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吳玉瑩 騷
之前,到任何地方都沒有這樣的感覺,此時才知道,真正到那種有厚實底蘊的所在,就會將自己那種淺薄給彰顯無形。家裡此時也沒有其他人,蔣國吉的夫人不知道是有事還是在上班,也不在家裡。晚飯會在家裡吃,肯定也會見着的。
在客廳裡沒有多停留,茶水喝了一口,水果楊秀峰拿着一顆龍眼在手裡,沒有吃。侯秘書長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來,顯得放鬆多了。蔣國吉自然能夠看到楊秀峰的緊張,也沒有說,而是將兩人都帶到書房去。在那裡氛圍會有所不同,也要討論一些工作上的問題。
書房在樓上,樓是兩層的那種,踩着木板的樓梯,就有着悠悠彈力的感覺,也只有這些大族人家纔會保留下這種古式建築吧。如果是貧民區或居民區,在京城裡哪還會留下這種地方?早就給開商或政府瞄着利益而推倒興建起高樓來。對這些,也用不着怎麼去感概,誰會剋制住利益的誘惑而將歷史遺留下來的東西保存起來?就算張三能夠,下一任領導李四還能夠?語氣將機會留給下一任,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會把握機會,將面前出現的機會都揮霍乾淨。甚至會將以後的機會,都要超前使用了。
在柳市五中當校長期間,楊秀峰就聽說某些學校的校長在任期間將以後二十年的教師所用的粉筆都採購足了,說穿了不外乎就是找這樣的機會來拿回扣,或者將0.5元的價位運作成2元的價位,讓四分之三的錢轉而進入自己腰包裡。
大族大家所在,主要是權力凝聚所在,卻是沒有人敢來窺視的。
雖說是兩層的樓,但樓卻寬敞通透,非常地大氣。裝修不顯得奢華,但處處有着濃重的文化氣息,使得楊秀峰覺得自己總是處在一種心裡虛感。到書房裡,幾排書架上都是慢慢的書,其間,有不少線裝書,顯然是古傳而至的。
楊秀峰雖說是學中文的,但對中國文化自知了解太少,不敢對書房稍做評說。不論用什麼樣的詞彙,都顯得空泛而無力。看着書房裡的書,楊秀峰覺得自己先前來之前的決定不錯。坐下後,楊秀峰從包裡掏弄出兩本線裝古書來,雙手遞給蔣國吉,說,“省長,這是我之前在家鄉那邊無意中得到的,也分不清是真是假,我想請您鑑別鑑別。”
這是兩本線裝古書也都是古鎮那邊一些鄉間有些財力的家族流傳下來的,蔣國吉知道楊秀峰所說的鑑別是什麼意思,直接說獻給領導,領導也不好奪人所愛。鑑別,則很自然地方在領導手裡,之後,也就好說了。
“秀峰,就不要做這些了。”蔣國吉將書接過去看,“應該是清朝中葉遺留下來的,年代不算久遠,這些從紙質上可以分辨的。你自己留着,也算是一份底蘊吧。”
“老闆,我更習慣用電腦,噼啪地敲打着什麼東西都能夠找得到,再說,自己也精心不下來接觸這些舊書。放在老闆這裡,也免得又有損壞。”楊秀峰說。這書不算很珍貴,可畢竟是古傳留下的,如今要找清朝中期的書,也不是那麼輕易就得到的。
這份禮自然體現了楊秀峰的用心,侯秘書長在裡面倒是不參言,對楊秀峰這樣有心也是有心裡準備的。與楊秀峰往來時間夠長,知道他在這方面很有眼色的。
“好,那就放我這裡吧。”蔣國吉也不多推託,將兩本書放在手邊。下面的人想方設法給領導找一些喜愛之物,那都是很正常的,彼此之間的溝通與往來,總要借一些物件來實現。要是蔣國吉堅持不肯拿,楊秀峰心裡還會安穩?
將兩本書送走,楊秀峰心裡自然就平復不少,當着侯秘書長的面給領導,也是有着考量的。好在兩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着默契,今後都是走在領導身邊的人,侯秘書長在領導王上升之後,會不會跟着到省委裡出任秘書長?省委秘書長就是省委常委之一,到時的權力不是一般的大,和楊秀峰之後晉升到南方市市委書記相比,視野會更寬闊。
當然,楊秀峰若是升任了市委書記,對他說來也是非常關鍵的一步。作爲體制裡的人,要是沒有當過一把手,就是很大的缺陷。只有當過一把手之後,纔算真正的官。一把手所在地位子,會讓人得到更全面的鍛鍊,也就會有更開闊的視野和掌控能力,在大局觀上,在處理各種各樣的事務和關係上,與下面的人都完全不同,那是完全不同的格局。
兩人今後唯有親密攜手,將領導的工作做好,纔會往彼此的前景推進展。
錯開這一話題,也不再說書房裡的其他事。蔣國吉看着楊秀峰,說,“想得怎麼樣?”
“老闆,我一走進來,就感覺到自己像一張薄紙一樣,都沒有思路了……”楊秀峰說,這也是他真正的感受。
“就這點出息呢。”蔣國吉說。
“秀峰,我第一次來老闆家裡,比你還慘些,說話都說不利索的。”侯秘書長說,這種底蘊過厚的大家大族,外人咋一進來,確實有太大的威壓。也不僅僅是楊秀峰等人精神修養不夠,幾千年的傳承面前,有幾個人能夠坦然受之,又有幾個人能夠對這些無視而不影響自己的精神?心緒難定都是很正常的反應。
蔣國吉當下擡頭,看着侯秘書長和楊秀峰,看一會,手指着兩人,說,“都收住心思吧,這些東西雖說是我們家國民族的瑰寶,但也不要總放在心頭將自己壓着。各有所長,時有所新。套用一句話就是要:與時俱進。”說着,手指着幾排書櫃,“我回家裡來,也都要在書房裡坐坐,感受下這些。可工作的時候,還不是要將一件件的工作分派斟酌?”
“是,老闆。”楊秀峰說,也就將目光收起來,把紛亂的心緒歸納起來,要整理出思緒來。
侯秘書長也在思考,他所站的角度和楊秀峰自然不同,對事情的權衡和考量也就不同。更多地從省裡的角度來思考,昌水縣的釩礦一旦立項,將開採權進行招標。將大體利益的分割宣佈出來後,有幸沾染着利益的人,都會動起來。省裡要怎麼樣進行掌控,控制到什麼程度,侯秘書長今後也是這一工作中的一個主要人物,他自然要好好地理會到位,今後纔不至於有誤差。
楊秀峰對這樣的事是有思量了的,先在酒店裡和宋湘討論,雖說重心放在縣裡,但是裡怎麼樣做也都會涉及到,楊秀峰自己也會有準備的。領導將自己帶到京城裡來,而釩礦的開採基本有了定論後,想來領導也會透出一些跡象,讓他在市裡好有針對地做一些事情。但先前的思考是不是符合領導的意思,也還要再琢磨透,不急着就說出自己的想法。
離晚餐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晚餐之後還會不會再討論這一問題,此時都還不知道領導是怎麼樣打算的。楊秀峰想一陣,說,“老闆,之前現釩礦之後,在市裡和縣裡也就做了些工作。主要是配合項目組的人對釩礦的探測工作的進行,縣裡在提供必要的物質之外,對礦區的治安也是工作的重心之一。釩礦隱含的價值太大,不僅是附近的村裡人會動心,一些在其他有心人操控下的,也會利用各種藉口來對釩礦進行謀取。市裡和縣裡在這方面也都有所準備,首先,在礦區組建了派出所,直接在昌水縣的掌控下,避免有人偷礦盜礦,也在進出礦區設立了路卡,嚴防有礦給偷運出昌水縣外。”
“這些事確實都要先做起來。”蔣國吉雖不會去理會縣裡和市裡的那些事務,但對釩礦的運作中,都是要做的工作。“市裡主要還是要偏重在大局上……”釩礦項目一旦運作起來,影響市裡和省裡的不僅僅是昌水縣礦區,對市裡的經濟建設諸多工作都是有着直接的影響的。
蔣國吉這時不會多說,要讓楊秀峰有表現的機會,對於身邊的人,有機會表現也算是一種能力的體現的。侯秘書長這時也只是在思考,不會在旁敲邊邊鼓。楊秀峰稍停了下,示意是自己尋思過了的,說,“釩礦項目要是運作起來,對市裡和縣裡總會緩解不少財政上的壓力。不論是昌水縣還是市裡,如今都在建設的起步階段,百廢待興,需要的資金多是靠外力來投入的,對市裡和縣裡都顯得比較被動。有了這一個礦,就能夠緩解不少,對一些基礎建設的投入,也就不完全依靠省裡了。老闆,南方市最緊缺的就是路啊。就算高等級公路修通了,對全市說來,路的問題遠遠沒有就得到多少緩解……當然,修路也不能夠將擔子都壓在市財政上,到南方市來謀求商機的老闆們,也都應該出錢出力,可啓動資金卻是要我們先出的。”
說道這裡,楊秀峰也就停一下,緩一口氣,等蔣國吉也表示下態度,可卻沒有見到他有什麼表示,只得繼續說,“市裡要用錢的地方,除了修路,另外還有幾大窟窿。一個就是教育,據我所知,市裡欠下教育系統的錢太多,市裡稍微滋潤些,得將這些苦哈哈們解決一些;另一個是醫衛系統,整個市裡,對醫衛系統的投入少得可憐,也使得全市的醫衛水平嚴重滯後,新器械、新手段、新理論都不能到市裡來。”
“你倒是會想呢……”侯秘書長笑着說,“市裡有錢了,省裡肯不肯將錢留在下面?”
“所以今天跟兩位領導先訴訴苦,打了埋伏,今後纔好說話。”楊秀峰笑着說。
“哭窮誰不會啊,老闆每天都要聽到不少次哭窮的,好些人比你哭得更生動。”侯秘書長自然要打擊下楊秀峰,也讓彼此之間的氣氛那個些,三人都不會對這些上心的。
“有想法,省裡總會支持的。南方市的基礎比起柳市來,確實要差些,走上軌道後,變化也會很快的。市裡的具體工作上,多從不同的角度來考慮,多反覆討論就會少一些失誤。”蔣國吉說,對楊秀峰的工作已經認可,在具體做工作上,反而不像以前了,叮囑起來也不嫌羅嗦。
討論的方面也就漸漸地深入與細化,甚至到操作的層面,這些話題說起來後,也就不覺得厭煩,時間也就在討論中過得飛快。不覺間也就到晚餐時間,蔣國吉夫人回家得知來了客人,也到書房來看看,催幾個人出去吃晚餐。
楊秀峰見夫人進來,急忙和侯秘書長一起見禮問好。問過好後,從包裡取出一件物品來:一串很有年份的、刻錄着福祿壽禧的玉牌。夫人不肯就接着,楊秀峰拿了來,自然是有心準備了的。倒是蔣國吉說話了後,夫人才收了。玉質或許不會怎麼太好,但有了些年份,受了些人氣滋潤後,給人的感覺就不同。
也都是自己的同學從家鄉古鎮那邊收集到的,有些花了些錢,有些倒是不費什麼錢的。楊秀峰身邊一直留着的一些貨,此時用上,卻也是很有心了的。
領導或許不在意這點東西,但用心收集到的東西總帶着一番心血,今後,領導就會在看見這些東西之時,想到自己更多些的優點,也會記者自己的那份用心。
吃過飯,繼續討論工作上的事,知道晚上十點,楊秀峰才從蔣國吉家裡出來回酒店去。在京城還會再留一天,是讓楊秀峰、宋湘等人在京城裡也看看景色,休養休養。回市裡後就會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者,此時有藉口,多休息一天也是領導對下屬的關心。蔣國吉和侯秘書長要在三天後纔回省裡,他們在京城裡也不會耽誤工作的處理,一些重要文件也都用傳真等,傳到蔣國吉手邊來進行辦公。
回到酒店後,宋湘還沒有睡,楊秀峰拉着他一起到外面宵夜,看看京城的夜色。之前也都到過京城旅遊,但如今心境完全不同的,加上第二天也沒有工作,可以在酒店裡睡足,倒是不忙着回去睡覺。宋湘能夠多和楊秀峰在一起,心裡自然願意,多和領導在一起也就更好地交流,讓領導更多地瞭解自己。
第二天,睡到上午九點,雖說躺在牀上的時間不多,卻也沒有了睡意。楊秀峰覺得如今再難找到那種很愜意地睡懶覺的享受感。但醒來後也不急着就起牀,強迫自己在牀上賴着,也可以想着市裡那邊的工作和各種關係。
離開市裡好些天,市政府那邊的工作在電話裡也是彼此通氣的,這一次,回市裡之後,自己頭上那個“代”字,省裡會有所表示了吧。雖說一開始沒有說會代多久,而蔣國吉也沒有透露出來,侯秘書長在說話裡卻是露出一點意思來,對楊秀峰這段時間在南方市的工作很滿意,自然會有獎勵的。而對楊秀峰最好的獎勵,也就是將他市長前面的那個代字去掉,名正言順地主持南方市政府的全盤工作。
自己正名之後,對市委那邊多少有些刺激的,對市裡其他人的人心穩定也會有不小的作用。正名之後,下面縣裡的工作就會更加上心了吧。
對南方市說來,所有的成效都還沒有彰顯出來,至少要等兩年後纔會有讓人看在眼裡的真正實績。但目前鋪開來的各項工作,也足以讓市裡和省裡的人看到兩三年後的前景。
市裡的工作千頭萬緒,一時之間也不能夠完全都規劃得妥妥帖帖,更多的關注都是在遇上之後才能夠把握與處理。
正想着,手機卻響了。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楊秀峰等多響了兩聲才接。如今在京城裡,也不會有誰來找自己的吧。雖說到京城來,省裡是知道的,但京城裡不會有什麼人熟悉自己,而市裡的工作直接打電話到自己手機的人,大多是熟悉的號碼。
接聽後,聲音是一個很糯很軟又濃的女人。“很忙呢,壞男人。”楊秀峰真是判斷不了是誰給自己打電話來,這個聲音絕對沒有聽過的。“您好,請問……”楊秀峰耐着性子,就怕是什麼夜店裡的女子隨意地撥打電話,勾引客人,偶爾就會遇上這種事情。
“真是很壞啊,沒聽出妹子的聲音是誰呢。上次你這麼壞,捏玩着我**現在還在痛呢,也不知道沈贄姐姐怎麼受得了你……”對方提到了沈贄,楊秀峰也就將她鎖定起來。知道沈贄的人不多,而對方叫沈贄爲姐姐,肯定是沈贄一個圈子裡的人。楊秀峰一下子也就想到了可能是誰。
但他卻不會就說出來,“請問,沈贄是誰啊?”“好啊,居然不肯認沈贄姐姐,看我不告狀去。不過,也好啊,你不認姐姐是不是看上了更年輕漂亮的美女了。”“你說呢。”“你還沒有說出我是誰呢,壞人。我**一直都在疼,都是你這壞人做的壞事……”對方說着,似乎就哼了兩聲。
“冤枉,我是好人。”楊秀峰說此時也猜中對方是誰了,只是在電話裡也沒有必要就說。躺在牀上無事,陪她胡說也是一種過癮。
“好好好,你是好人。好人呢,哪天離開京城?人家後天就能夠到京城了,真想見到好人呢。你想不想人家?”
“今天下午要走了。”楊秀峰說,聽吳玉瑩說後天回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從何太太那裡得知自己在京城的消息,按說,何太太不可能將這樣的消息告訴吳玉瑩的。當然,吳玉瑩也會有她的途徑。上次在會所裡,確實玩弄過吳玉瑩的那一對**,讓人心曠神怡。而吳玉瑩也是體現了足夠**,就算在沈贄也在,對楊秀峰都那樣子的。
但卻沒有像到她在電話裡會說得那麼直接,倒是出乎了楊秀峰的意外。
“不多留兩天啊,好人。”吳玉瑩說,那聲音真能夠拉出幾裡遠的絲來,“你們隨便找一個理由就能夠留下來的,是不是不想見人家?那你就是壞人,空自讓人天天記着他。”“我們哪有什麼自由,還不是聽指令,這兩天都在想着,怎麼才能夠見到最漂亮的吳美女。”“是嗎?有沒有躺在牀上,想着我自己擼着?你知道不,人家每過幾天,就會閉着眼睛想着你這壞人,想着你那長長的壞東西,要是戳進人家裡面去,該會所怎麼樣壞?”
楊秀峰沒有想到吳玉瑩會有這樣的事,此時她這樣說出來,也足可說是他內心裡真實的東西。當晚,兩人在跳舞時,吳玉瑩先就現了何太太的動作,也曾將手捏握住楊秀峰那分身玩鬧,當時還幫楊秀峰擼過。此時,卻在想楊秀峰會不會將她作爲假想意淫的對象。吳玉瑩的美色算是楊秀峰所見的女人中最出色的一個,也是最**的一個吧。與何太太相比,她那種**不加掩飾地從骨子裡釋放出來,讓男人難以相抗的。
“不走好不好?人家一直在想,沈贄姐姐怎麼就能夠經受得住你這樣戳?人家也要你來好好地戳一戳,讓人家也知道沈贄姐姐有什麼用的滋味嘛。那麼長,就不知道是不是捅兩下就軟下去。不過,人家信得過你,好人,那天人家忍不住用手幫你擼着,也是想看看好人是不是當真好用呢。你卻那樣用力捏人家的**,都這麼久了還在疼……”吳玉瑩說着,不由得讓楊秀峰想,她要真是在京城裡,怕會直接找上門來。
這種女人身份太高,對這些事很放縱,但楊秀峰卻是惹不起的。與吳玉瑩有什麼私下往來,一旦傳出來,蔣國吉都難以救他的吧。不說楊秀峰真不可能留下來等她,就算有藉口,對吳玉瑩也要回避開纔對。之前,沒有和何太太那個之前,還不認爲會怎麼樣,但弄過何太太之後,也就體會到沈贄之前的警告。這些女人看着很好弄,但卻當真是致命的毒,一碰就會致命的。
好在對女人而言,楊秀峰覺得自己還是很有些自制力的。但對吳玉瑩在電話裡也用不着冷森森地回絕,說,“跟在領導身邊,哪有自己的自由?就算想那個最美的人兒,也只有在夢裡親近了。”
“幹嘛說的這樣文縐縐的,就說戳我,說將我的腿扛起來戳,你是不是喜歡從後面戳進去?人家都隨你呢,只要你肯戳,戳得我死去活來的纔好。”吳玉瑩起飆來,楊秀峰可不敢亂說,怕。
但卻不好掛電話,那聲音雖說好聽,說的那些話也讓人有些獸血沸騰的感覺,只是,聽多了怕自己的防範就弱了。任由吳玉瑩說一陣後,忙找藉口說老闆過來了,還聽到吳玉瑩在電話那頭做出親吻的響動。
掛了電話,楊秀峰也沒有再睡的心情,衝了涼,開房間門一會兒宋湘就過來,兩人還要到景區去轉轉。
走出機場,楊秀峰也就有種踏實的感覺。田成東沒有親自過來接機,但卻讓下面的人來接,到省城後,周誠、田成東等也就聚在一起爲楊秀峰接風。這一次聚在一起,雖說沒有將一些話說出來,楊秀峰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今後在一起也就少了不少顧忌。領導對楊秀峰完全認可之後,他們對楊秀峰的支持也就不需要再找任何理由,只要有利於各種的推進,多給些支持都是應該的。
有宋湘在,說話也都注意着,楊秀峰自然會將周誠和田成東的身份都給宋湘介紹,對宋湘說來,能夠認識省裡這種領導,特別是周誠,管着他們正處級的帽子的人,宋湘急忙站起來敬酒,周誠也不作姿態,喝了半杯,讓宋湘激動不已。
跟在楊秀峰身邊,宋湘對自己的前途很有信心的了,走這一趟,當真是收穫太大。
本想在省城裡多呆一天,但有宋湘在另外離開市裡的時間愛你也不斷,前後加起來將近十天。對楊秀峰說來,儘快回到市裡去,纔會讓市裡的人心更穩定些。肖建海會在這段時間裡做什麼,騰雲等人也不一定都能夠探出來的,要說肖建海和趙弘坤等人能夠安安穩穩地爲市裡做出些工作來,卻是不容易的。
就目前而言,肖建海要做到事主要會集中在昌水縣的釩礦上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找到肖建海那裡。市委書記在某種時候,對昌水縣裡的事自然有很重點話語權,也能夠直接將自己的意圖壓下去的,對那些想要參與昌水縣釩礦的人,這也是一條可選的途徑。
周英慧在省城裡,但沒有時間去見一見,之前在京城裡和何太太那晚也將身子裡的不安的因素都消除了,也不會很急着要見周英慧。周英慧在溪回縣折坳鎮蔬菜基地有着投資,她走南方市也有藉口,之前都還沒有用這樣的藉口,倒是可讓李秀梅與周英慧一起走南方市一趟。趙弘坤和肖建海也不會讓人兩女,蔣繼成是認識的,但他不會多嘴。要是知道兩人過來,肯定會爲他們掩護。
到南方市來周英慧也有不便之處,就是錢維揚在南方市裡,怕萬一給遇見,那真是不好的。雖說,錢維揚離開柳市時,或許覺了周英慧與楊秀峰之間有些關係的,不知道他心裡是不是在意,但臉面上見到這樣的事情還是不好,他也讓楊秀峰對周英慧進行照料,生理上的照料也很自然,錢維揚不會將周英慧還看成自己的女人。
錢維揚如今在南方市都沒有多路面,哪怕是楊秀峰在南方市裡的地位鞏固之後,主要是省裡已經明確地表示出,錢維揚就這樣隱藏着邊緣化生存才符合他的角色。楊秀峰不會與省裡的意思相違背,對錢維揚的能力和野心他也是很瞭解的。南方市要是給錢維揚機會,今後的不定因素就會多不少,錢維揚會幫楊秀峰,但更多的肯定是要謀求他自己的出路。
當然,錢維揚也知道他自己今後的路怎麼走,平時裡也就在南方市裡呆着,連上班都少有去,再者,就是到省城金碧雲經營的酒吧裡呆着。往往在省城裡一呆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偶爾回市裡一次,也不會有人過問。
回到南方市,宋湘住一晚也就悄悄離開,回昌水縣去。那邊還有不少的工作要他當緊準備與落實,特別是針對釩礦的礦區,要做一系列的準備工作,免得給人先手後就會被動。
回到市裡後,何磊就來彙報工作,楊秀峰才知道肖建海在先一天去了省城,具體什麼任務不知,將趙弘坤也都帶在身邊。
回到市裡後,那種千頭萬緒的感覺自然而然地生出來。莫春暉等人得知楊秀峰迴市裡後,也就過來彙報近期的工作情況,下面縣裡的,也都在第二天下午到市裡來。包括鄭雨蘇、龍昭華等人,只是見到鄭雨蘇時,卻不能有什麼表示。鄭雨蘇提到折坳鎮那邊的蔬菜基地項目的引進資金即將到位,而投資方要求見一見市裡的領導,當面談一談市裡的優惠政策。楊秀峰自然明白是李秀梅和周英慧兩人約好了,要到南方市來見他,用這樣的名義相見,今後即使周英慧再過來,或在省城裡讓人看見他們在一起,也都有更好的藉口。
鄭雨蘇說見到對方老闆,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時,忍不住多看楊秀峰一眼,有龍昭華也在,自然不好說其他的話。等楊秀峰表示了聽從對方的安排,到市裡來會親自見投資方時,鄭雨蘇說,“書記,你說那女老闆見到我們帥氣的市長後,會不會被市長就折服了,安心地給我們投資?”
龍昭華只是嗬嗬地笑,鄭雨蘇作爲女下屬,說這樣的話無傷大雅,但他說就不方便了。鄭雨蘇見楊秀峰臉上有些微尷尬之狀,又說,“市長,美男計也是招商有效的手段呢,人財兩得,何樂而不爲……”等龍昭華轉開頭,楊秀峰對着鄭雨蘇做出一個抓奶的動作來,讓她臉兒一紅,也就不再說這一話題了。
趙貴名錶示了自己的立場之後,石衛這個新到任的常務副市長的日子就好過些,在常委裡的票數顯然是肖建海占強之後,他們心裡的底氣也就強多了。就算石衛在市政府裡說話沒有多少分量,但不時地會在南方鎮市那邊多出些自己聲音的。藉以來讓下面的人知道常務副市長有什麼意思。
楊秀峰迴市裡,石衛也得過來彙報他負責的工作,心裡就算不願意,但楊秀峰要是將石衛架空了去,也不算很難辦到,畢竟能夠將具體工作分派到其他副市長肩上,而讓石衛負責全盤,這樣就讓他事事都抓卻是事事都無法接觸。
不過,到南方市後石衛也沒有做出過分的事情,楊秀峰也不很爲難他。如今將財政局那一攤子也都交給石衛來掌控,不過,楊秀峰還是對石衛進行了限制,對於市裡從超過二十萬的資金調用及項目,都要經過市長辦公會來討論而定。
石衛選擇的時間是拖後一天,下面縣裡和市裡一些部門的工作彙報也都完成了,楊秀峰對市裡近段時間工作情況也有所瞭解後,石衛纔到楊秀峰辦公室來彙報他的工作。泛泛而談,也不會有多少實質性的東西,只是表面一個態度,對楊秀峰這個直接領導還是尊重的。當然,對具體的工作,石衛也不敢太馬虎,要不然讓楊秀峰說一句工作能力不足,那才叫虧了。
說過日常工作後,楊秀峰自然沒有與石衛討論市裡的經濟建設和昌水縣的釩礦等事情,但石衛在市裡也抓不少的工作,市政建設和財政局也都是在他手裡,本來市政建設工作是在張正新手頭的工作的,只是,石衛到來後,張正新要主抓高等級公路項目的過程進展,也只有將市政建設交給石衛來做,財政局倒是石衛到了後,楊秀峰主動將這一塊叫出來的,在南方市裡,基本有這樣的習慣,常務副市長抓財政局,控制着市裡的財權。當然,真正還大錢的人,還是市長。楊秀峰給石衛套上了二十萬以上資金流向都要市長辦公會討論通過纔會批准,也就是最有效掌控的方式之一。
目前市財政所最緊巴的日子,而又在緊張的建設中,每一處都顯得最急迫最先要錢。石衛在那個位子也不是什麼很暢意的地方,遠沒有之前在省城那邊過得有滋有味。之前在省城纔是一般副市長,但那邊經濟好,日子也就好過,而且手裡的實權也要更現實些。只是到南方市來說要搏政治資源的,工作環境不如意,也只是暫時的條件,石衛覺得還是能夠接受。
“石衛市長,心裡有一個想法早就準備跟你談談了,今天,我們就討論討論,看能不能規劃出具體些的打算。”楊秀峰說,沒有要將石衛放走的意思。平時兩人這樣面對面討論工作的機會可不多,多是石衛請示楊秀峰也就一言而定。
石衛也不知道楊秀峰會說什麼,市裡方方面面的工作都可以進行討論的,只有說,“市長,請說。”石衛對楊秀峰一直都不怎麼看好,當然,這種不看好主要是覺得楊秀峰在市裡對他約束緊了,又有市委那邊對他的支持,等肖建海稍微緩過氣來,楊秀峰自然就不會再 有好日子過的。
只是在楊秀峰面前卻是不會表露出心裡的想法,楊秀峰也不會太在意他是不是真對自己就恭敬了。說,“當初,我請財政局統計了一份材料。這些年來,市裡和下面個縣裡都有剋扣教師工資的事實,將教師一部分工作扣押下來,轉賬而成爲某些領導辦公經費。這樣的事我們是不該容忍的,今後在這工作上,財政局那邊要怎麼操作,將教師扣下的那部分工資給補上去,我覺得,之前的暫時不提,今後卻不能再做這樣的事……”
石衛知道這事的根由,知道楊秀峰在市裡做過這樣的材料收集。那是在黃國友等人還在位子的時候,之後一直都沒有,當初也就理解成是楊秀峰的一招。誰曾想,這時楊秀峰將這事提出來,此時市裡哪有錢來對這一的事情進行運作?石衛都恨不得再找名目將教師的工資扣押一部分來緩解市裡財政的不足。教師隊伍龐大,又沒有什麼直接的經濟收益,就算擠壓一些他們,教師們也不敢站出來的,最多就是在辦公室裡幾句牢騷。領導們對此都是有足夠的認知的,所以,要不是上面有強硬的政策,各級領導都會將目光盯着叫教師們的那點錢。
要從財政裡擠出錢來,放入到沒有什麼利益的教師隊伍的工資裡去,石衛不知道楊秀峰是怎麼想的,分明是讓市政府自己吃虧受那窘迫。但楊秀峰是不是真心要做這樣的事,還是借這個話頭來讓他爲難又或是對他的一種警醒?石衛看着楊秀峰,看不出什麼其他用意來,也不直接就答覆。
“市裡舉步維艱,處處都要錢,這我是知道的。但我們要是將一些經費開支控制一些,還是能夠度過暫時的艱難。教師的工資,從我們市與周邊相比,早就差了一大截,各縣之間也有些差別,使得他們的日子越艱難。一月工資,也就夠度日,怎麼能夠讓他們安心教育事業?我是從教育系統走出來,對教師們有足夠的認識,知道他們就是靠那點工資過日子,不容易啊。他們付出的遠遠多於那點報酬,市裡不能再讓他們受制這樣的苦了。”見石衛不說話,楊秀峰也就將自己的意思完整地說出來,之前說是要討論的,但楊秀峰的語氣也就是要這樣做,石衛自然也聽出來了。
想了一會,石衛說,“市長,您所說的情況,我在財政局那邊也有所瞭解。只是,市裡如今要擠出這一大筆錢來,其他的工作就沒法開展,甚至都無法啓動了。您看……”楊秀峰自然不會給石衛去解決這些錢的問題,財政局那不的工作歸口在石衛名下,楊秀峰只會要結果,纔不會理那些過程。
見楊秀峰沒有任何表示,石衛只有往下說,“市長,全市要統一來做這樣的工作,確實無法實現。您看能不能這樣分解一下,市裡先給出政策,也籌集所需資金的百分之四十,直接劃撥到下面縣區裡,其餘的部分,要求下面縣區自籌補上……”這樣一來,自然將市財政的壓力就緩解很多,對於石衛說來雖說還是壓力沉重,可卻不能夠將楊秀峰這個市長的話都退回去,說不準市長就是要找這樣的機會將財政口子的工作給收回去,也就有了很好的藉口,市委書記那邊就算要說,市長都有不錯的籍口。石衛有自知的,找出這樣給自己退路的辦法來。市裡確實也是困難,而不是有錢不肯出,只是,按楊秀峰所說,擠壓一些領導的開支,這些錢就會空餘出來,可這種事石衛哪肯去做?
其實,下面縣裡也沒有誰肯來做這樣的事,讓自己沒有錢花用自然難以落實的。只是石衛不肯直接對抗,用這樣的退讓之法來應對。下面縣裡也是有很多差異的,各縣怎麼樣落實市裡所給的政策,就算傳到省裡去,也只可能說市裡做法很好。
縣區的那百分之六十要解決,可能性非常小,或許縣裡都不會提起,而是用其他名目來將市裡的錢下來,教師們誰會知道真正內情?就算真的也不可能站出來和政府爭。
見石衛這樣應對,楊秀峰也不好再逼,先給出一個意圖讓他理解,今後再進一步時,自然有成熟的條件的。當下要石衛先做好準備工作,就算是分步走,那也要先將全盤的方案做出來。而縣區裡的那部分,要形成文件,市裡要有督察和問責的措施,纔有可能將市裡的那百分之四十送到教師手裡,至於縣區裡欠下多少,如今也難以估量。
這也是心中一直覺得虧欠的,雖說不能夠完全做好,總算是走出第一步。在市裡,要做這些補救措施的工作還很多,養老、醫保、工傷、就業、教育等等,都是一大攤子的事情,這些事情也只有在經濟建設工作作出成效之後,纔可能將設想變成現實。而昌水縣那不的釩礦即將開出,產生的效益比起經濟建設中的招商引資會更短期地就見到錢的,楊秀峰纔會要石衛來做這樣的事。
只是,石衛還不知道釩礦的進程,也就多了不少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