤的杯子碰了一下,自己一口喝掉,說:“實際上啊,我們不可能會發生什麼的,她啊,一直把我當成哥哥,根本對我就沒有什麼兒女之情,說個你不要笑話的事情,到今天爲止,我們兩人連嘴都沒有親過呢。”
搖着頭,二公子爲自己又倒上了一杯酒,任雨澤在這個時候,卻從二公子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落寞的黯然,任雨澤就沒有再說什麼,陪着二公子喝掉了自己的酒。
二公子像是在喃喃自語,也像是在自問自答的說:“難道我不夠優秀嗎?她爲什麼就不能對我有一點點情人的感覺?我們在一個大院長大,一起度過了很多艱辛的時刻,那時候啊,在那個小地方,我老爸是縣長,她老爸是局長,我們在那種條件並不太好的地方,度過了童年。”
喝掉了一口酒,二公子又說:“在上學之後,我一直都比她要高上一級,於是她就成了我天經地義的保護對象,不管是誰,也不管爲什麼原因,只要有人欺負她,第一個衝上前去的一定是我。”
“或許是你沒有給她表達過你對她的愛慕吧?”任雨澤推測着說。
二公子揮一揮手說:“你錯了,我給她很明確的表示過我的心意,不過每次得到的結果就是她嘻嘻一笑,然後說我是她的哥哥。”
“她會不會是因爲羞澀?”
“她的性格你沒有看到嗎?她會羞澀?假如我真的是她的所愛,那不用我說,她早就對我表示了。”
任雨澤想想也是如此,這個蘇歷羽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有時候啊,人與人之間的這種緣分是很難講的,緣是緣至,相忘是緣散!在這個世界裡更多的是緣散,更多的是有緣無分而已!佛說緣是前世修來的因果,這話說的特別有道理,儘管任雨澤不相信封建迷信!
但是任雨澤知道,緣至的時候感覺是那樣的微妙,做任何事情都是幹勁十足,不知疲倦,什麼都是美的,經常覺得世界因爲有了自己而變的更加精彩!
可是緣散的時候的感覺就好象掉進了萬丈深淵,而且不知道有多深,身體不停的在往下落,心中的痛楚,信心的凋亡,希望好象已經被褪色的海誓山盟壓在身下!情感的世界裡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豔陽高照,更多的是陰雨連綿。
任雨澤的耳邊就想起了一首歌曲:........茫茫人海真愛難尋,我的心痛由誰來撫平,老天爲何要造物弄人,孤單時刻無人愛憐,留下我這個癡情的人,多想回到我們的昨天,我會愛你一如從前,.......我錯過了緣分錯過了你,你的溫柔從此在我夢裡,是與非,笑和淚,如今都變成飄散的記憶,只好偷偷躲在無人角落裡,心傷了 情斷了.........。
他很能夠理解二公子的心情,剛纔那個讓任雨澤有點畏懼的二公子在此時此刻已經變得很脆弱了,任雨澤現在才知道,一個男人的情緒也會變得如此之快。再後來,兩人就不斷的喝着,很少在說話了,任雨澤情緒今天也不是很好的,從他聽到部裡把高速路項目審批下來的那一刻,他就預感到自己的麻煩真正來臨了。
而二公子的心情糾結,也讓任雨澤的心情慢慢的沉重起來了。
這頓飯吃的很快,一瓶酒對他們兩人來說根本就算了什麼,沒多久,兩人喝光了一瓶,在二公子還要讓上酒的時候,任雨澤制止了他,因爲任雨澤自己也不想喝了,借酒消愁從來都不是任雨澤的選擇。
二公子滿眼憂愁的說:“我們去酒吧。”
任雨澤搖頭:“不喝了,我今天不想喝酒。”
二公子說:“那就不喝酒,我們去聽聽音樂,看別人喝酒。”
任雨澤還是在拒絕:“你去吧,我不想去。”
“那不行,我來新屏市是客人,你必須陪我。”說着話,二公子不由分手的扯着任雨澤的胳膊,就到了酒店上面的酒吧。
二樓的酒吧有很強烈的迪高吧,也有很幽靜的清吧。
任雨澤心裡想,那就去清吧吧,迪高那邊太吵,說話都聽不見,但很快的,任雨澤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今天最好不要和二公子多說什麼話,在沒有想出解決他這件事之前,最好少說,於是任雨澤就往迪高那邊走。迪高吧強勁的音樂震耳欲聾,別說聊天,兩人就是隔着一張小圓桌大聲吼,彼此都聽不見對方在說什麼,這些年,年青人都喜歡迪高吧,或許,正是因爲強烈的音樂阻隔了交談,更迎合現代年青人封閉的心理。 大家卻能一起玩,又不必交談,不必向別人坦露自己。
任雨澤和二公子坐在一張小圓桌前,看着跳舞的人在舞池裡張牙舞爪,任雨澤問:“你經常到這種酒吧嗎?”
二公子沒聽見,搖搖頭,任雨澤就大聲吼,他還是聽不見。
一會二公子湊近了任雨澤的耳朵問:“喝不喝酒?”
任雨澤聽到了,就搖搖頭說:“不喝了。”
二公子看着任雨澤笑笑,舉起小圓桌上的燭光,示意服務員過來,他大聲的對服務員說要瓶洋酒,任雨澤心中嘆口氣,怎麼又要喝啊,而且還是洋酒,自己最討厭不過的就是它。
酒來了,二公子就像等不及了,到了一杯,自己一口乾掉了,然後幫任雨澤倒,任雨澤卻沒看見似地,只是去看舞池裡那些張牙舞爪的人,懶得陪他喝酒。就在這個時候,任雨澤的目光像是觸電了一樣,有點驚恐的準備躲開了,因爲在跳舞的人中,他同樣的看到了一雙晃動的眼睛,那眼光是灼熱的,也是**的,那就是柯小紫的目光。
在任雨澤收回自己眼光的時候,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已經來不及了,柯小紫看到了自己,假如自己沒有猜錯的話,數三下吧,三聲數完,柯小紫一定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錯,沒有數到第三聲,柯小紫就已經站在了任雨澤的面前:“你怎麼也來這種地方了,你不是說你心臟不好,從來不到這地方來嗎?”
柯小紫笑玲玲的望着任雨澤,大聲的說着話。
任雨澤勉強的笑笑,看了看柯小紫,用手指了指二公子,說:“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李嘯嶺,我陪他過來坐坐,馬上就要離開了。”
二公子看這柯小紫,眼睛睜的圓圓的,我靠,這麼漂亮的一個妞啊,真的很正點。
當任雨澤吧柯小紫介紹給二公子的時候,二公子驚呼一聲:“你還是個女警啊,不錯,不錯,我喜歡。”
柯小紫一下把臉就拉下來了,說:“你喜歡有個屁用,我不喜歡你。”
二公子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難堪,他嘿嘿的笑着,說:“我二公子看上的人,那就由不得你不喜歡我了。”
柯小紫一愣,二公子,這個名字她還是早有耳聞的,這個公子可是李省長的寶貝兒子,李省長是誰,那是北江省數一數二的人,還不要說李省長了,前幾天就是來了一個蘇副省長,自己站崗執勤了好幾個小時,腰都累彎了,最後連人家手都沒有握一下。
柯小紫就對着二公子笑了笑,說:“你夠拽的,比姑奶奶我還要拽啊。”
“那當然了,不拽的人敢自稱二公子嗎?”二公子哈哈哈的大笑着,一個響指,喊來了服務員,給柯小紫送來了一個酒杯。
任雨澤眉頭越來越緊了,不行,這今天自己是不能喝了,特別是柯小紫來了,更不能喝了,不然今天說不上自己會醉倒,這兩種酒一混合,醉倒了事小,萬一對柯小紫做出什麼放肆的事情,那就惱火了。
任雨澤想了下,對二公子說:“算了,我真的怕吵了,要不這樣,我送柯小紫先回去,你在這坐坐。”
二公子把手一攔,說:“不行,誰都不能走。”
任雨澤急中生智,從兜裡拿出了電話,在他們面前晃悠了一下,說:“我出去接電話。”
說着就往外走,二公子也只好放了行,任雨澤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面把電話放在耳朵旁邊,一面就對柯小紫招招手,意思是讓她和自己一起離開,自己送她回去。
柯小紫看到了任雨澤的動作,也懂得任雨澤的意思,但她表現出來的樣子讓任雨澤很吃驚,她破天荒的第一次沒有再追隨任雨澤的召喚了,她一面看着任雨澤笑着,一面端起了酒杯,給任雨澤示意一下,就一口喝掉了。
任雨澤就有點傻了,一個人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柯小紫又端起了酒杯,還望着任雨澤呵呵呵的笑着,任雨澤卻不敢回去繼續喝了,他嘆口氣,離開了酒吧,在回去的這一路上,任雨澤心裡卻還是很有點不得勁的,他突然的就有了一種失落的感覺,過去柯小紫每天追這自己,任雨澤感到煩,感到討厭。
但現在人家不在把自己當成一個寶了,任雨澤又會莫名的空虛,或許,讓別人愛着,讓別人追着,不管對方是誰,其實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柯小紫看着任雨澤離開了,她強忍着自己,不去想過去那樣追趕他,自己追了快一年了,也沒有一點收穫,那麼自己是不是應該換個方式,換一個遊戲的規則呢?自己可以讓任雨澤失落一次,嫉妒一次,而二公子,就是自己手裡最好的一個工具了,用他來讓任雨澤眼紅,這豈不是更好。對,就用這個方法。
二公子很欣賞柯小紫的氣質,他也就是賤人一枚,你越是順着她的脾氣,他毛病還越多,越是瞧不上你。而柯小紫就剛好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對他一點都不客氣,這個賤人反倒喜歡的很。
二公子示意柯小紫玩色盅,她不宵地看了他一眼,很熟練地把色盅扣在圓桌上,然後,示意二公子先說,兩人便打着手勢,示意色盅裡的點數,哪知,二公子竟連輸五把,柯小紫靠着椅背笑了起來,且是那種大笑,笑得挺挺得胸一聳一聳的。
她對二公子豎了豎小指,二公子越發不服氣了,定要與她決個高低。雖然,二公子輸多贏少,但他畢竟酒量很大,而且還是經常喝洋酒習慣了,所以並不怎麼覺得惱火,倒是柯小紫很少喝這種幾千元一瓶的洋酒,沒多一會,她就臉紅耳熱,人似坐不住了,也隨了迪高的節拍搖晃着身子。
二公子示意柯小紫去舞池跳舞,柯小紫不去,嫌人太多,他們還繼續玩色盅,還繼續是二公子輸多贏少,還繼續是二公子喝得很豪氣,還繼續是柯小紫喝得眉頭都皺了,再後來,柯小紫就不玩了,也不說什麼,站起身就往外走,二公子忙跟了上去,就見柯小紫進了清吧。
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清吧裡也有不少人,只是這邊播放的是一種溫馨多情的音樂,便顯得清靜許多。
柯小紫看着二公子,問:“你知道嗎?我喜歡任雨澤。”
二公子愣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那麼直接,就說:“任雨澤結婚了啊。”
柯小紫說:“我知道,還用你提醒啊!我只喜歡任雨澤,你不要這麼看着我,我知道你爲什麼驚訝,因爲他比我大很多,他也結婚了,但是,這是問題嗎?根本就不是。我一個小地方的人,都不覺得這不是問題,你也算是大城市的人了,也算見多識廣了,更不應該驚訝。”
這一下把二公子說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柯小紫說:“我知道他結婚,他老婆也很漂亮,很有能耐,是個局長,但是,我就是不放棄,我也不放棄。”
二公子說:“你喜歡他,我一點不奇怪,雖然,我和他接觸不多,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有他自己的眼光,有自己的想法,一旦他認爲自己看準了,想對了,他就敢去做,就想方設法去做,也一定能夠做成,且還能技巧地讓大家一點脾氣都沒有。”
二公子和柯小紫兩人今天都喝的不少,所以他們話都說得很直。
柯小紫笑了起來,問:“那你爲什麼驚訝?你別說,我說喜歡他,你沒有驚訝。”
二公子說:“我驚訝的是你的坦率,是你的透明,你能夠大膽地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一個女孩子,說自己喜歡一個男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柯小紫說:“這很難嗎?一點不難。我從不想掩飾自己,特別是喜歡一個人,沒必要掩飾自己。喜歡就是喜歡。”
二公子說:“夠魄力,我喜歡!”
柯小紫舉起了杯說:“問題是我不喜歡你!但還是敬你一杯!”
柯小紫也不在乎二公子杯裡還沒有酒,把自己杯裡的酒喝光了。
二公子很謹慎地問:“還喝嗎?”
柯小紫說:“喝!爲什麼不喝?”她先舉起桌上的燭光,示意服務員過來。
她對服務員說:“再來一瓶這個”。
她又對二公子說:“我今天很高興。不,我現在很高興,因爲,我找到了一個好朋友!”
兩人的酒杯倒滿後,她說:“我們再喝一杯,我再敬你一杯。”
二公子一揚頭,把杯裡的酒都喝了。柯小紫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醉眼惺忪地看着他,她杯裡的酒也喝了,隨手便把酒杯甩在桌子上,那酒杯就在桌上打了一個滾,就聽咣噹一聲,掉到地上摔碎了。
二公子說:“算了。別再喝了。”
柯小紫說:“喝,爲什麼不喝?你醉了就別喝,我還要喝。今晚我很想喝,我要喝個痛快。”
這麼說時,柯小紫的頭在搖晃,臉上突然有了淚花了,便有淚水甩在二公子的手背上,二公子把紙巾遞給她,她艱難地對他一笑,說:“謝謝!真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二公子小心翼翼地問:“你就不能忘了他嗎?”
柯小紫說:“如果可以,我還不會忘嗎?我已經要自己忘了他好多次了,每一次都說,以後再不想他了,但過不了幾天,就又想他,想得心裡一揪一揪地痛。你知道這種感覺嗎?你嘗過這種滋味嗎?你不會有這種感覺,你是不喜歡別人,不是別人不喜歡你。”
二公子想說,我有這種感覺,我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後來柯小紫醉了,趴在桌上不能動了,如果不是坐着那種有扶手的椅子,她可能還會從椅子上掉下來,柯小紫的確是醉了,醉得一塌糊塗,她大叫起來:“拿酒來,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柯小紫吐了,吐得滿地都是,這一吐,她就軟了,軟得趴在桌子上不能動了.........。
清晨那唯美而又柔和的朝陽,開始了新的一天,有陽光世界更美好,天空中飄着的雲彩被逐次染紅,一道晨曦照射在房間的牀上,讓柯小紫慢慢的甦醒了過來,睜開眼,柯小紫見自己躺在酒店的房間裡,自己是怎麼進這房間的,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自己離開了迪高酒吧,只記得在清吧時,和二公子還說了一大堆的話,再以後,她就犯迷糊了,就記不起來了,二公子好像還說了什麼,自己也好像還說了什麼,都說了什麼?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突然,她從牀上坐了起來,她開始明白了,一定是自己醉了,二公子便把她弄到酒店的房間裡來了。
她扭動了一下,準備翻身起來,而突然之間下身的疼痛,一下子讓柯小紫呆住了。
柯小紫完全的呆住了,她感到整個腦袋變得一片混亂起來,她呆呆的看着房間上面潔白天頂,慢慢的明白了現實的問題,這個畜生!這個禽獸!他還幹了什麼了?他對自己怎麼了?自己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就這麼傻?怎麼就以爲他是好人?怎麼就一點提防也沒有?他爲什麼要和她搖色盅,明知道他搖輸多贏少還搖,明知道搖不過她還搖?其實,他就是想要她喝酒,就是想要她醉,就是想要把她弄進酒店的房間裡。
然而,自己卻一點不知他的詭計,還一杯一杯地跟他喝。這個畜生!這個禽獸!
恐懼,絕望,悲傷,痛苦,瘋狂,一下都出現在了柯小紫的情緒中,她彷彿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感覺生活失去了意義,心中的激憤帶動着下面那**裡也隱隱作痛起來。
柯小紫突然的,竭斯底裡的大聲叫起來:“二公子。”
二公子還沒有醒來,他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柯小紫這才發現,他就躺在自己的旁邊,柯小紫把枕頭舉起,對着二公子的頭砸了下去,語言不清的說:“你........你給我.....滾起來。”
二公子惺忪着眼坐起來,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柯小紫哭了起來,邊哭邊吼:“你對我怎麼了?你昨晚對我怎麼了?”
二公子揉着眼睛,說:“你醉了,我也醉了,好像我們做~愛了吧。”
柯小紫也一下感覺到了,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她低頭一看,酒店那潔白的牀單上一片豔麗的,紫紅的斑斑點點。
柯小紫開始不斷的流淚了:“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禽獸!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二公子這個時候也看到了牀單上的痕跡,似乎他自己也有點驚訝的說:“你還是~處~女?靠,真是百年難遇啊,好好,難得,難得。”
柯小紫面對這樣一個男人,她還能做什麼呢?她掄起了拳頭,就往二公子的身上招呼了過去,但很快就讓二公子把她的拳頭抓住了,二公子卻不捨得放開她,很認真,很仔細的反覆的看着柯小紫,一個人嘻嘻的笑着。
柯小紫見他還在笑,心裡就越加的委屈,她有過一霎那的衝動,想要去控告這個男人對自己實施的強~暴,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自己還要在新屏市混啊,而且這個二公子的背景自己也清楚,自己能不能告倒他呢?恐怕很難的,何況這裡是酒店,自己一個女孩怎麼會和一個男人來開房?這本身就有許多說不明白的地方。
不過二公子在發現了柯小紫還是一個處~女的時候,心情也有了很大的轉變了,他上過很多女人,但對那些女人二公子是沒有留下太多的記憶和內疚的,那些人不是圖自己的錢,就是圖自己身後的權,對她們來說,這只是一個交易。
而眼前的這個女孩就完全的不一樣,她其實並不愛自己,也不想和自己發生什麼,她在喜歡任雨澤,是自己用卑鄙的手段佔有了她,關鍵的問題是她真的是個處啊,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遇上過這樣的女人了,難怪昨天晚上自己那麼費勁。
二公子少有的感到了一種內疚了,他人也變得溫柔了起來,靠過去,攬着柯小紫的腰,對她溫言細語的說:“小紫,是我不好,我昨天其實也是喝醉了,我不知道怎麼就控制不住自己,或許這也是我們的緣分吧,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你的美麗和張揚的性格,就已經很吸引我的,假如你可以原諒我,我會好好的待你。”
柯小紫還在那裡抽抽搭搭的哭,她用力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想要擺脫二公子的擁抱,不過效果並不理想,二公子的手還是緊緊的攬着她的腰,她憤恨的罵了一句:“畜生。”
二公子沒有反脣相譏,也沒有嬉皮笑臉,他搬過柯小紫的身體,讓她面對着自己,很真誠的說:“你罵吧,你也可以打我幾下,我絕不還手,假如你實在想不開,我可以陪你去報案,可是我必須還是要告訴你,我喜歡你,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會喜歡你。”
“你喜歡我?你認識我嗎?你知道我多大嗎?你對我有多少了解呢?”
“這一點都不重要,喜歡有的時候就是在一剎那間就喜歡上了,你沒聽過一見鍾情這句話嗎?這話就是專門爲你我所設計的,我真的會好好待你的,我可以調你到省城去,也可以帶你見我家人,只要你喜歡,我也可以和你結婚。”
二公子一下子感覺到自己特別特別的想有一個家了,這些年紫醉金迷,燈紅酒綠的生活,就在剛剛看到柯小紫身下那斑斑點點的處血時,他一下子厭倦起來了,說良心話,其實二公子感情生活還是很匱乏的,他所有接觸的哥們,所有生意場上的朋友,誰會是真心實意的對他呢?
不要看每天鶯歌燕舞,狐朋狗友一大堆,其實二公子自己知道,這些人沒有誰把他真正的當成朋友。
柯小紫一下沉默了,她也慢慢的停住了哭啼,她不是一個性格軟弱的人,現在她必須做出一個決定來,到底怎麼處理眼前這個事情?
柯小紫慢慢的穿着衣服,下~身的疼痛讓她皺了皺眉頭,她忍耐着,穿上了褲~頭,在這個過程中二公子和她都沒有說話,稍微的穿了幾件遮體的內服,柯小紫就下牀到了衛生間,她想着把二公子留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洗刷乾淨,她還想給自己多一點時間,來仔細的考慮一下,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淅淅瀝瀝的溫水,從水龍頭中噴了出來,溫暖的熱水在沖洗着柯小紫誘人的身體,在洗手間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柯小紫逐漸的冷靜了下來 ,“嘩啦啦!”的水聲像是在不斷的提醒着柯小紫,自己已經不再是女孩了,自己的第一次已經丟掉了,自己還有資格再去糾纏任雨澤嗎?好像沒有了。
這個想法一下就讓柯小紫有點悲傷起來,她又開始哭了.......。
這個洗浴用了柯小紫很長很長的時間,她在衛生間裡,那很多彼此矛盾的想法就一下下變得異常的複雜起來,到了後來,柯小紫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當她裹着浴巾出來的時候,她對二公子已經沒有起初的那種恨意了,她恍然中覺得,這或許就是自己的命運。
對於長久追逐任雨澤的那種疲憊,也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自己以後再也不用那樣辛苦的面對任雨澤了,這算是一種解脫吧。
二公子已經穿戴整齊了,他沒有走,他等着柯小紫最後的判決。
柯小紫就來到了二公子的面前,仔細的看着他,這個男人也算不錯吧,帥氣,錢多,還是個官~二~代,怎麼說呢?應該是現在最流行的高富帥吧,假如他能真心對自己好,其實也算勉勉強強可以接受吧?
二公子在柯小紫這樣的目光下,是有點緊張的,固然,一個**肯定是告不到自己的,自己可以找到最好的律師,還能收買所有的法官,但問題是這樣會很麻煩的,老頭子那裡就不好交代了,他會把自己趕出李家的,這一點是肯定不會錯。
所以他最大的期望就是柯小紫可以原諒他,看着沐浴後的的柯小紫,二公子更覺得柯小紫的美麗是自己無法阻擋了,他喜歡這個女孩的性格,在她的身上,二公子看到了雪豹般的柔美和野性。
他也早就倦怠了風月場所的那些胭脂粉色們,風月場中的甜言蜜語,脈脈溫情,或者那些催人淚下的故事,不過是欺騙客人獲取票子的工具,如果對此當真,你就會陷入他們的溫柔陷阱,那些女人沒有一個有救 ,她們的三觀盡毀 ,就像吸毒一樣對出~賣~肉~體到了習慣的地步,她們無法迴歸正常生活工作 ,好吃懶做,虛榮攀比 ,除非有足夠強大包容心接納她們的過去和有足夠錢財滿足她們 ,跟這些女人交往,根本就談不上什麼感情。
柯小紫就那樣靜靜的看了二公子好長時間之後,才嘆口氣,幽幽的說:“現在我們至少應該吃點早餐吧?”
二公子一下就裂開了嘴,他真心的笑了,趕忙扶着柯小紫坐下,拿起電話,對酒店的總檯說:“把你們最好的蟹肉粥和烤鹿肉上兩份..........。”
任雨澤也在吃早點,他可不是吃的什麼蟹肉粥,他下了兩碗雞蛋麪,一面慢慢的吃着,等着江可蕊收拾她的臉,一面對江可蕊說:“可蕊啊,你快點,不然一會遲到了。”
江可蕊正在往臉上抹着什麼,說:“那你吃快點,你先走吧。”
“我是擔心你遲到,我一點都不怕的,誰還給我記遲到。”任雨澤很是驕傲的說。
江可蕊嘻嘻一笑說:“你副市長都不怕,我副局長怕什麼,沒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嗎?”
任雨澤很無奈的說:“你這人真是的,好好的爲什麼要專門遲到呢?趕快,趕快,我送你去了還要回政府。”
江可蕊說:“不要你送,我自己去。”
“這可不行,以後每天我都會送你的。”
江可蕊嘴裡說着不讓任雨澤送,其實心裡對任雨澤每天送自己還是很願意的,當看到同事們那顯然是很羨慕的目光,江可蕊每每的都會有一種濃濃的幸福感。
江可蕊收拾好了,又來回的在客廳,臥室匆匆忙忙的找着什麼的,任雨澤本來是想說的,但一見她下身一條米黃色的褲子,褲縫筆直,棱角分明,上面收得極緊,崩緊渾圓的臀~部,在轉軸一般的腰下扭動,肉~感四溢,任雨澤就沒話了,他嚥了口吐沫,邪念頓生,目光也追隨臀部跳起了舞。
江可蕊看到了任雨澤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回過頭,說了一句:“想壞事了?”
任雨澤啞然失笑,回到:“想了,想你想的都快哭了。”、
隨後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情罵俏着,一起吃了早餐。
送江可蕊到單位之後,任雨澤又步行回到政府,今天由於江可蕊耽誤的時間長了一點,任雨澤到政府的時候,還差幾分鐘的上班了,所以一路上樓,任雨澤就遇到了很多人,所有的人都客氣的和任雨澤打着招呼,任雨澤也一一的和他們微笑一下。
這天下午,任雨澤在上班的時候卻總是走神,一看到桌面上擺放的那些高速路的資料,任雨澤就想到了二公子昨天對自己發出的那種隱隱約約的威脅,任雨澤也明白,一旦自己不能兌現二公子的承諾,恐怕蘇副省長真的會對自己發起一輪攻擊的,自己不要以爲他會找不到自己的錯,那是很幼稚的想法,古人都會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方法,何況更爲聰明的現代人呢?
但自己怎麼給他兌現,真的把工程交給他嗎?
冀良青介紹的那個客戶怎麼辦?
還有莊副市長介紹的樑老闆怎麼辦?
關鍵關鍵的問題是,這幾家都是想要空手套白狼的,他們都不過是要在高速路項目上吞噬一口,把項目交給他們,其質量,其結果都是可想而知的,說不上他們把錢撈了,最後還要自己幫他們收尾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