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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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稼祥還是不太明白任雨澤在說什麼,他很不解的看着任雨澤問:“書記,你想到什麼了,給我也分享一下唄?”
任雨澤現在已經全部理解了這件事情的真想,所以就需要考慮接下來的一些事情了,既然羅有志的誣陷案子現在陷入了僵局,或許從這個地方還能打開一條縫隙,只要壓住了這個明山區的侯副局長,事情就會向着有利於自己的局面發展,在雙管齊下的攻勢中,會讓對方留下一些傷痕的。
任雨澤沒有回答王稼祥的話,拿起了電話,很快的撥到了鄔局長的手機上:“老鄔啊,你到我這裡來一趟,幹什麼,好事啊,喝酒。”
任雨澤‘嘿嘿’一笑,放下了電話,對王稼祥說:“好了,好了。沒你的事情了,你該幹嘛幹嘛去。”
王稼祥很是不滿的瞪着任雨澤說:“就沒見過你這樣的領導,用完我了,聽我彙報完工作了,現在就把我一腳踢開啊。”
任雨澤哈哈大笑,說:“這都是客氣的,對了,還有一個事情啊,你記住。”
“奧,什麼事情,我就說嘛 好事情總要讓我也沾點邊的。”王稼祥嘻嘻哈哈的說。
任雨澤說:“你要是上了法庭啊,不要太過強勢,最好讓這個官司向着不利於我們的形勢先發展一下。”
“這爲什麼?”
“有用,你按我說的辦就成了。”
王稼祥不太理解,但這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還是點點頭,說:“簡單的跟一一樣,到時候我不出庭,不就成 了。”
任雨澤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對王稼祥的理解能力,任雨澤還是很放心的。
等王稼祥走了以後,時間也不算多久,鄔局長就興沖沖的跑了過來,進門就問:“任書記,是不是弄了瓶好酒啊。”
任雨澤說:“暫時沒有,不過我想說喝酒的話,你能來的快一點。”
“你,你騙人啊,這上面世道。真是人心不古,連領導都開始騙人了。”鄔局長搖着頭,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任雨澤也就不多繞彎子了,就把北京的薛老闆要狀告政府和公安局的事情給鄔局長說了一遍,最後又談了自己的看法,說:“張寶順對羅有志縣長的誣陷案件因爲他們的心狠手黑,現在走入了死衚衕,所以我們只好另闢捷徑,從這個事情上想點辦法,所以我要求你儘快的整理一下那個明山區候副局長的問題,另外啊,他那個寶貝兒子我想也一定會有很多問題的,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就能讓他老老實實的交代出拘捕薛老闆和黃公子的幕後之人的。”
鄔局長這幾天也正爲這件事情在乾着急呢,對方的手段殘忍,也讓他怒火中燒,但他心裡再急也是沒用啊,張寶順在醫院裡要死不活的,他也只能等待,而現在柳暗花明又一村,事情出現了轉折,鄔局長自然躍躍欲試起來,說:“行,那我馬上就行動,我會調集大量的人手查找侯局長的問題,另外你看要不要先把這傢伙控制起來。”
任雨澤想想,搖頭說:“這也不好,可以找個什麼藉口,比如開會什麼的,把他穩住,安排人不離左右,不要讓他在這段時間和別人接觸,這也是對他一種保護,要明白,我們的對手一點都不會心慈手軟。”
“行,我知道。”鄔局長說完,一口喝掉了那杯水,急急忙忙的離開,回去安排工作了。
這裡任雨澤又仔細的想了想,把後面的所有細節都過濾了一遍之後,才叫上了小劉,到下面縣上去檢查工作了。
等任雨澤到下面縣上檢查完工作,還在返回北江市區的半道上,卻接到了王稼祥的電話:“任書記,在什麼地方呢?”
任雨澤半眯着眼,剛纔在後面打盹呢,說:“在回市區的半道上啊,怎麼了?有事?”
“還有多久能到啊。”
任雨澤看看窗外,說:“大概半個多小時吧。”
“那行,到了之後就來北江大酒店吧,我在門口等你。”王稼祥說。
任雨澤很是疑惑的說:“你一天神道道的,請我吃飯做什麼?”
“你不要多問,反正來了就知道了,一定啊,等你呢。”
任雨澤搖搖頭,掛上了電話,對小周說:“你直接送我到北江大酒店吧。”
車繼續的開着,任雨澤又靠在後面眯了起來,最近實在太忙,有點心裡交瘁的感覺,每天都瞌睡沒睡夠一樣,所以眯着眯着,任雨澤也就真的睡着了,什麼時候到的北江大酒店,他是不知道的,是小劉把她叫醒的,任雨澤睜開眼就看到了正在開門的王稼祥。
任雨澤揉揉眼,說:“什麼事情啊,怎麼想起來請客了。”
王稼祥也不解釋光說:“嘿嘿,先上去,那個小劉,小周啊,今天就不請你們上去了,有點私事,你們休息吧?”
小劉,小周都笑着客氣了兩句,要是一般的副市長是不敢輕易的安排任雨澤的秘書司機去留的,但王稼祥和任雨澤的關係很不一般,連小劉他們也知道絕不能抗拒的。
任雨澤就苦笑着,對小劉他們招招手,跟着王稼祥進了堂,這是北江市有名的大酒店,裡面的達官貴人不少,但所有這些人在看到任雨澤的第一時間裡,都一下堆起了滿面的微笑,恭敬和客氣的招呼着任雨澤。
任雨澤也一一的迴應,用標準的微笑和親切的神態對他們表示了自己的隨和,有那麼幾個省裡的大員,任雨澤還要停下步子,和對方握手一下,說上兩句,這樣一路走着,一路停留着,招呼着,就到了王稼祥預定的包間了。
包間門一開,任雨澤就愣住了,他看到了蕭易雪,還看到了鳳夢涵,一下子任雨澤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特別是鳳夢涵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和自己見過面了,上次去參見蕭易雪的影視城開業大典,任雨澤也沒有見到鳳夢涵,當時聽劉市長說,鳳夢涵大宇縣一個地方鬧水災,鳳夢涵去處理了,沒有來得及趕回來。
任雨澤當時心裡還是很有點遺憾的,但沒有想到在這裡見面了。
“任書記好,好久不見了。”鳳夢涵伸出了自己的小手,遞到了任雨澤的手裡。
任雨澤在握這鳳夢涵小手的那一刻,多少往事都一一浮現,特別是他和鳳夢涵在荒山中差點送命的哪些會議,一下下的敲打着任雨澤的心扉:“你還好吧,我們是很久沒有見面了。聽說你在大宇乾的不錯啊,書記的工作是不是也很煩人。”
“呵呵,還成啊,我這書記沒當多久,還是個小書記,比起你來,這才叫小巫見大巫呢。”鳳夢涵開了一句玩笑。
這讓任雨澤自己也很驚訝,要知道,當年的鳳夢涵是一個內向而多愁善感的女人,但這基層的幾年時光,看來也讓她脫胎換骨了,她變得開朗,熱情,陽光了許多。
任雨澤滿含欣賞的眼光看了看鳳夢涵,她一臉的潮紅,如勝似火,嬌豔的青春顏色,在她的臉上,呈現得更是濃郁,潑墨如雲的秀髮無聲而輕拂,帶着柔軟而纖巧之美態,那凝脂白玉般的肌膚,帶着淡淡的晶瑩,溫情脈脈的看着任雨澤。
任雨澤點點頭,說:“不錯,確實不錯。”
“哎,任書記,你說的不錯是什麼意思?”蕭易雪就帶着調侃的口吻說。
任雨澤笑笑,對蕭易雪說:“你有沒有發現你夢涵姐現在的性格有所改變。”
蕭易雪很認真的搖搖頭,說:“我可沒有任書記觀察的那麼細緻入微,我們看人都只是看個大概,是不是啊,王稼祥。”
王稼祥也就嘻嘻的笑着,不過他多多少少的知道一點任雨澤和鳳夢涵的往事,所以這樣的玩笑是不能隨便開的,沒有的事情可以亂說,但可能有的事情,那就要回避,所以王稼祥光笑不說話。
“對了,你們幾個怎麼聚到一起了。”任雨澤很奇怪。
鳳夢涵笑着說:“我是到省裡來開會的,易雪妹妹要到北京去,在省城倒飛機,剛好我們在飛機上遇見了,就準備敲王稼祥一頓飯吃。”
“奧,好好,應該敲,應該敲。大家坐下吧,怎麼都站着說話,坐坐。”任雨澤趕忙招呼大家坐下。
兩位美女早早緊挨着坐下,王稼祥企圖坐在兩個美女中間,但兩個美女沒讓他得逞,王稼祥看了看,無奈地坐下,直喊:“資源浪費,資源浪費!”
“讓你對面看着,我們倆的女性資源已被你糟蹋踐踏了。”鳳夢涵說着,把臉扭過去。
這時,服務員送來菜譜,沒等王稼祥伸手,鳳夢涵已把菜譜拿到手。
王稼祥把嘴湊到鳳夢涵的耳邊說:“別下手太狠,悠着點。”
鳳夢涵點點頭,心裡另有打算,假意翻了翻,把菜譜遞給蕭易雪說:“還是你點吧,”說完,給蕭易雪遞個眼色,蕭易雪會意抿下性感的嘴脣,鳳夢涵看在眼裡,臉上笑靨如花。
蕭易雪把菜譜接過去,就不客氣了,一口氣點了六道菜外加主食,六道菜,每道菜都是幾百元以上,然後又要了一瓶酒,五百九十八的。估摸一算就是幾千大元,待服務員走後,蕭易雪似乎滿懷歉意地說道:“王市長,不好意思,六個菜,點多了,是不?”蕭易雪避開價錢而說數量。
“不多,不多,六個菜,只有六個菜!”王稼祥也是開玩笑的,這點錢算什麼,他話題一轉,興致又來了,圍繞着“資源”開始大做文章:“對於男人而言,你們二位是最美好最珍貴的資源,而且是不可再生的資源,若想二位能發揮最大最佳效益,就得優化組合。你看,我們現在這麼坐着,這資源就沒有得到優化整合。現在,資源匱乏啊!這節約型社會怎麼能建設好?”
“你在寫公文哪,怎麼左一個資源,右一個資源!”鳳夢涵逗着他。
任雨澤也很認真的說道:“王稼祥同學最擅長的就是公文寫作。”
王稼祥說:“作爲我們這樣的工作,能不研究資源嗎?我每每想到土地資源,就想起女人資源。很多女性資源,浪費現象極其嚴重,比如,丈夫無能、夫妻感情不和、分居等都是資源浪費,最好的辦法是盤活資源。女人這片土地,沒有人開墾,就會荒草叢生,長不出好莊稼。”
這時,沒想到蕭易雪來了一句:“用不着,我倆土地怎樣開墾都荒草叢生。”
幾個人又都大笑起來,鳳夢涵笑得捂着肚子,臉色紅潤,很是迷人,而蕭易雪容光煥發,光彩**,臉上沒有半點羞澀,只有得意。
笑過之後,鳳夢涵說:“王市長啊,你可要小心點,不要讓別人開墾了弟妹那片土地。”
王稼祥說道:“我老婆那塊田地誰願種就種,省得我受累。”
王稼祥說完,包房裡又是一陣笑聲。這時,服務員已把菜、酒上齊了,然後給大家斟酒,
按照慣例,誰做東誰先講話。
任雨澤說王稼祥:“酒菜齊了,你來幾句。”
王稼祥端着酒杯說:“今天,是老朋友聚會,我衷心祝願二位美女永遠美麗,願你們二位土地資源別閒置了,閒置久了就成了鹽鹼地,來,爲你們不成爲鹽鹼地,幹!”
喝完,蕭易雪說:“我倆這片土地不用你操心,誰開墾誰伺弄也挨不到你的份上。”
“別把話說死!”王稼祥毫不隱諱他的野心。
四人邊吃邊喝,坐在任雨澤對面的鳳夢涵期間好像回覆了兩條短信,不知是誰的,在她低頭的一瞬間,任雨澤發現她的額頭和鼻翼兩側竟與蕭易雪有一點相似,同樣是清秀的臉龐,只是,鳳夢涵是一種成熟的美,而蕭易雪的面容顯得稚嫩而靈動,是一種清純婉約的美。
這時,外面像是下雨了,聽得見淅淅瀝瀝的聲音,任雨澤打開窗簾,看見外面果然下起了濛濛細雨,天也暗了下來,路燈散發着迷離暗淡的光。
後來蕭易雪要提前離開了,她從新屏市中轉飛機,期間只有幾個小時,任雨澤就決定親自把她送到機場去,蕭易雪不同意,她讓任雨澤陪着鳳夢涵他們繼續喝酒,但由於她要離開,所以鳳夢涵和王稼祥也都說不吃了,大家一起送蕭易雪,他們四人下樓到了馬路,王稼祥的司機把車開了過來,任雨澤先上副駕駛位置坐了。
另外三位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想先上車,僵持了一會兒,鳳夢涵見另外二位沒有先上的意思,鑽進車裡,往另一側車窗挪動,蕭易雪馬上要上,誰知王稼祥搶先一步,緊隨鳳夢涵之後鑽進車,蕭易雪上來關上車門,沒等坐穩就說:“任書記,你的這個市長太貪了吧,左邊一個女人,右邊一個女人。”
“不是,不是,”王稼祥解釋,“中間位置是最不舒服的。”
誰知鳳夢涵馬上接上茬:“男人在中間不舒服,那在哪邊舒服?”
鳳夢涵說完,司機都笑了,任雨澤回頭看一眼,蕭易雪望着車窗外,抿着嘴,想笑但沒笑出聲。
車很快到了機場,這個時候,蕭易雪纔在鳳夢涵和王稼祥幫她買水果的時候說:“剛纔你問我到北京幹什麼去,我沒有回答你,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接受了一個新的任務,恐怕一兩年都不能回國。”
說話的時候,蕭易雪的神情是暗淡的,她沒有電視和電影中哪些革命同志在接受任務的時候,那種鬥志昂揚和狂喜高興的表情,看的出來,她實際上不想離開。
任雨澤也一下子感到有些惆悵了,他知道,自己要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再也見不到蕭易雪了,兩人僅有的一次親密接觸,恐怕也只能成爲一個遙遠的回憶了,任雨澤不禁低下頭,黯然神傷。
蕭易雪擡手摸了摸任雨澤的臉龐,用苦澀的微笑對着他,說:“記住我,永遠都要記住我。”
任雨澤只能使勁的點點頭。
王稼祥和鳳夢涵來了,蕭易雪又恢復了笑嘻嘻的表情,和王稼祥開着不痛不癢的玩笑,只有任雨澤看的出來,蕭易雪在說話的時候,總會看看自己,那眼神中有萬般的留戀和愛憐。
飛機騰空而起,把任雨澤和蕭易雪的思念連成了一道彩虹,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空。
後來鳳夢涵早早的就要回省委招待所了,她說晚上省裡的領導要去看他們,剛剛來了通知,讓大家都趕回去,任雨澤和王稼祥送她到了省委招待所的院子裡,但任雨澤沒有進去,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見那些基層的幹部們,他的心情很憂傷,他的心中一直想着蕭易雪,這一路上,他不過是在強顏歡笑着。
這個夜晚任雨澤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到了第二天一早,任雨澤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就見到了鄔局長,他給任雨澤帶來了很多情況,這是昨天他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法,讓明山區公安局侯局長的好幾個朋友都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有了他們的揭發,候副局長的問題一下就多了起來,任雨澤聽着鄔局長的一條條的彙報,嘿嘿的笑了起來。
任雨澤說:“不錯嘛,老鄔,這方法你都使用的很熟練了,你好腹黑啊,看來啊,堡壘還就是最容易從內部攻破。”
鄔局長很是不滿的說:“我這算什麼,不過是跟你學壞了,稍微的用了點利誘啊,威脅啊什麼,他們自己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這能怪我嗎?”
“行啊,有了這些問題,再加上候副局長他兒子的幾件事情,我想啊,這個侯副局長想不老實都難了,你馬上聯繫他,我要見見。”
“現在啊?”鄔局長問。
“是啊,要搶時間。”
鄔局長拿起了電話,一個電話就打給了明山區的候副局長,讓他趕到市委任書記的辦公室,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這面打完了電話,任雨澤也給紀檢委的田書記去了個電話,讓他帶一個人來,準備好記錄什麼的。
等這裡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任雨澤和鄔局長這才泡上了一壺新茶,發着煙,兩人心情愉悅的等了起來。
時間倒也不大一會,田書記就先帶着一個紀檢委的幹部到了任雨澤的辦公室,他以爲是有什麼重大的案情,現在一看鄔局長和任雨澤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的再拉諞嬤嬤呢,就奇怪的問:“任書記,不是說要急事嗎?”
“是啊,不過主角沒到,所以我們的耐心的等上一會了。坐坐,抽菸自己拿,喝茶自己到,我就不招呼了。”任雨澤的心情現在已經是很好了,他的反擊也漸漸的就要啓動,不怕你們厲害,正面不成,我還有側面的攻擊。
等紀檢委的田書記和另外的一個同志都坐下之後,任雨澤就大概的把情況給他們說了說,最後要求:“老田,今天我們的策略就是嚇唬,所以特別是你和鄔局長啊,要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來,至於我嘛,當然要做做好人了。”
鄔局長摸摸頭說:“任書記,要不我們換換,你來做惡人,我做好人行不?”
任雨澤很無奈的搖搖頭說:“不行啊,做惡人也是要有條件的,就說我們兩人吧,不管誰打眼一看,肯定我長得要慈善很多吧?”
這房子裡的幾個人一起哈哈哈得大笑起來,鄔局長恨恨的看了一眼任雨澤說:“真沒見過這號的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長得帥,還要自己說起出來,少有,少有。”
他們這裡開着玩笑,東拉西扯的說笑了一會,那面電話就來了,秘書小劉問:“書記,外面有一個明山區的公安局副局長說你讓他過來彙報工作的,現在方便見他嗎?”
“恩,可以,你把他帶進來吧。”
掛上了電話,任雨澤就對幾個人噓了一聲,說:“正角色來了,大家醞釀一下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