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半的時候,祁慕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祁慕連忙關掉鬧鐘,道:“簡老師,不好意思,時間到了,我該去吃藥了。”
簡櫟覺得她特地調鬧鐘來吃藥特別奇怪,反正他是沒感覺出來她有什麼病。皺着眉頭,也不帶多少關心地問道:“你病了?”
祁慕從包裡拿出一瓶寫着英文的瓶子,從裡邊倒了兩粒藥片放在手裡,然後就着水就吞下了肚。那動作看起來行雲流水,顯然是經常這麼吃藥。
祁慕吞下藥片後,這才解釋道:“不是,我身子比較弱,所以習慣定時吃補藥。”
簡櫟聽她這麼說,覺得這女生的觀念不太對,他原本不想管,但本着教人教到底的原則,他還是勸誡道:“身子弱吃藥只會越吃越弱,沒聽過是藥三分毒嗎?”
“聽過,但是我也沒辦法。”祁慕記得自己一開始不願意吃藥,所以經常頭暈拉肚子,後來吃了以後就沒有這些事,經過兩年多的習慣,按時吃藥就像吃飯一樣,早就變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簡櫟心想,怎麼會有沒辦法的事情,毒品都可以戒,補藥還當真戒不了了?
“身子弱就去運動,這樣對集中注意力也有好處。”簡櫟建議道,他又看了看時間,不解地問道,“已經十一點半了,你父母怎麼還不回來。”
“我不住這裡,我家比較複雜,我是瞞着家人偷偷出來找家教的。”祁慕也不多說,家醜不得外揚,她也不知道簡櫟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幹嘛要把家裡的事情告訴他。
簡櫟對別人的家事也沒興趣,督促道:“現在也快到時間了,我們講完剩下這個例題,就下課吧。”
看到祁慕點頭以後,簡櫟繼續將解題的思路講給祁慕聽,下課後二人約好了下午繼續的時間,祁慕便連忙打車回家了。
因爲祁慕向來是宅在房間裡的,她怕自己不在家的反常會惹人注意,一路上想了不少能夠將羅豔糊弄過去的理由。
她從後門進去,剛走到樓梯邊,便撞上了從客廳拐過來的羅豔。
羅豔見到她,笑着道:“我還以爲你還沒有起牀,正準備去叫你呢。”
原來羅豔根本就沒有發現她出門了,她心裡鬆了口氣,道:“現在還不起牀,要是被爸爸發現了,我豈不是又要被修理一頓?”
“也是。”羅豔剛想轉身,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你今天這麼晚起,吃藥了嗎?要是忘記吃藥又身子頂不住,受罪的還是你。”
祁慕也多想什麼,只當是羅豔在虛情假意地關係她。
“吃了,頭痛拉肚子這麼難受,我哪敢不吃藥。”祁慕老實地回答道,“今天爸爸要在家吃飯嗎?”
聽祁慕這麼問,羅豔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祁興海一早就被外面的狐狸精叫出去了,他還說今天晚飯也不回來吃。
“你爸爸很忙,今天一天都有應酬。”羅豔在祁慕面前要裝作和祁興海很恩愛的樣子,這樣祁慕纔會願意依賴她,“你也別怪你爸爸,開公司的確應酬會比較多。”
祁慕得知祁興海不回來吃飯的時候心情大好,但她又聽羅豔后面那番話,只覺得自己前世就是因爲羅豔這張歪曲事實的嘴纔會覺得祁興海是個很好的父親,以爲他爲了這個家一直兢兢業業。
這兩個人都真是太噁心了。
祁慕笑着應了一聲“我知道”,就溜到客廳坐着等吃飯,祁興海不在,她在家裡也自由一點,不必像封建社會的小丫鬟一樣一定要在飯廳等候。
吃完飯後,祁慕在牀上眯了半個鍾,便又打車來到了B大那間公寓。
簡櫟準時兩點鐘過來,兩人又開始斷斷續續地交流。
簡櫟有了上午的教訓,下午便帶了一本財經雜誌過來看。
休息時間,祁慕好奇地看着簡櫟手中的財經雜誌問道:“你不是學建築的嗎?怎麼也看財經雜誌?”
“我原來是學經管的,這學期纔開始學建築。”簡櫟覺得這些也沒必要瞞着她。
“那你缺了兩年的課程,還能趕得上?”祁慕並沒有往他爲什麼能夠轉系方面多想,而是想到了另一個學生關心的方面。
“跟得上。”簡櫟注意到了祁慕的關注點,覺得高中生果然要比踏出社會的人要單純,要是這件事和別人說,應該更多是問他是什麼背景,爲什麼可以轉校轉系。
祁慕露出了嚮往的表情,要是她也有這麼厲害就好了。
“你想考什麼大學?”簡櫟難得心情好,開始主動問起祁慕問題來了。
祁慕認真地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道:“沒想過,最好能上重本,不然考個本科我也滿足了。”
“你不笨,要求再提高一點。”簡櫟覺得自己今天真的很有興致,居然對着一個高中生講起心靈雞湯來了,“目標總是要定高一點,人才會比較有動力。”
因爲簡櫟一天下來真的教了她不少東西,現在在學習方面,祁慕簡直就是把簡櫟當成是神一樣看待的。
祁慕興奮地說道:“那我就以B大爲目標,希望明年六月我可以考上B大。”
“你要是能來B大,開學我幫你提行李。”簡櫟話一出口,連自己都愣住了,這麼平易近人的話怎麼可能是他會說出口的?
隨後他想到了開學的時候天天喊着要幫師妹提行李的吳子豪,把責任全都怪在了吳子豪的頭上。肯定是因爲吳子豪每天喊,所以他才被洗腦了。
“好啊。”祁慕開心地答應了,“簡老師,我休息夠了,我們繼續講課吧。”
五點鐘很快就到了,祁慕將事先說好的一千塊心甘情願地交到簡櫟手裡。
簡櫟離家出走以後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錢,照他先前打工不到兩天就被炒的慣例,到手最多也就一張一百塊。
他心情大好,道:“你以後要是遇到什麼問題,也可以發短信問我。”
祁慕求之不得,連忙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