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一點?”寧美麗冰冷一笑,忍不住聲討:“你把女兒嫁給一個她根本不愛的男人,這叫犧牲一點嗎?你身爲親生父親,到底有沒有爲女兒的終身幸福着想過?”
“我怎麼沒有爲你的終身幸福着想了?莫佑銘有錢多金,嫁給他你就是莫氏財團的總裁夫人,一夕之間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還可以保住白氏,你母親辛辛苦苦經營的產業,何樂而不爲?就算你現在對他沒有感情,婚後你們可以慢慢培養嘛,現在有很多人都是結婚以後戀愛的,莫總那麼優秀,你一定會愛上他的!”白翰先極力勸說“梅香”。
只要“梅香”願意點頭,那這件事情就成功了一半,距離他的目標也就更加邁進了一步。
只要他把女兒嫁給莫佑銘,白氏就等於找到了靠山,那他後半輩子想怎麼揮霍就怎麼揮霍,而他還能夠和莫家攀親家,在整個商圈裡的身價也會水漲船高!這麼好的事情,他當然要極力爭取!極力促成“梅香”跟莫佑銘的好事!
“既然嫁給莫佑銘有這麼多好處,你怎麼不叫你乾女兒白靜柔嫁呢?據我所知,白靜柔可是做了莫佑銘多年的情人,把她嫁給莫佑銘,都不用培養感情,她也肯定樂意!”寧美麗不鹹不淡的笑着,幽然眼底,滿是譏諷。
白翰先皺起眉頭,暗歎一口氣:“你以爲你爹我不想嗎?我知道你不喜歡莫佑銘,本來我也不想這麼逼你,若不是白靜柔那丫頭不爭氣,我派她在莫佑銘身邊那麼多年,也沒能爭取到一個名分,你爹我何至於要犧牲你?!”
寧美麗聽了他這話,略微一驚,眸子流轉問道:“這麼說,白靜柔也是你送給莫佑銘的禮物?”
“白靜柔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我本來見她姿色不錯,就認了她做乾女兒,想叫她去勾引莫佑銘,爭取早日坐上莫太太的位置,那我們白氏也就有望了。誰知道那個白靜柔這麼不中用,跟了莫佑銘這麼多年,也沒能混到一個名分,好不容易盼到莫佑銘的原配寧美麗死了,莫佑銘居然把她給甩了!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你爹我怎麼捨得犧牲你?怎麼說香香你也是我的親生女兒!”白翰先談起舊事,內心一陣惆悵,又順勢跟“梅香”打起了親情牌。
原來白靜柔是被白翰先送給莫佑銘的禮物,看來白翰先早就計劃好了要把女兒嫁給莫佑銘。
他是鐵了心,想攀上莫家這棵大樹,不管是親女兒還是乾女兒,都要往莫佑銘的牀上送。
見寧美麗沉默了,白翰先以爲她是被自己說動了。
於是他繼續勸說她:“女兒,你就幫爹地這一次吧?最多我答應你,只要你願意跟莫佑銘結婚,如果婚後你們實在合不來的話,你再跟他離婚,我也不管你了!我這也是爲了集團,爲了白家的基業,女兒你就犧牲一下吧。”
寧美麗見這個白翰先已經打定主意了,如果她這時候極力反對,逆他的意思,恐怕以白翰先的卑鄙個性,也會另想別的方法,逼迫她答應。
不如先不急着回絕他,再做打算。
“你讓我考慮一下吧。”寧美麗只想盡力拖延時間,她是不可能再嫁莫佑銘的。
“你要考慮多久?不如今晚你就住在我這裡,明天你給我答覆!”白翰先注視着她,十分着急的想知道答案。
“一天的時間怎麼夠?再說我也不可能住在你這裡,明天我還有很多通告要趕,不方便!一會我就回去了!”寧美麗搖頭拒絕。
白翰先目光緊緊地盯住她:“那你要考慮多久?”
“我現在無法回答你具體的時間,總之你等我考慮清楚了,再告訴你好了。”寧美麗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白翰先眼神透着質疑:“你不會根本沒有打算嫁給莫佑銘?說考慮,不過是敷衍我?”
“如果你真的想我嫁給莫佑銘,你就給我一點時間,不要在現在逼我。”寧美麗擡眸直對上他。
白翰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妥協了。
“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
“一個星期的時間太短了,我最近特別忙,有很多通告要趕,根本沒有時間考慮婚事!”寧美麗找藉口道。
“那就兩個星期,兩週後你必須給我答覆!”白翰先最後讓步道。
這已經是他能夠容忍的最長時間了。
不過不管是兩個星期、還是兩個月,對寧美麗來說都是沒區別的。
因爲她根本不可能答應嫁給莫佑銘。
但她也沒有當面回絕白翰先,而是嘴角含譏的反問:“你這麼急着把女兒嫁給莫佑銘,莫佑銘就一定會答應嗎?”
她的這句話,倒是點醒了白翰先!
他一直逼迫“梅香”嫁給莫佑銘,卻是忽略了莫佑銘那方面的意思,他到底願不願意娶自己的女兒?
如果他壓根看不上“梅香”,他在這邊逼得她再緊,也沒有用。
這事的主動權還是在莫佑銘那裡。
雖然今天他的計劃是達成了,已經成功將“梅香”送上莫佑銘的牀,可是莫佑銘究竟打不打算負責,如何負責,他都沒搞清楚。
“莫總,有沒有說要娶你?”白翰先擡起頭,認真的問“梅香”。
寧美麗好笑的聳肩:“現在男女上牀,就一定會結婚嗎?”
莫佑銘是對她說過,會對她負責,不過這種玩笑話她怎麼可能當真?
她更加不可能跟白翰先說起這事。
寧美麗的回答,雖然沒有讓白翰先感到驚喜,但他至少確定了“梅香”跟莫佑銘今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也就是說,莫佑銘碰過了她!
“莫總既然願意碰你,至少說明他對你還是有意思的,你怎麼說也是我白翰先的親生女兒,豈容他吃完後不認賬?女兒,你放心,你爹我一定會爲你做主的!”白翰先底氣十足的說,現在至少莫佑銘也有把柄在他手裡了。
“梅香”就算不能嫁入莫家,做名正言順的莫少奶奶,跟白靜柔一樣,在莫佑銘身邊做個小情人,還是有機會的。
寧美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替“梅香”感到悲哀。
有白翰先這樣攀龍附鳳、自私自利的父親,還真不如沒有,省得打着親情的幌子利用女兒,“梅香”則無緣無故的被連累。
不過她寧美麗可不是“梅香”,先不說她對這個白翰先一點好感都沒有,就算他真是自己的父親,用這樣的卑鄙手段把女兒送給別的男人,這樣的父親有也等於沒有了。
“莫佑銘身邊美女如雲,如果每一個跟他上過牀的女人,他都要負責,那他娶回家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我看等你確認了莫總,到底有沒有要娶我的意思,再通知我好了!”
寧美麗懶得跟白翰先廢話,直接甩門走人了。
白翰先也沒有攔下她,而是掏出手機,再次撥打莫佑銘的私人號碼,急着確認他那方面的意思。
“莫總?我是白氏集團的白翰先!我女兒剛剛已經回來了,跟我說了你們在酒店發生的事情!我想您怎麼樣也應該對我女兒負起責任來吧?我可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可是我們白氏的繼承人!”白翰先大言不慚的要求道。
莫佑銘早就料到白翰先會給他打電話,他已經恭候多時了。
這已經不是白翰先第一次用這樣的伎倆了,第一次是白靜柔那個乾女兒,現在連親女兒梅香也送給他了。
他不禁覺得可笑,白翰先爲了即將倒臺的白氏集團也可謂是心機用盡。
既然白翰先要送他這麼大的一個禮,他也沒有理由不收。
“這是自然,我想很快就會有人送聘禮到白家,還望白總喜歡。”
白翰先沒想到莫佑銘這麼快就答應了,這簡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看來他的女兒“梅香”果然有點本事,這麼快就將莫佑銘拿下了。
“哈哈哈哈,當然,當然!”
莫家下的聘禮會少嗎?白翰先一想到錢,不由得笑開了懷。
而另一邊,寧美麗剛離開白翰先的書房,在走廊上便撞見了在那裡恭候她多時的白靜柔。
“我不會讓你嫁給佑銘的!你想都別想!”白靜柔無比嫉恨的眼光瞪着她。
寧美麗無所謂的笑:“正好,我也不想嫁!如果你能讓白翰先改變主意的話,我求之不得!”
本是無心的一句話,卻被白靜柔聽出了別有深意的意思。
“別以爲你是白家的千金,白翰先的親生女兒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讓白氏的那些董事們,還有白家的叔伯們認你再說吧。”白靜柔雙手抱臂,冷嘲。
在她看來,白翰先之所以讓梅香嫁給莫佑銘,而不把自己嫁過去,完全是因爲偏心自己的女兒。
可是他也不想一想,白氏那麼多董事,又怎麼可能接受突然多出來的一個千金,分他們的羹呢?
梅香有沒有本事回到白家,坐穩這個白氏千金的位置,還是未知之數!
寧美麗原本不打算跟白靜柔爭的,在她看來這女人也不過就是一顆可憐的棋子而已,根本不配和她鬥!
只不過既然白靜柔已經挑釁到她頭上來了,她自然也不會示弱!
“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好了!”寧美麗惡意的嘲笑,故意的刺激她:“哦,忘了告訴你了,我今晚已經跟莫總睡了!他還說要對我負責呢。”
“你……怎麼可能?”白靜柔聽完後,果然臉色大變,一副完全不能接受的模樣。
梅香不過就是一個小嫩模而已,她陪人睡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憑什麼莫佑銘就會對她負責?
他不是一直緬懷着過去,放不下他那個前妻寧美麗,打算終身不娶的嗎?
爲什麼會在梅香這裡破例?!
“是不是真的,你去問我爹不就知道了!”寧美麗故意賣了個關子,笑得無比邪惡:“等到我們結婚那天,歡迎你來觀禮哦!”
說完,看着白靜柔完全僵化的臉色,得意的笑着離開。
寧美麗今天晚上是真的累了,從她在酒店被當成禮物被莫佑銘強上,再到白家別墅找白翰先理論,已經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
她離開白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若不是她之前多給了那個載着她過來的出租車司機一點小費,連把她送回家的人都沒有。
馬路上靜悄悄的,只有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寧美麗閉眼在出租車上休息了一會,直到車子在她住的小區門口停下。
寧美麗付了錢,下車,提着包就往裡走。
她當然沒有注意到,小區門口不遠處停着的一輛嶄新的純白色瑪莎拉蒂,一個穿寶藍色西裝外套的男人倚靠在車身上,一邊抽着香菸,一邊焦急地盯着小區的入口。
寧美麗剛下車,玉力琨一眼就看到了她。
“寧美麗!”
熟悉的聲音,目前會這麼叫她的只有一個人。
“嗨。”寧美麗轉過身,就見玉力琨已經迫不及待的衝到她的面前。
他的臉有些發紅,靠近她的時候還能感受到那股滾燙的氣息。
玉力琨!他怎麼了?發燒了?
寧美麗還來不及開口詢問,已經被男人攥住了手腕。
“上車!”
這根本就是命令,因爲玉力琨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直接拽着上了那輛瑪莎拉蒂。
其實寧美麗已經反抗了,只不過她的力量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對付一隻垂死掙扎的小獸那麼簡單。
“玉力琨,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放開我!”寧美麗氣惱的大聲吼叫,被男人推進車還被他死死的壓在了後座座椅上,他到底又是要發什麼瘋?
“砰”的一聲,玉力琨將車門關上了,他的動作急切,粗喘着氣,像是一分鐘也不能等了。
玉力琨雙手捧住她的臉,與她那雙怒紅了的倔強眼眸對視着,“只要你乖乖聽話,就不會疼,嗯?”
什麼意思?他該不會是想要在車上和她……
寧美麗本能的抗拒。
可緊緊貼着的他的身體滾燙,發燒了似的,又讓她一陣疑惑。
寧美麗儘量撐着想脫離他的懷抱,他卻不給她一點點反抗的時間。
玉力琨的襯衫是敞開的,她的肌膚一捱上他,便讓他發出了一聲舒服的聲音。
“你到底怎麼了?”寧美麗只覺得他不正常,哪有人大半夜的在她家小區門口等她,只爲了把她拐進他的車裡那樣的。
“我要你——”玉力琨俯身鎖住她的脣瓣,他想要她,只想要她,不管多少次他都要不夠。
他的手在她身上點火,直到確定不可能弄痛她的時候,纔有了下一步動作。
夜深人靜,這裡只不過離小區門口兩三百米遠,卻沒有人在外遊蕩,路燈昏黃的柔光照在一輛純白色的瑪莎拉蒂轎跑上反射出溫暖的光斑。
轎跑正在顫動着,好似黑暗中翩翩起舞的精靈,不知疲倦。
寧美麗漸漸甦醒過來,已是第二天清晨了,她整個身體躺在後座座椅上,只感覺到渾身腰痠背痛還有很多的淤青發疼。
玉力琨昨晚明明已經收斂了一些,只因爲次數太多,纔將她柔嫩的肌膚惹成了這般模樣。
寧美麗坐起身將長裙穿好,用手梳了梳長髮,掃了眼車內,沒有看見玉力琨的身影。
扶着自己的腰,下了車,不經意瞥見正背靠在車旁抽菸的玉力琨。
清晨還未舒展的陽光溫溫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寶藍色西裝外套已經被他脫掉,他只穿着魅惑不羈的花色襯衫。
金邊勾勒出他優美的側面輪廓,即使在抽菸,那動作也是那般邪魅帥氣。
寧美麗沒有理會他,徑直朝小區的方向走去。
“站住!”玉力琨扔掉煙忽然喊住了她,大跨幾步追了上來,修長的身影擋住她的去路。
“你還想幹什麼?”寧美麗連帶聲音都有些沙啞,實在是昨晚被他折騰的太慘,自然也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我們結婚!”玉力琨突然朝她宣佈,他思考了一個晚上的決定。
“什麼?!”寧美麗彷彿被一錘子重重敲在了腦袋上,一陣眩暈,驚訝的睜大了眼看着玉力琨。
“你瘋了?”
縱觀他昨晚上的瘋狂舉動,再加上今早神智不清的話語,寧美麗十分確定,這個男人的腦子是壞掉了。
“我沒有瘋,我是認真的!”玉力琨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加清醒,他用力擡起她的臉,讓她能夠清楚看到他眼裡的真情。
說完,他從他脖頸處拔下一條鏈子,上面掛着一個精緻的戒指,扔掉鏈子,將戒指強行戴在了寧美麗的無名指上。
那條項鍊寧美麗以前看到過,那是每次沐浴的時候玉力琨都會把它取下來放在一個漂亮的首飾盒裡,直到第二天早上纔會重新戴上,所以她也從未看清楚過項鍊的樣子。
今天她算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項鍊上的戒指很精緻,卻很普通,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圓環上面鏤空雕刻着一些漂亮的花紋,一看就知道是女士戒指。
玉力琨抓住她纖細的手,看見那枚戒指穩穩套在了她的指上才放開了她,“我們結婚!”
“神經病!”
寧美麗緩過神,難以置信的回了他一句,接着毫不猶豫地從手指上取下那枚戒指,對着身旁的綠化帶扔了過去。
這枚戒指也沒有像電視劇裡那樣剛好合適,而是有些偏大,所以她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它取出。
戒指拋物線飛了出去,看不清落在了哪兒。
她只看到玉力琨臉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冰冷,直到佈滿黑色地獄的氣息,眼睛是猩紅的憤怒,越來越讓人窒息,那種寒氣逼得寧美麗的身子一顫。
但她依然揚着頭,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我倆又沒有愛,怎麼可能結婚?”
“我想要的就必須會得到,你不愛我,也得嫁給我!”玉力琨的聲音陣陣發顫,整個身體立起無數冰刺,將寧美麗的身體刺得體無完膚。
“我告訴你,寧美麗,你——我要定了!”
“不可理喻!”寧美麗氣得直咬牙,她的話他聽不懂嗎?
面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昨晚半夜把她擄上車,折騰的她那麼慘。
今早連個解釋都沒有,居然對她說要跟她結婚?
做夢去吧!天底下沒男人了,她也不會選他!
寧美麗一甩頭轉身朝小區內走去,根本不再理會玉力琨的無理要求。
她徑直搭乘電梯上樓,回到自己的公寓,鎖了門。
不過她在進門之前,曾在樓道口的窗戶往下望,從她們這棟樓這邊正好能望見她剛進來的小區大門口。
玉力琨似乎不見了蹤影,他的瑪莎拉蒂還在,而人卻不見了。
算了,不關她的事!他最好是能夠永遠消失!
“梅香,昨晚你去哪了?我和我哥找了你一晚上呢。”寧美麗剛一進門,何子菊立即迎上來,擔憂的問。
“呃……我……我昨晚有點事。”寧美麗隨便找了個藉口,對於昨晚發生的那麼多事,她真是一言難盡。
何子菊似乎很驚奇,睜着水靈的圓圓眼睛看向寧美麗,似乎沒有想到她這樣的人也會夜不歸宿。
不過見“梅香”似乎難以啓齒的模樣,她也不便多問。
“只要你沒有危險就好,下次不許再這樣了,我們會擔心死的。”何子菊收回驚訝的目光,柔聲囑咐道。
寧美麗點了點頭,懸起的心掉落,總算矇混過何子菊這一關。
“對了,你吃過早餐沒有?”何子菊突然問道。
“沒有!”寧美麗搖搖頭,肚子已經有些餓了。
“正好,我剛做了早餐,我們一起吃吧!”何子菊笑着說。
“那我可有口福了!”寧美麗去洗手間裡洗手,出來的時候,何子菊已經把早餐擺上餐桌了。
兩人坐下來一起用早餐。
過了一會兒,何子菊突然擡起座椅往寧美麗身旁挪了挪,湊近她小聲的說道,“昨晚我和我哥找你的時候,看見有人在我們小區外面玩車振!”
啊?!
猶如一道閃電直接劈中寧美麗,她的臉頓時變得尷尬起來,難道何子菊和何天曦看見她和玉力琨在車裡……那個……了?
何子菊興奮的小臉洋溢着笑容,眼睛彎成了明亮的月牙,“而且還是豪車哦!我們這一帶的小區住的都是明星,肯定是哪個小明星傍上了哪個富二代或者大款,嘖嘖嘖……玩車振,可真夠大膽啊……”說完,她開始小聲咯咯的笑了起來。
寧美麗的臉一陣白一陣紅,“你們看清楚裡面的人了麼?”
她原本落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不過剛剛聽何子菊話的意思,應該不知道車裡的女人就是自己。
“本來我想過去看看的,結果被我哥制止了,所以……沒有看清楚。”何子菊有些失落的感覺,這麼八卦的前線新聞她卻沒能近距離目睹,簡直就是悲哀啊。
好在她沒有看見,寧美麗撫平胸口鬆了口氣,剛剛真是連魂都快被嚇掉了。
“對了子菊,你能不能幫我跟你哥說一聲,請他幫我向劇組請假一天,我昨晚沒怎麼休息好,今天白天我想睡一下。”寧美麗連忙轉移了話題。
“沒問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用完早餐好好休息吧。”何子菊拍拍胸脯。
寧美麗真的是很困很累了,她昨晚先是被白翰先送給了莫佑銘當禮物,接着又被玉力琨折騰,一整夜下來,她全身都疲憊不堪。
一倒上牀,她就睡着了。
寧美麗就這麼一直睡着,一覺從上午直接睡到了晚上,居然都沒有醒過,可見她是有多困!
最後她是被一陣猛烈的雷聲給驚醒的!
寧美麗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黑了,天空中正下着傾盆大雨。
伴隨着大風,雨勢是驚人的大,仿若瓢潑,雷電在夜裡閃着恐怖的藍紫色光芒,電絲扯開天際,轟隆隆響聲震天動地。
寧美麗伸了個懶腰下牀,感覺自己已經睡夠了,此時精神十足。
正打算出去找點吃的,這時候何子菊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來。
“這雨好大啊!”何子菊一邊關着窗戶一邊說道,然而,她的窗戶才關到一半忽然又推開了,她只好再探起身去關。
對着不遠處的樓下看了半響,何子菊難以置信的叫道,“我沒看錯吧?這麼大雨竟然還有人在綠化帶裡刨東西?”
“子菊!”寧美麗從臥室裡走出來,幫忙何子菊把窗戶關上:“你在嘀咕什麼呢?”
“喏,現在真是什麼奇葩都有!這麼大的雨,居然還有人在綠化帶裡刨東西!真是不要命了!”何子菊指了指窗外,無不驚訝的說道。
這麼大雨誰會無聊的在綠化帶裡刨土?
寧美麗也忍不住驚奇。
等等,綠化帶……
寧美麗不禁想起了白天的時候,她扔在綠化帶裡的玉力琨強行套在她手上的那枚戒指。
那個戒指……玉力琨每天都會戴在身上,洗澡的時候還會非常寶貝的放在首飾盒裡,像他這樣有錢的款爺,一揮手能買一堆這樣的戒指,爲什麼他會這麼在意這一枚呢?
難道這枚戒指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現在在綠化帶裡淋着大雨的人,該不會是玉力琨吧?
寧美麗這樣想着,立即衝到窗前看着樓下。
只是雨勢太大了,她看不清。
只看到那輛純白色的瑪莎拉蒂還在馬路邊安靜的停着,證明玉力琨還沒走。
“子菊,你有沒有望眼鏡?”寧美麗問何子菊。
何子菊愣愣的點頭:“那個……是有啦……”
她曾經開玩笑的說,住公寓的好處,就是能用望眼鏡偷看對面樓的帥哥洗澡。
她們對面那棟樓到底有沒有住帥哥不知道,但寧美麗記得她曾經在某寶上曾經買過一款望眼鏡,快遞還是她幫她簽收的。
“快先借我一下!”寧美麗對她說。
何子菊立即跑到房間去取,拿給她。
寧美麗用望眼鏡,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綠化帶裡有個黑色的人影弓着腰正在認認真真的尋找着什麼。
矮矮的樹根本無法遮住他修長的身體,淋雨便是必然的,可是沒想到他會淋得那麼狼狽。
大雨密密麻麻從天而降,重重的擊落在地蕩起水花,馬路上也有了一層薄薄的積水了。
寧美麗一動不動的看着玉力琨的背影,只感覺自己有種無法喘息的胸悶。
無疑,這枚戒指一定對玉力琨很重要!
他把它給了自己,卻被她毫不留情的丟棄了。
寧美麗承認自己當時是被氣瘋了。
她被玉力琨無緣無故擄上車,那樣要了一夜,換了誰心裡都不會好受。
可這男人不但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居然還突然向她提出結婚的要求?
寧美麗第一個反應,就是這男人在玩自己,再加上昨晚一夜她整個人都處於憤怒的邊緣,自然是把氣灑在了他身上。
現在想想,自己的那個行爲,似乎是有些過了。
他不過是向她求婚而已,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至少他把自己珍貴的戒指給了她,她好像不應該發那麼大脾氣,把他的戒指給隨便扔了。
寧美麗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不對!心裡憋着一股自責就快要爆發出來!
何子菊也拿望眼鏡瞧了瞧,瞥瞥嘴道,“這世上還真有這樣不怕死的人啊,淋這麼久的雨,不發燒燒壞他腦子纔怪了……”邊說着邊轉過身來,想問問“梅香”晚上她們吃什麼,可是卻發現客廳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咦,梅香呢?”何子菊去臥室找人,發現“梅香”也不在那裡,最終看到公寓的大門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
外面下了這麼大雨,“梅香”這時候跑出去幹什麼?
轟隆隆——
一個炸雷驚響,讓剛纔坐在沙發上的寧美麗不由緊張起來,她從不怕雷,但這一次卻覺得雷電格外的可怕。
不知道她是腦袋真的抽風了還是被門擠了,思緒空白,本能的站起身從門旁拿了一把傘匆匆衝下了樓。
跑到綠化帶外,因爲雨太大的原因,寧美麗的衣服已然全部打溼,即使打着傘也幾乎不頂用。
看着還在焦急尋找東西的玉力琨,寧美麗皺了皺眉,跑上去:“喂!”他沒聽見,她又大聲喊了一句,“喂——”
玉力琨聞聲轉過頭,雨水順着他俊美的臉流淌下來,看見寧美麗,他暗紅的眸子微微亮了亮,緊接着又變成了焦急擔憂,“下這麼大雨,你來幹什麼?快回去!”
寧美麗的睡衣因爲溼透而能夠看得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纖細而有料。
這樣的女人大晚上在外跑他本來就已經不放心了,何況還下着那麼大的雨,該死!
“從哪來回哪去!”玉力琨跳出綠化帶,對着她戾吼一聲。
寧美麗倔強地瞪着他,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跑出來。
“東西是我丟的,明天我會找到還給你!今晚……你先回去吧。”寧美麗的聲音越來越低,怎麼感覺……自己正在關心他?
搖了搖頭,錯覺,一定是錯覺,她只是不想欠他東西,對!就是這樣!
“你在關心我?”玉力琨不可置信的問道。
該死!根本沒那回事好不好?
寧美麗別過臉,可不想承認她下樓,跟他有什麼關係。
“你在關心我!”玉力琨又重複了一遍,嘴角倏然提起了一道優美的弧度。
在寧美麗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他忽然衝上前雙手捧在了她的後耳,定定的鎖上了她的脣,火熱的氣息讓寧美麗只感覺天旋地轉,雙手使不上力氣,雨傘從手中滑落在地。
路燈下,兩人在雨中浪漫的親吻着,感覺此時的雨水比剛纔輕柔了許多,順着他們的臉頰流入口中,竟還有種甜蜜的感覺。
甜蜜?分明是玉力琨強吻了她,她怎麼可能會有甜蜜的感覺?
難道她忘了昨天晚上他是怎樣在車裡折騰她的嗎?
寧美麗的心裡一個聲音在敲警鐘,豁然睜開眼睛,她使出全身力氣將玉力琨推開。
然而,纖手在接觸到他身體的時候,一種炙燙的觸覺瞬間竄入了她的心尖,隔着襯衣還能觸到那麼滾燙的體溫,玉力琨是不是真的發燒了?
寧美麗隨手攥住了他的胳膊,很燙!摸了摸他的額頭,那裡根本就能煮雞蛋了!
而這個發燒的人,剛纔爲了找一枚小小的戒指竟然淋了近五個小時的雨!
寧美麗攥住玉力琨的手腕,有些惱怒的拉着他往小區內她那棟樓走去,再不喝點感冒藥薑湯之類的,他明天恐怕得去醫院吊鹽水了。
而玉力琨也沒有反抗,竟然也乖乖的任她拉着走。
路上,一個嬌媚的小女人拉着一個身高一米八八的大男人往前走,那感覺……是蠻奇怪的!
回到公寓
玉力琨之前只是讓手下調查出,她目前住在‘柏麗華庭’,卻不知道具體的住址。
寧美麗打開門,他暗暗記住了她住所的門牌號。
寧美麗換好拖鞋進屋,打開鞋櫃,這纔想起來,她從搬進這座公寓起,家裡就沒有來過男性,何天曦只在搬家的時候來過一次,後來就沒有來過了,她跟何子菊兩個人還沒有準備過男士拖鞋。
寧美麗尷尬地擡起頭問:“我這裡沒有男士拖鞋,你要不先穿這個應付一下,可以嗎?”她拿了一雙粉藍色的布藝拖鞋給玉力琨。
玉力琨面色一黑,沉默了幾秒鐘,而後伸手從寧美麗手中接過那雙小了好幾個鞋碼的女士拖鞋。
他換了鞋,穿着並不合腳的拖鞋走進她的公寓。
今天是他第一次走進她的私密空間。
玉力琨的心情陡然興奮起來。
仔細一想,鞋櫃裡沒有準備男士拖鞋,說明還沒有男人進入過這間公寓,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徹底明朗起來。
何子菊聽到動靜,從她的臥室裡出來,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她家客廳裡,本能地驚叫了一聲,“啊!梅香,這……這是玉力琨!玉力琨啊?”
何子菊之前在片場見過玉力琨,但因爲他剛剛淋了雨,頭髮有些溼漉漉的沒有了往常那麼自然飄逸,所以何子菊也有些不太確定。
“嗯。”寧美麗輕輕點了點頭,拉着玉力琨直往浴室走,“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說完她跑去自己的臥室,拿了一件女式浴袍,很不客氣的塞到他懷裡,囑咐道,“你先進去洗個熱水澡,然後把這件浴袍換上!”
玉力琨低眸匪夷所思,又一臉怒意地瞪住懷裡的浴袍:“你不覺得我的身體塞不進去這件浴袍裡?”
“要不然你就光着身子好了。”寧美麗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
她家裡只有女式浴袍,size明顯跟玉力琨高壯的體格不相符。可眼下沒有其他辦法,外面暴雨如注,電閃雷鳴,這種時候不可能出門去買睡衣或是男士浴袍,只能讓他暫且將就一下。
玉力琨皺了皺眉,略帶戲趣的看着她,“我光着身子,你就不怕我誘人的身材,被你朋友看光了?”
寧美麗無語,瞪了他一眼:“就你那點料,還不夠我朋友看的好不好?”
“我有多少料,你不是最清楚嘛。”玉力琨勾脣,邪笑。
寧美麗臉一紅,咬牙質問:“你到底進不進去洗澡?”
要不是看在他冒雨找項鍊,還發高燒的份上,她早就把這討厭的男人轟出去了!
“寶貝兒,你要是幫我洗澡,我就洗!還穿你給我準備的女士睡袍,怎麼樣?”玉力琨邪惡的笑,逼得寧美麗的後背緊緊貼在冰冷的瓷磚上面。
發燒燒成這樣,還有心思調戲她?
“你想得美!”寧美麗不顧他那炙熱的眼神,強行把他的衣服褲子脫了下來搭在自己胳膊上,然後推開他的胸膛。
“你有本事就光着出來。”寧美麗揚了揚眉,頗爲得意的揚步離去。
她將玉力琨的衣褲扔進洗衣機裡洗乾淨,涼在陽臺上,還進廚房給他熬了一碗薑湯。
奇怪,自己對他那麼好乾什麼?
算了,就當是照顧一個無關的病人吧,等他不發燒了,她就把他趕出去!
寧美麗又去臥室裡翻找出醫藥箱,將之前從藥店買的一些感冒藥退燒藥之類的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