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深人靜,其他的傭人都睡下了,她輕手輕腳,貓着身體,偷偷摸摸的上樓。
她倒是想知道,那個禁地究竟隱藏了怎樣的秘密?
緊緊貼在三樓樓梯口的牆壁上,小心翼翼往走廊裡瞄!
很好,沒人。
她挑了挑纖細的柳眉,隨即慢慢走向三樓走廊處最裡面的房間。
三樓走廊沒有通亮的水晶燈,仿若有人故意將燈光調至柔和,遠遠望去,長長的走廊似乎流淌着神秘的氣息,似乎在誘惑人上前一探那個房間裡的究竟。
寧美麗鬼使神差輕聲走着,愈加的靠近房間,越是能感覺一顆心瘋狂跳躍着要迸出喉嚨的感覺。
纖細如蔥般的手指輕輕的放在門的把手上,寧美麗艱難的嚥了咽口水,背脊處不知何時悄然侵入了冷汗,握住把手的掌心也侵出了滑膩感。
“你在做什麼?”冰冷的男音,突然劃破死寂的空氣。
嚇得寧美麗差點尖叫起來。
她驚恐的慢慢轉過身子看向聲音的出處,齊以翔身穿一身黑色的浴袍站在樓梯的樓梯的拐角處,鬆垮的睡袍隱隱約約露出他性感的鎖骨。
寧美麗不得不承認:這廝的身材,真心不錯,在黑色浴袍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挺拔和健碩;而古銅色的肌膚,也健康得讓女人流鼻血。
不過,她卻沒有多看,畢竟,身材比例完美的男模,她看得多了去了。
“你在做什麼?”頭頂上再次響起的男聲,讓她驚得回了神。
寧美麗赫然發現:齊以翔,居然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身後。
他聲音卻比方纔更加暗沉了幾分,臉上的神情盡是高深莫測,一身雖是慵懶,危險之勢卻隱藏不住。
“我……”寧美麗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喉嚨處緊縮乾啞,卻強自鎮定,反過來質問他:“你沒事,幹嘛站在漆黑的樓道口?!半夜不睡覺,裝幽靈嚇人很好玩嗎?你難道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齊以翔卻冷笑,一雙幽冽的黑色眼瞳裡閃着耀眼的攝人光芒:“早就知道你會不老實。”
事實上,他一直在等待她醒來。
他傍晚就回來了,問了傭人才知道,她居然還在房間裡睡大覺。
於是他就在房間裡守着她。
只是寧美麗剛起來那一會,他去了書房拿東西。
待齊以翔返回她房間的時候,發現她人已經不在了,於是他就出門尋找。
結果,果然不出他的意料,這女人不安分的想要搞偷襲。
“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整棟別墅的禁地嗎?你住進來的時候,沒有人告訴你?”齊以翔的黑眸裡泛起凜冽的寒芒,危險地質問道。
寧美麗嘴角抽了抽,隨即狠狠推了他一把,氣呼呼往樓下走,同時還狡辯道:“什麼禁地不禁地?!搞什麼神秘?有什麼了不起的!誰稀罕啊?我只是睡不着,出來運動一下,一不小心就逛到了這裡,誰說我要進去了?!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不要隨便誣賴人,好嗎,齊先生!你惹得我不爽,我可以告你誹謗的哦!”
說着,寧美麗還不忘回頭,丟給齊以翔一記白眼。
齊以翔薄削的脣,斜斜一勾,深邃的面容染上淡淡笑意,顯得愈發的致命,他說:“嘴巴挺厲害嘛。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保鏢來,把你的指紋從門鎖上弄下來,告你私闖?!”
“……”一聽這話,寧美麗氣得整張小臉都扭曲了。
她不止頭頂,這次連七孔都冒着滾滾濃煙。
氣急敗壞瞪着他,最後懶得跟他廢話,寧美麗滿身怒意重新回到客房。
只是剛關上門,便聽見自己肚子傳來咕咕叫的聲音。
這纔想起,她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餐呢。
剛纔出去本來是想下樓去廚房弄點吃的,誰叫她突然想起了那個禁地,就想着趁現在夜深人靜的去探個究竟,結果不幸的被當場抓了個現行。
摸着自己空腹的小肚肚,已經餓扁了凹下去了,寧美麗再次打開門,飛噠噠的下樓。
在廚房裡一頓翻找,寧美麗驚奇的發現,齊以翔家的冰箱裡竟然沒有能填飽她肚子的垃圾食品,譬如說:麪包、餅乾、方便麪這些。
不過轉念一想,他家連可樂雪碧這種基本飲料都沒有,沒有面包跟方便麪也正常。
問題是她現在肚子餓啊,這裡又是高檔別墅,距離市區又遠,出門也肯定沒有夜宵燒烤攤。
那現在要怎麼辦?
總不能餓着肚子睡覺吧?
當即將冰箱裡的可用食材看了一遍。
似乎只有上等的牛肉,倒是可以做牛排。
不過寧美麗平日裡不太愛吃西餐,對於牛排的烹飪她一向不擅長。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也沒得選了。
用了將近一個鐘頭的時間,寧美麗終於把牛排做好了。
看着盤子裡這黑乎乎的一團,她自我安慰自己的說,賣相不好,但不一定就不好吃。
她切了一小塊。
剛塞進嘴巴,就全身都僵硬了。
靠,居然咬都咬不動?
這叫她如何下嚥呢?這牛排分明被她做糊了!
心中正嘆氣呢,耳邊突然揚起一個嗓音:“你的廚藝水平不怎麼樣!”
齊以翔手裡正端着水杯,斜斜倚在門框上,看着被寧美麗摧殘得慘不忍睹的頂級廚房,他眉頭擰成了麻花。
早知道這女人就不是一個賢良淑德、相夫教子的料,指望吃她張羅的飯菜實在是奢望,她能不懶得餵飽她自己都不錯了。
“要你管!”一頓宵夜就這麼被她做毀了,寧美麗心情不佳,不爽的衝着他咆哮。
被呵斥了,齊以翔不僅不反怒,反而還感嘆道:“就你這樣的水平,怎麼做一個合格的情人?”
“我的廚藝雖然不怎麼樣,這跟我是不是合格的情人有什麼關係?情人只負責在牀上伺候好金主,牀下概不負責!”寧美麗理直氣壯的回道。
齊以翔一聽,當場滿頭黑線,他眸色深沉,挑了挑眉對她糾正道:“合格的情人,牀上牀下都得讓金主滿意,纔算是盡職盡責!不過你,好像兩樣都沒有做到!”
“我……”寧美麗語塞,有些不悅了,她斜睨着他,然後撅着小嘴,一副很是不滿的小樣兒,纖若蚊吟,幽幽嘀咕:“老孃能給你做情人就不錯了,還這麼挑三揀四的!”
“你說什麼?”齊以翔喑啞磁性的嗓音,冷冷道。
寧美麗被他玄寒的聲音,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偷瞄了他一眼,裝作乖順的笑道:“我說改明兒我就去新東方烹飪學院報名,爭取學得一手好廚藝,回來孝敬您!”
“好主意!”齊以翔脣角一抽,難得的讚賞道。
寧美麗撇撇脣,心裡冷哼:你想得美!
齊以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淡淡的調開目光,語氣不急不緩的:“我突然想起來,我也餓了!”
寧美麗當即眼前一亮:“要不我們一起出去吃夜宵?”
“宵夜?”齊以翔漆黑深邃的眼眸一眯,薄薄的脣畔抿成一條優美而好看的弧線,聲音迷人而低醇:“我習慣自己動手!”
說完,便轉身走進廚房。
在寧美麗驚訝的目光下,齊以翔竟然親自下廚。
從洗菜開始,他一舉一動,皆是嫺熟、儒雅、高貴,儼如王者,帥氣又養眼。
她怎麼也想不通:齊以翔這種高高在下,帥氣得人神共憤,完美得無可挑剔的的男人,居然也會下廚,而且有條不紊,絲毫不遜色。
以前她也沒發現他有這麼一手啊,寧美麗曾經還取笑過他,說他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
當然那時候的齊以翔因爲中文不好,還不知道十指不沾陽春水是什麼意思?
更是惹得寧美麗捧腹大笑。
沒想到短短几年時光過去了,齊以翔再次回國,不僅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連中國文化中的烹飪這一門技術,他也掌握的妒火純情了。
相比自己,英文還停留在讀寫不會說的階段,西餐的廚藝更是慘目忍睹,他們兩人的差距還真不是一點點。
至少這些年,齊以翔一直在進步,他的名氣越來越大,人氣越來越旺,一直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男神,而她呢?
被老公嫌棄,被小三插足,被閨蜜背叛,典型的豪門棄婦。
她的人生跌入谷底,他卻是事業愛情雙豐收。
想到此,寧美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理極度的不平衡!
正當她思緒遊離的時候,齊以翔悠然的聲音,磁性好聽的聲音,沉沉響起:“好看麼?!”
“……”寧美麗一怔,連忙收回牢牢盯在他身上的眸子,“誰在看你了,自戀!”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廚房。
不到半個小時,齊以翔端着他美味可口的咖喱炒飯,從廚房裡走出來。
餐廳裡
黯然昏黃的燈光下,寧美麗的眼睛,來來回回在自己和齊以翔面前分別擺放的盤子裡穿梭。
沒比對,她還不覺得。
可是有了對比,她這才驚悚發現自己的廚藝真的……太遜,太失敗了。
齊以翔親手做的咖喱炒飯,不管是色澤,還是聞起來的味道,都精美別緻的好似出自世界上最頂級的料理大師之手。
而自己做的牛排……
絕對不能僅僅只用“慘烈”二字形容,賣相更是醜陋得……觸目驚心。
坐在她的對面,齊以翔優雅的用勺子,一勺又一勺,慢條斯理地吃着。
吃就算了,他還故意發出感嘆:“嗯,今天這咖喱炒飯,做的不錯。太香了。太好吃了。”
寧美麗瞅了瞅他盤子裡的美味,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雖說,沒吃過呢。
但是,空氣中,時不時迎面撲來咖喱炒飯的香味,她真的……
吧唧着嘴巴,還沒出息的嚥了咽口水。
齊以翔瞅着她那饞貓的模樣,淡聲詢問:“想吃嗎?!想吃的話,過來親我一下!”
“誰說我想吃了?”寧美麗堅決不被誘惑,斬釘截鐵的拒絕:“你做的雖然好看,但是徒有其表,好看不好吃也不一定!你別看我的牛排,色澤有些那個啥,但是……味道還真不錯!”
說完還不忘夾了一塊自己切碎的牛排,塞進嘴裡,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味道怎麼樣?”齊以翔一雙深邃的黑眸,饒有興趣的盯着她問。
“當然,好吃了……”寧美麗說得理直氣壯,只是吃着吃着,她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真是好吃啊,好吃的她都差點想流淚了。
難怪她以前每次做牛排,莫佑銘都說她做的是“黑色料理”。
果然,她沒有做西餐的天賦!
“你不要太勉強了,要是實在太難吃的話,我不介意勉爲其難幫你再去做一份牛排?”齊以翔看着她皺成一團的小臉,善心大發的開口。
“我……不需要……嘔……”寧美麗剛想繼續表演,謊稱她的牛排很好吃,可實在是難以下嚥,差一點吐了出來。
齊以翔挑起了眉梢,深不可測的眸子,輕掃過對面的女人一眼,他薄脣輕翹,低涼而性感的磁聲道:“看起來,你做得牛排,自己都吃不下去了!”
寧美麗瞪向他,極爲尷尬的臉色。
齊以翔心情愉悅的起身,眼底有笑意浮動,再次去廚房,開始準備牛排。
在他後腳跨出餐廳門的那一瞬,寧美麗瞅準時機,雷厲風行去偷襲他的盤子。
用他的勺子,舀了一勺盤子裡的咖喱炒飯,放進嘴裡的那一瞬,她身體陡然一僵,那宛若水晶般漂亮的眼眸,一點點瞪到最大。
“好好吃!”寧美麗驚喜的叫道,語氣,滿是不敢置信。
傻傻盯着對面的盤子看了三秒,隨後,她慢慢扭頭瞥了眼門外,最後——
噼裡啪啦——
將齊以翔盤子裡的咖喱炒飯吃了一半。
抹了抹嘴,她還不甘心,迅速掏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然後用那個陌生的號碼,發給沈雪莉。
內容就是:【你老公今晚親自下廚,給我做了夜宵!】
當齊以翔端着牛排回到餐廳的時候,寧美麗正拿着剛發完短信的手機,笑得一臉竊喜。
哈哈,看這下還不把沈雪莉那娘們給氣死。
只要一想到沈雪莉氣得鼻孔朝天,頭頂冒煙的樣子,她就心情倍爽!
“瞧什麼呢?那麼高興?”齊以翔懶散而淡漠的眸盯着他,眼裡劃過一絲的探究。
寧美麗驚訝的回神,連忙掩飾:“沒、沒什麼。”
齊以翔眼角餘稍瞟她一眼,薄脣輕抿,英俊的臉龐深邃而迷人。
他幽深的黑眸,淡然掃了眼自己的盤子,薄削的脣角,隱隱往兩端一扯。
坐下那一瞬,他故意納悶至極的拉長着聲音:“奇怪,不就去做了一頓牛排嗎?!怎麼我的咖喱炒飯一下子少了那麼多?”
寧美麗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無辜的擡起頭,笑眯眯地說:“你記錯了吧,有少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齊以翔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她,逼問道:“你偷吃了?!”
疑問的句式,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沒有!絕對沒有!”
“你就是偷吃了!”
“我絕對沒有偷吃,我可以指天發誓……”寧美麗打死都不承認。
齊以翔眼神犀利,直直的盯着她的嘴角:“那你解釋下,嘴巴上沾着‘咖喱雞’的醬,是怎麼回事!”
“呃……”寧美麗從最初的信誓旦旦、言辭灼灼,到拉攏着耳朵,哭喪着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強辯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它們故意引誘我,我纔會犯罪!”
齊以翔喉嚨裡一聲冷哼,斜視她的黑眸帶了不客氣的味道:“偷吃了還不知道把嘴抹乾淨,真笨!”
寧美麗氣急,不就是偷吃了他一點咖喱炒飯嗎?拽得跟二百五似得!
她賭氣的轉過身去,用後背對着大口吃牛排的齊以翔,將高傲跟不屑,進行到底。
兩人對峙了一陣子。
直到寧美麗的肚子再次不爭氣的傳來咕隆隆的抗議聲。
在安靜的餐廳,顯得極其的響亮和悅耳。
寧美麗脊背一僵,頓時額頭滑下萬丈黑線。
齊以翔愜意的挑眉,將自己完美無缺的側臉,向她靠過來:“親我一下,我就幫你也做一份!”
“誰稀罕!”寧美麗咬牙,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很有骨氣的上樓,回到自己房間。
她要趕快入睡,忘了餐廳里美味的牛排。
剛剛她也算蹭了齊以翔的小半碗的咖喱炒飯,這會應該能坦然入睡了。
可是一閉上眼,腦海裡就浮現出齊以翔剛剛做好的牛排,頓時胃裡再次傳來飢餓感。
好想嘗一嘗齊以翔做的牛排是什麼味道哦。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不能這麼沒出息,爲了一頓牛排而折腰,這要是再下樓重新返回餐廳,一定會被齊以翔笑死的。
就這樣,腦子裡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最後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直到夢裡也夢到香飄飄的牛排,寧美麗控制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好吃好吃……”她說着夢話。
醒來後才發現,剛剛只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個美夢而已。
看來她真的很渴望吃到齊以翔親手做的牛排!
算了,爲了吃,節操碎一地也就碎了!
寧美麗不得不再次下樓。
這時候樓下餐廳的燈已經關了,看樣子齊以翔已經吃完夜宵上樓睡覺去了。
寧美麗原本打算去廚房看看,還剩下什麼殘羹冷炙沒有。
推開廚房門的那一刻,牛排誘人流口水的獨特香味,便鋪天蓋地朝她涌來。
急速環顧一週,發現爐子上竟然暖着一份牛排,寧美麗的眼睛,驟然變得雪亮。
她先是回頭瞅了瞅餐廳和大廳,確定沒人之後,這才“嘩啦”一聲,動作麻利的鑽進去,連刀叉都沒拿,直接用手,抓着牛排就啃。
長時間在爐子上暖着,牛排烤得太熟,很綿很硬,不過寧美麗卻覺得味道極好。
她不得不承認:齊以翔做的料理,真的……特別好吃。
不管是咖喱炒飯,還是牛排,世界最頂級的大廚,恐怕都比不上他。
也不知道他這一手廚藝,是從哪裡學來的。
寧美麗明明記得,以前齊以翔根本就不會下廚,是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廚房都從來不去的。
沒想到她嫁給莫佑銘的這五年,他改變真的蠻大的。
從以前傲慢矜貴的大少爺,變得更加成熟穩重、居家溫柔,更讓女人着迷了。
正當寧美麗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啪”的一聲,廚房的燈,突然被按開。
寧美麗嚇得一怔,驚慌扭頭的瞬間,便一眼瞧見:齊以翔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神出鬼沒的,竟然又站在她的身後,再次把她逮個正着。
寧美麗不禁怒了:“齊以翔,你屬鬼的?!大半夜不睡覺,老是在屋子裡晃動個什麼勁兒?!”
齊以翔斜斜倚在門框上,姿態很慵懶,很魅惑:“我不屬鬼,而是屬貓,一到晚上就興奮得睡不着。”尤其是她還在家裡。
寧美麗嘴角隱隱抽動。
齊以翔淡然瞥向她抓在手裡的牛排,詢問的聲音,很儒雅,很磁性,很好聽:“不是嫌棄我做的牛排難吃麼?!”
“……”寧美麗憤恨得全身都在哆嗦,不過既然被抓住了,那就抓住了。
她無話可說。
只是,她一邊啃,一邊替自己找藉口:“齊以翔,你別拽得跟個什麼一樣,我吃你做的牛排,你應該感到高興和自豪,因爲不是誰都有資格做東西給我吃的!我現在可是女神呢,女神懂不懂?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跪着求我吃他們做的便當呢,你就偷着樂吧。”
“我沒發現,你還挺自戀的。”齊以翔黑眸定定睨着她,深邃的眼底,夾帶了隱隱戲虐的笑意。
“不是自戀,而是實話實說。”寧美麗冷哼。
齊以翔沒有再說話,只是倚在門框上,安安靜靜看她啃牛排。
夜色中他英俊的臉覆蓋上一層淡淡的薄霧,靠着牆壁站了許久,一雙漆黑如淵的眸子已然分不清是什麼情緒,深邃得宛如這浩瀚的夜空。
剛開始,寧美麗覺得沒什麼。
可是,時間一長,她被齊以翔盯得渾身不自在。
總覺得:他是在笑話她沒有淑女風範一樣。
不禁有些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