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鉞只聽到祁慕大叫了一聲,然後鬆開了他的手。
手腕的灼熱在這個時候突然消失了,他只覺得身體好冷,冷得想要顫抖,心裡也突然覺得好空虛,空虛到胃都跟着心臟一起抽搐了。
但這失落感纔來到沒有多久,他就感覺自己被什麼柔軟的物體抱住了肩膀。
就在他要沉淪的時候,他彷彿又看到了許徵的臉。
司鉞皺着眉頭輕輕推開祁慕,什麼也不說,就是一臉不悅。
祁慕知道自己冒昧了,雖然她不高興,但還是理智地和司鉞解釋:“剛剛很痛,下意識就想抱人了,我不是故意的。”
“嗯。”司鉞鬆開眉頭,冷淡地應道。
祁慕對司鉞眨了眨眼睛,想要問什麼問題,又不敢問。
“我給你倒杯水。”司鉞從牀上起來,不等祁慕說話,他就立刻了房間。
他此刻簡直就是落荒而逃,明明心裡渴望,但是不能接近,他只能靠距離來冷卻自己燃氣的感情。
司鉞喝了一杯冷水,把所有溫度都降下去之後,才端着一玻璃杯的水來到祁慕的房間。
“水是放牀頭還是給你?”司鉞居高臨下地望着祁慕趴在牀上的樣子。
“給我。”祁慕伸手,但是趴着伸不高,她怎麼努力都碰不到杯子。
司鉞見狀,把杯子放低一些,祁慕終於抓住杯子了。在抓住杯子的時候,她還順道抓住了司鉞的手指。
司鉞感覺自己的手指有觸電的感覺,連忙把手往回縮。
祁慕失落地看着手裡純淨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之後才問:“你是不是很討厭和我接觸啊?”
怎麼會?非但不討厭,還很渴望。
這個答案司鉞只能在心裡念給自己聽,給祁慕聽的答案完全不一樣:“我一直不喜歡和女人太接近。”
“既然是這樣,那你還和那麼多女人上|牀?”祁慕就覺得司鉞是針對她,不然怎麼程樂萱以外還和那麼多女明星勾勾搭搭。
司鉞倒是想解釋,但他找不到給祁慕解釋的理由,只能說:“兩件事不能混爲一談,男人上半身思考和下半身思考的時候差異會很大。”
“哦。”祁慕這一刻有點嫌棄眼前這個“種馬”,暫時不想見到他,“我要睡了,你出去,我有事情會喊你,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不要吵我。”
“嗯,晚安。”司鉞說完,馬上轉身離開,那背影果斷得讓人誤以爲他一點留戀都沒有。
祁慕關上燈,拿枕頭蓋住自己的臉,悶了好久,終於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十點鐘了,睡了一晚,對司鉞的膈應也消了,祁慕動了動腿,
大腿牽連着屁股還是會痛,她知道自己還是不能走動,於是扯着嗓子大喊:“司鉞,快過來扶我起牀。”
喊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喊了什麼,她這是第一次當着司鉞的面直接喊他名字,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司鉞這個人在祁慕眼裡,是脾氣特別古怪的男人。
很少人會喊他司鉞,所以當司鉞在客廳裡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還稍稍愣了一下子。
當他反應過來是祁慕這麼喊他,他心裡竟然隱隱是喜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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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敲門,直接打開祁慕房門,看着趴在牀上,頭髮亂糟糟的祁慕。明明是一個人最醜的時候,但祁慕這個樣子卻慵懶而舒適,讓他看着緊繃的心絃也能放鬆下來。
“扶我起來刷牙洗臉。”祁慕毫不客氣地伸出手,讓司鉞扶她。
司鉞抓住她的手臂,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從牀上拖了起來。祁慕站起來就把司鉞給推開了:“你出去,我可以自己去浴室。”
說完,她就小步伐小步伐,和企鵝一樣挪到了浴室。
原本板着一張臉的司鉞看到這一幕繃不住了,直接笑出聲來。
祁慕聽到笑聲,從浴室裡探出頭,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不許笑。”
說完,重重把門關上。
又過了二十來分鐘,祁慕梳洗完畢,這才邁着企鵝的步伐往客廳裡走。
她擋在司鉞面前,指着旁邊的位置對司鉞說:“你去那邊坐,我要坐長沙發。”
司鉞起身,看祁慕那樣子,不由打趣:“什麼坐,我看你只能趴。”
“還不都是你害的。”祁慕拿起一個抱枕往司鉞身上扔,扔完才小心翼翼地趴在長沙發上。
“今天午餐吃什麼啊?”祁慕餓了,但是現在時間尷尬,早餐沒什麼好吃的,她就只能想午餐了。
“你想吃什麼?”司鉞今天特別閒,這會兒正在旁邊坐着看雜誌。
“我想吃的東西很多。”祁慕手撐在臉頰上,原本精緻的小臉被她揉成一團,“不過都是中餐,這邊好像沒有啊。”
“酒店有中餐。”司鉞提醒道。
祁慕聽到這話,之前的頹靡之勢瞬間消失:“我要皮蛋瘦肉粥,南瓜餅,不不不,我現在最想吃水煮魚。”
司鉞慢悠悠答覆祁慕,直接打電話讓酒店廚師弄。
“你說這裡做出來的中國菜會不會很不地道啊。”祁慕的小腿在空氣中晃着,無聊的時候她就想找人聊天。
“應該還好,沒吃過。”司鉞完全沒有擡頭看祁慕。
祁慕真想過去把他手裡的雜誌扔了,但是她行動不便。她只能抓起沙發上的另一個抱枕,砸向司鉞。
司鉞明明沒有擡頭,在抱枕要砸到他的時候,他只是伸了伸手,抱枕就穩穩當當地被他抓在了手裡。
“幹嘛?”司鉞終於擡頭看了祁慕一眼。
“我很無聊,你陪我聊聊天吧。”祁慕下巴墊在沙發邊上,咬着下嘴脣看着司鉞。
“你說。”司鉞說完這兩個字,繼續埋頭看雜誌。
祁慕癟了癟嘴:“雜誌就那麼好看啊,你不是日理萬機嗎?怎麼今天會這麼閒?”
“還不是因爲和z公司的合作泡湯了,我現在沒有事情做。”司鉞眼裡好似只有雜誌,其他一切都是空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