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三
二七三
凌晨的時候,江可蕊醒了,任雨澤也醒了,此刻,兩人的欲~望都上來了,一番衝擊之後,江可蕊又一次的沉沉睡去,天剛剛亮,任雨澤就起身穿好衣服,給江可蕊蓋好被子,在她臉上和嘴上親了好幾下。
江可蕊順勢勾住了任雨澤的脖子:“你給我穿衣服。”
任雨澤本來是準備洗漱去,現在笑着笨拙爲江可蕊穿好內衣,江可蕊便迅速起身了,一會,客廳的茶几上,變放好了牛奶和麪包,還有小饅頭,接着小雨和老爹,老媽也起牀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起早餐,任雨澤的心中也感覺到了陣陣的溫暖。
到了辦公室,任雨澤處理了幾件事情,卻見新上任的財政局局長畢鵬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這個財政局長畢鵬長得矮矮胖胖的,一雙小眼睛不時閃着狡黠的光來,一看就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角色,不過這個人在任雨澤的面前卻是一點都不敢馬虎的,上次的調整也全靠任雨澤鼎力提攜,廢掉了楊喻義的左膀右臂財政局李局長,這纔給他創造了一個平地而起的機會。
所以他對是任雨澤是感恩戴德,並且還對任雨澤的雷霆手段更是感觸頗深,一心一意的做起了任雨澤制衡楊喻義,監控政府的急先鋒,稍微政府那面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他都會第一時間過來彙報,而每一筆數額較大的撥款,他也會及時給任雨澤彙報,以聽取任雨澤對該事的想法。
這一點是楊喻義最爲頭大的一個事情,雖然他在政府也具有很高的威望,但資金撥付這一關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躲不過畢局長,既然躲不過畢局長,自然也就躲不過任雨澤,比起過去他一手遮天,隨意的支配政府資金的那種瀟灑來說,現在楊喻義受到了很大的制約。
見他進來,任雨澤也沒有刻意的迎接,只是簡單的點點頭,又忙起了手中的一件事情,這畢局長就在任雨澤的對面坐了下來,也不敢說話,看着任雨澤龍飛鳳舞的在幾個文件上籤好了字,放下筆來,這畢局長才趕忙給任雨澤發上了一支菸,並撅着屁股彎着腰給任雨澤點上了香菸。
任雨澤早上了也一直沒有休息一下的忙到現在,有點累了,靠在高背靠椅上深深的吸了幾口煙,說:“局長這麼清閒了,跑市委做什麼來了?”
畢局長忙說:“有一筆款子我覺得應該給書記你彙報一下。”
“嗯,怎麼了?是不是有不太正常的地方?”聽說是錢,任雨澤就坐直了一點身體,關注起來。
畢局長,拿出一份申請,說道:“書記你先看看這個。”
任雨澤欠身接過一看,是北江市金新機械廠申報財政補助的報告,說是年底要對機器設備進行更新,申請三千萬的技改資金。
任雨澤默默的看完之後,才問道:“畢局長,你對這份報告,有什麼想法。”
畢局長想了一下,說道:“任書記,這金新機械廠的情況我多少了解一點,就從報告上的數據也可以看出,這個廠虧損的原因,恐怕不是機器設備老化這麼簡單,這個廠有三十多年的建廠歷史,全廠有職工兩萬餘人,可算是我市的一個大型企業了,其主打產品,就只有幾樣農用機械之類,而這次他們提出從國外購買設備,準備生產農用運輸車,我覺得這個項目前景並不好,不適合金新機械廠的現實情況。”
任雨澤點點頭,但還是有點爲難的用手敲敲報告說:“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這份報告,楊市長和杭副市長都簽字了啊。”
畢局長也是連連的點頭,說:“這一大早報告轉到了我這裡來了,我心裡有點吃不準,所以這事情還請書記你給個指示纔好,不然我怕我一個人頂不住。”
“嗯,你做的不錯。”任雨澤就讚揚了一聲,這可不是一筆小錢,真要放出去最後沒有一點收穫,自己心裡也是不安的。
“那書記你看這事情?”
任雨澤擡手製止了畢局長的話,想了想,說:“你先壓一壓,我對這個廠先做個摸底再說吧?”
“那行,那我先回去了,這幾天事情太多,我在這面待久了不好。”
任雨澤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看着畢局長離開了辦公室,任雨澤就拿起電話,給文秘書長掛了過去:“秘書長,你過來一趟吧,問你一點事情。”
那面電話裡文秘書長問:“嗯,好我馬上過去。對了,提示一下,是什麼事情啊,我好準備一下。”
“是關於金新機械廠的一些情況,找你瞭解一下。”
“這事啊,你找對人了。”文秘書長開了一句玩笑。
任雨澤放下電話,辦公室又來人了,是下面一個區的區委書記來給彙報工作,任雨澤知道這也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彙報,但也不好拒絕人家,就陪着閒扯了幾句,文秘書長就來了,任雨澤給文秘書長遞個眼色。
文秘書長就很焦急的說:“任書記,我這裡有個重要事情想彙報一下。”
任雨澤臉上也表現出很是關注的神情,那個區委書記一看這架勢,也不敢多坐了,自己就是來混感情的,實際上沒什麼事情。
等這個區委書記離開之後,任雨澤才笑了起來,說:“沒想到你一個老實人,現在也學壞了,會騙人了。”
文秘書長說:“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任雨澤想想不對,說:“你意思是我把你帶壞了?”
文秘書長哈哈大笑,說:“不是你,難道還有別人啊。”
兩人開了幾句玩笑,就轉入正題了,任雨澤把剛纔比局長到自己這裡來的事情說了一遍,說起了自己對金新機械廠這筆資金的擔憂來。
文秘書長想了想,說:“現在工業這一塊是嶽副市長在負責,要不要讓他過來談談情況。”
任雨澤看着文秘書長說:“你又想耍滑頭了是不是?我就找你,嶽市長接手工業纔多久時間,那裡比的上你對北江市的瞭解,所以你必須給我談談你的看法。”
“嗨,還把人給訛上了,好吧,好吧,先不說我的意見,你看看這個。”文秘書長從包裡拿出一個牛皮信封,遞給了任雨澤。
任雨澤接過來,抽出裡面的信件一看,卻是一封檢舉信,落款是金新機械廠廣大職工,這信是寫給任雨澤的,但當然不是什麼信都可以呈送到任雨澤面前來,一般信件都是秘書科和文秘書長,秘書小劉等人先行處理,只有事情很重大,或者他們處理不了的,纔會上報任雨澤。
就像這封信一樣,已經在文秘書長那裡壓了十多天了,信上說金新機械廠廠長張道奇等大肆侵吞國有資產,造成金新機械廠鉅額虧損,還說他和幾個領導人大搞貪污腐化,其中還舉了幾個例子,比如兩年前從美國購進了設備,其實是國內出口到國外又轉回來的等等。要求任書記查處這些侵吞國家財產的蛀蟲。
任雨澤越看臉色越凝重,從信上的內容看,這封信不像是污衊,因爲有幾件事,時間、地點和人物都說得清清楚楚。
任雨澤緩緩的把信裝入信封,又放到桌上,說道:“秘書長,我知道你曾參與過市企業改制工作,也參與了中小企業改制試點工作,這方面你有經驗,你知道,金新機械廠一直都是一個虧損大戶,所以他真實的虧損原因到底是什麼?“
文秘書長也很凝重的說:“不可否認,這信裡很多問題就是其中的一些原因,本來等你忙過我也想給你彙報一下這個事情的,既然你問起來了。剛好,現在就給你彙報。。。。。。”
文秘書長畢竟是老北江市的領導,對金新機械廠的理解還是很透徹的,這一番介紹之後,任雨澤也大概的對金新機械廠有了一些瞭解,不過最後文秘書長還是有點擔憂的說:“書記,金新機械廠已出現幾次職工上訪了,所以一般人都不願意去招惹他們,要是這次你卡着資金不給的話,會不會到來一些麻煩?這一點還請書記有個心理準備。”
任雨澤看到文秘書長說得如此慎重,任雨澤就也很謹慎的說:“既然是如此,抽時間我先到金新機械廠瞭解一下情況再說。”
“嗯,這樣最好。”
文秘書長出去後,任雨澤又接待了幾個彙報工作的人,直到快到中午的時候,纔算休息一會。
中午的飯,任雨澤是在機關食堂吃的,這市委機關食堂,因爲承擔着市委機關工作人員提供三餐的任務,所以這質量還是不錯的,而且後勤處還專門派人負責管理。
任雨澤走進食堂,裡面的幾個正在進餐的機關幹部就都笑着和他招呼,任雨澤自然是淡笑着一一點頭,然後走到角落裡一張無人的餐桌旁坐下,任雨澤有專門的小餐廳的,但沒有特殊的情況,他通常都在外面大廳吃飯。
任雨澤剛在桌邊坐下,食堂管理人員小王就跑了過來:“任書記,你想吃點什麼?我去幫你端。”語氣說不出的熱情,這小王是一位大學生,只是因爲和那個副秘書長意見不和,惹惱了人家,結果被從綜合科調到後勤科來專門負責食堂管理,小王知道這是人家故意整他,不過人微言輕,沒有辦法,本想辭職不幹了,可又放不下公務員這個鐵飯碗,所以就只好在食堂委屈地呆着。
今天見任雨澤來了,小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討好的機會,所以一看見任雨澤的身影,立即就從裡面跑了出來,要知道,這副秘書長以上的領導,那是很少到食堂吃飯的。
“隨便弄一點來就行了。”任雨澤笑道。
“好呢,您先坐一會兒。”小王欣喜地跑過去替任雨澤打飯去了。
任雨澤在等飯的時候,就東看看,西瞅瞅,卻看到了自己旁邊餐桌上一個年輕男子正在看自己,任雨澤是不認識的,這市委大院也不是每個人任雨澤都熟悉的,不過奇怪的是,這個男子在任雨澤目光掃過的時候,沒有像一般幹部那樣點頭微笑,而是有點驚慌失措的連忙躲避着任雨澤的目光。
任雨澤到也沒有太當成一回事,奇怪是奇怪了一點,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林子大了,什麼鳥都在,所以任雨澤稍微一愣,也就沒有太注意了。
可是這個人卻對任雨澤很關注,他的眼光是迴避開任雨澤了,不過餘光和耳朵卻一點都沒有離開任雨澤,因爲他就是辦公室的李昊展,也就是他,上次給葛秋梅通報了任雨澤的行蹤,差點讓任雨澤陷入危機,要不是當時簫易雪在場,現在是個什麼結果還真的難說。
不過這個李昊展最近也一點都不輕鬆,最初他不知道葛秋梅是準備對付任雨澤的,他以爲葛秋梅不過是一個想要和任書記搭上線的生意人,自己就稍微的幫幫葛秋梅,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類似的事情過去也遇見過好多次,還記得有一次一個老闆想認識宣傳部的部長,最後也是通過自己找了一個機會搭上了線,完事後給自己送了一張三萬元的購物卡。
但後來鄔局長等人對市委小車班的調查卻讓李昊展開始疑惑起來,他不知道當時酒店發生的一切,但最近陸陸續續的消息傳出,好像鄔局長就是在調查那天任雨澤出行的消息是哪一個司機走漏的,這顯然的,葛秋梅沒有給自己說實話,她一定不是簡簡單單的想要認識一下任雨澤。
爲此,李昊展緊張起來,後來他找到了葛秋梅,說起了這事,但等葛秋梅淚流滿面的告訴了他一個故事之後,李昊展不得不老老實實的聽葛秋梅的指揮了。
葛秋梅對李昊展說,她和任雨澤的認識也是在一個酒吧,那時候任雨澤剛來北江市,家屬也沒帶來,朋友也不多,在他們認識後,任雨澤就迷戀上了葛秋梅,兩人的關係很快就得到了突破,任雨澤在外面給葛秋梅秘密的購買了一套房子,把她金屋藏嬌着,兩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過了好幾個月的幸福生活,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前一階段,葛秋梅一次沒有注意到,也可能是橡膠廠的僞劣產品害了人,這葛秋梅一夜之間懷上了任雨澤的孩子。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時候,任雨澤不認帳了,他藉口工作忙,再也不理睬葛秋梅了,葛秋梅現在就想找一個方便的時候,堵住任雨澤好好問問,看看這肚子裡的孩子到底該怎麼處理。
李昊展聽完之後有點氣憤填膺,原來任雨澤還是這樣一個背信棄義,始亂終棄的人啊,他心裡就決定了,一定要幫葛秋梅找到一個機會。
人家葛秋梅多好啊,到現在這地步了,人家還是顧全着你任雨澤的名聲,不願意找到市委來讓你難堪,你這也有點太不仗義了,還動用公安局來調查誰走漏了風聲,真是小題大做。
李昊展心裡想着任雨澤的事情,卻突然聽到了正在吃飯的任雨澤笑着招呼起剛剛進來的市委副書記屈舜華:“舜華書記,怎麼今天你也來這裡吃飯,嫂子**了?”
屈舜華哈哈的笑着,走過來說:“可不是嗎?你嫂子今天回孃家了,家裡也就剩我一個老頭子,我也懶得做飯,就來湊合一頓,對了,任書記怎麼也沒回去。”
任雨澤說:“我出去了一趟,這一下就堆了很多文件沒看,中午抽時間趕快學習一下。”
“嘿嘿,那上面能有什麼。。。。。”說了一半,屈舜華就沒說了,本來想說那文件都是沒營養的東西,不值得耽誤回家吃飯來學習,不過看看周圍吃飯的人,這話就不能說了。
任雨澤也是理解屈舜華,也嘿嘿的笑了兩聲。
“對了,任書記,晚上我請你吃個飯吧?你回來天天忙,我都沒時間給你接風洗塵,就今天晚上了,剛好我也沒地方吃飯。”
“我們兩人就不要客氣了吧,還請什麼?”
“那不行的,禮數還是要有,這樣,晚上也不多叫其他人,我們在桃源聚去,那地方不要看小,味道真不錯的。”
任雨澤最近真不想喝酒,但屈舜華不同於其他人,這個人在北江市是有資格也有能力讓每一個人都不敢小瞧他的,就算任雨澤現在的風頭很是強勁,但他還是希望能安撫好這個老謀深算的副書記,他不亂跳,給自己省了很多麻煩。
任雨澤也就同意了,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們晚上好好的喝上幾杯,說起來啊,真還是很久沒有和屈書記你單獨喝了。”
“是啊,是啊,所以今天不能推。”說完,屈舜華就拿起了電話,給酒店撥了過去,看來他和桃源聚的老闆還是挺熟的,兩人還開了幾句玩笑,這才定了包間。
李昊展在這個時候也聽的是眼光不定,他有點吃不準這是不是一個讓葛秋梅去堵任雨澤的機會,但說真的,不要看李昊展和任雨澤都在市委,但要搞清任雨澤的去向行蹤也並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所以最後李昊展決定,這個消息還是要通報給葛秋梅的。
李昊展不再繼續逗留在餐廳了,他站起來出去之後,到了市委花園的無人處,拿起了電話,給葛秋梅通報了任雨澤晚上的行蹤。。。。。
任雨澤一直陪着屈舜華在餐廳裡帶了好長時間,主要是屈舜華來的晚,任雨澤吃完也不好急於的離開,兩人不過本來也有很多工作方面的事情可聊,就閒扯了一會。
任雨澤走的時候,卻看到小王正不安地站在那裡,似乎擔心飯菜不和任雨澤的口味一樣,任雨澤笑着說道:“這飯菜不錯,值得表揚,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其實任雨澤也比這小王大不了多少,不過他當領導也有點時間了,自然無形中也有點領導的架子。
聽到任書記問自己的姓名,小王只感到心臟一陣狂跳,他知道一個機會已擺在自己的面前,能不能把握住,就看自己的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任書記,我叫王志遠,現在負責機關食堂管理,以後任書記有什麼事叫我小王行了,我一定把事做好。”
任雨澤富有深意地看了王志遠一眼,說道:“不錯,小王,你去工作吧,這機關食堂,關係着市委機關廣大幹部職工的生活,你一定要把它辦好,讓大家滿意。”
“我一定牢記任書記的話,你放心。”
任雨澤揮揮手,也就離開了。
下午任雨澤又是忙忙碌碌了5.6個小時,亂七八糟的事情本來也多,特別是到年底了,
和幾乎所有黨政機關一樣,這時候顯得比平時更忙碌,大家忙着總結當年,規劃明年,忙着從下面要各種材料、報表,向上交各種材料、報表,忙着考覈評比,忙着發錢分物,忙着送禮送錢,這也是當代中國全國上下的一個普遍現象。
而任雨澤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一年一度的工作報告,這個報告馬虎不得,一般都要提前準備,是一個重頭戲,市委辦也很重視,一般要經過七八次修改之後,還要商會研究,最後才能作爲最終報告由任雨澤向全市人民和全體幹部彙報和演說,這關係到一個書記一年的工作政績和前途,也關係到市委工作的方向和基調。
市委的工作報告一般分爲兩大部分。上半部分是對當年工作的總結,這裡又要涉及到政府這一塊工作,因爲黨領導一切,政府的成績也稍不了市委的指導,所以接合還要接合政府的工作報告,按經濟建設,城市建設和管理,教育、科技、文化、衛生等各項社會事業,**法制建設,市委,政府自身管理和隊伍建設等內容分類設題,對當年的工作成績全面總結、充分說明,要證明市委工作是努力的,是卓有成效的。
下半部分是對明年的計劃,也是按照工作性質的不同進行分題說明,對政府明年工作的指導思路、方向、任務是什麼,怎麼進行明確劃定,對重點項目、重大工作市委是什麼態度,進行什麼安排。
在文字起草的階段,所有寫作班子的成員被集中到一個賓館,實行封閉管理、封閉工作,一起吃住,一起研究,分頭撰寫,又合在一起,進行篡改。所以,《工作報告》是集體的智慧和成果,不僅是寫作班子集體的智慧和成果,也是所有參與的黨政領導、各部門、各單位的集體智慧和成果。
這就少不得反覆來請示任雨澤了,就像今天下午一樣,等任雨澤打發走文秘書長帶來的幾個彙報《工作報告》撰寫情況的領導後,已經下班好一會了,屈副書記也來電話摧了一次。
任雨澤有點疲憊的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這才清爽了一些,他又給家裡去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晚上有應酬,吃飯回不去,等這一切安排好了,任雨澤才叫上車,離開了市委,到桃源聚酒店去了。
但任雨澤絕沒有想到,在另外的一個酒店套間裡,黃老闆和葛秋梅也都在談論着任雨澤的這頓晚飯,黃老闆的心情不好,是很表象的一件東西,因爲他在自己的房間裡是不需要僞裝,他可以表現出來,沒有顧忌,不會去刻意的壓抑情緒。
尤其是,面前還能夠有一個無論怎麼發泄情緒都沒有關係的人。
黃老闆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他是個琢磨不透的人,明明討厭殺人,偏偏還要不遺餘力的學習各種的殺人能力,他喜歡擁有超強的能力,他想要的是憑藉自己的能力,得到所有人真心的敬佩和崇拜。
他有這個能力,但他沒有這個權利,他註定要走鋪砌好的路,因爲他天生就被打上了黑暗的烙印,配不上一句讚揚和真誠。有時候他害怕寂寞,害怕自己會有一天,會被這個地方遺棄,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夠站在無與倫比的高度上,將世界踩在腳下。
對他們兩人來說,最近的情緒真是太糟糕,上次對任雨澤的行動,恐怕是他們兩人這些年來唯一的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失手,這給他們了一個挫敗。
多麼完美的計劃,沒想到最後弄成那個模樣,要不是黃老闆提前出於謹慎做過線索切割處理,只怕現在已經**上身了。
但就這,也讓黃老闆和葛秋梅受到了更沉重的打擊,任雨澤是突然離開北江市了,後來才聽說去美國考察,但鄔局長還在北江市啊,出了那麼大的一個安全事情,這就徹底的激怒了鄔局長,在任雨澤走後的第三天,鄔局長又紮紮實實的弄了一下,對所有涉黑的盤口展開了一次打擊。
黃老闆和葛秋梅苦不堪言,很多生意再一次停擺了。
但今天在他們眼前又出現了一個絕好的對付任雨澤的機會,黃老闆眼中的陰冷就變得濃郁起來了。
黃老闆看着葛秋梅,說:“這次希望不要在失手了。”
葛秋梅自坐在沙發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將身體整個舒展開來,身材嬌小的葛秋梅不像黃老闆那樣能將整張沙發佔滿,不得不承認,葛秋梅確定很肆意,也很會享,這樣的躺在沙發上,才舒服。
葛秋梅知道黃老闆也喜歡躺在沙發上,按他的話說:“沙發就是買來讓人躺的,正襟危坐可是買椅子。”
平時的葛秋梅,在外人面前,從來不會表現出這樣的隨意,也如她所料想的那樣,黃老闆總會在對葛秋梅所有的行爲報以最溫柔的微笑,透露出讚許的神情。
但當黃老闆說話的時候,葛秋梅還是坐了起來,她說:“是的,希望不至於失手。”
“我們找的人已經在賭場了,這次直接來硬的,讓他們知道一點厲害。”
“是啊,在失手我們自己都沒有信心了。”葛秋梅嘆口氣說。
要知道,生存在這個古老、傳統、深邃,也陳舊、古板,在積久冗長的歲月裡堆放了無數隱患的黑暗組織裡,信心是防止土崩瓦解的唯一原因,那些蓄勢待發已久的各路黑暗勢力,以及從各種內鬥中分裂出來的“叛逃者”們,都在混亂的局面裡割據搶奪屬於自己的地盤。
而政府,這些年也不斷的在壓縮着他們的生存空間,有時候想一想,70年代和80年代,那真是這個行業的黃金歲月了,現在再也不可能出現那樣的極盛時期,不過任何事務都有他的兩面性,那時候雖然過的快活,但相比起來,現在掙錢更多。
任雨澤的到來,更是給北江市這個滿身瘡痍的組織最後致命一擊,這些年了,黃老闆他們憑藉着各自不同的能力特質,在道上的威名,鐵腕與溫情並用的手段,以及義無反顧、不留後路的拼搏,在骨血和碎肉的空間裡站穩了腳步。建立了自己的勢力範圍,這很不容易,可是眼看着,任雨澤就要粉碎他們所有的夢想,想起來,都讓黃老闆和葛秋梅黯然傷神。
“什麼時候行動呢?”葛秋梅問。
黃老闆看了看手錶,說:“時間還早,估計任雨澤他們還沒有開始喝酒,行動就放在他回去的路上吧。”
“這樣啊,不過你說找的人在你賭場?這似乎有些危險,萬一。。。。。。”
“放心好了,賭場那面已經做好了準備,一但失手,會斬斷線索的。”
葛秋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作者題外話:謝謝讀者朋友們的支持,你們的投票和打賞讓我很感動,你們的默默支持,是我寫書的動力!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開心!!
另外啊,我記得上次誰誰誰那個讀者不是在評論裡說,過年要是不斷更,給我打賞10元,20元的嗎?一直都沒打賞,我想的發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