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國際機場,熙熙攘攘的出站口。
推着行李車的溫旭寧第一個走出來,在他身後,跟着瘦小的布魯斯,還有一名皮膚黧黑,但是有着一雙天使般純淨雙眸的女孩,女孩十七八歲左右,非常愛笑,笑起來雙頰會出現兩個酒窩。
女孩既不是白種人,又不是東亞這邊的人種,倒像是總在美國西部片出現的印第安人。
一眼看去,就覺得這個女孩如嬰兒般純潔,讓人頓生好感。
三人一齊出了出站口,布魯斯扭頭對女孩說:“旭日之花,這還是你第一次來中國吧?聽說中國是美食之都,我一定要帶你好好品嚐一下這裡的美味。”
這個被稱作旭日之花的印第安女孩皺了皺鼻子,一縷從心裡涌出的,充滿了無限歡喜的笑意盪漾着她乾淨的臉上,“切,說的就像是你以前來過中國似的,你認識這裡的路嗎?”
布魯斯略顯尷尬,“這不是還有溫嗎?有他在,我們不愁找不到美食。”
“是吧?溫,你可要餵飽我們的旭日之花,不然你我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證。”布魯斯大大咧咧的將一隻手搭在溫旭寧肩上。
一直滿腹心事的溫旭寧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兩位來到中國,我自然是要盡地主之誼的。”
瀚宇公司的車來了,司機下來,殷勤的將三人的行李放進後備箱,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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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溫旭寧將布魯斯和旭日之花帶到京城有名的一條小吃街上,小吃街上人流如梭,路兩旁各種小吃攤子的美食香氣撲鼻,煞是誘人。
對於吃慣了漢堡沙拉的米國人來說,哪裡見過如此繁多的美食。別說旭日之花,就連布魯斯自己都偷偷流着口水。
溫旭寧還是那一副愁眉苦臉活不起的樣子,強撐的精神給兩位米國朋友介紹小吃。
“這個是京城有名的爆肚,不過你們好像不吃動物的內臟,這個是豆汁焦圈,味道有點怪,那個是羊肉串,你們應該會喜歡,別急,別急,還有很多好吃的,咱們慢慢來。”
旭日之花雙陽放光,猶如虎入羊羣一般,這邊攤子上吃點,那邊攤子上嚐點,吃的不亦樂乎。布魯斯也是大快朵頤,吃的滿嘴流油,心滿意足。
三人從街頭逛到街尾,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時間。
旭日之花拍着小肚子,一臉的幸福,“中國人太幸福了,每天都可以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我也要做中國人。”
布魯斯拍拍她的小腦袋,“那你可要多巴結巴結溫先生,你讓他的心情變好一點,他會帶你去吃更多好吃的東西。”
旭日之花揚起純真的小臉,凝視溫旭寧片刻,清脆的聲音從口中發出,“溫先生,爲什麼你總是悶悶不樂的,是有什麼心事嗎?”
溫旭寧嘴脣蠕動幾下,頹然道:“我最好的朋友現在下落不明,我很是爲他擔心。”
布魯斯安慰的拍拍他的肩頭,“溫,不要太折磨自己,明天我們就去你說的那個地方,不過我勸你有個心理準備,康明先生很有可能已經……”
“我知道。”溫旭寧的臉抽搐了一下。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康明的消息,溫旭寧當然知道他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只是在沒有親眼見到之前,他始終還存有一絲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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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溫旭寧帶着布魯斯和旭日之花乘坐飛機趕到杭城,之後轉車來到康明告訴他的那個小縣城。
溫旭寧撥打了康明之前留給他的一個朋友的電話號碼,知道了康明遇難的信息。
縣城公安局的停屍房,溫旭寧見到了冰櫃中被切成兩半康明的屍體,頓時整個人都崩潰了,跪坐在冰冷的地磚上嚎啕大哭,怎麼勸都勸不起來。
而陪着他一起來的旭日之花,兩隻圓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康明的傷口,先是若有所思,繼而露出恐怖的神情,小小的身子都開始發抖了。
陪着他們的警察眼見溫旭寧已經完全失控,根本不能回答他們的問題,無奈之下只好把他們局裡英語最好的警察找來,轉而詢問布魯斯。
布魯斯的公開身份是證券交易所審查委員會的調查員,因此可以很理直氣壯的和警察交流。
一聽說這位死的這麼悽慘離奇,一分爲二的死者竟然還是一個公司的大股東,警察都覺得不可思議。在他們看來,這麼一位富豪跑到這麼一個小縣城幹嘛?
只可惜布魯斯是不會回答他們這個問題的,溫旭寧又幾乎昏厥過去,警察只好先把他們請出了停屍房。
坐出租車回酒店的路上,旭日之花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天真無邪,小身子抖個不停,布魯斯一隻手握着她,心中也是充滿了恐懼。
旭日之花是光明會中僅存的兩名女巫之一,小小年紀就已晉升爲高階女巫,能把她嚇成這樣的人,難道是……
布魯斯已經不敢往下想象了。
回到酒店房間,布魯斯將癱成一堆爛泥般的溫旭寧往牀上一放,迫不及待的問道:“旭日之花,你發現了什麼?”
旭日之花一激靈,眼中露出濃濃的恐懼,“布魯斯,那具死屍的傷口上殘留的氣息異常強大,遠遠超過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咕嚕……
旭日之花吞嚥了一口口水,“殺死他的人是超凡女巫。”
雖然和預想中的差不多,布魯斯還是圓睜雙眼,喊了一句“怎麼可能?”
不論是光明會還是黑巫師聯盟,有記載的年代裡,已經有超過三百年沒見到超凡女巫了。布魯斯一度懷疑,超凡女巫是不是隻是一個傳說……
“真的,我一眼就能看出那具死屍死於三個多月前,可過了這麼長時間,殘留的氣息仍然這麼強大,即便是大教士也沒有這麼恐怖的力量。”旭日之花很認真的說道。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笑聲,緊接着,堅硬的房門就像紙糊的一樣,被人從外面踢爛。體壯如熊的伊萬大步闖入,獰笑道:“布魯斯,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他一回頭,“直希,剩下的交給你了。”
一襲白裙黑髮垂肩的尾聲直希面無表情的一步步走進房間,雙手舉起,十指間五彩光芒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