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周賢民的舊事

第481節 第19章:周賢民的舊事

開區這邊日常工作本來不需要楊秀峰多投放精力的,但他如今心裡不安寧,看不出市裡深層的走向,就收住心神在開區裡。市裡其他的人就算對開區有什麼想法,但要說誰決定在這方面工作上超越楊秀峰,卻是誰都不敢說的。心裡想將楊秀峰取而代之的念頭就算有,也不敢付之於行動,錢維揚的威能、徐燕萍對工作的態度讓那些有心人都卻步不前。只是指望着他能夠在某些方面有什麼錯給爆出來,就像王曉治一樣,那位子也就唾手可得了。

開區這一個正處級的單位,不論是潛力還是利益,都讓很多的人看着眼紅,人們對之有想法,那也是很正常的。

楊秀峰雖將精力放在工作上,免得出錯而給人抓住把柄,但對市裡的動向卻是很關注的,就連給調出柳市到南方市去的周賢民,他都在關注着。周賢民或錢維揚等人的展情況,都會直接影響到他在開區裡地位的穩定,怎麼叫他不時刻惦記着?

周賢民到南方市後,給冷冷地擱置在市人大副主任的位子上,級別雖沒有降下來,但這已經不重要,省裡對他的意思也就很明顯。到南方市還不到十天,柳市和南方市對他的處境也都清楚了,那是完全給省裡邊緣化了的人。這十天裡,周賢民和錢維揚也都沒有通什麼電話,彼此也都知道此事是最爲敏感時段,上面會對周賢民採取什麼樣的手段,也都在等待中估計着。而上面一直都沒有明確出來,也就讓錢維揚猜測出省裡可能就是這般進行處理了。對周賢民說來,將他冷置不理,那也是非常大的損失。像他這樣走到副廳級後,而年齡還不算大,今後本來是有着潛力的,但省裡將這條路給堵死,對一個走在仕途裡的人說來,這樣的結局就算得很悽慘了。

有了這十天的延緩,周賢民的心裡慢慢放鬆些,這天他從自己辦公室裡往住處走。也不在意路上遇到的幹部都偏轉着頭故意沒有看見他,人屋檐之下的心態有這些天的調試,也都看淡了。才走出南方市人大大門處,見有兩人穿着較爲莊重的西裝在門衛出,似乎見他走出來就站了起來,並朝外走。周賢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看到這一過程,但見那輛人走到他面前並攔住他的去路時,之前那過程似乎就存在了。

三人見面,周賢民沒有聽清對方怎麼表白身份,頭腦裡轟然而炸響,一切都想是在這聲炸響裡全部垮塌。給從柳市調任出來時,周賢民就敏銳地感覺到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暴露了,有什麼用的後果他在心裡早就有預想的。只是這些年這事件在折磨自己的同時,也讓他不斷地告訴自己或許能夠僥倖逃過,再者,就算自己主動站出來承認所做下的事實,那結局也不會變輕。兒子能不能逃過纔是他最爲關注的事,但這兩年來,想將兒子送出國外去,可老婆卻咬死都不肯讓他走,那件事的內情卻又不能夠說出來。

老婆身體一直就弱,要說知道這事,她還能夠承受得住?只怕兩腿一伸也就撒手西去,這也是周賢民不能夠當真將兒子就送出國的牽絆。自認爲這件事做得夠好的,都沒有絲毫的痕跡,要是躲過了,一家人也就能夠安穩地過着。隨着時間的推移,周賢民也覺得越來越安穩了,而之前離開柳市,雖說也曾驚覺,但此時反而不能夠亂動。對方在沒有掌握確切證據之前,也不會隨便就動一個副廳級的實職位子上的人,會牽扯出市裡和省裡不少的領導出來,這些人自然會在關鍵之時說句話,或做些其他的什麼事。

這兩人的出現,是周賢民之前時常想到的場景,這時真的出現了,他心中一切的思維也都停止下來。

下意識地跟隨兩人走,周賢民臉上滿是死灰色,對自己有怎麼樣的處境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道柳市那邊,兒子和老婆會是什麼樣的情景?有不少的機會,讓兒子脫離這些事的,只是無法狠下心來才造成這樣的結局。

性格里有着一些懦弱,心思雖說慎密,很多事情做出來也都能夠做到滴水不漏。但在這關鍵的一次,卻是沒有理智來處理,這也是自己性格里的弱點吧。

上到車裡,周賢民見車裡還有另兩個人在,也都面色生冷嚴肅,對他給帶進車裡都沒有半點波瀾似的。不過,走上車時,周賢民心思一轉,對方是爲柳市市裡的事,還是爲自己那件私事?有這一絲念想,周賢民似乎又有了些生氣。要說爲市裡的事,他只不過是對手的突破口而不是對方的主攻目標,受到的牽扯就不會大,更不用擔心會牽涉到兒子。

心緒裡有了這想法後,也就使得周賢民心智清明不少,將表情調整好,在思考着怎麼樣來應對接下來的局面,纔是他目前所要做的。然而,隨着車開動後,外面陌生的街景和路向卻是讓他想到更多的是兒子。

開始參加工作,那只是在鄉村裡的一個公社食堂裡做飯,相比而言,周賢民算是肯學習的,在食堂裡做飯之餘,對書本知識有着興趣也有着更遠一些的想法。隨後在一次機會裡,幫公社解決了一個問題,加之出生成份好,就給保送到省城大學裡讀書。那時節,一開始大家對知識的需求要少,對政治的關注要多,周賢民到大學後卻沉心下來攻讀書本,就算底子再差經過一年多努力後也比其他的學生要強。畢業之前,已經有了高考制度,使得他們本應該學兩年的大學,又給推遲了一年,這一年裡周賢民更加得利。畢業回縣裡後,也就作爲大學生而進入縣裡工作,起步也就不錯了。

在工作上順風順水,此時,對於和其他人比有着心計的周賢民,自然就能夠更多地抓住機會。幾年時間裡,也就在仕途上走出一個不錯的勢頭來。只是他在婚姻上卻遲遲不見有進展,讓不少的人爲他介紹跑腿,但卻都沒有合意稱心的人。

一年他到柳市開會,同樣的問題在柳市裡也有人提到。當時的市委秘書長有一個女兒,也是工作好幾年都沒有找到朋友,有人得知這一的情況後,就跟周賢民通消息。周賢民心裡也明白,這樣的女子有如此好的家境背景,卻沒有成家一定會有一些原因的。但心裡也想着要是將這一婚事做成了,對今後自己的展那不是就鋪開了一條大通道?很多人還在追求愛情的主流思潮裡,周賢民卻更爲理智而看得遠。

見到秘書長的女兒後,周賢民看得出她身體不好,而且一條腿明顯地有問題。後來得知是小時病打針給打出來的毛病,那條腿育顯然受到了影響。不過,女子心地不錯,對周賢民也極爲關愛,也就讓周賢民下了決心。和秘書長的女兒接觸後,要說沒有談成婚事,今後其他人會對自己有什麼想法?今後自己在仕途上還不給堵死了?這些想法周賢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要說有另一種選擇,會是怎麼樣的後果。

結婚後,十年都沒有小孩。後來到京城裡專門醫治,纔有瞭如今的兒子。而兒子的出世,卻使得本來就體弱的老婆身子就更加柔弱了。時間流逝,對老婆的情感也就超越了最初的那種,當真就印證了一日夫妻百日恩。

後來,兒子在夫妻兩人的溺愛下成長也很不順,使得他們對兒子就更顯得珍愛。大學畢業後,兒子也沒有心思做什麼工作,正好流行着開公司。柳市雖說經濟落後,但對國內裡的觀念卻沒有被經濟落後而阻隔在外。周賢民無法攔阻兒子要開公司,也只有隨他去鬧。

周賢民在柳市已經是副廳級的領導,雖還沒有在副書記的位子上,但權勢已重,加之岳父在省裡有不少的人脈,雖說已經退休,只要岳父還沒有死,這些人脈也不會完全就生冷的。運作後,周賢民也就到柳市副書記位子上,又與錢維揚早就站在同一陣營裡,權勢位高,倒是成了歷史炙手可熱的大人物。岳父也就在這一年死去,省裡的人脈周賢民就算着意去聯絡,也就沒有太多的迴應了,人死燈滅,這樣的情狀也都是合理的事。

而兒子在市裡所做的生意也沒有做大,但卻和市裡不少的人糾纏在一起。市財政局的廖大鐘就是一個,兒子的目的很明確,而接近兒子的那些人也有着更明確的意圖,周賢民雖清楚這一點,但在體制裡早已成爲大家默認的做法,他也不好太強行干預兒子的行爲。

至於兒子和廖大鐘之間有多少可說出來的事,又有多少不能夠說出來的事,周賢民也不多過問,知直到兩人爲利益和女人,起了難以調和的衝突時,兒子才找到他,要他幫着解決這些事。周賢民雖不在兒子面前多說什麼,但背地裡見過廖大鐘兩三次,可廖大鐘顯然將他兒子的一些材料進行了收集,這些東西拿出來會使得兒子和自己都陷入那種無法自救的局面。周賢民平時給人的印象,就像一個老好人似的,不會對誰火也不會做出過激的事來。

廖大鐘或許是自認爲掌握了這一點,點住了周賢民的死穴。

後來的事,也就大出所有人都意外。

周賢民有些恍惚,在車裡一直走着。不知道是不是要將他帶到哪裡去?帶出南方市嗎?在南方市裡,他就像街邊丟棄的垃圾袋似的,誰會來關注他?就算市人大里的人知道他給帶走,其他的人也只會說:這早就能夠看出來了的。

往日的一些生活片段,讓人有着一些懊悔,又有着一些自滿。對於今後的結局,這時就算多想也沒有什麼用,在柳市那邊多是在配合錢維揚的工作,就算有什麼錯那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承擔的。何況,對於工作上的得失對錯,組織上也不會對誰揪住不放而追責的,這一點,從上到下的大小領導,也都知道誰能夠保證自己在工作上的每一個決策都是正確的?決策或工作上的錯,完全可用集體決定來推脫一切的。

車走出南方市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周賢民不問,臉上顯得平靜和自信。同車的人自然也不會說話,大家都靜默着,似乎有着默契。

出南方市區後,周賢民更加不知道方向,對這邊本來就不熟悉的。好心心安着,也不去多想。車走了幾個小時,到另一個城市,周賢民也就在這樣的旅程裡,將自己之前那點自信與平靜消磨光了。沒有將他放在南方市,也不去省城,而是到另一個更爲陌生的城市裡來,目的不外乎是讓其他人無法找到他的下落,這樣的意圖目的不言自明瞭。

進到一家賓館裡,周賢民一進去就知道這是爲紀委專門改建的房間。在這樣的房間裡,外人看不出多少東西來的,但內行人一看就知道設計裡就包含着一系列的嚴密保護措施。周賢民走進去也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可他才坐下來,就看見一個很熟悉的人。

高標之前在周賢民眼裡就是一個難以啃動的硬骨頭,不過在柳市公安系統裡有着他自身的能力,系統裡有着威信,就算周賢民對他有着厭惡,卻也從沒有表現。但此時,見到高標出現了,周賢民心裡一下子就虛。兩眼似乎就在那一瞬間,所有的光都給吸走所有的支撐和精力也都流逝一空。

周賢民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從座椅上溜在地面上。

楊秀峰聽到周賢民給帶走的消息,還是從滕兆海那邊得到的,只是知道給帶走,到底因爲什麼事情,楊秀峰也不敢跟錢維揚去打聽。市裡下一步會是怎麼樣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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