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場了?
才吃個午飯的工夫,蔚相思發現剛纔還人滿爲患的餐廳竟然一下子清淨到連掉根針都能聽到聲音。
“有人包場了麼?怎麼沒人通知我們離開?”蔚相思回頭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孟斐斯,有點納悶。
孟斐斯指了指站在前臺一角的人兒,“是有人清場了,在那邊跟你招手呢。”
蔚相思順着視線看過去,只見展若辰小小的身子站到了巴臺上,手上拿着一隻彩色氣球正對她搖啊搖。
“媽咪,你們吃好了嗎?”見她望向自己這邊,他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
蔚相思幾乎是立刻四下望了一週,“誰帶你過來這裡的?秦雅揚呢?”
展若辰垮下小臉,“媽咪,秦叔叔好像是去廁所了啦,他肯定是看你跟陽陽吃飯吃那麼久,所以消化不良了。”
消化不良是要去廁所嗎?
“餐廳的工作人員呢?”這裡現在根本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嘛。
“喔,他們被秦叔叔弄到別處去了,反正清場啦。”展若辰朝着孟斐斯伸手,“陽陽抱我下來好不好?”
“他沒有時間,讓你媽咪先照顧你。”秦雅揚從後堂走到前廳,剛好聽到展若辰的話。
蔚相思回過頭,“你怎麼會帶若辰來這裡?”她不是要他好好照顧若辰嘛?就算要上班也要帶好小孩子,結果他帶着若辰翹班了嗎?
秦雅揚徑直朝着孟斐斯走去,一黑一白的兩個男人身形修長,臉蛋更是少見的極品,給人強烈的視覺感受。
至少展若辰是呆呆的捏着氣球,“真是大美人。”
緊接着叫人更加傻眼的是這兩個男人竟然丟下餐廳內的蔚相思跟還站在前臺上的展若辰直接走了!
“媽咪,秦叔叔把陽陽拐走了耶。”展若辰認命的自己爬下前臺,“我們要追上去嗎?”
“我們連車子都沒有,要追去哪裡?”蔚相思牽了他的手也朝外走,“你吃過東西了沒有?”
展若辰點點頭,“噯?媽咪你不是出車禍了嗎?怎麼到醫院裡沒有見到你!”他想起之前自己跟秦雅揚火燒眉毛的跑去江叔叔的醫院,結果聽說媽咪竟然出去吃午餐了。
蔚相思恩了聲,“是出了車禍,不過我沒事。誰告訴你的?”
“陽陽啊!陽陽半夜的時候就說媽咪你出了車禍然後要去看你,還叫我告訴秦叔叔等他看完你之後纔有時間見他。”展若辰一五一十的向她報告。
蔚相思愣了下,“陽陽要見秦雅揚?”她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
“媽咪你是不是擔心陽陽會對秦叔叔動手?還是你怕秦叔叔會傷到了陽陽?”展若辰鬼靈精的問她。
蔚相思瞥了他一眼,“秦雅揚會傷的到陽陽麼?我是意外他們怎麼會搭上線。”孟斐斯會認識秦雅揚並不奇怪,可是方纔秦雅揚見到他時絲毫不覺意外的態度叫她忍不住納悶。
任何人突然見到一個臉色神似自己的男人,
都會有點好奇的吧?
展若辰聳聳肩,“這個有什麼可好奇的,秦叔叔家跟陽陽家不是世交嗎?算起來他跟陽陽還是一輩的哪!”
蔚相思皺眉,“我怎麼感覺不是這麼回事?”
展若辰猛點頭,“媽咪覺得不是肯定就不是,我們出去追他們問清楚吧!”
“追去哪兒?怎麼追?”兩人站在餐廳外看着過往的車輛,看樣子要打車回去了。
展若辰伸手從褲袋裡掏了掏,“我這裡有秦叔叔留下來的鑰匙,他的車子停在餐廳後面啦,那裡有停車場。”
“秦雅揚留了鑰匙給你?”蔚相思從他手裡拿過鑰匙,是秦雅揚那車跑車的沒錯。
“對啊,秦叔叔說這邊有家很大的遊樂場,要媽咪可以開車子帶我去玩。”展若辰抓着她的手,“媽咪我帶你去開車子。”
蔚相思狐疑的道,“他忽然對你這麼好,有什麼企圖?”先前陽陽說秦雅揚搞不好已經調查若辰,看樣子似乎真有那麼點眉目。
展若辰納悶的看着她,“秦叔叔知道我姓展,也知道陽陽是我小舅舅啊。”
“你說什麼?”蔚相思美目微睜,“你告訴他你叫陽陽舅舅?”
展若辰搖了下頭,“不是我說的哎,我只是告訴他我姓展,然後他就問我陽陽是不是我舅舅。不是媽咪你告訴他的嗎?”
蔚相思沉默,看來秦雅揚真是比她認識的深藏不露的多呢。
某傢俬人俱樂部……
“這裡是我平常招待外國客戶會選的地方,保全做的非常好。”秦雅揚開了瓶酒,拎了兩隻高腳杯走到沙發旁。
孟斐斯倚着沙發而坐,似乎是在看着房間不凡的設計,“你比我想的動作還要快。”或者說,從剛剛到現在,都是他在主導事情的走向。這實在出乎自己的預料,原本他想着至少要到晚上才能見到秦雅揚。
“這裡是在臺灣,強龍不壓地頭蛇,我比你熟悉一些是正常的。”秦雅揚的態度不卑不吭,不爲對方的話所影響。
孟斐斯看了眼他手上的酒,而後輕笑,“你用這瓶十八年前的酒,是想要提醒我些什麼?”他的記憶力向來是引以爲傲的地方,秦雅揚手上的那瓶酒很是眼熟。十八年前在芝加哥爲了歡迎他到自己跟淺淺所住的地方做客,他送了那瓶酒給他。
“以你的聰明,應該知道我想提醒你些什麼纔是。”能保持現有的冷靜態度,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從見過東川曜玉之後,他根本沒想過自己可以這樣平靜的面對孟斐斯,這個在自己記憶中消失了若干年的男人。
他以孟斐斯這個名字遊走世界,連中文名字都跟楚沒有半點關係。可他卻是名正言順的楚家子孫,是楚毓熙唯一僅有的兒子。過去的這些年,他對楚家的這一號人物一直沒有絲毫印象,可他沒有任何疑惑,因外外界所見過孟斐斯的人委實太少。商界之中幾乎人盡皆知,楚毓熙的獨子並沒有意願接手楚家的事業。
“Ansel,你
記起了淺淺。”孟斐斯肯定的看着他的眼。
秦雅揚幾乎是瞬間選擇避開他的視線,“不要妄圖再次催眠我。”因外他無與倫比的催眠術,讓自己遺失了那麼重要的記憶。
孟斐斯溫和的道,“要催眠一個人也是很費力的,何況你的意志力超乎常人的強勢。”當初如果不是先喝了太多的酒,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對秦雅揚催眠成功。
“可是你還是成功了,你讓我忘了她,甚至還在兩年前對她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秦雅揚的手指陷入掌心,語氣也變得冷硬。他甚至不能去回想兩年多前跟蔚相思相處時的點滴,他在她面前,甚至還曾經抱過其他的女人……
孟斐斯語氣輕淡,“我比任何人都更不希望淺淺受到傷害,這一點即使是你,也不見得能比得上。”他寵愛她,早已經成了沒有原因可循的自然情感。
“可是你們之間根本不可能,不要忘了,你們的血緣關係。”秦雅揚好像聽到了昔日裡自己也曾對面前這名溫雅的男子說過相同的話。沒錯,多年以前,他對孟斐斯說過,淺淺會有他來守護。她不止是他的淺淺,還是他的……
“江碧落。”孟斐斯緩緩的念出一個名字。
秦雅揚身形一震,“你知道?”這是他跟她之間的秘密,她一直傷感着沒能以生父的姓氏命名,所以他說她可以取一個名字喚作江碧落。
此後,上窮碧落下黃泉,他都會陪着她一起。
孟斐斯笑笑,“那次酒醉之後,你對我說了一句話。”
秦雅揚以眼神詢問,不記得自己曾經向孟斐斯說過這件事。
“她不只是你的淺淺,未來,她只會是我的碧落。”孟斐斯重複了多年前的一句話。
秦雅揚頓住,“那麼,你爲什麼要抹去我那些記憶,甚至那些記憶缺失後所產生的矛盾,你都在催眠中讓我自己去將他合理化。”正因如此,這些年來他纔沒有絲毫懷疑過自己曾認識孟斐斯這號人物。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不止爲了淺淺,也爲了你。”孟斐斯的語調沒有過多的起伏,彷彿他問的問題再平常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淺淺並沒有記起你,而且她不愛你。”
秦雅揚扯脣,“那如如何?我只要她不愛你。”
“我想你應該知道,若不是有着血緣上的牽扯,我其實不排斥喜歡淺淺。”孟斐斯故意說出刺激他的話。
“我不必知道那些,因爲你們改變不了現有的事實。她是你母親的表妹,是你的小阿姨。”秦雅揚點出兩人之間的關係。
孟斐斯沒有任何不悅,反而是笑了,“你說的對,淺淺在輩分上還是我的小阿姨。不過我看了她這麼多年,你想娶走她,必須要先經過我這一關。”他不點頭,誰也別想娶走上官淺顏。
“Memphis。”秦雅揚叫了他的名字,“你對她,也下了催眠?”
“恰當的時機到來,她自然會想起該想起的事。”孟斐斯婉轉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