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男的神情一下子放鬆起來，又給杜若倒了一杯酒：“姐你真會開玩笑，把我嚇壞了……”
杜若看着他一臉的小受樣，挑了挑眉，剛要說話，就聽震天的音樂猛然響起，杜若回頭一看，就見夏菲和那個肌肉男交頸相擁，已經吻的火熱起來，男人的手都已經伸到了她的裙底。
夏菲微微閉着眼睛，和肌肉男用力地吻着，不經意間，看到杜若望向這邊，她輕輕拍了拍肌肉男的後背，在他耳邊笑着說了句話，肌肉男點點頭，鬆開了她。
夏菲一邊整理着衣服，一邊對杜若笑着說道：“若姐，我們出去找地方玩去，你們呢？”
杜若笑了一下：“我在這呆會兒，你們隨意吧。”
夏菲點點頭，一手挽住肌肉男的胳膊，嬌聲說道：“那我可先走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打量了一眼斯文男，挑眉說道：“弟弟，好好伺候這個姐姐啊！她可有的是錢，伺候好了讓她包你！”
杜若瞪了她一眼，夏菲笑眯眯地捂着嘴胸部緊貼着肌肉男走了出去。
杜若垂下眼簾，慢條斯理地喝淨了杯中的酒，眯着眼睛對斯文男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過來。
斯文男笑嘻嘻地將頭湊過去，杜若一手捂在嘴邊大聲問道：“你技術怎麼樣？”
斯文男一愣，扭頭對上她的眼，接着笑道：“姐你指的哪方面，是接吻還是牀上？”
杜若看着他挑了挑眉，輕輕地笑了起來，慢慢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點着暗紅色的嘴脣，無聲地說道：“吻我。”
斯文男眼睛微眯，身子慢慢靠向她，二話不說伸手扣住杜若的後腦猛然欺身上前，把她壓在了沙發上。
杜若的眼睛微閉，他的舌頭就靈巧地撬進了她的嘴中。
幾番糾纏之下，杜若的熱情漸漸被他點燃，就在她即將沉迷的那一刻，她的鼻端忽然聞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夾雜在淡淡的酒香中，似有似無。
杜若深吸一口氣，猛地睜開眼，頭一偏，皺眉說道：“你喝牛奶了？”
斯文男一愣，接着低頭說道：“我……我喝酒前喝了一杯……”
杜若的眼神一黯，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說道：“起來。”
斯文男的臉一下子白了起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杜若，囁嚅着說道：“對不起，姐我不知道，我只是，我每天喝得酒實在是太多，喝點牛奶可以保護胃，對不起姐，我不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味道……”
杜若知道他是怕她去投訴，像他們這種人，後面等着*不務正業好逸惡勞的男人多得是，像在帝宮這種頂級消費場所，如果一旦被客人投訴，那就意味着失去工作。
杜若掃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對牛奶的味道有點過敏，跟你沒關係……”
杜若一邊說着，一邊從包裡拿出一紮鈔票遞給他：“結完賬剩下的都是你的。”
她說完起身就往外走。
她不是對牛奶味過敏，而是她一聞到那淡淡的牛奶香，就會想起段暄倒下時的那個震驚的眼神，和手心裡被鮮血浸得溫熱的感覺。
畫室的事情結束了，人員都已經解散，剩下的畫也都寄賣在了其他的畫廊裡。
杜若想了想，在港城也沒有別的事了，唯一一個就是還沒向凱旋告別。
第二天一早，還不到七點，她躺在牀上懶洋洋地撥通了凱旋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沒有人接，杜若盯着電話看了看，心中好笑的想到，他們兩個一定是還在過二人世界了。
凱旋半個月之前嫁給了顧澈，兩個人在錦喜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半個港城的達官貴人都到了場，轟動了港城的社交界。
婚後兩個人就搬到了半山別墅去住，顧澈的父母在兩人結婚之後開始了周遊世界的旅行，凱旋因爲懷孕不能出去旅行，所以現在對他們是完完全全的新婚蜜月期。
杜若正想着一會再打吧，電話鈴聲驟然響起。
回電話的是顧澈：“杜若嗎？凱旋還在睡覺。”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杜若一愣，看着電話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你昨晚把她累着了？”
顧澈剛要說話，就聽凱旋在旁邊啞着聲音問道：“誰的電話？”
顧澈低低笑道：“杜若的，找你。”
下一秒電話就被凱旋接了過去：“杜若？什麼事？”
杜若閉着眼睛輕輕說道：“一會出去逛逛，我有點事找你。”
凱旋唔了一聲，接着問道：“你怎麼起得這麼早，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杜若緩緩睜開眼睛，咧嘴笑着說道：“有心事，見了面再說。”
凱旋比杜若先到的半島，杜若進去的時候，凱旋就已經喝了兩杯檸檬水了，看到杜若不急不緩地走着貓步進來，然後姿態優雅地落了座，凱旋皺眉說道：“有你這樣的嗎？打電話約我出來，結果你比我晚到了將近半個小時……”
杜若掃了她一眼，撇撇嘴：“還不是給你拿東西去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把手裡的紙袋遞給她：“那，給你，我叫人專門從瑞士給你帶的護膚品。”
凱旋一聽，登時笑道：“你怎麼給我買這個？”
杜若挑挑眉：“不是說孕婦要用純天然的東西嘛，他們說這家的不錯。”
凱旋拉過來看了看：“嗯，行，多謝你的好意，我一定會用心擦的。”
杜若喝了口水，淡淡說道：“我要回冰城去了……”
她的話音剛落，凱旋猛地擡頭，皺眉看着她。
杜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那是什麼表情？”
凱旋盯着她的臉，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回去多久？”
杜若把杯壁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看着凱旋：“我不清楚，可能要幾個月，或者幾年，或者……一輩子……”
凱旋的眉頭慢慢扭了起來：“爲什麼回去？”
杜若把頭扭向窗外，淡淡說道：“想了解一件事……”
凱旋剛要開口，杜若慢慢回過頭來，低聲說道：“我想知道我媽媽十二年前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