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
“小朵朵!”
姜雲朵一站起來,向驥和許攸也毫不猶豫的隨着站起來,離的她極近,那緊張又呵護的姿態不言而喻,也讓遠處其他的人生出黯然和嫉妒來。
“驥,攸,你們不要攔我!”姜雲朵知道他們處處爲她着想,有那幾只在從理智上而言,該是能避則避的,可是……
沒想到,兩人卻是縱容而又通透的笑了笑,許攸握住她的手,“誰說要攔着你了?”
“是啊,朵兒,我們是想陪你一起過去。”向驥溫柔的幫她把頭髮整理好,回頭給了暗處的姜一一個眼色,於是十二飛鷹集體顯身,氣勢恢宏卻並不張狂。
姜雲朵這次可真是有些驚異,原以爲兩隻會擔心或是吃味……所以攔着自己情有可原,誰知道竟然願意?
許攸好笑的颳了她鼻子一下,“小朵朵這是什麼表情?”瞪大着眼睛,像是不認識自己一樣。
姜雲朵眸光閃了閃,“攸,你真的……”
許攸不是很甘心的輕笑,“自然是真的,小朵朵,雖說我大多時候喜歡吃味,可是什麼時候該吃什麼時候不該吃還是有數的,我還沒有那麼任性到沒有節操的境界好不?”
“是啊,朵兒,我們……很識大體的!”向驥也笑着開口,只是後面那個詞,他不知道該怎麼運用更合適,說了識大體後,自己就先皺了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而周若熙和許錦已經面色開始古怪,不過很厚道的忍住,好吧,識大體?噗,說的像是嬌俏的女子在心儀的相公面前邀寵一樣,可向驥那冷酷的臉……咳咳,表示不忍直視了。
姜雲朵拉着兩人迅速離開,她可不想再飽受好友戲謔調侃的眼神荼毒了,周熙若見狀,卻不放心的也跟着站起來想要跟上,被她制止,“熙若,我和驥還有攸過去就好。”
“可是……”周熙若眸含擔憂,遠處那幾人的明顯的不是善類。
姜雲朵對她安撫的笑笑,又使了個眼色給許錦,才淡然的離開。
身後,周熙若下意識的還想跟去,許錦一把拉住,“你跟去也無用,還是在這裡安分的等着便是。”
許錦的口氣有些不客氣,似是嫌棄她的不自量力,周熙若瞪他,“管你什麼事?”
“怎麼不管我的事?我嫂子讓我看着你!”剛剛他可是深刻理解了嫂子眼神的含義,幫嫂子把差事辦好了,大哥也會高興的吧?
“看着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小孩,放手!”周熙若也不是不懂事理,明白好友不想自己跟着一來是去了也幫不上忙,更多的還是不願連累自己。不過她心底明白,嘴上卻不會對這個人服軟,總看他不爽。
“切,當我願意抓着你啊,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身上一點肉也沒有,抓着你都咯我的手了。”許錦語氣嫌棄,態度顯出名門世家公子那慣出來的嬌氣,全然不像在許攸面前那麼老實可欺。
周熙若氣極反笑,瞪着他那欠扁的模樣,忽然一個發狠,挺起胸,“這裡不咯手,有種你抓着這裡!”
轟!像是被雷劈中,許錦像是見鬼一樣的瞪着她,這是個女人嗎?或許是人妖?所以才能口無遮攔的說出這麼彪悍的話!
他嚇到一樣的鬆手,離的她退出去三米,彷彿她身上有什麼不明病毒,周熙若終於覺得解氣了,很舒坦的坐下,一個人霸佔了幾個椅子,身邊都是空的,這種感覺還真是不賴,於是她悠然自得的看向舞臺,只苦了許錦,糾結的一肚子鬱悶。
兩人都沒有注意,坐在最邊上的某隻一直不出聲的悶葫蘆也不見了。
姜雲朵三人從開始站起來到優雅從容的走過去,舞臺前的幾人就都目不轉睛的看着,每一個人心思各異,複雜的,糾結的,惱恨的,嫉妒的,酸澀的,各種異樣的情緒交織,寫在臉上卻又都平靜的不像話。
“雲朵,好巧!”還未走近,高士安的眸光便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那種志在必得的佔有毫不掩飾。
姜雲朵儘量忽視他的眼神帶給自己的不適,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好像自己就是他嘴裡即將要吃掉的獵物,淡淡的扯了下脣角,姿態疏離,“沒想到今日還能看到高大公子,還以爲你最近會很忙。”
這話裡的深意,在場的幾人誰不明白?這是在暗暗諷刺高蘭芝母女住進高府,又是依那樣丟臉的方式,不是該忙着勸慰安撫?
高士安不以爲意的笑笑,意味深長的道,“呵呵,再忙再重要的事,在雲朵面前也都要讓路!”
聞言,向驥氣息一沉,這算是間接的告白了,當他們是死的?他還未開口,許攸已經譏誚的道,“高大公子的情話還真是信手拈來,不過卻是用錯了地方,崔家的大小姐聽了也許會更高興些。或者是向家的那一位?”
這話一出,不止是高士安變了臉,就是向英華都僵硬的難堪,現在他妹妹都快要成爲上流社會的笑柄了,儘管已經把消息努力捂住,可是該知道的還是都知道了,不過是顧及着他們向家的臉面,都心照不宣的裝不知道的而已。呂崇熊的神情也有些冷,這事他事先已經有所察覺,可是他卻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纔會導致事情最後演變成那樣不可收拾的局面,如今高家和向家也許是沒反應過來,若是將來知道這裡面有他一份私心……他眉頭皺緊,抿緊了脣。
“許攸,雲朵都沒有說什麼,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本公子?”高士安的聲音裡也染上了不屑和嘲弄,那神情彷彿就是在看一個被拋棄的棄子!
聞言,許攸漂亮的眸子猛的眯起,一剎那眸底如夾了冰雪,身後的氣息暴漲,像是暴風雨來臨前那要掀起瘋狂的黑暗和壓抑,讓人看之心悸,呂琉璃和盧江月也不由的變了臉色,下意識的想要說寫什麼,姜雲朵卻淺笑着挽上了他的胳膊,語氣溫柔有多情,“攸,你怎麼不說話?”
許攸一時還不能回神,怔怔的重複,“說什麼?”他整個人都似沉浸在高士安毫不掩飾的嘲弄中,當年的冰冷再次被喚醒,他眸底甚至看不到什麼
姜雲朵語氣更加溫柔多情,像是陷入熱戀中嬌嗔的小女人,“說你是我的男人啊!名副其實的!”
聞言,許攸像是從寒冰中破冰而出,跳進了熨帖的溫泉水中,一時激動的都想要落淚,不由的一把抱住她,“小朵朵!”千言萬語,都描繪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在衆目睽睽之下,她承認了兩人的關係,這與他來說是何等的驚喜!
但是,與別人來說,又是何等的殘酷!一句你是我的男人還是名副其實的,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戳在心口,就算有些事實知道,可是沒有聽見,便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忘卻,然而當親耳聽到……終於體會到那種心碎的感覺了,眼前的恩愛畫面唯美浪漫,感人至深,然而……刺的眼睛疼的想要流血。
盧江月白着臉撇開眸子,呂琉璃垂下頭,陽光在這一刻都像是黯淡了幾分。
而高士安緊緊的攥着拳頭,那種被人帶了綠帽子的感覺讓他很想殺人!向秋嬋曾是他的女人,那晚上的事情發生後,他也不過是皺皺眉,有些不高興自己和向家的聯手被破壞,可轉眼,他便又去想怎麼獲得向家支持的辦法了,自始至終,向秋蟬不過是自己手裡的一顆棋子,哪怕是崔玉淑亦然,都是壯大他勢力的砝碼,是將來爲他們高家生兒育女的工具,可現在……聽到這個小女人說出那句話,看她乖巧的撲在別的男人的懷裡秀恩愛,那種感覺……他終於體會到綠雲罩頂的狂怒和惱恨了!
而呂崇熊和向英華則臉色複雜,隱者怒氣,他們是幹什麼來了,看人家秀恩愛?
“咳咳,朵兒,攸,晚上回宮再親熱可好,還有一整晚的時間。”向驥勾着脣角提醒,卻無疑又在那幾人的心口上插了一刀。
姜雲朵羞紅了臉,卻沒有半分的惱意,嬌豔的如玫瑰般灼灼綻放,許攸不捨的鬆開,笑得一雙眸子眯的如彎月升起,“好,就等到晚上,我們先辦正經事。”
那些怒火啊,冰寒啊,統統消失不見,春風得意的讓人生恨,卻也無奈,誰叫人家護着他!
姜雲朵無視那幾人,此刻也無需再說什麼了,看他們的臉色便知道打擊的很成功,以前她最不屑仗勢欺人,可是此刻感覺自己護着罩着的那種感覺還真是不賴呢,她也因此暗暗下決心,以後定要越來越強大,在他們需要自己的時候可以給予他們最大的關切和支持!“呂二公子,是不是可以開始捐款了?我看周圍的遊客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聞言,呂琉璃回神,琉璃般的眸子掃了一圈周圍,染上些笑意,那是迫不及待麼?說是驚恐不安的想要逃跑更合適吧?對上她的眼眸,清澈的眸子裡閃着狡黠,那長長的睫毛輕輕的眨着,可愛的像是要飛走的蝴蝶,撲扇着翅膀,拂過風,拂過陽光,拂過他的心底,麻麻一動,又疼了一下,陌生而令人慌亂的無措。
他急切的撇開,開始張羅着捐款,他的同學們也過來幫忙,說說笑笑的,似是極力要把剛剛的那一出意外給抹去。
“盧教授,請吧。”姜雲朵客氣的道,見那人似是還有些怔,不由的笑着打趣,“怎麼……難道盧教授只是想表演個節目?”
聞言,盧江月清醒過來,壓下心頭的酸澀苦楚,笑的溫潤雋永,“不然呢?”
他竟是也學了她的語氣,打趣着反問,姿態親近。
姜雲朵挑挑眉,揶揄道,“盧教授不會是兩袖清風,囊中羞澀吧?”
這暗示的可夠明顯了,盧江月呵呵的笑出聲,“若我是呢?”
姜雲朵自然知道他不是,不過還是配合着道,“若是如此,看在盧教授是二哥好友的面子上,我自當不會袖手旁觀,說吧,打算捐多少,我可以先幫你出上。”
看她一臉豪爽的配合模樣,盧江月卻行不起剛剛的輕鬆愉快了,因爲她是看在宜修的份上才這樣對自己,若是沒有宜修與自己的關係,自己與她只是一個陌生人吧?
一剎那,心頭沉下,雖然還笑着,卻再也沒了溫潤雋永的味道,“跟大小姐開玩笑的,在下雖沒有財,可是這麼多年任教,工資還是存了些。”
盧江月率先朝着舞臺上的捐款箱子走去,從身上拿出一張早已簽好的支票很是鄭重的放了進去,數目多少,她沒有看見,她只是微微不解,怎麼兩人一開始配合的好端端的,他說變就變了呢?
向驥和許攸自然是懂的,還能爲什麼?因爲她提了齊二少的名字唄,她有時候聰明的讓人驚歎,可偏偏有時候又遲鈍的讓人無奈,尤其是在情事上,不過如此也好,看不懂那些桃花們的心也好。
兩人呵護着她,也走向舞臺,身後高士安盯着幾人的背影,半響,自嘲的笑了笑,毫不猶豫的跟上,就算是她已經有了男人,那又如何?掙扎半響,他依然清晰的明白一個事實……他要她!不管她是姜家的大小姐還是中元中的主人,不管她身邊現在有多少男人,最後他會讓她的身邊只有自己一個!
------題外話------
咳咳,今天又晚了,好吧,下午繼續二更贖罪,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