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市長的隱私 官情
二四二
任雨澤很長時間,都在感慨嘆息,其實自己有點自私,怕再激起李雲中書記對自己的誤會,所以有兩次明明見到郎書記的時候,自己也記起了這件事情,但最後還是基於心中的顧慮,沒有說出這話,自己當時就想,先讓事情過一段時間,等徹底平息下來,自己在出面。墨齋小說網
可是,就是自己這小小的一點私心,就讓一個家庭變得粉碎,這對任雨澤來說,是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
一個電話打破了任雨澤的內疚和自責,這是省委謝部長來的電話,他讓任雨澤現在到他那裡去一下,說要商量一個事情。
任雨澤答應着,掛斷電話之後,就讓小劉準備了車,離開市委,到了省委組織部。
組織部值班的幹部對任雨澤已經很熟悉了,這個北江省的官場新貴對所有官場中人來說都是一個見證奇蹟的標榜,沒有人不去談論他,任雨澤的名字在這裡已經是耳熟能詳。
值班的幹部用最大的熱情招呼着任雨澤,把他帶到了謝部長的辦公室。
謝部長早就泡好了一壺好茶,等着任雨澤,見面之後,呵呵的笑着說:來來,雨澤啊,先品嚐一下我的好茶。
任雨澤也笑着,說:這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啊,部長還特意給我泡了茶。
唉,雨澤啊,有道是英雄寂寞,這偌大的省委啊,沒有人陪我品茶,你說我多難受啊。
任雨澤‘哈哈’的大笑起來,這也難怪的,就像一個絕世的武林高手,卻沒有人和他比武一樣。說起來在北江省也不泛對茶道精深的幹部和生意人,但要能坐進謝部長的辦公室,還能和他無拘無束談論茶道,一同歡笑的人,那就不多了,可謂是鳳毛麟角。
而任雨澤就恰好是一個比較合適的人,他的級別,背景也配得上和謝部長談天說地。
兩人閒話說着,先喝了兩道茶水,這辦公室是中央空調,本來很涼快的,可是任雨澤喝過之後,也是一身冒汗,他放下了茶杯,說:今天喝的透徹,謝部長這茶果真算的上**啊。
謝部長也意猶未盡的放下了心愛的茶杯,看着壺中飄動的茶葉,說:這人生啊,有時候真的像這浮茶一般,飄忽不定啊,記得那時候剛認識你,你還是洋河縣的副縣長吧,這時光荏苒,轉眼之間,你已經成爲了北江省的一個高級領導了,讓人感慨啊。
任雨澤也緬懷起過去的時光了,他眯着眼,看着茶葉,也心中升起好多的感慨來,要說啊,任雨澤算的上是一個曠達之人,不會因月缺思圓而哭,亦不會因月圓思散而泣,這些年在人生的大起大落,風風雨雨中,一路走來,無陰無晴中做到了任爾東西南北鳳,我自巋然不動的意境。
他也經常想,假如生活允許,自己要儘量讓自己做一個生活簡單的人,如同浸泡茶水,沒有繁瑣的泡茶工序。放茶,倒水,然後等待,茶好了,幹萎的茶絲舒展開來,變成一片片飽滿的茶葉,釋放着清香的氣息。水是萬物之靈,精神萎靡的茶絲也在水中獲得了新的生命,歡快地在水中沉浮不定,最終還是平靜下來,冒着帶有濃郁茶香的熱氣,沁人心脾,簡單至極,卻樂在其中。
任雨澤本來的性格也像茶,總是清醒、理智地看待世界,不卑不亢,執着持久,強調人與人之間的相助相依,在友好、和諧的氣氛**同進步、共同發展。
但這只是任雨澤完美的理想主義,實際上,這些年一路走來,更多的是驚心動魄和險象環生,各種巧合,機遇匯聚在了一起,才造就了自己今天的地位和尊貴,回首看看,路慢慢迷霧茫茫啊。
我也要謝謝你,這些年我的每一點進步,都和謝部長你分不開的。
謝部長揮揮手,搖着頭說:雨澤,這話是不能這樣說的,要說起來,或許我曾經幫過你,但這都是外因,關鍵的問題在於你自己,有的人就算想幫他,也無能爲力。
任雨澤不置可否的一笑,說:這應該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哈哈哈,也可以這樣說吧,雨澤,這次你處理峰峽縣的事情手法越加的老道了,剛開始我還是有點擔心的,怕你意氣用事,你那脾氣我還是有些瞭解的,怕你真弄的太寬了,最後四面楚歌啊,還好,你收住口子了。
任雨澤深有感觸的說:我也差一點沒忍住,當時很激憤,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
謝部長又給任雨澤倒好了一杯茶,說:就這啊,你也夠讓我傷神的了,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徵求一下你對峰峽縣兩位班子主要成員的想法,你手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啊。
任雨澤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謝部長讓自己來就是談配製峰峽縣書記和縣長的事情,不過這應該是謝部長給自己的一個人情了,要是一般的情況,省委最多通知一下,讓你下面推薦幾個人選上來,但那樣的話,和謝部長叫自己來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今天謝部長叫自己來,可以明確的說,自己只要提出的人選,謝部長一定給與通過,而且作爲一個縣上的主要領導,省委也不用召開專題會議的,只要謝部長這裡過了,基本也就過了。
不過謝部長的話還真的讓任雨澤一時沒了頭緒,要說任雨澤在北江市,也真的沒有什麼合適這個位置的人選,這裡比不得他在臨泉市或者新屏市,那兩個地方他待的時間長,很多人的性格,脾氣都瞭解,一些基層的副手他能做到心中有數,可是在北江市,有的基層副手,任雨澤連名字都還叫不上來呢?
謝部長也不打擾任雨澤的思考,他自己端起茶水,慢慢的喝了起來。這樣的事情不是小事,讓任雨澤多考慮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任雨澤拿起了謝部長茶几上的香菸,示意一下謝部長抽不抽,謝部長搖搖頭,專心的喝着他的茶,任雨澤自己點上了煙,在大腦中很快的過了一遍自己認識的北江市的所有處級,或者副處幹部,最後想到建設局羅副局長,這個人任雨澤是接觸的比較早的一個人了,從這大半年的接觸中,感覺這個羅副局長也是能夠獨擋一面的一個幹部,本來任雨澤是準備提升他做建設局局長的。
但後來那個建設局的楊局長偷偷的過來主動給任雨澤當了臥底,任雨澤就想對建設局暫緩調整,自己已經把易局長弄掉了,在對其他兩個局長下手過猛,也有點讓人覺得自己太過份的,只能先暫緩。
但這個羅副局長就無法得到提升。一旦楊局長回去之後,恐怕他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現在剛好有個峰峽縣,讓他過去做縣長,還是比較放心的。
任雨澤一下摁熄了手中的菸蒂,對謝部長說:我有一個峰峽縣縣長的人選,想請謝部長你給把把關。
謝部長點頭:說說情況。
任雨澤把建設局羅副局長的情況給謝部長詳細的說了一番,謝部長想了想,站起來,到辦公桌旁邊拿起了一直鉛筆,又拿來了一個筆記本,把這些情況和羅副局長的名字大概的記了一下,說:行,這個人作爲主要候選人吧,我待會會讓幹部處的同志仔細研究一下這個同志的情況。
嗯,好吧,要有什麼新情況還請謝部長及時通知一下我。
這點你放心,但峰峽縣的縣委書記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書記我也可以提名?
謝部長呵呵一笑,說:這是爲了你今後的工作方便,所以給你開的小竈啊,要是你懶的考慮,那就算了,我來幫你考慮吧。
任雨澤忙說:慢慢慢,讓我在想一下。任雨澤生怕謝部長收回了這個想法。
也就在這個時候,任雨澤突然的靈光一顯,他想到了齊玉玲,不錯,要論資格,要論能力,其實齊玉玲還是很適合縣委書記這個職務的,齊玉玲從團省委到最艱苦的基層,不管是理論水平,還是實踐經驗,應該都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在一個好處,畢竟女同志脾氣要好點,對目前比較紊亂的峰峽縣來說,用一個女書記的柔軟性格更爲恰當一些。
任雨澤想到這裡,便把齊玉玲的名字提了出來,謝部長靜靜的聽着任雨澤對齊玉玲的介紹,從整體的感覺上來說,還是比較滿意的,目前峰峽縣不算是一個正常的區域,所以在配備幹部的時候,更多的考慮就是包容度和柔韌度,這對安撫人心惶惶的峰峽縣是大有好處的。
不過在任雨澤說完之後,謝部長以他多年高人事工作的經驗很敏銳的就發現了其中的一個問題了:雨澤,這個齊玉玲最後怎麼去來企業?這好像有點蹊蹺吧。是在你手上的事嗎?
任雨澤就笑了笑,他當然不能說出當初自己使用了離間計把齊玉玲擠出了新屏市,他也不能說當初季副書記利用齊玉玲來暗中監視自己的事情,任雨澤勢能說:那時候新屏市有點亂啊,可能是因爲齊玉玲和我是同學的關係,所以有人就要動她一動。
奧,這樣啊。謝部長理解了,不過他的理解是錯誤的,他認爲是齊玉玲和任雨澤關係好,所以任雨澤的對手才整治的齊玉玲,現在任雨澤就有點念舊,想把齊玉玲提升起來。
看着謝部長恍然大悟的樣子,任雨澤是心裡想笑,現在回憶起過去自己做過的很多事情,真的感到不可思議,也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感覺,就覺得那已經很遙遠。
行了,這兩個人我都會安排下去,你們就等着消息吧。
不過還請謝部長把時間趕一趕,峰峽縣現在急需他們到位。
呵,你現在急了,我不叫你來,你自己都不知道考慮,這會你到摧起我來了。謝部長開玩笑的說。
任雨澤說:部長啊,你哪知道啊,我最近過的都是非人的生活,整天都是手忙腳亂的,事情怎麼就那麼多呢?永遠幹不完一樣?
哈哈哈,你現在抱怨是一點用都沒有了,好好幹吧,多少人都羨慕你呢,真讓你清閒下來了,恐怕你自己都難受。
任雨澤想想也是這樣一回事情,要是自己真的到那些什麼事情都沒有的部門去工作,自己肯定是不習慣的,自己天生的就是一個勞碌的命啊。
接下來任雨澤和謝部長又談了談下一步北江市幹部調整的問題,謝部長也答應了,他說只要是任雨澤提出的想法,自己都會盡量的辦,而且從任雨澤調整的設想中來看,真正能上省組織部會議的倒也沒有幾個人。
兩人又喝了一會酒,這才客客氣氣的道別分手,任雨澤說要請謝部長吃飯,謝部長也推辭了,說大熱天的,回家喝碗綠豆湯,比吃什麼龍肝鳳膽都舒服。
任雨澤離開了省委大院的時候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本來她還想去雲婷之那裡坐坐,但看了看時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上車準備直接回家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任雨澤接到了鍾菲依的一個電話,鍾菲依問任雨澤能不能陪她去新天地酒吧喝酒,她說她心情不好。
任雨澤也從鍾菲依的聲音中聽出了他的情緒,任雨澤只是稍微的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任雨澤總是認爲,作爲朋友,不管是那一種性質的朋友,當朋友需要自己的時候,還是應該義無反顧的出現在朋友的面前。
任雨澤跟鍾菲依最近聯繫少了,談的也少了,但這一點都沒有淡漠他們彼此的感情,有時候任雨澤會覺得鍾菲依庸俗和市儈,也有時候任雨澤會爲鍾菲依擔心,擔心她的貪婪,但就算有各種各樣的不認同,感情還是感情,任雨澤一點都沒有讓疏遠。
任雨澤問鍾菲依:我在省委門口,你在哪裡啊。
你在省委門口啊,那等我,我馬上就來。
省委和省財政廳的距離並不遠,任雨澤就讓小周把車開出去,在省委門口等了一會,鍾菲依就到了,任雨澤看到鍾菲依的眼圈紅紅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着小周在場,任雨澤也不好多問,就對小周說了要去的地點,讓送自己和鍾菲依過去。
他們坐在車裡,任雨澤隱約的看到鍾菲依的眼淚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打轉,此時,也許沉默感受車輪的聲音纔是對吧,任雨澤還是沒話找話跟鍾菲依說了兩句,她說她今天太傷心,任雨澤不再想說什麼,因爲此時再說,萬一她在車上哭起來,任雨澤怕嚇倒出司機小周,任雨澤更怕自己,因爲眼淚會引流的,本身自己也是一個超級感情動物。
車很快行駛到人民中路的新天地,小周在任雨澤他們下車後就離開了,任雨澤他們先找了一個地方進餐,任雨澤知道鍾菲依什麼也不想吃,也許是照顧自己吧,她也陪着吃了一點,鍾菲依就是這樣首先爲別人想的女人,在她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還在想着任雨澤,雖然她吃的很少,而且把增加能量的肉都給了任雨澤,任雨澤很感動,心裡想,她吃了一點,她哭的時候不會暈倒。
隨之而後,他們來到了新天地沒有目的逛了一遍,甚至任雨澤想到,打車送她回家,任雨澤怕這是她一次的衝動,讓她不快樂,出來逛逛就罷了。
但鍾菲依說要去酒吧,她是那樣的堅持。
任雨澤沒有再說什麼,他們很快走進了一家叫lun的酒吧,她說以前來過,任雨澤也就默許了,心想,熟悉的環境也許會讓她更能發泄自己。
進了酒吧,他們找一個位置坐下來,感覺不合適,又換了一個位置。他們叫了桶裝啤酒,因爲鍾菲依是來喝酒的,而且是衝着醉來的,就沒有想過咖啡與飲料。
服務小姐拿來了木桶放在他們的桌子上,任雨澤環視一週,發現他們好厲害。
鍾菲依說:別人會以爲我們倆是酒鬼。
任雨澤說:酒鬼也沒辦法了,因爲今晚你不快樂,很簡單,我是聽衆,我是你的朋友,應該陪你。
鍾菲依就覺得好感動的,本來她就是一個熱情中帶有岑香的女人,有點小姐脾氣,擁有着北方女孩子的優點,不據小節,善良大方,說話的嗓門都比上海小女人大多,但不失溫柔,這就是她。
今天他們是因爲情感的事走進酒吧的,剛開始都不願意說什麼,任雨澤想是酒後才能吐真言吧,所以當鍾菲依提議做一個0.5.10.15.20遊戲時,任雨澤同意了,很快這個遊戲,讓他們多了一些歡笑,肚子裡多了一些酒。
由於酒精的刺激作用,鍾菲依開始說起她最近的麻煩:雨澤,我們廳裡今天剛做了調整,我調到離退休人員工作處了。
任雨澤便一下明白了鍾菲依爲什麼今天情緒很糟糕了,任雨澤也知道,這個離退休人員工作處是財政廳裡最沒有意思的一個處了,他是負責機關離退休人員工作;指導廳直屬單位的離退休人員工作,說起來不僅沒有一點油水,還要經常受那些離退休老頭子的氣,這對鍾菲依來說,肯定是很難受的。
奧,希望是短時間的吧。任雨澤無法給出更多的安慰,因爲那樣太過虛假了。
鍾菲依有點傷感的說:這就叫人走茶涼,原來老。。。。。鍾菲依說到這裡,自己也有點不好繼續說了,是啊,老木做廳長的時候,多少處長,副廳長都一天討好自己呢,現在老木下去了,自己也經常遭受別人的白眼,這也到罷了,現在還把自己工作也動了,鍾菲依越想越是想不過,自己工作能力不必別人差吧。
好一會,任雨澤才說:先好好幹吧,說不上也就是臨時的調整,再說了,鍾菲依啊,我覺得你應該找個對象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
任雨澤想要轉換一個話題,讓鍾菲依忘記現在心裡的不快。
沒想到說起了這個話題,鍾菲依更傷心了,她說:就在上個月,有人給我介紹了一個男人,四十多的樣子,本來我就想,找個歲數大點的,看起來有安全感,的確也是一個比較有安全感的人。但這個男人對我說,他有恐婚症,他希望我做一個會家務,不要拋頭露面,會持家的好女人。
任雨澤有點心痛,想鍾菲依這麼漂亮,這麼條件好的女人,爲什麼會走到這樣的婚姻狀況中來啊。
鍾菲依接着說:你看看,他這不是讓人沒一點想頭嗎,算了,我準備分手了。
額,這個事情啊,你還是可以和他好好的談談。
談什麼啊,我們兩個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對生活極度失望,他比我更厲害。
任雨澤也沒有什麼好的語言,說起來啊,現在大都市快節奏的生活,浮躁的社會氛圍,讓更多的愛情蒙上了陰影,大家不再爲愛情而忙碌,更多的是實現,鍾菲依恐怕還不能理解爲了結婚而結婚,在很多時候,婚姻其實並不是兩個人的婚姻。
酒精的作用真的很大,鍾菲依總是情到深處,眼淚不停地在流,在任雨澤過去的眼裡,鍾菲依還是一比較堅強的女人,一個比較有個性的女人,但今天任雨澤看到了完全是一個無助的,傷心的小女人了。
這個晚上,任雨澤說話很少,幾乎都是在聽鍾菲依絮絮叨叨的講述她的事情,任雨澤只能用自己的認真和傾聽,來讓鍾菲依發泄一下她的情緒。唉,本來今晚就是一個聽衆,聽不進去也要聽,聽不清也得聽。
鍾菲依喝多了,偶爾會把頭放在沙發上眯一下,時間很快到十二點了,他們是七點多進酒吧,任雨澤想她也喝的差不多,鍾菲依說要多呆會,於是他們一直坐到服務員說要打烊,鍾菲依一個勁地說:怎麼這麼快關門呀。
她把自己收拾皮包,帶上手機這些小事全交給任雨澤了,
實際上,鍾菲依的每一句話任雨澤都聽進去了,都是那麼真實,他知道今晚她在傷心,所以當她在無人的街道上瘋跑時,任雨澤沒有拉着她,她在很快衝進了另外一個酒吧,不記的什麼名字了,坐到服務員的吧檯上,直要酒喝。
任雨澤跟服務員說:她喝多了,不要給她酒。
善意的服務員拿來了一杯冰水。可是鍾菲依堅持要喝酒,她迅速從包裡拿出錢包,刷卡,然後大聲告訴任雨澤:我還沒有喝醉,我還記的密碼。
當時任雨澤想,就讓她放縱一次吧。
叫來的兩杯酒都沒怎麼喝,任雨澤看鐘菲依頭放在吧檯上,閉上了眼睛,然後在哭。酒吧暈暗的燈光下,鍾菲依的眼淚是那樣晶瑩透徹,也許這一次的流淚會讓鍾菲依更成熟一點,儘管任雨澤說了一些安慰她的話,他知道這些道理鍾菲依都懂,但是任雨澤知道自己必須說。
送鍾菲依回家之後,安頓好了她,任雨澤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不過這一路上任雨澤想到鍾菲依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酸楚的,在面對鍾菲依這樣的情況,任雨澤感到自己是那樣的束手無策,他很想幫幫鍾菲依,辦感情的事情,談何容易啊。
這個夜晚,任雨澤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在夢中有鍾菲依,有華悅蓮,還有云婷之,唯獨沒有江可蕊,這在好幾天的時間裡,都讓任雨澤覺得奇怪,莫非自己是因爲同情她們,纔會經常的想到他們嗎。
而江可蕊就不一樣了,相比而言,江可蕊比她們都要幸福,至少,江可蕊有自己,還有小雨,自己也永遠都不會和江可蕊分手,自己會永遠的呵護和保護着江可蕊。。。。。
任雨澤第二天依然又是忙了整整的一天,不過最近社會上的各種議論對任雨澤還是很有幫助,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着峰峽縣的事情,特別是任雨澤一次就要收拾這麼多的貪官,這不能不讓老百姓歡欣鼓舞啊,再加上對黑惡勢力的有力打擊,更讓北江市老百姓有了安全感,任雨澤的名字就在北江市慢慢的傳開了。
或許過去北江市老百姓根本都不知道新書記的名字,不要看官場中人對每一個領導都是那麼的關注,老百姓可是不這樣認爲,他們只要你領導差不多,他們也就不去關心你,除非你是很壞,或者很好,這纔會讓老百姓廣泛的議論。
這次對任雨澤的議論,無疑是因爲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任雨澤已經被算進了一個好官行列,對這樣的議論,任雨澤還是樂於接受的,這應該是每個人的一點點虛榮心吧。
其實這樣的虛榮心任雨澤也發覺自己開始在滋生了許多,就拿自己的名稱來說過,經常的,當別人叫他書記的時候,他都會很客氣的說,叫名字,叫名字,這樣才隨意一點。
但大部分的官員都知道,不要管任雨澤多麼的謙虛,你絕不能相信領導嘴裡說的話和心裡想的事是一樣的,所以他們還是叫着書記。
但記得有一次任雨澤和一個老闆吃飯的時候,任雨澤也很客氣的讓對方稱呼自己的名字。
起初這個老闆還能清晰的知道規矩,後來這個老闆喝的有點高了,就一口一個任雨澤的叫了起來,讓任雨澤心裡真的很不舒服,最後任雨澤就提前退場了,但回去了路上,任雨澤才發現,自己也變得虛榮心很強了,這個發現讓任雨澤着實的大吃一驚,怎麼自己現在會這樣呢?
他就在後來力求改變這種狀況,只是效果並不明顯,就像現在,當聽到老百姓都在讚譽他的時候,他美滋滋的笑着,臉上真有了一點點自戀的表情了。
但政府辦公室裡的楊喻義卻沒有一點點的高興,他甚至還感覺到窩囊透頂,過去他的強勢在北江市是出名的,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任雨澤的勢頭完全蓋過了他,這是楊喻義不能夠容忍的。
但你不忍受又能怎麼辦呢?
隨着任雨澤的步步緊逼,楊喻義就算感覺到了危險,發覺北江市的幹部心思正在慢慢轉變,逐漸的偏向於任雨澤,自己在北江市的好日子也在逐漸的萎縮,但楊喻義還是不敢輕舉妄動,他想反擊,不能讓任雨澤徹底掌握局勢,但一想到徐海貴的事情,楊喻義又氣餒了,他不敢輕啓戰端啊。
楊喻義也清楚,自己和任雨澤的這場爭鬥是難免的,也還是一場生死博弈,從權利構架上來講,自己是處於劣勢的,可在北江市裡,自己經營多年,有着龐大的根系,真正碰撞起來,不一定吃虧,就算任雨澤掌握了市委,可是無法插手市政府的很多事情,下面的縣市中間,大多數也都是自己的人。
自己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放下抱負,輕裝上陣的機會而已。
楊喻義搖下頭,不願意在想這些問題了,他看了看自己對面的財政局李局長,說:你忙你的去吧,我沒什麼事情。
這個李局長也是剛從黨校學習歸來沒多久,本來任雨澤是想動一動他的,後來交通局的易局長被拿下之後,任雨澤覺得已經起到了殺一儆百的效果了,再說其他的事情也多,任雨澤也不想爲了他一個人的事情在和楊喻義發生衝突,更不想節外生枝,影響自己其他的事情,反正下一步就要對幹部做出調整了,先讓他在到財政局混上幾天吧,這樣,纔沒有動他。
但這個李局長卻不思悔改,依然準備靠着楊喻義,抽機會和任雨澤較量一番呢。
他就說:楊市長,這任雨澤太過分了,您可要做好準備啊,我看,他下一步就會直接對付您了。
老李啊,我現在是爲了大局才讓他的,真要是他把我逼急了,我自然也有手段對付他。楊喻義自己給自己壯着膽氣。
楊市長,可是現在已經是這樣了,如果讓任雨澤繼續如此強勢,今後會很麻煩的啊。
不是麻煩的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是不能現在和他硬碰硬的,他正在風頭上,兵法雲: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等他的鬥志被耗盡,磨損之後,我們自然會找到他的破綻。
李局長也頗有感觸的說:這倒也是,但我們要有思想準備,任雨澤的想法不簡單,他是要徹底擊垮您,完全掌控北江市的局面啊。
楊喻義點上了一支菸,想了想問:老李,你說說,到現在了,該採用什麼手段來對付任雨澤啊?
楊市長,我就斗膽說了,任雨澤剛剛到北江市的時間不長,要想抓他的問題,不容易,現在能夠讓人倒下的,除了金錢美色,還有決策失誤,一言堂等等,表面上,可以拿這些問題來攻擊,暗地裡,以後可以鼓動縣市的主要領導,敷衍市委的決定。
老李啊,你這等於沒有說,縣市的主要領導,哪裡有那麼容易聽話的,於他們有利的事情,高興不已,搶着做,於他們不利的事情,還不是能躲多遠是多遠,他們都是縣處級領導了,沒有那麼容易做出決定的,再說了,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如果暴露了,就不會是小問題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啊,這個辦法還是不要想了。
楊市長,任雨澤召開幾次常委會,都是直接拍板做出決定,沒有充分徵求大家的意見,這算不算一言堂啊。
老李啊,你也是老領導了,這**集中制,要**,更要集中,任雨澤是市委書記,有最後的決定權,況且,市委的其他常委都是支持他的,從這個方面來對付任雨澤,沒有任何的勝算,你太小看他了。
李局長一時也就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楊喻義卻提出了另一個問題:李局長啊,那個你。。。。。你那個。。。。。。。楊喻義的臉上就有一種不太自然的表情出來。
李局長一直等着楊喻義的下文,卻見他很反常的結結巴巴的,這不像是楊喻義的性格啊,他從來都是果斷乾脆的一個人,今天怎麼了。
市長,你有什麼話要說?
這個,是這樣的,最近一個階段啊,我心情不好,所以你懂的,這個,這個生理上就不太配合,你有沒有什麼輔助的藥物。。。。。。
李局長一下就明白了楊喻義的意思,馬上就想笑,但他知道,這可不敢亂笑的,萬一激怒了楊喻義,很不合算,李局長很是理解的連連點頭,表情莊重的說:我當什麼事情啊,這男人到了50多歲的時候,肯定誰都會遇上的,我有時候也是這樣。
奧,老李你也有過。楊喻義很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有有,我遇到過好幾次了,我給你推薦一個藥,叫‘速挺堅’效果還是不錯的。
好好,我試一下。
事實上這個李局長仍然懷疑速挺堅的藥效的,想起自己的岳父是吃過一種蟻力神的,趙本山和範偉下的廣告。趙本山還用了極神秘的表情說誰用誰知道,藥效應該是驚人的,他就給岳父老泰山買了一粒試服。
岳父年過七旬,傷了老伴後又找了個小他十歲的再婚,想着給新老伴一個驚喜,吃過了藥也不上牀,專等着**之後給顯出威猛。結果大冬天臉上先冒出莫名其妙的汗來,全身熱騰騰的,以爲火候已到,上牀紮好了架勢,果然入了港。誰知不及發起少年狂,三五下竟又縮了回來,惹的新老伴扭着臉笑他。
老爺子起牀之後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女婿的,大罵女婿是耍着老頭看洋相,李局長只好解釋自己是以穩爲出發點,忽視了穩不是目的。
過後李局長又到了夫妻用品專賣店,下了工夫挑選,選中了一種幹塌牀,興沖沖地送給老岳父,說:我看了說明,厲害得很,您老人家還真要悠着點。
老爺子就照着說明服下了,上了牀自然不肯閉眼睡覺,吭吭哧哧的總想弄些鋪墊,新老伴說:大冷的天,你鼓搗的四下裡冒風,躺好睡呀。
老頭望望表,時間到了,說:我讓你暖和暖和。
支起身子要立馬架,新老伴是見識過他本事的,嘆口氣,說:畢竟年齡不饒人,別逞強了,說個話有個伴就行了。
老頭得過女婿的保證,一顆心雀躍着是難以安靜下來的,抖擻着精神來了個騎跨,結果沒見牀幹塌,自己倒先灰了麪皮,當天晚上就患了感冒。
老岳父有半年多不搭理李局長,女兒不解,追着問原因,李局長垂頭喪氣,說:老爺們的事你就別問了,我承認栽了還不行嗎?
後來又給老岳父買了一種叫速挺堅的藥,至於效果怎麼楊,李局長是不知道的,但老岳父再也沒有罵他了,現在他就把這個介紹給了楊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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