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方不是賈重天的話,她或者也會對他說實話,可是,如今她被他封殺,說出來她因此而去求人,只會更加丟臉。
想到這裡,寧美麗只能硬着頭皮冷聲道:“我和誰談生意好像和你無關吧?”
齊以翔居高臨下的倪視着她:“你有什麼生意可談?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恨恨地別開臉,寧美麗口氣強硬:“沒必要告訴你。”
靜靠在冰冷的牆面之上,齊以翔的雙手瀟灑地插入褲袋,神情深邃道:“香香,你是來找我的?”
“別臭美了,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隨便使點手腕,我就會去求你嗎?”
齊以翔輕挑起眉頭,他意味深長地反問:“不會嗎?”
“不會。”
粗聲粗氣地吼道,寧美麗在心底又默默地加上了一句:齊以翔,就算是被封殺,我也不會求你。
望着她清絕的身影,慢慢走遠,齊以翔煩燥地燃起了一支菸,沒有去吸菸區,也沒有進洗手間,就在走廊間默默地吸着,也不顧身邊時時回頭,想要制止他的劣行,卻又沒膽子上前的服務生。
回到包廂,寧美麗重重地甩上門,悶悶不樂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冷着臉,卻是一句話也不願多說的樣子。
賈重天一見寧美麗的樣子,便知有異,忙靠了過來,關心道:“怎麼了梅小姐,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我沒事。”
“唉喲,你們女人吶,都喜歡口是心非,你看你看,都氣成這樣了還說沒事?”拉過寧美麗的手,賈重天輕輕拍了兩下,見寧美麗雖反感,但也沒推開他,便開始越來越過分。
“……”
那張肥頭大耳的臉,越看越讓人難以平靜,寧美麗終而憤怒地甩開他的手,警告道:“賈局長,請自重。”
“自重?幹嘛說得這麼見外,不過是吃個飯對吧?”仍是一臉笑意,賈重天那雙眼,都擠得快眯成了兩條鏠。
心情不好,又遇到這麼個噁心的老色鬼,寧美麗終於不耐煩地說:“賈局長,我們還是談正事吧,關於《留守女人》那部電影……”
耷下臉,賈重天十分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酒都沒喝好,有什麼心情談正事?梅小姐要是不願意繼續,那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喝。”
太急切,太想要挽回自己目前所處的逆勢,寧美麗終還是咬了咬牙,軟聲道:“是不是喝了就能談?”
見寧美麗態度已放軟,賈重天又笑了,一臉曖昧道:“當然了,不過,要不要讓那部電影上映,就看梅小姐夠不夠意思了?俗話說得好,感情深,一口燜,我是北方人,最喜歡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了,要是喝得舒服了,什麼都好說,要是喝得不舒服的話,那也就什麼都不談了。”
咬了咬牙,寧美麗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好,這酒,我陪賈局你喝個痛快,不過,喝完也希望賈局你能說話算話,讓《留守女人》順利上映了。”
“那是當然了。”
哼哼一笑,賈重天的那雙小眼,幽光閃閃,邪氣一閃而過,傾刻間,消失於無影。
自洗手間回來,齊以翔便一直拉長個臉,直到合夥人開玩笑地問他,是不是方纔上廁所不小心踩到了屎,他才勉強一笑,重打起精神,和合夥人開始胡天海地。
男人嘛,在這樣的場合,總還要逢場作作戲。一手攬着美女的腰,一手舉着紅光琉璃的高腳杯,齊以翔的右手輕輕一送,與對方輕輕一碰:“何總,cheers!”
“cheers!”
一杯見底,二人相視一笑,齊以翔突然擰起眉頭對助理道:“賀梓,去打聽一下,隔壁都是些什麼人,怎麼這麼吵?”
本還在一邊與美女閒聊的賀梓,聽到齊以翔的話,先愣了一下,而後又條件反射地問:“吵嗎?”
“不吵嗎?”
不動聲色地開口,齊以翔雖面色無波,但眸間已有殺氣在形成,賀梓當下便反應了過來,立馬起身,一本正經道:“呃,好像是很吵,我馬上去找這裡的經理問問,處理一下就回來。”
淡淡地哼了一聲,算做回答,齊以翔抿了一口酒,又轉身面向合夥人何總,微笑道:“這酒,不知還合何總的口味麼?”
“齊總說笑了,1982年的拉菲,要是我還敢嫌的話,豈不是太不識貨了?”
淡然一笑,齊以翔不置可否,只再度舉杯,優雅地與其相撞,而後,一仰而盡。
幾乎在同時,賀梓已推門而入,對何總歉意一笑後,大步走向齊以翔:“老闆,隔壁好像是文化局的賈局長和他的朋友,要過去提醒他們吵到別人了嗎?”
這種小事情,本不應該還回來問齊以翔如何做,不過,隔壁要真的只有一個賈局長倒也好說話了,偏偏還有一個動不得也碰不得的主,這便讓賀梓有些爲難了。
“暫時,不用。”
聽到賈局長三個字,齊以翔的手,不自覺地一緊,那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做的那些個猥瑣的事,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該怎麼說她纔好?賈重天也是她所能駕馭的人物?
那種人,色膽包天,就連頂頭上司的女兒也想動的人,此時跟她倆人單獨在包廂裡,還會有什麼顧忌?
她真是,不知死活!
齊以翔臉色陰沉陰沉的,淡淡的戾氣充斥在他的眉宇間,英俊立體的五官像是覆蓋上了一層濃濃的陰霾。
只是他很擅長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就算是滿腹憂思,心事重重,也能在這樣的場合應對自如,談笑風生。只是,眉宇間的那一抹淡淡憂愁,如煙似霧,雖看不真切,卻始終縈繞周身,遲遲不去。
三杯下肚,寧美麗已開始感覺到迷糊,雖然平時滴酒不沾,但畢竟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些時候,也曾試過狂飲,現在酒量也練出來了一點,不過肯定不是對面男人的對手,所以,當她感覺到不對,她已憤怒地放下高腳杯對着賈重天大吼:“你,你在酒裡放了什麼?”
賈重天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地說:“梅小姐,這話可不能瞎說,我怎會做這樣的事?”
“你還狡辯?”
好在自己有所察覺,沒有再繼續喝下去,不過,腦子已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已隨時做好了向外呼救的準備。
“不是狡辯,是實話實說。”
又遞上滿滿一杯酒水,卻被寧美麗一掃而落,當清脆的聲響,於包廂內環繞,寧美麗迷離的眼底,已是賈重天鐵青的神情。
見“梅香”不再合作,賈重天的語氣也變得異常尖銳:“梅小姐,你既然如此懷疑我的人格,又何必跑來和我談合作?”
一句話,又戳中了她的軟肋,寧美麗咬了咬牙:“那好,現在可以談談《留守女人》上映的事情了?”
堅持,再堅持一下下好了,只要他敢說個不字,她一定扭頭就走,最後的希望已在這個爛人手上,她唯有強拼一回。
“行,行,當然行。”
微笑着上前,想要再拉她的手,當看清“梅香”防備的動作,賈重天又一步步後退,退回到自己原來坐的地方,一本正經道:“關於那部電影上映的事情,不是我不肯幫你,只是,原來開會的時候,大家定下的是另外一部電影,要是突然改變,也會引人懷疑,除非,那部電影的投資方肯自動放棄這個機會,否則的話,我也很爲難啊。”
一邊解釋,一邊觀察着“梅香”的臉色,當那股子不正常的潮紅,漸漸染上她的頰,賈重天脣邊的笑意,已是越放越大。
頭重腳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寧美麗分不清此時自己感覺是不是真實,只是,好不突然等到賈重天肯開口,又透露出這麼重要的消息,她不得不再深入一點,追問道:“那原來你們定的是哪部電影上映的?”
“天皇娛樂投資的一部商戰大片,我們這邊已經審批通過了,除非他們肯主動退出。”
聞言,寧美麗的腦中,有如炸開了鍋,她剛剛好像對齊以翔說過,再也不會去求他幫忙了,可是現在,明明好似與他無關的一件事,怎麼又指向了他?
難道繞來繞去,她都得回去求齊以翔才行嗎?
“要讓他們退出,我們纔有機會?”
“沒錯!”賈重天打起了官腔:“之前你們陳導來找我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
幾分失落,幾分絕望,寧美麗抵住已開始隱隱作痛的頭,沮喪道:“可是他們又怎麼可能輕易退讓?”
“說起來,還真是沒有什麼讓的餘地,不過我呢,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知道梅小姐現在的處境很爲難,而《留守女人》又是你主演的,對你後期拿獎、以及獲得觀衆的認可都非常重要,所以,我就給梅小姐想出了另一個好辦法。”
“什麼好辦法?”
“今晚,你好好陪陪我。”
有那麼一瞬間,寧美麗覺得自己已然石化,來之前,她就以爲,就算賈重天對她有其他想法,至少也會含蓄的表達想要潛規則她的意思,可是現在,他居然明目張膽的將這種事說了出來,還說得那樣理所當然。
他的嘴臉,讓她噁心,寧美麗忍不之住,終於大吐特吐起來。霎時間,整個包廂裡,都充斥着一股子又酸又餿的嘔吐物氣味。
將腹中酒水吐盡之餘,寧美麗終而又擡起清靈的眸,只猶豫了那麼幾秒鐘,她的手,已然狠狠扇上了賈重天的臉,當啪的一聲重響而起,賈重天肥嘟嘟的臉上,已赫然印上了粉紅色的五指印。
“臭三八,你敢打我?看老子今晚不玩死你。”
所有的僞裝,均已被她撕毀,賈重天黑了臉,不顧一切地朝她撲了過來。
只是,當他剛剛觸及寧美麗的手臂,她卻已身形敏捷地閃了開去。
酒水已吐盡,雖還有些暈眩,但到底已清醒了不少,發現情況不對,寧美麗掉頭就跑。
只是,當她打開包廂的大門,那一聲救命尚不及出口,人,卻已被賈重天緊捂住口鼻,又狠狠拖回包廂內。
拼命掙扎着,寧美麗手腳並用,反手用指甲劃傷他臉的同時,也已狠狠咬上他的手指。
嗷嗷聲中,方重天不得不甩着大手鬆開對她的鉗制,她卻趁機用腳上那足足六寸的高跟鞋,用力地踩上了他的豬腳。
“啊!”
淒厲的慘叫聲中,寧美麗奪門而出,發足狂奔。
擰着眉頭,她撐着意識拼命的向前,只是,腳下有如灌鉛,越跑越重,每一步都似踩在了棉花之上,找不到着力點。
身後,難以入耳的叫罵聲越來越近,那樣急促的腳步聲,一步一步,似踏在了她的心尖上,她知道,賈重天追上來了,若是再被他抓住,她將再無機會。
憋足了一口猛氣,寧美麗突然爆聲破喉,大喊道:“齊以翔,救我!”
緊閉的包廂門,猛地大開,一人,飛躥而出,轉眼間,便已來到了她的面前,寧美麗迷離的眸間,是齊以翔清俊而冷傲的臉,雖看不清,但卻那樣的令人安心。
終於,她再撐不住,放任自己,就那麼軟軟地倒在了他的懷中,沉沉不醒。
緊摟着懷中人兒,齊以翔淡然回首,深邃漆黑的眸底,冰一般的冷:“賈局長,好久不見。”
半路出來個多管閒事的貨色,賈重天本想以權壓重,將對方趕走,豈料,人家竟然還率先打起了招呼。眯着眼,他辨認了一陣,終於睜大眼睛,恍然大悟道:“齊、齊總?”
“賈局長!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齊以翔俊逸的臉龐露出一絲淡淡的疏離。
“齊總,真是對不起,這個女人不懂規矩,跑出來撞到了你。”賈重天慌忙的賠禮道歉,又惡狠狠的瞪了寧美麗一眼。
齊以翔摟着懷中的人兒,英俊立體的五官,覆蓋着冰霜之色,漆黑如淵的狹長眸子盯向他,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句話!
“什麼時候,我的女人輪得到你來教訓了?”
一時間,風雲突變!
“齊、齊總,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
安靜了幾秒後,對面的賈重天眼瞳驟暗。
額角冷汗盈盈沁出,一臉的驚懼和惶恐之色。
齊以翔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斂,俊逸的面容透出一股寒冰般的涼意。
如墨般的黑眸冷銳的掃了賈重天一眼,啓脣,慢悠悠的吐出一個字!
“滾……”
“謝謝齊總,謝謝齊總!”
賈重天忙不迭的道謝,如蒙大赦一般,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拔腿就跑。
走廊,瞬間只剩下兩個人。
齊以翔抱着懷中的寧美麗往回走。
剛巧這時候,他之前包廂的門打開。
之前跟齊以翔談生意的那位何總調侃般問道:“齊總,您這是……”
淡然一笑,齊以翔神情容若靜水,只歪着頭曖昧地答道:“也許,應該叫做英雄救美。”
“喔!”
長長的一聲感嘆之餘,何總偷偷朝他懷中瞥了一眼,當看清寧美麗的臉時,也恍然道:“果然美,既然齊總有美在懷,那我是不是不該再打擾你呢?”
聞言,齊以翔倒也爽快,直接說道:“如果方便的話,我還真想先離開。”
“那有什麼問題,齊總,好好享受。”
拍了拍他的手臂,何總一臉邪笑,那表情,要多曖昧有多曖昧,也只有男人間,才懂那笑容的背後含義了。
“那,我可真走了。”
商界的男人,大都有些不那麼正經的喜好,沾花惹草自是必備的技能之一,唯有齊以翔,每一次都會讓他們大爲掃興,這一次,好不容易看到他猴急了一把,何總又如何會從中作梗,是以,一聽他說要帶着女人走,連忙爽快地說:“走吧走吧,別把你的賀梓大助理也帶走就行。”
“他,那就留給何總好好享受了。”
玩笑般開口,只一語,就讓一旁的賀梓臉色大變,雖然明知道何總沒有那種BL的情結,可是被自己的上司如此戲弄,還是不免鬧了個大紅臉。而何總,更是在聽完齊以翔的話後,擂門狂笑。
“呃,哈哈,哈哈哈……”
抱着身子軟軟的寧美麗,齊以翔很快便帶着她來到了俱樂部的地下停車場,剛想將她放回到副駕駛,懷中的人兒,已是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眼。
“是你?”
“你那樣大聲的喊,不是我,還能有誰?”沒好氣地開口,原本想要輕手輕手的放下,他卻又故意變得粗魯。
被摔回副駕駛,寧美麗悶聲了一聲,明明那麼疼,可她卻強忍着一聲不吭。
見她深深地擰起眉,齊以翔又忍不住開口:“摔疼了?”
沒有回答,寧美麗只是垂着頭,輕輕地搖了搖。
當看清他臉的那一刻,她緊張的神經便倏然得到了放鬆,只是,漸漸的,體內那種奇怪的難受感,卻已排山滔海而來,讓她按壓不住,不自覺地,她悶哼了一聲:“呵……好熱……”
微張着嘴,深擰着眉,她喘息的模樣,令人心疼不已,齊以翔卻強行挪開了視線,無視於她那渴望的眼神,步履沉重的走向了另一側。
“這就是你說的談生意?”
鑽入駕駛室,他沒有發動車子,只是語調冰冷,隱隱透着一股懾人的氣息。
寧美麗撅着脣,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忍不住,他衝她發了脾氣,和他在一起,就算委屈,他也絕不會讓她做這樣的事,可是現在……
若是方纔他沒有看到她在此出現,若是方纔她沒有大聲呼救,他已不敢再想下去,甚至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如果不是你封殺我,還連累我身邊的人,我何必求他?”寧美麗心中也有氣,憤怒的回道。
“誰叫你一聲不響離開我的?”齊以翔英俊硬冷的面色微寒,暗暗攥緊了拳頭,沉下深邃如淵的眸子。
寧美麗冷笑一聲:“電視上天天說你要跟沈雪莉結婚了,既然你們都要結婚了,我何必繼續留下來礙眼?”
“唔……”她的話音剛落,已經被齊以翔摁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住她。
寧美麗想要推開他,身體卻涌起一股熱浪,她好像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火海,好熱,好暈,好難受!
齊以翔身上的味道,從未如此濃烈,藉着深吸進來的空氣,一點點鑽入她的鼻腔,而後,滲入內裡,令她迷醉。
“熱,熱……好難受……”
無意識的呢喃,她已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只記得手腳並用地巴上他的身,還努力地往他懷裡鑽,寧美麗一心只想找到那樣好聞的味道,也想找到,那能解決她灼熱的冰涼的身軀。
貓一般的嗚咽着,帶着赤果果的火焰,直襲齊以翔,她的臉,紅得不似常人,那樣高熱的溫度,也瞬間讓齊以翔找回了理智。
“你怎麼了?不會是發燒了吧?”
奇怪的躁熱感,似有無數小蟲在心頭爬來爬去,又是痛,又是癢,磨人心神。
寧美麗緊貼着齊以翔的身子,鮮紅的嘴脣,用力的呵着氣,手肆無忌憚的探進了他的襯衣內。
Shit,齊以翔身子一緊,馬上有了反應。狠拉出她不安份的小手,強自將體內的的騷動壓制了下去。
寧美麗很難受,體內的邪火,燒得越來越旺盛,她感覺自己就快要死掉了。
忍無可忍,她哭着喊了出來:“我,好像……好像被下藥了……”
“……”
聽到這裡,淡定如齊以翔,也因太過震驚而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在東方俱樂部,進出的都是有名有望之人,就算要亂搞,也不至於太過份,他是真沒料到賈重天爲了得到寧美麗,竟然能下作到如此地步。
大驚失色之下,他連忙靠了過來,只是,他的雙手纔剛剛碰到她的身體,寧美麗卻已八爪魚一般纏了上來。
“以翔,我—想—要—你!——”
看着他英俊的臉龐,寧美麗說出了自己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會說出的大膽的話!
意識飄散間,雙脣上猛然傳來冰涼柔軟的觸感。
就像是清風之源,爲窒息焦灼的她送來救命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