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夜裡十點了,想想堪培拉的時間也差不多,於是直接撥了木婉的電話。
電話響了半天才被接起來,木婉冷淡的聲音隔着大海清晰地傳了過來:“你好,哪位?”
我笑着說道:“婉姐,我是凱旋。”
“凱旋?換號了?”
“嗯,前兩天手機丟了,我直接換了個新號。”
木婉不愧了木婉,下一秒直接問道:“這麼晚了……說吧,什麼事?”
我輕輕笑道:“婉姐你能不能別這麼聰明,親姐妹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也不行啊!”
木婉隔着電話嗤笑一聲:“少說沒用的,快說什麼事,我做程序呢。”
我想了一下,慢慢說道:“你幫我查個人。”
木婉不耐煩地說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這種事也讓我做?”
我點了點頭,她又忘了她去年跟着紅客聯盟的人去黑美國政府網站的事了,我嘆息了一聲:“婉姐,老木還不知道你是爲什麼去的澳州吧?”
木婉當年在T大上的好好的,大二那年喜歡上了一個大四的學長,暗戀人家整整一年,結果人家一畢業就去了澳州留學。
木婉把自己關了七天,七天之後向學校申請了休學,用自己歷年的獎金當學費,直接追去了澳州。
木婉學的是計算機,本來跟老木商量的是將來去美國留學,畢竟計算機專業還是美國的更強一些,可是想不到大二出了這檔子事,木婉對老木說是澳州一個實驗室邀請她去的,老木根本連懷疑都不懷疑,就放她走了。
這事老木一直不知道,我估計老木要知道得立馬殺過去打斷她的腿。
老木一直覺得木婉是小天使,是乖乖女,想不到她能幹出這樣的事來,木婉也樂得讓老木放心,所以在他面前,那簡直是裝得跟大家閨秀似的,回過頭來是什麼也敢幹,我第一次抽菸,就是讓她帶的。
我有時候就想,老祖宗的話說得真有理,物以類聚,我和木婉還有阿若怎麼就這麼巧都聚在了一起呢。
那邊木婉聽了我的話,半天才磨牙說道:“名字,身份證號,居住地都說一下。”
我想了一下,慢慢說道:“名字叫王一諾,一諾千金的一諾,今年15歲,身份證號不知道,他爸爸叫王家陽,港城人。”
我聽到電話那頭有操作鍵盤的聲音。
木婉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反問:“就這些?沒有了?”
我答應了一聲問道:“不好查嗎?”
木婉說道:“也不是說不好查,就是浪費點時間,我需要從數據庫裡篩查一下。”
我看了看時間,問道:“多長時間能查出來,我想要這個孩子從出生到現在全部的資料,包括她上學的甚至是到醫院就診的記錄。”
木婉一邊不停地按着鍵盤,一邊說道:“如果她在國內的醫院裡有檔案的話,是很好查的。”話音未落,我聽到那邊按鍵的聲音忽然停下來。
木婉的呼吸聲清晰地傳了過來,她一字一句地問道:“凱旋,王一諾——她是你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