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空間裡，自然是接收不到手機訊號的。陳最此時正躲在隨身空間裡，觀察着審訊室裡的一切。
一個面容清秀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的年輕大男孩坐在審訊椅上，正面紅耳赤的朝對面的警察咆哮着，“你們抓我幹什麼？我寧可自己死也不會傷害小雅的，她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你給我老實點，這裡是你吵吵的地方嗎？”警察重重一拍桌子，厲聲斥責道：“你這樣的我見多了，到這裡就給我好好交代，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大男孩完全無視警察，繼續失控大叫，“你們把我放了，我要出去抓住兇手，替小雅報仇。”
“報仇？”警察輕蔑一笑，“你這是在告訴我們你不是兇手嘍？”
“我怎麼可能是兇手？你們這是在污衊我，我要投訴你們。”大男孩就像受到了嚴重的刺激，身子一下下向上躥，試圖擺脫審訊椅的束縛。沉重的審訊椅發出怪異的聲音，咯咯作響。
“那好，師文，既然你說你不是兇手，那我問你，1月19日、20日這兩天你幹嘛去了？你有不在場證據嗎？”問案的警察眯起了眼睛。這種大喊大叫的嫌疑人他見多了，色厲內荏，他叫的越兇，說明他心裡越沒底。反而是那種不管你問什麼都一句話不說的人才會讓警察頭疼。
師文楞了一下，嘴中喃喃道：“19號，20號？”
“我再給你提個醒，那兩天是週六週日，我們問過你同寢室的人，他們說那兩天你沒回宿舍睡覺。”警察直視師文，眼中迸出兩道寒光，聲調陡然加大，“說，那兩天你究竟在幹什麼？”
問案的警察很有經驗，一句話就將師文的心理防線弄得徹底崩潰，師文額頭上泌出大量的汗珠，他就像傻了一樣，不停自言自語，“那兩天我幹什麼去了？那兩天我幹什麼去了？”
“我沒幹什麼，我沒做對不起小雅的事，你們冤枉我，快放開我。”經歷了一分多鐘的自言自語後，師文開始猛力掙脫，雙手因爲用力過猛，被手銬磨得已經血跡斑斑。
問案的警察一見不好，立刻停止了審問，衝出去打開手銬。
這時的師文上身拼命向上挺直，雙眼緊閉，口吐白沫，身子還一下下抽搐着。
這明顯是犯病了。
“快叫醫生……”警察大叫着。
隨着醫生的到來，師文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被送回到看守所。一無所獲的警察垂頭喪氣準備去找付洪海彙報。
隨身空間裡的陳最一路緊緊相隨。
剛纔是他第一次看到師文，這個在校大學生外表看起來很斯文，但瘋狂的表現就完全是個精神病，偏執的可怕。這樣的人說不定真有可能成爲殺人兇手。
19號，20號，看來我得去查查那兩天他幹什麼去了？
問案的警察進了會議室，這裡現在成了119大案小組的臨時辦公室。
一進大門，就聽到裡面發出了一陣陣歡呼聲。屋裡的警察一個個彈冠相慶，氣氛就像過年一樣熱烈。
“出什麼事了？案子破了？”剛進屋的不明所以，拉住一個同事問道。
“差不多吧！DNA結果出來了，死者體內的殘留**就是那個富二代的，這可是鐵證啊！”
隨身空間內的陳最雙眉緊皺，雖然這個結果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但是親耳聽到，心裡還是會爲馮漢鵬擔心。
另一間審訊室內，馮漢鵬滿面塵灰，一點精神都沒有了，蔫頭耷腦的半癱在審訊椅上，往日裡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那股子勁兒全都不見了。
面沉似水的付洪海坐在他對面，本來審訊這種事用不着他這個大隊長親自出面，可是這個案子拖到今天，社會反響太大，馮家又是奉天名流，故此由他親自操刀審訊。
“姓名？”
“馮漢鵬。”
“年齡？”
“31。”
“你和死者陶雅是什麼關係？”
馮漢鵬遲疑了一下，嘴脣動了動，“朋友。”
“哪種關係的朋友？說的具體點。”付洪海聲音低沉，雙眼死死盯着馮漢鵬。即使DNA檢測結果出來了，他仍然不相信眼前這個富二代會是殺死陶雅的兇手，原因很簡單，沒有作案動機。
馮家的易強集團資產規模達到30億以上，馮漢鵬是馮家獨子，海歸背景，在奉天商界年輕一代中素有翹楚之稱，爲人沉穩練達，頗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風。這樣一個年少多金前途似錦的鑽石王老五，想要什麼樣的美女得不到？他會自毀前程殺死一個網紅？
別說付洪海不信，就是隨隨便便在大街上拉住一個人，恐怕沒人會信。
可是偏偏陶雅體內的**是馮漢鵬的，這種鐵證足以讓網上那些屌絲產生無盡的遐想，富二代和貌美如花的網紅，殺人毀屍，這些嚴重刺激神經的字眼足以讓那些噴子亢奮起來，僅僅是口水，就可以把馮漢鵬淹死。
馮漢鵬慢慢擡起來頭，在他回奉天的前夜，陳最已經打電話提醒他樂。他知道躲是躲不過去了，遮遮掩掩反而會害了他，還不如老老實實交代博得一個好印象來的實惠。他從來都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別看他現在怕的要死，但骨子裡的算盤讓他瞬間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警官，我是1月16號那天通過我朋友殷傑認識的陶雅，大家在一起吃飯，當時同桌的除了殷傑陶雅之外，還有陳最，還有殷傑公司旗下的兩名女主播，他們都可以爲我證明。”馮漢鵬挺直了身子，越往下說內心的恐懼越少，語言越流暢，“當天晚上，我就和陶雅去開房了，嗯，當時住的是喜來登酒店1908號房。”
“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短，但是我發現這個女孩非常乖巧，很有眼力見，性子也溫柔，也……也……很會伺候男人，我對她很有好感。但是我知道家裡肯定不會同意我交一個網紅做女朋友，於是我就對陶雅直說了，希望她不要介意名分，如果她願意維持現在這種關係，我願意每年給她一筆費用供她生活。”
馮漢鵬慢慢的說，付洪海沒有打斷他，認真的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