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怎麼這麼久?你或許不認識吧,那位是我們陸府中最爲嬌蠻任性的大小姐,米淺羽。是祖母的侄孫女,她小時候不是誤將三哥你一塊玉佩給打碎了麼?你還記不記得?”老六陸子佑看了墨淺羽一眼,不屑的對陸子言說道。
陸子言雖不知爲何,但是他內心卻對老六的話感覺很不舒服,冷眼看向陸子佑說道:“就算小羽再不對,那也是你的表妹,你怎可如此說她!”
陸子言這話一出,他自己都覺得意外,更別說其他人了。
葉含夏更是瞪大了眼睛,花癡着陸子言,覺得陸子言是她見過最帥的男人了。
更是幻想着,她若是能將這個冷麪帥男變成她夫君,她睡着了都會笑醒了。於是,在墨淺羽和子言的出現後,葉含夏的命運齒輪竟也是改變了。
“子佑,你三哥說的對,不管如何,小羽都是祖母的親侄孫女,你怎可如此說她。”老大陸子鴻也開口說道。
“三哥,你剛回來,六弟給你介紹個人認識,她真的很好玩,很逗趣呢。這是二嫂家的親妹妹葉含夏,三哥,你也可以叫她含夏或夏夏。夏夏,這是我三哥,陸子言,是我三叔和公主嬸嬸的長子,之前跟隨孤塵先生修習武藝,剛下山歸家不久。”陸子佑吐吐舌頭後,又拉着陸子言開始獻寶似得,跟陸子言介紹了葉含夏。
“含夏見過三公子。”葉含夏滿目含春的看着陸子言,陸子言卻是冷漠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半響才從喉嚨裡吐出一個字來:“嗯。”
“夏夏,你別太在意了,三哥對誰都是這般冷冰冰的模樣的。”陸子佑或是看到葉含夏眼底的失落和受傷了,柔聲的安慰道,聲音細聲細語,生怕會嚇到葉含夏一般。
葉含夏心裡得意,她已經收服了陸家的五六二位公子,她姐夫也與她有些曖昧的樣子,只要加把力,她在陸府將會成爲橫着走的存在。
那個嬌蠻任性的米淺羽算什麼,不過是仗着自己是老夫人的侄孫女才這般逍遙罷了。
墨淺羽不管葉含夏的內心,反倒是安靜的逛起了陸府。
走到中庭花園,墨淺羽有些乏累了,便走到了亭子中休息,喜樂將帶出來的糕點拿出來,這些糕點是墨淺羽早上親自做的。
雁書做的飯菜也是不錯的,但是比起來,她還是有些吃不慣東合國的食物。
不過原身本來也會做糕點和菜餚,都是用來哄陸老夫人歡心用的,以往不太認真,倒也不至於會引來注目。
“嘻嘻……三姐姐,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昨兒個我瞧見白菊都要開放了呢!”一道銀鈴般的聲音傳來,聲音中透着歡喜與洋溢着青春活潑的氣息。
墨淺羽看過去,來人是四個妙齡少女,最大的不過十六,穿着藍色衣裙,看上去穩重許多,說話的應當是最小的那個穿黃色衣裙的少女,圓圓的臉蛋,很是可愛。
墨淺羽搜索了下記憶,老大陸子蓮,陸志宗妾室錢氏所生,今年十六,臘月就要出嫁了,很少出來,因是庶出關係,本身性子也溫柔沉靜,倒是對原主不錯。
因原主傻了,出嫁前還曾來看過原主,老三陸子蕊是妾室符氏所出,符氏還生有一個兒子與陸子蕊是同胞兄弟,今年十三的陸子傑。
因是大房唯二的閨女,庶出大姐又文靜她倒是有些嬌蠻任性,對原主也很是不客氣,經常和原主爭鬥欺負原主。
原主雖然是侄孫女,仗着陸老夫人的身份也有些嬌蠻,但是對於陸府的小姐,她都還是比較知禮忍讓的,只有忍不住時,纔會與之交惡。
老二陸子瑜和老四陸子蕎都是長公主所生,老二承襲了長公主的雍容華貴,很是大氣,和原主關係也不錯,老四陸子蕎很是可愛,也經常會去找原主玩耍。
記憶中,陸子蕊和葉含夏可沒少欺負原主。
“咦,那不是咱們府裡最囂張跋扈的米大小姐麼?怎麼,你頭上的傷好了?能夠出來閒逛了?”陸子蕊一眼就看到了墨淺羽,便張嘴冷嘲熱諷道。
墨淺羽卻是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反而笑着道:“在房中待了幾日,都快長毛生蘑菇了,就出來走走舒緩一下心情。沒想到竟是遇到了幾位姐姐,我早上做了些糕點,幾位姐姐若是不棄,便過來一敘吧!”
“怎會嫌棄,倒是你,頭上還有傷呢。怎麼就這般不聽話的跑出來了,前幾日我去看你時,你頭上的血都沁出白布來了,可是嚇人了。這幾日孃親也不讓我們去叨擾你休息,說是讓你好生養着,不想你這丫頭倒是自己出來溜達了。”子瑜不放心的走過來,一邊略微責怪的說着,一邊伸手小心翼翼的掀開墨淺羽頭上的布看了眼傷口。
“這傷口怎的這般猙獰,你個姑娘家可如何是好?”子瑜擔憂不已的道:“回頭我讓醉歌拿舒痕膠給你,你每日堅持搽在傷處,用上一段時日,便可消痕了。”
“謝謝子瑜姐,這傷還沒完全癒合,看上去的確有些猙獰可怕了些。等它落痂了,再用了子瑜姐你給的舒痕膠必然很快就能消去了的。就算不能,這不是還能用頭髮蓋住麼,快些別說了,坐下吧!”墨淺羽起身笑着說道。
陸子瑜看着墨淺羽許久,才微笑起來,看來經歷此劫,淺羽妹妹倒是想開懂事了許多了。
“羽姐姐,你這傷口必然會很疼吧!那葉含夏也太過分了些,不過就是羽姐姐當初惡作劇過分了些,也怪她自個兒膽子小,掉進了池塘裡,再說那水也不深,她不過就是發燒風寒了幾日。醒來後竟是性子大變,還將羽姐姐給推下了閣樓,真是太過分了。”子蕎也看到傷口了,秉持着自家人的護短心思,這丫頭也是不瞞的嘀咕起來。
“那子蕎你怎麼不說,當初羽妹妹也做得太過出格了?若不是她整人在先,夏夏又如何會反擊回來?”陸子蕊就是看不慣米淺羽這般受歡迎受保護的樣子,張嘴便是刻薄的反擊。
“先前的確是我太過不懂事了些,經歷這次之後,我也是想了很多,的確是我過錯在先,也怪不得葉小姐找我理論的。”墨淺羽微笑着說道,伸手捻起一塊玫瑰糕放在了子蕎跟前的碟子中。
“謝謝羽姐姐。”子蕎禮貌的道謝,端莊的咬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羽姐姐,這糕點是什麼做的?這般好看,還這般好吃,以往可從未吃過這種口味的糕點呢!”
“這是用曬乾的玫瑰花幹做的,你喜歡就好,這幾日,我整日待在屋裡,也沒法做什麼。只能琢磨着些吃食了,沒想到,今天試了下,還真的都成功了。可見,我還是有廚藝這方面的天賦的。”墨淺羽笑着自誇道。
“真不要臉皮,自己誇自己。”陸子蕊滿臉不滿的嘀咕,被她大姐拉扯了下,這纔沒有出聲。
陸子瑜臉色也的確有些不好看了,不過見子蓮拉扯了陸子蕊一下後,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反而對墨淺羽笑道:“別說,你這丫頭手藝還真的不錯,都傷到頭了,還能琢磨着吃的東西。你還真不愧是祖母說的小饞貓,不過這樣倒也好,以後啊,我們姐妹幾個可是有口福了。”
“羽妹妹這手藝廚藝的確不錯,等你傷好些了,姐姐也來叨擾一些,跟你學幾手。”陸子蓮臉頰微紅的說道。
“是哦,子蓮姐姐臘月就要出嫁了,的確要多學幾手的。我也要學,這樣我以後就能想吃就吃了,若是爲了吃的總去麻煩羽姐姐,孃親肯定會給我上家法的。”子蕎也笑嘻嘻的說道。
被子瑜打了一下,笑趣道:“若是這話給孃親聽到,馬上就會拎你回去,考你女紅來着。”
“姐姐,好姐姐,你就當做沒聽到嘛。”子蕎撒嬌的撲進了子瑜懷中,惹得子瑜幾個都笑了起來,就算是針對墨淺羽的陸子蕊都找不到錯處了,也只能憋屈又不捨的一塊又一塊的吃着。
“這是蓮蓉糕,這是金果子,那是芙蓉糕和棗糕,天氣見涼,又有些乾燥,這是百合紅棗茶。”墨淺羽一一介紹着,見子瑜看過來,便笑着說道:“這幾日趁着喜樂她們沒發現,我偷偷看了些關於醫術養生還有菜譜,這些都是我爹孃當年遺留給我的最後的珍寶。”
子瑜點頭,聽祖母說過,淺羽妹妹的父親便是天醫谷傳人,後不知因什麼緣故,天醫谷一夜間被血洗,好在當時表姑父察覺有些不對勁,早早的將淺羽妹妹和喜樂幾個一併送到了陸府來。
後來她爹爹查後得知,是因魔教教主重傷求藥不成,後病重身亡,新教主爲前教主岑南天報仇,血洗了天醫谷。
魔教血衣門後被她爹爹帶兵聯合江湖各門各派的俠士一起剿滅了個乾淨,所以對於淺羽妹妹看了醫書和菜譜,她纔沒有疑惑。
畢竟,祖母說過,表姑的廚藝是很出色的,如今吃了淺羽妹妹新研發出來的糕點,也的確證實了這一點,想來多少應當會繼承一些吧!
“你傷還沒有好透,還是少動些腦子了。”子瑜叮囑了句,墨淺羽笑着點頭。
不遠處,葉含夏握拳站在那裡,本來她是無意間過來的,看到陸子蕊在針對米淺羽後,她就躲在一旁偷看着了。
不想,三下五除二,陸子蕊竟是被米淺羽那兇狠的賤人給收服了,這如何讓她能夠嚥下這口氣。
過分?一句過分就可以摒棄一切了麼?
原本的葉含夏或許也是她的前世啦,那麼可憐,全家上下就剩下了她一個,親眼看到那些匪徒殺害了她的親人,受了這麼大的驚嚇,以前的一切都忘記了,只認識她的姐姐葉含初。
被接到陸府來,難道不該受萬般寵愛麼?
可惜,這裡已經有一個米淺羽佔有了一切,葉含夏的遭遇卻是不值一提了,都是不幸的存在,原主還那麼嬌弱。
這個賤人卻能一次次的針對她,絲毫不同情她,仗着自己先來一步,在陸府站穩了腳跟,就那麼欺負她,還害的她掉進了池塘裡,因高燒而死去。
不過這樣也好,不然她也沒法子穿越而來。
既然這小賤人敢欺負她的前身,那就別怪她護短了,老夫人的侄孫女又如何,我會讓你在這個陸府待不下去的。
葉含夏握拳怨恨的瞪了墨淺羽一眼,轉身時,臉上的怨恨之色也沒有散去,正巧被腹黑的偷摸躲在樹上看着墨淺羽那邊的陸子言看了個清楚,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陸子言一直想搞清楚,爲什麼他對那個少女會那麼的上心,看着她額頭上包紮的繃條更是有些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想要找到兇手將對方撕裂。
他的心,彷彿在看到那個少女後,便再也難以平靜了。
陸子言抿了抿脣,冷冰冰的掃了葉含夏離去的背影一眼,再次將目光落在了墨淺羽身上,眼神複雜不解,卻又不捨離開。
“好了,你出來也不少時間了,天色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若是無聊了,便差喜煙幾個來找我們,我們過去看你就是了。”子瑜看了看天色,出聲趕墨淺羽回去休息了。
墨淺羽笑着點頭,隨後又道:“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我好似開悟了許多,覺得喜煙幾個名字不太好聽,我就給她們改了。”
“改成什麼了?”子蕎好奇的問。
“喜煙改爲雁書,喜梅改爲染畫,喜荷改爲清脂。”墨淺羽回道。
子蕎唸了一遍,眼睛一亮道:“真好聽,那喜樂呢?”
“還叫喜樂。”墨淺羽笑笑,喜樂卻是笑着自己解釋起來:“四小姐,奴婢家小姐說,喜樂這個名字很喜慶,所以就留着了。”
“的確很喜慶。”子蕎點頭,子瑜搖搖頭,說道:“好了,都別繼續說下去了,太陽都快下山了,這氣候一日日涼了,小羽身上還有傷,可別再着涼了。”
“是啊,子瑜說的對,小羽,你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子蓮也開口出聲道。
墨淺羽點點頭,喜樂和雁書上前收拾殘羹碟盤,子瑜幾個的丫頭也上前幫忙,很快就收拾乾淨了,墨淺羽便起身福了福禮後說:“那我先回去了,子蕎回頭去我那邊玩。”
“好,我一定去,不過,這幾日孃親給我任務了,我得每天完成課業才能過去。”子蕎憋着臉道,墨淺羽笑笑,她也是因這幾日受傷了,纔有空閒,明惠長公主對她也是有課業和要求的。
一則,是明惠覺得她身世可憐,又真的很喜歡會討好人的原主,二則她也是從小看着原主長大的,早拿原主當親生女看待了。
原主記憶中,明惠很快會因一場婦科病而迅速病逝,陸老夫人也因太過傷感,身體也不好起來,沒有太多精力去照顧原主。子瑜和子蕎還在家裡時,原主的日子還算好過。
等子瑜也出嫁了,子蕎又被接去了宮裡教養後,原主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葉含夏很快就要遇到她的師父,害死原主全家的那位新血衣門的教主應時遊,當初他逃走之後就銷聲匿跡了。
三十四歲的他,後來認識了葉含夏,葉含夏發現他是高手後,就用自己的小聰明算計着應時遊收她爲徒,也漸漸愛上了她,將自己的武功傾心傳授,最後卻是死在了他看中的少女手中。
死前,這變態還挺安慰的,讓葉含夏一定殺了原主這個落網之魚後,這才肯瞑目。
葉含夏是真的恨原主,想爲她的前身報仇,二則也是答應了應時遊的關係,正好一舉兩得而已,可是她萬不該那麼殘忍的對待原主。
竟是惡毒的將原主做成了人彘,還用百毒之蟲啃食原主。
回了院子,墨淺羽自己去熬了一鍋香菇雞絲粥,察覺到陸子言的氣息後,她嘴角微微上揚,讓喜樂幾個退出去,她獨自掀開砂鍋,盛了兩碗粥出來,笑着道:“表哥既然已經來了,便出來一起用餐吧!”
半響,陸子言才現身。
“表哥,請坐。”墨淺羽微笑的看着他,陸子言看了墨淺羽臉上的笑容,心裡竟很是滿足,下意識的就落座了。
墨淺羽也沒多說什麼,安靜的喝起了粥,陸子言稀奇的看着碗裡顏色清爽的粥,總覺得這一幕很是熟悉,好似他們經常這麼相處似得。
腦中記憶一閃而過,半響之後,他睜大了眼睛,轉瞬眼底柔情一閃,寵溺的看着墨淺羽的發頂。
這個壞丫頭,竟然不提醒他,想起孟婆的話,日後只要他能遇到羽兒,羽兒與他親吻,他便可記起一切,或者有什麼契機的話,他也會有機率想起一切來。
他此刻已經想起來了,但是他決定要好好逗一逗這個壞丫頭。
默默安靜的吃完粥,陸子言冷着臉坐在一旁,墨淺羽也不說話,安靜的將碗收拾在一起,蓋上了砂鍋蓋子,正要說話,陸子言卻是一下子拉住了她,低頭便是一吻。
墨淺羽睜大了眼睛,正欲抗拒,卻是對上了陸子言的眸。
那眼底的無奈寵溺與柔情是不會假的,墨淺羽幸福的閉上了眼,任由陸子言親吻她。
直到她嘴巴紅腫起來,陸子言才放開她,微微喘氣道:“壞丫頭,在看到我第一眼時,你是不是就認出我來了?若不是我內心總覺得怪異前來偷看你,你是不是準備一直等到我想起你,你纔會與我相認?”
“子言,你不是已經想起來了麼?我對你有信心呀!”墨淺羽咧嘴歡喜的笑道,陸子言拿她沒辦法,只能心疼的摸了摸她紅腫起來的脣,親啄了下,“先委屈你一陣子,過陣子,我便與我孃親說要娶你的話,我們先定下親來,等你年紀到了,我們就成親。”
“這是先預定我麼?先不着急,那個葉含夏,好似對你很有好感的樣子。之前不要以爲我沒看到,她看你的表情可是很癡迷呢!”墨淺羽打趣道。
“這次的任務便是她?”陸子言了悟的問,一手環住她的腰,滿臉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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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想起來了,明天我要回去接我閨女,到四點十分前,我能寫出多少是多少,應該不出問題會有五千的三千吧!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