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01迷失愛

2.001 迷失,愛

要不是到省交通廳耽擱兩個小時,而後又到省經濟信息研究中心諮詢了一會,也不會趕到柳市時已經是下班時間。從省裡回來,有不少想法都要先記錄下來,也有必要先和劉君茂等人合計合計,將這些想法醞釀得成熟些,更切合柳市的實際。

陳靜知道領導是這種個性,想到工作之後,是顧不上什麼時間的。還沒有到柳市,就與副市長劉君茂聯繫了,在電話裡也將她的設想說來出來,讓劉君茂先思考着,見面後再談。徐燕萍沒有讓司機直接送她到市政大樓門口,而是在市政大樓左前公路上就停下來。這也是她平時的習慣,走幾步路,也讓自己的思路更清晰一些。

沒有想到的事,會在上臺階處,突然遇見這個男人。一直臉上掛着燦爛笑容的徐燕萍,在見到這個人身形面容時,就像是受到了重重一擊,全身都震動而變得失去了控制。心裡一慌,臉雖想裝着與身邊的陳靜說話,但臉偏向的一邊卻是空的,陳靜在她的另一側。

他分明看見自己了。徐燕萍意識到失態,隨即強做鎮定。雖沒有什麼效果,但卻在那一刻瞟了那人一眼。是的,就是那人,而且,已經可以肯定的是,他也認出自己了,可當晚自己也化了些妝。怎麼還能夠認出來?卻沒有想到是自己將笑臉收住,才讓他看到那晚的表情給人出來的。

相隔兩三個月了啊,卻不料在市政大樓面前相遇,而且,一眼就能將對方認出來。側身走過時,徐燕萍沒有敢再回頭看,但她卻感覺到那男人對她似乎也在迴避,也怕她知道認出他來。怎麼回事?

不敢和陳靜說,強壓住心頭的忐忑不安,徐燕萍心裡一直都在隱隱擔心,就怕遇上前一次在酒吧裡碰上的那個對自己細心呵護的男人。當時兩人雖說都沒有做,只是跳進幾支舞曲,可跳舞中,男人將他的慾念在溫柔的呵護裡,表露得很明顯,兩人也都明白這意思。徐燕萍那時沒有當回事也沒有迴應更沒有拒絕。

要不是男人接了電話,說出來柳市口音來,將徐燕萍嚇住,接下去會不會發生點什麼,徐燕萍自己都心裡沒有底。雖說她對之前在酒吧裡做過的兩回壞事後悔不已,也暗地發誓不會再涉及這一些事。可那晚真的拿不準,自己是不是守得住那底線。

也因爲這樣,回到拉薩之後,徐燕萍一直心裡都有這樣一個結,無法開解也無法訴說出來的結。這些事,哪怕是陳靜都不會對她說,而之前那女同學也不可能告訴她。

本來最近爲工作的進展順利,特別是跑了將近兩個月的高速公路項目,已經有了眉目,那邊事了後,對柳市這邊就得進行先期佈局。自己對柳市未來發展的規劃,已經取得老師的認可,正要回柳市來與支持者好好商討,將柳市發展總體框架,落實成具體的工作進程。要大展宏圖,使得柳市在三五年內趕上全省先進地區,十年之內居於領先地位。

卻不料,已經將這事將這個人慢慢遺忘時,他卻莫名其妙地出現了。而且是面對面地突然就撞上了,連回避的餘地都沒有。

兩人雖說交叉走過,也都沒有什麼表示,但對方卻認出了自己。他的神情確定自己還真的就是市長的身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會怎麼做?會不會拿這事來要挾自己?這一切都不能夠確定。

太意外了!意外得讓人無法接受,徐燕萍一時間心神大亂,走路的步伐也就有了變化。走在身旁的陳靜,在還沒有走完臺階時,就察覺到領導的變化,轉頭看過來。見徐燕萍的臉那笑容早就不見,夕陽下,臉色慘白,而慘白裡又泛出酡紅,一臉的病色。

“市長,是不是中暑了?”走過市政大樓前的瓷磚地板時,那熱氣很炙熱也很燻烤人。陳靜見市長面色突然間大變,以爲在薰熱的環境下,突然發病,不由緊張起來。陳靜雖緊張,但聲音卻不大,壓着,也怕給人聽去。急切之聲,卻讓徐燕萍嚇得更甚,怕讓那走過的男人聽去,得知自己心裡發虛,那不是他更加可以圖謀?

“我沒事。”徐燕萍說,說了後才覺得額頭上真是冒出了虛汗,渾身有些乏力,倒是弄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病了。可一轉念,明白自己是擔心,就怕這些年來的努力,就這樣毀於一旦,那將是多不甘心啊。可真是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要怎麼來處理這事,連先前錯身而過的人是誰,是不是市政府裡的人,在哪一個部門上班,等等,這些資料都是自己急需要的,有那人的所有資料之後,纔有可能面對今後發生的一切事情。

只是,要那人的資料,的確無法開口讓陳靜去找,託別人就更不可能了。但要是就這樣讓那人走開,今後還怎麼樣找到他?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市長,而自己卻不知道他的底細,今後還會有安穩的日子過?這樣的情況絕對不行。

徐燕萍再上一級臺階也就上到最後一級,見陳靜伸手過來要扶她,便說“我有這樣嬌弱嗎?”回頭看向遠處的和平廣場,見剛纔那男子還在那裡穩步走着,也沒有回過頭來看,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但兩人都分明已經記得當時在省城酒吧裡的情景了,纔會有這樣異狀發生。

這時候才離開市政大樓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市政大樓裡上班的人,自己或許不認識對方,但兩個多月前,他就應該認識自己了的,那晚他分明不是裝,這一點徐燕萍心裡明白。那就是另一種可能了,是到市政大樓來辦事的人,這樣的話他離開後再要找到這人就很難了。只有在他離開之前初步掌握這人的情況才行,徐燕萍心裡雖慌亂,但知道這時要處理好他今後自己纔不會被動。

“陳靜,剛纔這人是誰啊,下班拖在後面。”

“誰啊,剛纔碰見的那個?”陳靜本來也見那人的,只是擔心市長是不是病了,就將這忘記,見市長看着和平廣場那邊,只有一個人從市政大樓這邊走過去,也就判斷出市長說的是誰。

陳靜雖說不像徐燕萍那樣,與市政大樓的人往來少,但這兩三個月基本上都跟在徐燕萍身邊,或在省城、或去京城,就算在市裡,也都忙着準備資料,極少有時間瞭解工作之外的事。

按說領導的專職秘書,除了爲領導工作服務之外,還要爲領導留意收集各種渠道的傳言和市裡各陣營之間的一些動作,才能讓領導有更爲準確全面地瞭解所處的環境,再做斷決時,才能夠準確。陳靜也有不少的消息來源,只是時間緊工作忙,卻不能夠親自參與,面對側身走過的人是誰,還真一時認不出來。

好在市府辦裡還有陳敬達也在,陳靜當即給陳敬達電話,要他從窗口那看看,是不是能夠認出來。陳敬達知道陳靜和市長到了,心裡激動,忙從樓上往外看。雖隔的遠,卻能夠認出楊秀峰來。當下在電話裡說了楊秀峰的基本情況,陳敬達也不清楚陳靜怎麼會突然想着要問到他,知道是錢維揚示意下將他放到市府辦裡來的,陳敬達對他印象雖不算差,卻也不會怎麼給他說好話。

陳靜聽說是市府辦裡借調過來,跟嚴文聯副市長的,就跟徐燕萍說了這情況,當然,也暗示了這人是錢維揚弄進來的。一個常務副市長要安排一個人進來,也不算什麼難事,就算是市長也不可能干涉的。

徐燕萍本來裝着很無意,就像一件閒事一般,但聽到這個叫楊秀峰的人是錢維揚安排進市府辦的,渾身就全冷了,覺得自己就掉進一個別人早就挖好的坑裡。此時就像掉進陷阱裡的小小鹿,而錢維揚則是蹲在坑邊守候的陰險的獵人。

他隨時都可以殺一冷槍過來。

自己該怎麼辦?

到柳市後的這兩年多,徐燕萍自問在工作上是有成績有建樹的,更有信心在今後的日子裡將柳市建設好,使得柳市地區的經濟得以高速發展起來。可自己在柳市也觸及到別人的利益,首先自己過來將市長一職佔據了,就擋住錢維揚仕途的前進步伐。對於他說來,或許擋住這一次後,他的仕途不僅受到挫折,還有可能就此停住不前。

一個人的機會本來就少,千軍萬馬中搶佔,使出渾身數解,本以爲成功了,轉而卻讓人給佔去,這種仇恨徐燕萍也是理解的。對於錢維揚常務副市長說來,徐燕萍一直都用一種體諒的心境來對待,但他那種對權力的渴求和讓手中權力最大限度地發揮作用爲自己所用的做法,是從內心裡排斥的。或者說,這種人與她而言就是那種誓不兩立的那種,一直痛恨的那種官,從第一天走入政壇其就想將這種人提出局的那一類人。

自認爲自己能夠認清錢維揚的本質,但也知道自己認清並不等於就能夠將它清除掉,錢維揚除了在整個柳市基層有強勁的支持外,而省裡也有領導對他很欣賞,要不然 也不會走到今天,更不會失去市長職位後,還讓他兼任市委副書記來表示對他的補償。

這時,徐燕萍意識到這男人居然是錢維揚調用進市府辦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就是錢維揚佈下的局,渾身頓時直冒冷汗。陳靜先前見市長似乎已經緩過來,與陳敬達說過楊秀峰的事後,準備繼續走,卻見市長似乎更嚴重了。也不顧什麼,走到徐燕萍身邊扶着她,要將她送到醫院去。

徐燕萍自然不肯,要先到辦公室裡去,她想到辦公室裡好好將整件事再想一想。看要怎麼樣來應對,纔是最一個做的,可不想就這樣給錢維揚拿住軟肋,任他在柳市胡爲。

上到辦公室裡,陳靜將徐燕萍扶進市長辦公室裡的休息室,有張小牀,讓徐燕萍先躺下。準備將醫生叫過來給市長看看,徐燕萍叫住她,說是先休息下就不會有什麼事,自己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

見市長的臉色恢復了一些,自己也不可能太自主着要將醫生叫過來,便給徐燕萍倒一杯水給她拿過來準備喂她。徐燕萍說,“我哪裡是病了?你還真當我是病人啊。這樣吧,你把水放這裡,我躺半小時,你先和君茂市長說說我們之前說的那些工作。”

“工作工作,都不要身體裡嗎。”陳靜此時那可離開,忍不住說到。

“你還不知道我?雖要工作,但我知道有好的身體才能更好地工作。我心裡明白,真的只要先躺一下,半小時後你再來看,好不好?”徐燕萍可以直接要陳靜出去,但也知道陳靜對自己的關心,只得先開導她,免得她多想。

這男人到底是不是錢維揚佈下的棋子?

等陳靜走出門,徐燕萍一時間也無法就平復住心神。那天夜深時刻在省城的酒吧裡的情形,再次一一浮現在眼前,每一個細節都回想起來了。那只是一次偶然。先前和同學們喝酒時都還沒有想到要去,就算那同學曾暗示過自己,那也都是想約她到另外的酒吧裡去。

那裡完全是女同學執意要陪她再坐坐,兩人才進去的。坐了大半個小時,等女同學接到電話後才走,那男人才進酒吧。酒吧本來就人少冷清,要真是預先伏好的棋子,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女同學會半途離開吧。

男人的介入,以及之後的點點滴滴中徐燕萍反覆回想,要真是對方先就有了計劃,哪會真玩轉得這樣自然?那人只是一個體制裡的人,不是受過訓練的專業人,不應該做得滴水不漏纔是。

巧合嗎?

徐燕萍自然希望這一切都是巧合。如果是巧合,那今後要怎麼樣處理,自然要好辦得多,對付一個下面的小職員,總比和錢維揚較勁而又被他捏拿到最軟弱的要害強多了。

再回想,剛纔那人見到自己時,也是目光閃爍,怕自己認出他似的。他怕什麼?自然是怕自己這職位和權勢。有錢維揚護衛着他,要真是錢維揚派他來害自己,這時見面他不應該是這種樣子。

徐燕萍想通這一點,身上的魂兒像是回到身上來了,只是,接下來要怎麼處理?那個叫楊秀峰的人到底是怎麼樣的?卻是不怎麼好去查問。當然,知道他是在市府辦裡跟班,又是跟着嚴文聯,雖不好直接找他,卻也總可以找到途徑來解決這事。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而且還是這關鍵的時刻。

從省城回來後,本來計劃着在開發新區的工作上,和錢維揚計較一番,要想法子將開發新區的工作步子加快一些,在高速公路修通後,柳市這邊就做好準備,才能更好地利用這一優勢條件,促成柳市的飛速快進,達到儘快建設柳市的工作目標。

如今卻爲這男人的出現,有可能出現預料不到的局面來。他會不會爲了討好錢維揚而將自己在酒吧裡的表現告訴他?真要是讓錢維揚知道了,後果可不是自己能夠承受得了的。如今要怎麼辦?

要是將這事跟陳靜說,陳靜或許有處理的辦法,但自己說的出口?有決心說得出來?或許說出來陳靜不會說什麼,但自己卻總覺得邁不開那一步,心底最爲隱秘的事,就這樣袒露出來真是要有勇氣的。

雖說徐燕萍處理事情一直都極爲理智,但這時卻不知道要不要說。不說出來又怎麼樣去了解那個叫楊秀峰的人?就算跟陳靜說來,她會怎麼去處理這事?

還是等一等吧。這個念頭一起,徐燕萍就不想再怎麼樣了,心底裡還是指望着這個男人不單純是爲尋求刺激,纔到那酒吧的,男人心裡就不會有寂寞嗎?他的那些沒有說出來的情緒,都是假的裝出來的嗎?…徐燕萍不知道要相信什麼。

這時,休息間的門輕輕敲響,陳靜慢慢地將門推開,徐燕萍雖沒有看到外面辦公室的情況,感覺到辦公室裡劉君茂和陳敬達等人已經進來。

不容自己多想,那就等一等看吧。徐燕萍將眼頰的淚擦去,不讓外面的人看到什麼。

楊秀峰就在那一瞬間,也確定了這女人是誰,也確定了女人認出自己。往臺階下走,雖有夕陽餘晚霞,楊秀峰卻感覺到冰冷冷的,而走習慣了的臺階都完全變形,每一步都覺得會踩踏而空。劉澤西站在旗杆那邊,讓他覺得好遠,遠到沒有信心走過去。

步履蹣跚,卻又不想讓劉澤西看出什麼來,更不能夠讓市政大樓臺階上的女人看出什麼來,但願她記不住自己啊。楊秀峰知道,這種假想完全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那晚在省城的酒吧裡,純粹是巧合,江海與情人開心去了,他一個人在賓館裡也覺得寂寞,隨便走走而已,不想卻在巷子深處見有這樣一個酒吧。

本來只是想去喝杯酒,對***之類的事,平時就算也曾胡思亂想過,卻沒有指望自己能夠遇上。雖說也帥氣,但想到自己在家裡那種壓抑,哪有心思在外泡妞?只想到這樣的酒吧裡靜靜地喝一杯。用心多的人,總會感覺到那種靈魂裡的疲憊。這樣的酒吧,一杯淡酒,足已讓人安歇一次。

誰知道走進酒吧裡,卻見到一個看着很順眼同樣有着憂鬱的女人。這女人一定是很落寞的那種,氣質裡覺得不是無聊的人,能夠到這樣的酒吧裡來,自然是兩種人,而孤身過來的,更可以肯定,要麼是來獨自一人品嚼自己的孤寂淒冷,舔一舔自己的傷痛;要麼就是到酒吧裡來等男人尋一夕之歡。空空的酒吧裡就只有兩人,楊秀峰不由地多注意了些,隨即判定出這女人心裡的痛很深,就有着同氣連枝的感受。

自己何曾不是痛得深痛得無奈?

大膽地接近,確實沒有那種心思。但隨後的接近中,卻讓他勾起了一種呵護的情緒來。兩人的舞蹈裡,將那種男女之間的意願裸呈而出,女人卻沒有表露拒絕,也不表示接受。要不是江海突然來電話,說找自己夜宵而不見人,說不定兩人真會發生點什麼。

那時候,楊秀峰就想,女人肯定是沉浸在某種情緒裡,使得自己就像迷失了一般。只有在那種情境裡,女人才會由着自己,順着自己所說去做而沒有拒抗。當時電話後,楊秀峰就覺得很奇怪,女人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和先前的神情完全變化了,那時還以爲是因爲自己的電話,讓女人從迷失中清醒過來,這樣也好。這段時間雖說偶爾會記起那晚的邂逅,都是在心裡暗地祝福她,希望她幸福起來。

這時,突然想到女人爲什麼前後變化大了,是自己的柳市口音。和江海等人說話,都是用柳市口音說話的。“她”聽到柳市口音,當然會有這樣的反應。

那天晚上,自己雖沒有對他怎麼樣,卻讓兩人之間有了那種意向。這時候,她會怎麼樣來看待這事?對於她的身份而言,自己無意中撞見了,並冒犯了她,她哪會原諒自己?

再說,這種事不能解釋,她肯定會防備自己在外亂說而影響到她的。

雖沒有和市長打過交道,但她那“笑面虎”的稱號,哪是隨便叫出來的?

能夠爬到廳級這個級別的人,都是些心機深沉,心如鋼鐵,斷決殺伐,毫不拖泥帶水之輩,就算有些人在工作上處理事務猶疑不決,對待問題拖拖拉拉,那都是他們的工作作風,或者說工作的風格,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存亡,那會毫不留情的,手段百出,各種計謀層出不窮。楊秀峰雖沒有聽說過多少,但與滕兆海等人相處一段時間,而與錢維揚也相識兩三個月,對高層的人認識也就更深刻些。

走過市政大樓前空闊的院子,楊秀峰就像是在沙漠裡走幾天一般,看着前面將笑容堆起放在臉上的劉澤西,此時都覺得有些猙獰。明知劉澤西在這一熱點廣場裡等自己,那是對自己表示太好的意思。就算明白,此時也沒有一點心思來回應。

自己都不知道將是死是活,還能夠對劉澤西怎麼樣?走過旗杆,就想着劉澤西要是走過來扶自己一把,走起來就不會這麼艱難。但一想到市政大樓臺階頂層上站着的人,有目光向這邊看來,楊秀峰就覺得自己的背有如實質的刺在錐刺着自己。

走過旗杆了,旗杆是不是能夠幫自己擋住那目光?就覺得自己無處可躲。

這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來應對,楊秀峰就像看到自己或**天就會被退回市教育局一般,而且,隨後降臨自己頭上的厄運纔開始,紀委的人來了,檢察院的人來了,自己之前凡是帶有違紀的事,都被翻出來。今後的日子,會不會就在牢獄中度過?或者進了牢獄對方還不放心,要指使人將他滅口了,那也就一個暗示而已。

這不是杞人憂天,也不是幻覺,是完全隨時變爲事實的事。對於領導層的人,楊秀峰自然理會得到,像之前在“輝煌娛樂”的六命兇殺案,還不就是有人指使纔會發生這樣慘烈的殺案?在柳市裡傳言,那起兇殺,完全是領導層的人指使人乾的,這可不完全是空穴來風。

劉澤西迎上來,那笑臉越發濃烈,可看在楊秀峰眼裡,也就覺得自己更加悽慘。發生這樣的事,是不能給誰說的,只要漏出一絲口風,自己當真會小命就不保了。劉澤西走到老領導身邊,見楊秀峰面色沉着,沒有一絲笑意,一定是在思考什麼重大問題。

劉澤西當即知趣地閉上嘴,挨近老領導時,做了個請的姿態,就跟在領導身後半步的位子,這樣對老領導既尊重,又表示出彼此之間的情感深厚。

車是停在和平廣場邊,兩人從廣場裡斜角穿過,也就三百米,那邊有樹蔭。樹蔭下有稀稀落落的斜陽從樹椏間透出,照在地面的硬化路上,已經沒有多少熱度。到這邊後,楊秀峰總算冷靜了些,也沒有先前那麼慌亂。心裡的顫抖像是舒緩了些,先前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着的,卻又要壓制下去,免得劉澤西看見,感覺身體裡的經絡都繃緊得痙攣了。

到這邊後,慢慢放鬆些,自己的思緒也有了些脈絡。這時候空自擔心與害怕被那解決問題,但這樣的是用怎麼去說,有什麼途徑可解決?沒有,面臨的就是一條死路。

她怎麼可能相信自己不會傷害她?自己不會忘記那晚的事,她自然也不會忘記。這樣的事對女市長說來,完全是決不可能發生的,卻又變成了事實。這讓楊秀峰異常的痛悔。那天要是聽劉澤西之言,陪他們到外面去廝混,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不會走入這樣一個無法開解的死局啊。

坐到車裡,楊秀峰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堆肉攤在座椅上一般,劉澤西沒有說什麼話,本想表現幾句,但見楊秀峰表情沉重嚴謹,肯定在做重大事件的思考,自己要是多嘴打斷老領導的思路,那就犯下不可彌補的過錯。

領導的決策,往往是靈感一閃,就能夠規劃出大家都驚歎的大事來,會決定着柳市歷史的新走向。一邊開車,劉澤西偶爾關注着坐後排的老領導。

江海知道老領導的習慣,在老城區裡找來一家酒樓,不大,但設施齊全,離其他活動安排的去處不遠。等劉澤西開車過來,聽到車隊聲音後,江海從門裡走出去,要將自己的那份熱情和真意表達出來。

“老領導,辛苦了。”江海走過去要給楊秀峰打開車門時,劉澤西也走到車門邊,兩人就在那一瞬間僵持了下,劉澤西選擇出往後退一些讓出來。這時不是單單爲領導服務,更重要的是將自己的思想表達出來。要是服務,自然該劉澤西來開門的,但要對老領導表現出那種不忘老領導的恩德,卻是該江海來做的,劉澤西哪敢和江海爭?

這時爭表現,那就是心有異志,是看上師訓科科長一職了嗎?劉澤西當然不會做這樣的蠢事,知道自己有多少分量。

見老領導下車,臉色不怎麼好。江海心裡就發虛,不由自主地看向劉澤西,人是他到接的,是不是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什麼事?老領導對他們幾位,一直都不分彼此,就算高升進到市政府裡當領導了,一直也都沒有什麼身架,對大家都還當作自家兄弟一般對待,這也是江海等人最尊重老領導的地方。

“老領導。”江海說,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先那一句要是平時神采飛揚時,楊秀峰自然知道江海和自己招呼,但今天神不守舍,哪還顧及到那麼多。

下車時,就提醒自己要鎮定,要表現得輕鬆就像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般,這樣對自己會更好些,要是“她”知道自己表現失常,不是更加促發她的決心?

何況,這樣的事一點都不能表露出來。江海和劉澤西將自己找過來是爲什麼,楊秀峰心裡明白,見江海看自己時,心存疑惑。楊秀峰勉強將臉上的笑擠出一絲來,應該是很難看的。

不過,領導心裡的事,江海等人不會去瞎猜。更加小心地引着路往裡走,進入包間裡,楊秀峰也清楚自己這時候再怎麼擔心也於事無補。自己不可能有機會去解釋什麼,表面上也就顯得放鬆些,渾身只覺得無力。對江海、劉澤西等等熱情雖說還沒有什麼反應,卻也能夠看到,自己的笑臉也要好一些。

和江海一起來到的,還有市局裡的另兩位女職員,是被江海請過來陪領導的,他知道楊秀峰沒有情人,也不好將自己情人叫來。可這種場合下只是三個爺們吃飯喝酒就少了些興致,也顯得自己不會辦事了。江海就請來兩位女職員過來一起吃飯,只是爲了有氣氛而已。

女職員之前和楊秀峰也都熟,只是少在一起而已,如今楊秀峰從市局走出來,到市政府裡當領導了,江海說了自己要請聯絡的吃飯,兩女也樂意過來赴這樣的飯局。

這種飯局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事,也就陪大家吃飯,最多喝點小酒,就算醉了也不會有人乘醉作亂的,除非自己願意,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自己要願意,男人們自然喜歡佔這樣的便宜,不要花錢也不要負責的豔遇,大家都不會推辭。

飯局中最多就說點葷素夾雜的笑話,偶爾也會有些小動作,不會太過分。女子要不在意,就算有過分些的動作,也都不會強着亂來的。行政裡這種飯局大家都習以爲常,稱之爲應酬。

先江海到門口等候時兩女也在,只是楊秀峰不注意,等進了包間,才意識到兩女不是酒家裡提供的人,看來才知是市局裡來的。當下楊秀峰與兩女招呼了,兩女也都是三十來歲的,有點小姿色,平時在市局裡也常被領導安排去接待,對於往來禮節確實很熟悉,對男人們笑話裡包含的意思,自然也清楚。

楊秀峰在市局裡時,就算是一個帥哥了,作爲比較年輕的有實權的科長,是很引人注意的,市局裡的女人們更願意多和這樣的人往來,何況楊秀峰在市局裡口碑好,比那些隨時兩眼看向自己敏感處恨不的當衆就有所作爲的其他男人說來,與楊秀峰在一起至少讓人感覺到安全,縱使他也像其他男人一樣想要怎麼樣,心裡也不會有更多的排斥。

同樣的結局,還不如選看着不厭煩的。

招呼後,江海請兩女夾着楊秀峰坐相陪,江海和劉澤西則在圓桌對面。楊秀峰此時不得不放下心裡的擔負,應酬着。包間裡有兩女來造氣氛,也不會冷清,幾個人說着些笑話,多是對楊秀峰如今步步高昇的祝賀與羨慕,要請楊秀峰今後多爲關照。

兩輪酒過去,楊秀峰喝了兩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回來了,但壓力依舊大。進市政府後進而找到高升的路,是他費了不少的心思才慢慢走到目前這境地的,可今天一轉念間不僅將之前的努力全廢除了,還有可能連之前所擁有的一切都失去。

雖然另外四個人都圍着他的意思而轉,楊秀峰卻是沒有一點興致,儘管市局裡的兩個女人甚至連撒嬌的招數都用上了,卻不見收效,反而讓兩人感覺到這樣的領導真是好,沒有乘機在她們那裡揩油,對待他的心思也就有所改變,都沒有什麼防範了。

飯只吃了一點,實在吃不下去。臉上就算再怎麼裝,但那種熱情是表露不出的,江海知道老領導來之前可能就有什麼工作,這次也就不好提他自己的事。這種見機行事江海還是知道該怎麼做的。

吃過飯,江海提議大家去活動,隔幾家遠就有一處休閒去處,唱歌、喝茶、洗浴、鬆骨等活動,分在不同的樓層。江海就提議過去,一個女子就說聽傳那裡做推背很到位,想過去試一試。自然是順着江海的意思說的,另一個女子就說到推背也行,大家在一間大包裡做。

這話就有些過,當然,對現在喝了點酒後,說這些話也不算什麼,就算真到那邊去,除非他們要求,纔會將他們安排在一起的,一般還是會將男女賓分開安排。

劉澤西和江海自然知道,就算進包間裡推背,也沒有他們什麼分,只是也極力贊成。想讓領導放下工作,好好放鬆放鬆。有女伴在,直接提出去***的事也不能說,倒不是怕她們會怎麼想,只是有女伴時,更多的男人都喜歡將目標放在女伴處,或將自己扮演成道德標兵。

楊秀峰這時卻想一個人靜一靜,走到街外時,在江海肩上拍了拍,說“老江,今天你們再去玩吧。”

“領導……”江海安排這些本來是針對他的,這時還怎麼說。有兩個女伴在,要說就這樣散了,下次再約請就不好開口,總要安排到位纔不丟面子。

“就這樣吧,我那邊還有些急事。”楊秀峰知道自己要不這樣說,江海他們也不會就這樣放棄,要顯露出真心對待領導的那份誠意來纔好。

楊秀峰耐心說了幾句,江海等人只好尊重領導的意思,要開車送領導走。楊秀峰推掉了,說都是自家老兄弟們,是不必太講究的,要不就顯得太分生,讓他們自己開心玩着。

江海等四人自然去玩,兩男兩女,不論安排什麼活動,都可以很開心,不必擔心有誰給冷落了。劉澤西年輕帥氣些,惹人喜愛,江海雖一堆肥肉,但眼看着就要坐穩師訓科一把手的位子,在市教育局裡也算是中層領導了,那也是要巴結的對象,何況,江海相貌雖不怎麼樣,但那嘴卻討女人喜歡,讓人覺得他是好人。

車離開衆人,司機問楊秀峰往哪裡走,他還真是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想着要找一個清靜的地方,讓自己將今天的是好好想想,想想看還有沒有路可走。司機稍停了下,等他恢復注意力,喝過酒的人總會思維慢些。司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喝醉了,有些人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見得能夠看出來。

楊秀峰想了六七個地方,甚至想到去李秀梅目前的辦公室,市五中的副校長辦公室裡躲一晚,那裡肯定沒有人能夠找到自己,也沒有人會想到自己去那裡的。也想到直接到柳河縣西隱山東山廟裡,跪在神靈面前懺悔,或者回到自己的小鎮河邊,痛哭一場,將自己所有的恐懼都釋放出來。

但這一些都不能化解迎面而來的危機,來自號稱“笑面虎”的女市長,她的手段在市裡也有傳聞。間或在滕兆海他們的**時,會聽到這樣或那樣的傳說,手段高明,殺人不見刀。在市裡可算是強勢地介入,到柳市任市長後,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她強勢所爲?市政大樓與和平廣場的修建,那得花多少柳市人民的血汗錢?一個多億呢,要是這筆錢用於柳市教育投入,可以修建多少所學校,能夠讓多少學生的學習環境得以改善?

可她打手一揮,說蓋市政大樓就蓋市政大樓了,說將開發新區增加十倍區域,那些良田就給一筆劃走,如今還空閒着,農民們無地可種,但開發新區卻荒置在那裡無人經營。這一些,都足以說明這樣的一個女強人,在她利益將受到損害之前,必然會採取最爲強硬的措施,來阻止一切有可能危及到她的人與事。

這些都很好地接受,車裡的楊秀峰這時不免就想,4月16日的特大凶殺案,是不是會是使她在背後指使?傳聞財政局是受錢維揚掌控的,而被殺的廖副局長更是錢維揚的心腹。自己會不會身後突然就竄出來一個殺手來,不分青紅皁白揮刀就剁?

司機再一次問車要往哪裡,前面就是路口了,司機要確定路線。對車裡有醉酒的人,就算對方給的車錢多,心裡也總是擔心的。楊秀峰就說“天藍賓館”。

天藍賓館不是什麼星級的,但位置比較偏些,設施也不錯,之前曾和李秀梅到過一回。離市區有些遠,能夠聞到柳水河的氣味。白天也能夠看到河流殤殤地往東而去,上回他和李秀梅兩人就是在窗口處,看着河流,感受到那種時光和青春的流逝,更瘋狂地珍惜着之間的那激情刺激。

到賓館足半個小時,楊秀峰也記不清上次的房間號,要了一件靠江邊的高層房間。到房間裡忙將所有的防衛措施都用上,就怕有人突然而來,將他給殺了。

將一切都弄好後,楊秀峰將自己藏在牀上,將電視的聲音放到很大,而自己卻用被單蓋捂得嚴實。但心裡的恐懼並不因此緩解,渾身的顫慄並不因此而停下來,感覺到自己渾身的顫抖越來越強了,楊秀峰自己都分不清,自己那曾是這樣懦弱膽小的人?

或許是因爲自己確實無力據抗,不甘心就這樣將一直以來的努力喪失。

媽的。大不了自己一走了之。楊秀峰想,卻隨即就將這想法給否決,她會讓自己走開而留下隱患嗎?不可能,絕不可能的。自己在柳市裡或許她會認爲自己在她掌控範圍裡,還不會走到最後一步,自己的小命或許能夠保住。一般說來,沒有逼到無路可走,誰也不願手裡多添些人命來的。

到賓館裡快兩個小時了,楊秀峰還是沒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心裡的恐懼與身體的顫慄,使得每一條路都讓他自己無情地否決。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行不通的,一切都行不通的。

只有恐懼和絕望。

突然,想到李秀梅,楊秀峰也就不顧一切,將李秀梅的電話撥過去。此時正值假期,李秀梅倒也不會爲工作的事而拖住。接到楊秀峰的電話,李秀梅先就覺得不對勁,一直兩人之間的聯繫,很少直接打電話,即使要打,也會盡可能用公用電話來打,免得給對方留下任何麻煩的。

聽楊秀峰在電話裡聲音都像變了,要不是兩人的默契感,李秀梅都會懷疑是不是其他人用楊秀峰的電話打過來。沒有多說什麼,就感覺到楊秀峰像是遇到了天大的苦難一般,問清地方後,李秀梅也不顧忌了,將身邊的人甩開,坐車急趕過來。

敲門,等楊秀峰確信門外的確實李秀梅時,纔將門打開。李秀梅已經心急如焚,不知道他到底遇上什麼事了。見到房間裡的楊秀峰,面色和平時儼然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哪還有平時的氣質和樣子?李秀梅將門關上,抱住楊秀峰,感覺到他渾身還在顫抖。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從認識楊秀峰起,這麼多年來從沒有見過他這樣失去心智。此時的楊秀峰,就像一個經歷了巨大的恐懼變亂後逃出來一般,而人的精神面貌與那些經年吸毒者毒癮發作一樣沒有區別。

連問了很多次,楊秀峰都只是將自己埋進李秀梅的胸口裡去,不肯露出半點緣由。李秀梅自然知道,他在市府辦裡,又與市領導在一起,有些事是不能說的,只有抱住他陪他哭着。

哭了一會,感覺到楊秀峰的顫抖要輕緩了些,李秀梅將他的頭捧出來,說,“我給你弄杯水,好不好?”

“不、不、不。”楊秀峰頓時又恐懼加大起來,摟緊了李秀梅不肯放她。兩人再次緊摟在一起,但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到來使得他慢慢好轉了。過一陣,她試圖再次來了解他的情況,總要長大發生什麼事了,才能幫他。

可李秀梅準備問時,楊秀峰已經知道她的意思,當即亂叫起來,不准她再問。

李秀梅知道女人能夠讓不安中的男人平伏情緒最好的辦法,當即挪開一隻手,先將自己解個精光,對楊秀峰說,“來吧,我讓你好好弄,弄個夠。”

楊秀峰這時只是想將心中的恐懼躲避開,這種方式自然是最爲有效的,心裡發急,想將李秀梅好好蹂躪一番,將所有的事情都忘記。可是,等他在李秀梅的手裡變得精赤時,平時那也算有些威武的活物,此時卻萎縮着,藏進散亂的毛髮裡,黑魆魆地。

李秀梅倒是體諒他,兩手與楊秀峰的手牽着不放,慢慢往下移,將頭埋進那裡,噙住那軟趴趴的東西吮吸着,慢慢調理。

過一會,那東西在溫軟暖和的嘴裡也就不由控制地脹大起來,使得李秀梅的嘴撐得無法說話,只有用手來表達她的意思。楊秀峰也慢慢地在這種刺激裡,將之前的那種恐懼轉換過來,形成一股子勁,要用這樣的勁力發泄刺激出來,好忘記一切。

將李秀梅粗暴地推翻,瘋了似的撲上去,李秀梅自己都還沒有多少準備,卻被他分開雙腿,猛力地往肉裡刺去。可楊秀峰那雖說有了些起色,卻是沒有達到那種程度,而李秀梅哪就有情緒,給擋在外面始終無法往裡鑽。

胡亂地用力,卻都沒有成功。李秀梅知道他此時神魂迷糊,心裡只是更加憐惜,忙用手幫他在兩邊撥開,讓他好塞進裡邊。搗騰一會,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楊秀峰那就**了,卻如一支枯木枝一般,毫無退讓地在李秀梅那裡進進出出,那種辛辣火燎一般地痛。

只要他能夠將注意力轉移開,李秀梅也就覺得自己受些苦也是值得的。一邊忍着痛,一邊幫他用力支撐着起起伏伏的身子,免得他支撐不住。這時候最容易脫力,沒有讓他全部發泄出來對他的心裡永遠都會有一股氣驅散不開的。

起先是李秀梅完全處於被動受攻擊,繼而見楊秀峰像是瘋狂了一般,只好自己變換着位子,讓他得到更多的刺激,好衝出那種心裡的壓抑。血氣流動後,或許會讓他變得理智而精神迴歸。

從沒有像今天這般費勁,李秀梅直到精疲力竭,才使得楊秀峰在自己身體裡播撒出來,顧不得疲憊,就來照應他。卻見他兩眼紅着,那眼中的邪氣還沒有消散,便只得繼續將他**得起來,這次到沒有經過多久,就給李秀梅順利地逼了出來。

兩人也都覺得拼到那種地步,這時就算有心也無力繼續。相擁而眠,楊秀峰很快就入睡了。

過了一週,徐燕萍總算從心驚肉跳的擔憂中慢慢平靜下來。

她知道,見到那個叫楊秀峰的男人後,他就請假了,說是病了,但病得不重也沒有住院。陳靜不知道市長怎麼會提起這人,是不是因爲他是錢維揚弄進市府辦來的,才分外注意而要將他作爲一個打壓錢維揚的棋子?

領導的心思自然不能夠完全卻猜透,但領導的意圖卻是可以放大的,將她要的東西弄來,結果就不要去管,這就是下屬所有給做的事。陳靜自然不會親自去做這樣的事,有陳敬達將楊秀峰的近況查得清楚,連楊秀峰近幾天在哪裡,是不是真病了情況怎麼樣,都彙報過來。

徐燕萍知道這些情況後,估計這男人與錢維揚之間是還沒有就那件事進行溝通的,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錢維揚授意他這樣做,用來迷惑自己,在最關鍵的時刻,來挾制自己做出讓步。

從省城回來後,錢維揚自然也會得到一些消息,知道徐燕萍回市裡後,接下來的工作重心會怎麼樣去轉移。市長會怎麼出招,從哪裡下手,對與柳市的情況,錢維揚也是知道的。能夠在高速公路項目上這樣佈局,使得開發新區方面的工作落入自己的掌控裡,這時甚至需要爭奪回去,自然不會那麼容易的事。

開發新區如今已經是柳市地區九縣市之外,另一個獨立的行政部門,就有獨立的運作空間,有這兩個月的運作,基本上使得行政架子穩固起來,誰要想換開發新區的領導,都得經過市委常委的討論。不再是之前市政府名下的一個機構,市長的人事權就大打,能夠隨時進行調整。

此時的開發新區裡,一把手是市委書記毛達和的人,一個五十六歲了的老正處級領導,放在開發新區裡也就是一尊菩薩,坐在那裡不必要做什麼事。工作上就由副手來具體開展,利益上不少,地位上尊重,開發新區的一把手自然樂意。

毛達和書記也樂意這樣。

有這樣一個架子放在開發新區裡,市長徐燕萍要想掌控開發新區的工作,最先碰到的不是錢維揚的人,而是毛達和的手下。就算要推動那裡的工作,那個老區長不擺老資格就算很給面子了,何況還有市委書記在背後?

錢維揚之前就想好這樣的局,只有將大的利益讓出來,毛達和纔會順水推舟,他心裡自然明白錢維揚這樣做的意圖,只是利益所致,而又不是他推動的,這樣的成果誰會推開?沒有利益的事,誰也不會去做。在毛達和眼裡,錢維揚之所以這樣做,只是要將市長徐燕萍的強勢給阻一阻,要不,柳市還不被這個年輕的女市長都一手給拿下了?

對毛達和和不少柳市的領導說來,這樣的局面是不想看到的。市長強勢,必然會損及書記的威信和利益,毛達和不會站出來,知道省裡的意思,但卻不會給她擋住來自錢維揚等人的阻力。

徐燕萍到柳市兩年多了,對彼此之間陣營的存在也都明白。兩個多月前,錢維揚用高速公路的項目來壓制徐燕萍,使得她只有在開發新區裡做出讓步,來贏取市裡對申請高速公路項目的認同。雙方都實現了各自的戰略目標後,徐燕萍雖知道錢維揚陰涼自己一次,也只有認了。

而如今,高速公路項目基本敲定,從柳市發展的角度看待問題,此時的工作重點就是要將開發新區的工作做起來,招商引資上必須要見成效,才能在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修通後,將柳市的經濟潛力發揮出來。要不,就會貽誤戰機,對柳市的發展影響甚大。

對楊秀峰的出現進行了初步判斷後,感覺到就算他是錢維揚的人,也不會是錢維揚統一安排的人。當然,這種判斷有一定程度的僥倖心態,但到如今,徐燕萍知道自己沒有退路。要麼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放棄,要麼,就得站起來勇猛地往前衝,將那些眼睛都盯在自己利益得失的人掀開不要擋住柳市發展前進的路。

她下決心要當這清路工,這也是她最初的初衷,更是一直以來都堅持着的對理想,不會改變。

但實際的工作不是想象那般,不是簡單的是與非就能夠劃分的。要是從人們口裡的傳言看,錢維揚無疑是柳市裡很正直很努力工作的人,而她徐燕萍的口碑卻不一定有錢維揚高。大奸大惡之輩,又有幾個人能夠看得穿透他們所做的一切?

準備好後,徐燕萍覺得要召開一次市長辦公會,將全市的工作作出最初三年的規劃。近十年的規劃還不能就做出來,只是不能夠先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了,其他的人就會敏銳地從這些工作佈局裡,研究出她的工作方略,進而得知她更深層的計劃。

這種深遠的意圖是一點也不能泄露的,一旦讓對手察覺,他們也會做工作來進行爭奪與破壞,而且,會更有針對性。

在市政府裡,徐燕萍兩年來所作的工作,自然是有目共睹,也使得市政府裡一些領導對她從抵制轉變爲觀察,再轉變爲支持與敬佩,成爲她的死黨。從政治立場看,市政府裡如果用一百來等分,那麼徐燕萍將佔其中的四十九,剩下的五十一則是錢維揚、無固定陣營、和市委那邊的力量所組成。

一般情況而言,市委毛達和對市政府這邊的具體市政建設工作一直是持支持態度的,極少插手過來,就算市政府這邊的人事調整,也會盡量徵求市政府的意思。毛達和做到這個老好人書記,還是很有些肚量的。當然,前提是他的書記地位不會受到影響,而他的利益上,主流要給他留着不動,對於各方的平衡問題上,毛達和把持得特別好,會讓方方面面都得到照顧,感受到他的關心。

徐燕萍到柳市後,之前所作的每一件大事,也都有着毛達和書記的支持。對於省裡的精神,他消息來源自然不少,能夠比較真實地揣摩出省裡的大局和省裡對柳市的意圖。但對開發新區的部署,毛達和卻順從錢維揚的意圖,將他的人放在開發新區一把手的位置,讓徐燕萍一直在思量這問題。

到底是什麼讓毛達和做這樣的決定?起先一直都沒有把握,幾種可能性都是存在的。只是等高速公路項目申請已經有了眉目之後,徐燕萍才一下子想到其中的關竅。

毛達和是要來搞平衡啊。

在柳市的建設上,自己已經得到不少“出彩”了,這時,要是讓自己在高速公路項目上成功,而開發新區還掌控着,那柳市其他人對他這個市委書記都會有議論了,或者進一層考慮,毛達和是不是覺得再不壓制一下,不僅錢維揚會有所背離,而市委那邊的威信甚至他本人的威信都會受到動搖?

從而,有出現那種毛達和最不願見到的情況,那就是他還沒有滿屆,就給人頂下來?這可能頂替他的人,自然不用多去猜測的。

這種情況確實是事先沒有想到的,徐燕萍想通這一點後,心裡還是哀嘆一聲,這時自己想到這一點了,可爲了不讓柳市在發展中錯失良機,自己會就這樣退讓不成?絕不可能!

不可能犧牲柳市的利益來均衡這些政客們的利益和心理而做出讓步,往前走肯定艱難,阻力重重,但自己本身就選擇了這條路,還怕什麼困難與挫折!

現在市長辦公會上,對開發新區的工作進行討論,這樣對誰都不會有太強烈的刺激。然後將成績與獎勵懸掛出來,將進步與成績掛鉤起來,不僅是利用自己的影響力,還要用社會的輿論來促進開發新區的工作進程,這樣自己的壓力就會分解一些。

市政府有一正十副共計十一位市長,之外,廳級幹部還有政府督查、政策調研員等,市政府的核心工作會議,也會請他們來出席。另外,還有市府辦、和相應的一些處局級的主要負責人。

這一次會議,沒有擴大化。將會議通知了主要領導,都讓市府辦來組織這次會議。簡單看來,就是市長對近期工作的一個安排,這樣也讓錢維揚等人少一些準備。市委那邊自然要先打招呼,粗框架地說一說,沒有涉及具體事,毛達和也只是表示了自己的立場,那就是全力支持市政府的每一項工作。

徐燕萍知道對於市委那邊說的話,也只是一種說法而已,但卻必須要先做出一個態度來,這樣雖不見得能得到市委的諒解,但總比生冷冷地處理雙方關係要強。

徐燕萍很少用晚上開會,而且每次會都會控制着時間,普通的會控制在一個小時之內,而工作比較多,爭議比較大的會,也會控制在兩個小時之內。不想讓這些無聊的爭執形成壞風氣,讓一些人在這樣的拉鋸角逐中獲得利益。

市長辦公會通常會更精煉一些,參加會議的各個人都負責一攤子的事,要是總泡在會議裡,就會耽擱具體的工作處理。對市府下面的各局,徐燕萍原則上也要求大家對會議要從簡。

市政大樓的九樓,市長辦公室不小,但每次開會都會選在市政府的小會議室裡,而不在市長辦公室,這樣才使得會議更加嚴肅些。市政府秘書長姚軍今天在會議室裡接待着來開會的領導們。對姚軍這個秘書長,大家都很尊重,他不是徐燕萍市長一手提拔放到這位置的,這樣讓其他領導都有着想要爭取他的意思。

姚軍雖說不能讓徐燕萍感覺到很滿意,但政治立場卻堅定,對市長工作的支持,是毫不質疑的。只是,工作能力和工作風格與徐燕萍有些不合,徐燕萍也沒有起心要換人,平時儘量將工作交給陳靜去處理,而陳靜卻更多倚重辦公室副主任陳敬達。

市政府會議的時間很準,也是徐燕萍到柳市後強調了兩回後形成的習慣。姚軍見離開會時間還有十分鐘,這個點,通常是市長該到來了的時候,便走出小會議室。轉而走在廊道上,見主抓農業工作的副市長劉小勇到來,忙先招呼,“劉市長,早啊。”

劉小勇在工作能力上還是有一些讓人看好的表現的,一年前徐燕萍力主引進並開發山野小水果,取得了不錯的效益,也使得劉小勇在工作上對市長表示了支持的態度。當然,在政治立場上,劉小勇不會表露出來,他有着自己的立場利益。

劉小勇也是一副與人無害的樣子,笑眯眯地對姚軍說“秘書長,時間還有吧。”

“劉市長,您還是叫我姚軍吧。”姚軍不肯和領導顯出分生來,雖站在市長的立場,但也是工作上的需要。秘書長都不支持市長的工作,這樣的秘書長也不可能長久,但姚軍也會顧慮到徐燕萍這個外來的市長,會不會兩三年後拍拍屁股就走了?自己在利益上有損失不說,要是將其他領導都得罪了,那姚軍今後的日子也不好過,想要進步就更難了。

劉小勇笑了笑,不再多說,這時人多,多說話對誰都不好,讓人聽去,還以爲是在探聽會議的精神預先有什麼準備。

姚軍走到市長辦公室前,敲門後,陳靜帶他到裡間,姚軍只是過來提醒一下,也是下面人的一道手續。找領導的人多,開會前就有可能有人恰好這時找來,領導要直接離開就不成,會影響領導的形象和聲譽。這時候,如果秘書長等來請人,那就不同了。

徐燕萍見姚軍到來,也就站起來,和陳靜一起隨姚軍走。在市政府裡,是市長的天下,姚軍也不會顧慮誰會說他什麼閒話。

坐到自己位子,徐燕萍將會議室裡掃一眼,與會的領導還少三四人,連劉君茂也還沒有到。在市政府這邊,只要開會時不遲到,卻都不必要先到會議室裡等市長到來,這一點徐燕萍之前就強調過多。

錢維揚和主抓工業的副市長田平飛都還沒有出現,田平飛如今有五十三四歲了,任滿這一屆後,也就到閒散的部門裡調爲正廳養老等退下去而已,此時,在工作中只求無過。長期以來,與錢維揚之間的的工作合作密切,私交也很好,政治立場自然也一致。每次市政府裡開會,錢維揚也都會和田平飛先溝通,將他對市裡的一些估測先讓田平飛心裡有數。

徐燕萍從省城回來,市裡各方面的人也都知道高速公路項目申請的大致結果,雖說還沒有得到具體的結論,但趨勢已經很明朗。那市長回市裡後,下一步工作重心會怎麼樣調整,大家也能夠猜出一二來。

徐燕萍知道,自己的工作意圖是不可能完全瞞住錢維揚的,他在柳市裡的關係網絡上何等的細密,有多少事能夠將他瞞住?只要他不知道自己今後的意圖,整個佈局上,就可以佔優,適當時機,也可以用自己的職務來強行推行。

倒是不用多擔心錢維揚和田平飛之間有什麼勾當,今天的會本來就是針對開發新區的,而開發新區的招商引資工作,和抓工業工作的田平飛是有着較多的牽連。他們先討論也好,在會議上可少費些精神。

其他的人沒有什麼異常,今天的會或許在他們意識裡,沒有多少衝突,會抱着看熱鬧的態度來對待,這樣也好,對大局說來是有利的。

其他人也都在會議時間前到來,徐燕萍對姚軍示意後,他就主持會議,將市長從省裡帶回的一些精神要向市裡領導們傳達,貫徹到實際工作中去的意圖表達了出來,很平淡,讓人察覺不到什麼來。

徐燕萍接着將話筒放到她面前,她的聲音高,但不銳利刺耳,在這一小會議室裡不需要話筒來幫她的。只是有了話筒在前面,更鄭重些而已。

先環視一週,見錢維揚和田平飛等人裝着一副冷漠的樣子,其他人都在裝着認真聽,但實際上卻是一副不關己的做法。徐燕萍也不管這些,說到:

“……省裡對我們柳市經濟建設的重視,我們已經深刻地體會到了。不論是省內的形勢、還是全國的經濟建設的洪流,都要求我們在經濟建設工作上,在短期裡必須要進行突破,不容許我們在慢慢踏步了。整體說來,柳市的經濟建設分爲三大塊,第一塊,那就是農村經濟。我們將農村經濟放在第一,那是因爲佔地人數最多,將這一部分的問題解決了,就算在數據上沒有明顯的上升,實際經濟實力卻發生根本性改變。柳市是農產爲主的地區,要是還依照之前的生產模式,要想將廣大農村的經濟徹底改變,這種可能性就非常小了。怎麼樣纔能有所突破?

之前進行的山野水果開發,就收到一定的效益。雖說規模不夠大,而水果產量也有待進一步開發,品質、品種也還有很多空間,這一些都留給我們去多做工作,多請教專家,要讓專家的知識變爲生產力來。

是不是都要按這一模式來做?不是的,山野水果的開發,只是給我們提供一個可參考的思路和啓發,怎麼樣才能更多樣化地將經濟潛力徹底激發出來,纔是我們的目標。具體怎麼樣做,還要請小勇市長組織好各相關的人,爭取在短時間裡形成一個有可行性的科學的方案來。”

說到這裡,徐燕萍看了看劉小勇。劉小勇對她點了點頭,表示這工作他會落實到位。其他人都沒有多少動靜,特別是錢維揚,臉板着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徐燕萍也不理會他,繼續說“農業口子雖說是大局,但要提高我們的經濟實力,核心卻在發展我市的工業。柳市沒有什麼工業基礎,市裡就那幾家廠子,也都在勉強維持不倒,下面縣裡的一些廠子、企業,不少是靠財政養着。要怎樣才能擺脫這種局面,將這些廠子的潛能激發出來,煥發出活力,不單是我們在會議上討論,或制定什麼決策就能夠行得通的。

在這裡我提一點,那就是要進行市場調查,讓市場來甄選企業,也讓企業在市場裡去淘金。政府是要給這些企業更多的優惠條件、爲他們做更全面的服務,但我們不能夠包攬一切。企業的生命力不是政府就能夠給的,我們只要引導好,而集體性質的企業,更要下決心將這些企業放到大市場裡去。這個工作必須及時抓,落實下去,具體怎麼操作,市裡要有一個穩妥地方案來。

另外,怎麼樣改變產業、改變固有的管理、經營模式,大膽啓用人才,都是我們迫切要做的工作了。”

徐燕萍先喝了口茶,纔看着田平飛副市長,“田老,您看那邊組織人手落實下去……”田平飛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被點了名,才神遊迴歸,有些茫然地看着對面的人。但他很會掩飾,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明白市長說到他的工作了。

停下來大約有一分鐘,田平飛慢條斯理地說“市長,我市工業上年年都呈增長勢頭,明年有待出現新的形勢。”

其他人自然知道田平飛沒有聽到市長的意思,卻都不表露出來,陳靜冷然地看了他一眼,將這話原樣地寫進會議筆錄裡。田平飛資歷老,在市裡也不會將年輕的市長太放在心上,對工作也是如此,知道市裡、省裡都明知他到了這歲數,誰也不會再和他計較。

果然,陳靜聽市長再說話也就轉了風向,心裡也就一黯,這就是領導的難處啊。“田老工作經驗豐富,德高望重,我市工業經濟工作可要您老出大力,頂大梁啊。”對於這方面的工作,徐燕萍也有規劃,只是此時還沒有精力就來進行全市的企業進行改革,要等開發新區工作有了起色,引進的企業創造出業績來後,就可將這些企業帶動起來,到時要做什麼工作,阻力也會小得多。

田平飛見市長這樣說,臉上神色不變,卻看了錢維揚一眼。

“第三個方面,是我們當前急於要作出決定的工作,錢市長,開發新區的基礎工程進行得怎麼樣?”徐燕萍在這兩年多裡,已經形成開會點名的習慣,領導們也不再有什麼大的反應。

錢維揚沒有馬上回應,頭卻擡起來,表明他是專心開會的。先在全場裡看了看,這是他出場前的必要程序,才讓其他領導體會到他的莊重。看過一圈後,看向徐燕萍,見她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心知這女人還真是難對付。“市長,開發新區才形成初步架子,很多方面的工作亟待開展,千頭萬緒,基礎建設工程是開發區領導班子最重視的工作,到目前基本達到市裡的要求。”

先說困難,再說工作情況,只是爲了表現開發新區的領導班子工作能力和工作實績都很強,進而體現了當初他對這領導班子的甄選是有用人眼光的,其他人想動開發新區的念頭,都是沒有理由可找。這時,知道徐燕萍不會就這樣將開發新區完全叫給他們去弄,先將開發區的領導班子沒有問題的事實先擺出了,阻擊徐燕萍乘機派人插進來。

“那就好,開發新區市裡之所以將他們獨立出來,形成九縣市外的另一個正處級行政架子,那就是表明我們市對招商引資這一塊工作的重視,同時,也是我市經濟建設騰飛的關鍵點。目前架子上樹起來了,工作也開展得很好。真是不錯啊。”徐燕萍說着露出讚賞的神采來。

開發區作爲一個區縣級單位後,將周圍十來個村組也都劃撥過來,開發區的容量也就更大了。反過來說,要招商引資的任務也就更艱鉅。

“開發區將轄內的基礎工程工作先期完成了,這是對我市招商引資工作的極大支持,在此,我提議要對開發區的領導班子進行獎勵,不僅僅是精神上的獎勵,在物質上我們也要進行獎勵,大家也發表自己的看法吧。”

開發新區的工作做得好,市長提出要進行物質獎勵,領導們自然都有意無意地看向錢維揚,那邊是他主抓的工作。這是錢維揚的意思,還是市長的意思?

見會場裡靜下來,各人的眼神在交換着,徐燕萍有說一句,“都說說吧。”

錢維揚和田平飛當然不會說,兩人都沒有想到徐燕萍會提出這樣一個事來。偶爾交換眼神,想以靜制動,其他以錢維揚爲核心的人,也都知道了該怎麼樣做。

“我看應該,有功受獎,有過受罰,這也是從古以來激勵將士的辦法嘛。”劉小勇說,“對,不能讓爲我市發展做貢獻,有成效的同志寒心。”劉君茂接着說。如此一來,形勢就明確了。錢維揚也嗯了一聲表示贊成。開發區的人是他提出來的,而一把手卻是毛達和的人,說要不獎給那邊聽去,會有人怨他的。

“對,對有貢獻的人就是要名正言順地獎勵,還要重獎。君茂市長,你就負責擬出一個規程來,專門對市裡工作成效高度進行獎勵,市裡要成績,也要讓我們工作的同志得到實惠,纔會激發他們更高的工作激情來。”徐燕萍順勢地說出來,說來後看向大家,其他人也都紛紛表示贊同。

這個事這時也不好反對啊。

“我們對工作有績效的要獎,但這個獎確實要以達到一定的工作目標後,才能給予的。同時,要有獎有罰,要推行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的靈活機制來。對於工作不力的人,當勸其離開崗位的,一定要有相應的制度來進行……”

錢維揚聽着,感覺到開發新區那邊的壓力就大了起來…

(下一章看點:偷窺、竊聽、廚房激情,擺平一方關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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