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陳最整整跑了五個地方,見了五個人,也接了五筆單子。
先前兩筆單子,陳旭東讓斌子和邱聯各帶一名偵探去跟蹤監視,到了下午,陳最的電話不斷打進來,他只得親自上陣,再後來,五個偵探每人跟蹤一個目標。
雖然累,但終於有錢進賬,大家多日來的擔心終於消失,個個幹勁十足。
但這只是第一天。
陳最手上名單裡可是有十多個客戶,這連一半還不到呢!
第二天,陳最繼續拜訪客戶,單子源源不斷進來。這些被鵬飛跟蹤監視的對象大多身家不菲,一聽說自己被人跟蹤監視,都嚇得不得了,全部委託陳最調查出是誰在背後陰他們,這些業務獲得的輕鬆無比。
偵探所那五名偵探全都派出去了,該輪到女巫上陣了。
月亮和伊娃一組,月亮的千里眼順風耳異能大放光彩,一人同時監視三個對象,但這同時也大量耗費魔力,人形加油機伊娃守在她身邊,隨時爲她補充生命之力。
索菲也披掛上陣,利用空間異能,分別在幾名監視對象房間裡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隨時監視動向。
陳最居中策應,哪裡有事哪裡到。整個大東偵探所就像一部轟鳴的機器,全力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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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大廈物業管理處,吳經理坐在電腦前,正在打一份報告,他要把前天邱聯毆打保安一事上報給集團總部。在報告中,他將保安調戲邱雪輕描淡寫一筆帶過,用“因保安言語不當引發爭執”取代,卻大書特書邱聯毆打保安的場面,將邱聯描寫成氣焰囂張的暴徒,陳旭東則成了沒有素質的暴發戶老闆。他強烈建議集團總部提前和大東事務調查所解約,將這種公司驅逐出君臨大廈,還大廈物業和入駐商戶一個朗朗晴天。
吳經理的文筆倒是不錯,這是他常年堅持不懈閱讀網絡小說的結果。這篇報告寫的聲情並茂催人尿下,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手指輕點鼠標,這封報告郵件發送給集團總部。
吳經理滿意的往椅背上一靠,心想此事若成,鵬飛該給我多大的紅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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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四樓,鵬飛偵探所。
執行完一天跟蹤任務的偵探三三兩兩回到所裡,準備彙報工作。
劉鵬飛雖然卑鄙無恥,但是在經營方面卻真是個人才,這點陳旭東遠遠很不如他。四五十人的偵探所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條,靠的就是嚴格的規章制度。
他規定晚上沒有監視任務的偵探必須回到所裡做彙報,把跟蹤對象一天的行程做成書面文字存檔,由他審閱,這樣一來可以杜絕偵探偷奸耍滑現象,二來他也可以掌握全面信息。
他捧着偵探們送上來的材料細細觀看,眉宇間皺成了一個川字。
從昨天開始,幾乎所有的監視對象都停止了一切除工作外的活動,全都高高興興上班來,平平安安回家去。這兩天,他的偵探們一無所獲。
“怎麼搞的?有些不對勁啊!”
這些監視對象大都是功成名就人士,平時業餘活動很多,若是一個兩個回家休養生息沒什麼,可是集體禁絕一切娛樂活動回家當乖寶寶就有些反常了。
難道哪裡出了問題?
任憑劉鵬飛想破頭,也想不出問題所在,只能不了了之。
接下來的兩天,鵬飛偵探所逐漸熱鬧起來,頗有高朋滿座的架勢,只不過,上門的都是來吵架的。
“你們這什麼破偵探所,不是說好規定期限內就能拿到我想要的結果嗎?結果在哪兒呢?這都多少天了,你們是不是騙錢的?”一個衣冠楚楚的老闆拍着桌子非要鵬飛給他一個說法。
接待他的偵探冷汗直冒,原本已經拍下跟蹤對象的照片,可是說什麼都找不到了。不但照片丟失,電腦和相機內存卡里的文件也全都不翼而飛,這可沒法向客戶交待了。
另一位濃妝豔抹的的女士也是跳着腳在屋裡大罵,“我是爲了離婚多爭點家產才找的你們,你們不但沒找到我老公出軌的證據,反而讓我老公抓住了我的把柄,他昨天拿着我的照片來指責我。你們說,我老公是怎麼知道我請私家偵探調查他的,是不是你們泄的密?”
整個鵬飛偵探所裡烏煙瘴氣雞飛狗跳,忙的幾名內勤人員勸了這個勸那個,可是局面根本控制不了。
“退錢,賠償我的損失,不然我就去告你們。”
“對,退錢。”
劉鵬飛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裡,根本不敢露頭,現在只要他一出去,就會被這羣憤怒的客戶圍住。
尼瑪!肯定有人潛入偵探所,把所有之前取得的證據都銷燬了,是誰幹的?難道所裡出了內鬼?
劉鵬飛手忙腳亂打開了電腦,調取出前幾天的監控錄像,耐心的觀看起來。直到看到兩個眼珠子又酸又疼,才發現三天前的晚上發生了狀況,就有那麼不到一秒鐘時間,攝像頭被不知什麼東西擋的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到了,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恢復正常。
到這個時候劉鵬飛再不明白就是徹頭徹尾的傻逼了,他氣的臉都白了。堂堂一個偵探所,竟然被人堂而皇之的闖入,一點痕跡都不留的盜走了那麼重要的證據資料,這要傳出去還不得被同行笑話死。
“報警,我要報警。”劉鵬飛一把抄起電話,按下一個“1”後,動作停住了。
報警了又怎麼樣?對方絕對是高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警察不是神,在沒有任何有效信息的情況下,他們也破不了案。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偵探所裡全是私家偵探跟蹤偷拍的大量證據,這些證據的獲得方法都是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如果把警察招來,發現這些,自己可就沒法分辨了。
劉鵬飛拉開辦公室的門,大步流星向外走。
“劉所長,你給我站住。”外面堵門的客戶還沒走,一見他出來了,立馬把他圍上了。
劉鵬飛一使眼色,屋裡那些工作人員上來把那幾個客戶隔開,他趁機衝出了門外。
陳最倚在牆上,興致頗濃的正探頭往裡張望,“劉所長,這麼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