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六
二二六
第二天一上班,任雨澤就做好了決定,準備一會到李雲中那裡去坐坐,藉着彙報火災的情況,把蘇良世和楊喻義相要對自己發起攻擊的事情給李雲中挑明,這樣自己就能主動一些,也算是尋求了一種李雲中的支援。
當然,去完李雲中的那裡,還應該到雲婷之和謝部長等人的辦公室坐坐,把自己眼前的處境給他們說說,在獲得他們的支持後,相信是可以抵禦住蘇良世和楊喻義的攻擊的。
剛坐下,秘書小劉了給任雨澤泡好了茶水,準備給任雨澤彙報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了。
任雨澤擡手搖搖,說:“小劉,今天我恐怕什麼活動都參加不了,一會我要到省委去給李小說記他們彙報工作,你和文秘書長研究一下吧,把今天的活動妥善處理。”
小劉就忙收起了筆記本,說:“那好吧,我去叫車。”
任雨澤說:“在等一會,我先和李書記聯繫一下吧。”
說完,任雨澤就抓起了電話,準備撥號。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文秘書長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臉色有點慌亂的說:“書記,有點新情況。”
任雨澤擡頭看了看他,很沉穩的說:“什麼事情?”
文秘書長也不多說,過來先打開了任雨澤的電腦,很快的找到了一個網頁,對任雨澤說:“你看看這個。”
任雨澤低頭就認真的看了起來,這是一個名字叫《顏教授雜記》的文章,任雨澤一看標題,暗道:莫非這顏教授神奇地康復了?
但轉而一想,並不可能,那麼……任雨澤只覺得耳際嗡的一聲響,心道:不好!
這是一個餐文章,餐的創建日期敲便在昨日,僅僅只有這一篇文章,說是文章,更像是日誌。
日誌的內容倒也簡單:“我是顏永福,北江市人,也就是前段時間在北京被假冒特警的保安戕害成了植物人的北江市顏永福。請不要認爲我已經從昏迷狀態清醒過來了,我也許只能永久地沉睡了。所幸的是在沉睡中我的思維仍然活躍,我清楚地記着自己所見、所聞的一切……我自認爲自己爲人勤勉,果敢踏實,無奈數十年來徒見宵小逢迎之徒春風得意,然而自己事業卻始終是裹足不前。每每臨鏡自攬、捫心自問卻道不明其中究竟……”
開頭部分不長,任雨澤見這段文字雖然簡短,卻也是情真意切,頗能道出顏教授的心境,但是顏教授畢竟是一直毫無知覺地躺在病牀上,自然只會是那黃濤假借顏教授之名在故弄玄虛了。
但後面寫的東西卻越來越讓任雨澤驚訝和恐懼了,顏教授說在北江省他觀察過後,也就是任雨澤算的上一個清官,好官,爲民做主的官,說任雨澤比起很多身居高位的領導都要如何如何的好。
這詞語之中竟然有遙指李雲中只爲政績,不管民生的味道。
這還得了,任雨澤的心就揪在了一起,這要是讓李雲中看到,他不多想纔是怪事呢,任雨澤認定這是黃濤在利用顏教授的事情在敲詐,而且這文章對自己的危害很大,但任雨澤還是不想在黃濤的面前做出任何示弱的舉動,便很快的打通了黃濤的電話:“黃記者,我希望你儘快刪掉這篇顏教授自述的餐,不然我也就不客氣了!”
任雨澤態度強硬,聲色俱厲。
黃濤在那頭好一會沒有了動靜,任雨澤想象着那人的一張得意洋洋的臉因爲自己不期然的漠視而扭曲的樣子。
好一會,黃濤才說:“任書記你說的什麼文章,我現在也懶得管你們北江市的破事情了,你不要什麼事情都往我頭上扣好吧,會寫文章的人多了去了。”
任雨澤就有點發愣了,難道真的不是黃濤寫的?如果是他寫的,他不會不承認的,因爲他寫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敲詐,那樣的話他不會不承認的,但從現在的情況看,難道真的另有他人,是顏教授的女兒,還是顏教授的女婿寫的?
任雨澤不由得有些氣餒,心中暗暗後悔自己方纔是有些多此一舉了。但轉念一想,顏教授現在對於北江省的官場而言,當算是個極爲敏感的人物,他的一舉一動都足以觸動中北江受多高層的神經。
自己小心也無大錯,何況這篇文章不合時宜的對自己進行了表揚,這真的讓任雨澤有些尷尬了,因爲表揚自己的這個對象太危險了,他的表揚一點都不能讓人感到榮幸和高興,只能讓自己膽戰心驚。
任雨澤現在最迫切的就是想辦法找到這個撰寫餐的人,要讓他趕快刪掉,在別人沒有看到之前把這個影響降低到最小的範圍。
任雨澤沉吟了一下,對文秘書長說:“你幫我聯繫一下顏教授的女婿,或者女兒,我想去拜訪一下。”
文秘書長猶豫了一下說:“現在?”
“嗯,現在,不能耽誤。”
文秘書長點頭就很快離開了。
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任雨澤接上一聽,是李雲中書記的,任雨澤趕忙問好一聲:“李書記你好,我還正準備一會到你那裡給你彙報一下工作呢?”
“嗯,彙報什麼?”
“是關於火災的問題。”
對面停頓了一下,李雲中淡淡的說:“那就不用過來了,省政府的火災調查小組一會就過來給我彙報調查的情況。”
任雨澤心中震驚,這蘇良世的動作也太快了,這就給省委書記開始彙報調查結果了,那個結果大概的自己也知道,就是針對車本立和自己而來的,自己還說早點見見李雲中給解釋一下,現在看來還是晚了。
任雨澤就有點急切的說:“我還是想親自給書記你彙報一下。”
任雨澤當然知道什麼叫先入爲主,如果李雲中全聽調查組的彙報,那對自己很是不利的。
李雲中很快的說:“不用了,我今天很忙,我只想問一下,那個顏教授的餐是怎麼回事?”
對於他的這個問題,任雨澤一下就感覺到很突然了,這李雲中怎麼會如此快的就看到了那個餐,這樣一來,事情就麻煩了,但是任雨澤卻不想讓李雲中知道自己一直都同黃濤保持着聯繫,便小心地說道:“我剛纔瞭解了一下,顏教授目前還處於昏迷階段,所以可以肯定這個餐是有人在假借顏教授之名製造噱頭,未必可信。”
李雲中沉吟道:“看來你的朋友對北江省可是關心得緊,而且這兩次的帖子你也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了。”
任雨澤就覺得李雲中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了,自己的朋友?李雲中指的是誰?是黃濤嗎?他是自己的朋友嗎?看來連李雲中都人爲這個餐是黃濤寫的,而且他還認定了自己和黃濤的關係很好,因爲上次黃濤在《瞭望》上的文章,對自己也也大加讚譽。
想到這裡,任雨澤就覺得冷汗開始冒了出來,因爲他剛纔就覺得眼熟,現在一想,這個餐上很多用詞和語句,包括對自己的讚譽,幾乎和上次《瞭望》上黃濤的那片文章很相似,寫作手法也接近,這發現讓任雨澤一下就毛骨悚然了——
“李書記,我正在聯繫顏教授的家屬,查找一下這篇文章到底是誰寫的,我會盡快的讓他們刪除。”
那面李雲中輕描淡寫的說道:“刪不刪也沒什麼關係的,我也不是第一次讓人唾罵了,只是我希望你告訴他們,事情不過做的太過份了。”
任雨澤突然的就有了一種褲襠裡抹上黃泥巴,是不是屎說不清的感覺了,從李雲中的口氣中,似乎他已經認定了自己和顏教授的關係,但這個事情根本不好解釋,特別是涉及到這樣的誤會,根本不能多說,深說,淺說,都會越說越麻煩的。
任雨澤瞬間就頭大了。
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什麼的情況下,對面李雲中酒吧電話掛斷了,任雨澤手裡拿着話筒,呆呆的坐在辦公椅上,好一會腦袋都是空空的,不由的,任雨澤真想罵娘了,罵顏教授,罵那個寫餐的人,這個時候寫這玩意,不是害我嗎?
自己本來正想着找李雲中支持一下,來抵禦蘇良世的攻擊,現在看來,不僅李雲中不會支持自己了,說不定他心中對自己更加的猜疑,對官場中的每一個人來說,猜疑和防範是必有的性格,李雲中也不例外,他要是一個心裡不裝事情的人,只怕也走不到今天。
任雨澤有點沮喪的慢慢放下了電話,沒想到電話有響了起來,任雨澤再次接上,是文秘書長的,他說:“我剛剛聯繫了一下,顏教授的女婿電話不通,我問了他的父親,他說這孩子回來之後,單位就停止了他的工作,他也是心灰意冷的,害了一場大病,住院呢。”
“奧,這樣啊?”任雨澤覺得既然住院中,肯定是不會寫這個東西了,那還有誰,對,顏教授的女兒呢?
任雨澤剛想到這裡,就聽文秘書長說:“顏教授的女兒到是聯繫上了,是我找政協老馬要的他兒媳的地址,我說你想見見,所以老馬就告訴了我。”
“他們沒在一起住?”
“嗯,單獨住在的。”
任雨澤猶豫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去見見這個女人,不管怎麼說,帖子要趕快刪除。
文秘書長就在那頭說起了對方的地址,地方倒好找,小區也不遠,任雨澤從哪附近過了幾次路呢。
任雨澤想了好一會,還是決定去看看,至少要告誡一下對方,這樣的東西寫出來會惹上麻煩的,不僅僅是給自己麻煩,說不上寫的人也會有麻煩。
任雨澤也不準備帶人一起去,現在李雲中對自己和顏教授的事情已經是有了很多的懷疑,讓人知道自己接觸顏教授的家人,會讓自己更說不清的。
任雨澤給小劉叮囑了幾句,說自己要出去一趟,小劉說派車,任雨澤也拒絕了,他下樓到了市委外面,又自己往前走了一段路,這才招手擋了一個的士,坐在了司機的身後,儘量的迴避開司機後視鏡,這樣就不會讓司機認出自己了。
車在街道開了起來,任雨澤本來心情不是太好,偏偏有遇上了一個話癆司機,廢話很多,任雨澤只能聽着,跑了一會,司機又問任雨澤:“哥們,聽歌嗎?”
任雨澤想,聽歌也好,免得他廢話,說:“聽聽吧。”
結果沒想到這傢伙給任雨澤用他自己的嘴唱了一路……這貨唱到興起還自言自語地喊着:“掌聲在哪裡?”隨後按幾下喇叭。
這還不是,這奇葩又喊着:“你們的雙手在哪裡?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
任雨澤正納悶着,然後看到他啓動了雨刷……
任雨澤是搖着頭下了他的車的,這貨還問任雨澤返回嗎?要是時間不長,他可以在小區門口等任雨澤,任雨澤哪敢麻煩這奇葩,說自己不回去。
任雨澤找到了顏教授女兒住的單元,上了三樓,看清門牌,任雨澤摁動了門鈴,好一會,裡面都沒有什麼聲音傳出,任雨澤就繼續的摁了兩次,還是沒有動靜,任雨澤傾斜着身子,用耳朵貼近房門,想要聽下里面到底有沒有人。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一下拉開了,任雨澤本來身體傾斜的,用手支撐着門板,現在門一打開,後果可想而知,任雨澤就一下撲進了房裡,這也就罷了,問題在於門裡面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啊,不然誰能開門?
任雨澤覺得自己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個身體上,也或者說撞到了一個上更爲恰當,因爲他分明感覺到自己的手掌抓到了一陀東西,很飽滿,也很有彈性,我不說,讀者自己都能猜測出來是什麼了,那是一個很年輕女人的,更讓任雨澤尷尬的是,他揪住了還不說,還用上了力氣,就像是溺水中的人抓住了一把稻草一樣,根本不能放手,就那樣抓着。
耳畔想起了一個女人的驚呼聲:“呀,這……哎呦。”
女人腳步不穩,不僅讓任雨澤抓了,任雨澤還把人家撞倒了,你說任雨澤尷尬不尷尬啊,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今天卻伸出了魔掌,對人家素不相識的女人直接暴力了一次。
任雨澤面紅耳赤的嘴裡連連說:“對不起,對不起。”
這個時候手也當然離開了那個部位,剛纔我描寫的是慢鏡頭,實際上任雨澤也就摸了那麼短暫的幾秒時間。
他就過去扶人家,這才發現,地下的是一個絕對美輪美奐的女人,嗯,說少婦更貼切一點。她很美,寬鬆低領的睡衣讓她顯得有點飄逸,她嘴角邊帶着一絲幽怨,淡淡陽光照在她臉上,是那麼讓人心神激盪,但見她眉梢眼角間隱露皺紋,約莫有三十,一二歲年紀,臉上不施脂粉,膚色白嫩,瓜子臉蛋,眼如點漆,清秀絕俗,不可逼視。
這女人掙扎着往起來站,卻腳下一軟,倒地上動彈不了,痛得呲牙咧嘴,任雨澤有點難爲情的扶住了她的胳膊,不過她穿得也太那個了,開胸很低的睡衣把細長的脖頸還有一大片胸都露在外面,任雨澤往她面前一站,稍微的一彎腰,裡面那一大片風景就到了眼裡,兩隻飽滿挺拔的全部清晰可見,更重要的是,那微黑的乳~暈,乳~頭,也可以從衣領中看的明明白白。
任雨澤忙移開了眼生,扶起她,說了句:“對不去,對不去。”
女人看了任雨澤一眼,也不像壞人,就嘴裡說:“你誰啊,怎麼就這樣衝我家裡來了。”一面說,她一面心翼翼往地上試了試,痛得“媽呀”一聲,就撲到了任雨澤懷裡。
任雨澤趕忙攙扶着他,往客廳的沙發上走去,說:“你先坐下,看看傷的嚴重嗎,用不用去醫院?”
女人搖搖頭,說:“我還不至於那樣嬌氣。”
兩人就往沙發上落淚過去,這中間任雨澤嗅到一股女人特有的幽香,很特別,跟之前任雨澤聞過的女人噴出的香氣有點相同,卻又不同,這香更多的發自肌膚。
女人半個身子依在任雨澤懷裡,成熟的帶給任雨澤一陣快~感,那摩擦在任雨澤胳膊上的,讓任雨澤喘息有點加重起來,好在這女人也沒過多注意。
將女人弄回沙發,任雨澤滿身是汗,此時已是五月,天氣早已騰起熱浪,加上任雨澤心理上的那種熱,更是了不得。
坐在了沙發上,任雨澤問:“還疼不,要不要去醫院?”
女人瞅瞅任雨澤,說:“你是誰啊?找我有什麼事情?”
任雨澤當然不好說自己的官職了,那有點和今天的場景不搭調,就忙說:“是市委的,想找你瞭解一點事情,剛纔給你公公老馬去過電話了,他給的地址。”
女人皺下眉頭,說:“奧,剛纔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好像老爸來電話說誰要來什麼的。”
“嗯,嗯,就是我啊,你真的還疼嗎?”
女人呲了一下牙,說:“有點,不過可以忍受,你幫我揉揉,那不是有酒麼,幫我搓搓。”
任雨澤猶豫一會兒,但覺得這事情本來就怪自己,是自己把人家撲到的,要是在街上,說不定人家還要訛詐自己多錢的營養費呢,任雨澤拿了茶杯,倒了酒,給她熱搓,女人的腳好美,不是那種肥嘟嘟的胖腳,也不是瘦得沒肉的那種細長腳。她的腳不但有型,而且……而且什麼呢,任雨澤一時也說不出,我來幫他說,應該是手感很好吧。
任雨澤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更是第一次有肌膚接觸,感覺面前這個女人,渾身對他都有挑戰味。尤其細長的腿,柔軟細膩的肌膚,令他不能不心癢,搓着搓着,女人不動了,兩隻眼睛呆呆地看着任雨澤,閃現出一種奇怪而又嚇人的目光,她胸前兩座高峰,也在發出聲音。
任雨澤心裡駭然,剛想起身躲開,就被女人一抱子抱住了,一個崴了腳脖子的人,還能有那麼大力氣,抱人的動作兇猛而熱烈,彷彿一團火,一下就把你裹住。
任雨澤喊了聲:“你做什麼?”
嘴巴就被女人熱烈的紅脣堵上。
“真好,感覺真好。”女人呢喃着叫了一聲,就開始瘋狂抓他,撕他衣服扯他頭髮,一雙手毫不害羞地就伸到任雨澤要命的地方,任雨澤哪受得了這個,這女人像是一瓶貯存滿了的火藥,瞬間就能炸開。
“等等,等等,嗨嗨。”任雨澤想用這種語氣提醒對方,也想阻止她。
女人根本聽不進去,她已果決地扒自己衣服了,那件非常寬鬆的睡衣一褪,就露出飽滿的胸脯來,還有她柔美的腰身,光滑的肚黑黝黝的三角地帶,那隱隱約約的桃花幽谷也若隱若現的展示了出來,任雨澤呼吸開始短促,已經有點接不上氣了。
他要說沒反應,那是假話,況且懷裡蠕動的是如此美麗的女人,一個姿色少有的女人,她整個人像燦然怒放的水仙,但任雨澤現在也不是年輕時候的樣子了,他很快醒悟了過來,一把推開懷中女人,就往衛生間逃。
女人長嗥一聲,罵聲像炸雷般響起:“你個幹嗎讓我熄火?”
這仇熄得讓女人極爲掃興,也讓任雨澤極爲內疚,他在衛生間困了很久,衝兩次澡的時間都有了,才死灰着臉走出來,女人早把自己收拾整潔,就連弄亂的沙發也整理整齊,屋子裡像是什麼也沒發生,女人規規矩矩坐在牀頭,像個端莊淑女,一雙眼睛撲閃着,顯得很鎮定。
任雨澤抹不開臉色,悻悻說了聲:“對不起。”
“沒事,就當我發了一次瘋。”說完,女人抓起礦泉水,猛喝幾口。
任雨澤趕忙爲女人沏茶,趁機也讓自己平定,女人看着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笑出了聲:“一個大書記,啥沒經過,就這點小事,就把你折騰成這樣,真沒出息。”
這話讓任雨澤從容了許多,想想也是,有啥緊張的,不就是一個女人麼,能吃了他?
他就笑笑,問:“你認識我?”
“剛剛在你揉腳的時候,我想起了你,你是任雨澤,是北江市的書記。”
“奧,既然知道我是誰,爲什麼還要這樣做,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這話任雨澤說的有點厚顏無恥了,實際上據我們知道,他有時候也夠隨便的了。
“我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但我實在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我受夠了淑女般虛僞的生活,而且,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來支撐我一下,我的家垮了,我老爸癱瘓了,我老公也要離開我了,他覺得是我們顏家給他帶來了不幸,他要和我離婚了。”
說到這裡,這個女人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那是一種發自肺腑的傷感和嚎啕大哭,這樣的哭聲帶給了任雨澤一陣陣的悽然和傷感,幸福的家庭是相同的,但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本來一個好好的家庭,就這樣讓顏教授給毀了,這怪他嗎?他有錯嗎?似乎也不是。
但他這樣做就對嗎?好像,這個……任雨澤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女人哭的時候依然是美麗而楚楚動人的,猶如梨花帶雨,她一面垂淚,一面唏噓着說:“因爲老爸的事情,我們單位也讓我停止工作了,任書記,你能幫幫我嗎?我還有個兒子需要照顧,我不能沒有工作。”
任雨澤一股涼氣就從後背傳到了大腦,說:“你叫顏菲菲是嗎?”
“嗯,是啊。”
“你在那裡上班?”
“我在北江省歌劇團。”
任雨澤點點頭說:“好吧,我會想辦法讓你儘快的恢復工作,至於你和你老公的事情,我理解你們,但希望你們能共同度過難關。”
顏菲菲苦笑了一下,慢慢止住了哭聲,說:“晚了,晚了,這老馬家的人,就是那種撲紅踏黑,錦上添花,落井下石的人,過去老爹是教授,他們還能勉強好好的對我,自從老爹的事情鬧起來,我們已經吵過很多次了,老公在下面縣上是公務員,他最怕有人影響到他的前途,現在單位也把他停職了,他見了我眼睛都黑了。”
任雨澤嘆口氣,這樣的情況他能理解的,從老馬那性格上就能看到他兒子的影子了,對一個從政的人來說,毀掉了他的政治生命,這比要他的人命都惱火,所有阻礙其仕途的因素,他都不會原諒,何況現在的顏教授已經成了北江省高層眼中訂,拋去這個關係,割斷這份聯繫,肯定是這個女人的老公的首選。
任雨澤有點無力的說:“你也不要難過,好好和他談談吧。”
顏菲菲就搖搖頭說:“我也累了,不想談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繼續上班,這樣我就有對兒子的監護權,我要是沒有工作,兒子也不能判給我照顧,任書記,你幫幫我好嗎?爲了兒子,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讓我繼續上班,我做你二奶,做你情人都成,絕不影響你家庭,也絕不要你一分錢,好嗎,好嗎?”
任雨澤的心開始在流血了,這個女人僅僅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要求,就是要有工作,能照顧自己的兒子,就願意付出自己的身體,這難道是母愛?這樣的愛是對是錯呢?
任雨澤今天才發現,每天在辦公室裡根本接觸不到這些老百姓的生活,今天自己的心靈也遭遇到好幾次的撞擊,他也遇到了很多需要思考的東西。
猶豫了好一會,任雨澤才說:“你會恢復工作的,我幫你。”
顏菲菲的臉上就一下出現了一種豔麗的生機,她癡癡的看着任雨澤,好一會,好一會才說:“謝謝任書記,謝謝你,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了。”
任雨澤將沏好的茶遞給顏菲菲,嫩綠的葉子在玻璃杯中慢慢舒展開,讓人生出無限聯想,任雨澤看着綠葉,讓自己慢慢的沉澱了下來,悠悠的說:“不,你不是我的,我們是朋友”。
“朋友?我和市委書記是朋友?”顏菲菲有點難以置信的重複着任雨澤的話。
任雨澤很認真的說:“是的,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應該幫你,至於其他的東西,你不用考慮。”
顏菲菲搖起了頭,她的目光忽然又火辣辣的,挑~逗性地望住任雨澤,任雨澤一陣熱,頓時又不自在起來,顏菲菲嫵媚一笑:“我願意爲你付出,從你幫我揉腳的時候,我就看出了你是一個難得的好人,我需要感謝你,也需要你給我帶來生活的希望。”
這眼神,又讓任雨澤想到她剛纔抱住自己的那股瘋狂勁,還有她裸~體時候,全身的那種美麗和妖嬈,任雨澤心就怦怦跳得收拾不住。
任雨澤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把胸中的熱浪都吹出了身體,一字一頓的說:“真不要這樣。”
任雨澤的表情是嚴肅的,也是莊重的,這就讓顏菲菲明白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些好色的官員,他不會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更不會包什麼二奶,三奶的,他是真心的相幫自己。
這樣想着,顏菲菲的眼中又滴下了淚水,不過這一次是感激的淚水。
好一會,她纔想起:“對了,一直沒問,任書記找我到底什麼事情?”
任雨澤也才恍然的想起了自己今天過來的任務,他就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詳細的說了顏教授那個餐的事情,也暗示了顏菲菲,這樣在弄下去會出大麻煩的。
顏菲菲很詫異的聽着任雨澤的話,在任雨澤說完,顏菲菲搖搖頭,說:“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絕不是我老公或者我認識的人寫的,更不會是我老爸和我寫的,因爲所有我認識的人,現在都在躲避着我們,你想下,誰會幫老爹?”
任雨澤其實在沒有說出這番話之前,也在心裡早就排除了顏菲菲,至於她的老公,從目前的情況看,也絕不會在爲顏教授受到牽連的,但,要不是他們寫的,又會是誰呢?
連黃濤自己都排除了,剩下的人根本就想不出來,任雨澤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會無功而返了,不過他也不後悔,至少認識了顏菲菲,讓他對這個社會又多了一些理解,多了一些深思。
任雨澤還是有一個疑點,那就是顏教授這些內幕材料是怎麼的來的,任雨澤看過,很多東西不是內部人員根本都拿不到這些一手資料,他不過是一個教授,應該和省政府像個很遠,他們本來不會有相互交集的地方?
任雨澤想了想,問:“你父親好像掌握了一下東西?是這樣的嗎?”任雨澤沒有說出筆記本的事情,他想從另一個側面瞭解一下事情的內情。
顏菲菲對任雨澤的問話最初是有點警覺的,她猶豫着看了好一會任雨澤,不過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個男人不是壞人,不僅不是壞人,自己的心裡還多少對他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她咬了一下嘴脣,決定告訴任雨澤:“是的,我老爸有一個學生,在省辦公廳工作,他掌握了很多內幕,我老爸還有一個筆記本,但不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了,我一直都沒有找到,所以到底他掌握了一下什麼,現在我也說不清楚,但肯定的,他是知道一些什麼。”
任雨澤心中也就釋然了,這就對了,只有這樣,顏教授的信息才能得到,但他真是過於迂腐了,還是知識分子那種性格,他哪裡知道現在的官場是什麼樣子,單單憑着一腔正直,一腔堅韌就像成爲垃圾清理者,太幼稚了,他不僅讓自己變成如此的模樣,也讓他的家人整天爲他擔驚受怕,唉!
任雨澤站了起來,看來事情有點複雜起來了,自己還是在從其他的角度來思考一下這些問題吧。
任雨澤離開了顏菲菲的家裡,回到了市委的辦公室,這時候已經快下班了,任雨澤在辦公室又想了一會事情,纔回去吃飯,吃完飯兒子小雨有點困了,任雨澤也有了倦意,帶着兒子倒頭大睡,一會江可蕊收拾完了廚房,看着江可蕊酣睡時舒適的表情,不由喜上眉梢,這些日子他可沒少操勞。
“你們爺倆就睡吧,好好的休息一下。”江可蕊也不打擾他們,悄悄的到客廳。
到了任雨澤快上班的時候,江可蕊有進去看了一趟,兒子小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的,已經坐在牀上玩起了玩具,可老公任雨澤還是趴在牀上一動不動跟個死豬一樣。
江可蕊走到老公身邊,朝着任雨澤額頭親吻道:“懶豬老公,快起牀,該上班啦,哈哈。”
任雨澤只是懶洋洋的朝江可蕊揮了揮手,示意不要打擾他的美夢,氣的江可蕊掐着腰剛想發作,但看到任雨澤菱角分明的面孔,高挺堅毅的鼻樑,她卻怎麼也叫嚷不起來,心想算了,還是讓老公多睡一會吧,最近工作忙,壓力大,他太辛苦了。
“兒子,你以後可不能跟你爸那麼懶啊。”嘴上雖這麼教育兒子,但心裡卻爲他老爸心疼着,女人就是這麼的刀子嘴豆腐心。
兒子小雨朝江可蕊憨厚可愛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江可蕊抱起兒子親了親,孝子就是惹人喜愛,自從有了孩子,江可蕊感覺自己的一生似乎纔有了光彩,從兩年前在醫院生兒子時起,就決定將一生都奉獻給老公和兒子,要將兒子培養成一名超級天才,不過任雨澤卻認爲,孝子只要開心就好,能平平安安就好。
但不管怎麼說,江可蕊後來還是要把任雨澤叫醒的,她也知道,自己的老公可是從來都不會遲到的。
任雨澤起來之後,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準備離開了,江可蕊更好也要走,就說:“等下我,我送你過去。”
任雨澤喜歡走路過去上班,這裡反正也不遠,但看到妻子那樣子,也不能掃她的興致,任雨澤就笑着說:“好吧,我們一起走,今天要沾老婆大人一點光了。”
江可蕊嘿嘿的一笑,挽着任雨澤下了摟,剛上車,任雨澤想到了一個問題,就說:“對了可蕊,有個事情恐怕得你幫忙一下。”
江可蕊發動了汽車,一面起步,一面說:“什麼事情啊?還說的正兒八經的?”
任雨澤說:“我想讓你幫忙調個人,調到你們電視臺去。”
“奧,誰啊?”江可蕊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顏教授的女兒,顏菲菲,現在她在省歌舞團工作,我看和你們業務上還有相近之處。”
“顏菲菲?就是那個北江第一美女之稱的顏菲菲?你是怎麼認識她的?你爲什麼要幫他調動?你和他什麼關係?……”
任雨澤在江可蕊連珠跑一樣的詢問下,頭有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