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和誰說話?
這個念頭在大光腦中一閃而過,他認爲,這小子還沒死心,仍然在裝神弄鬼。他的手絲毫也沒放鬆。
然後,大光看到了他一生中最不可思議的一幕。二人所處的綠植堆裡,有兩條粗如兒臂宛如蟒蛇般靈活的藤蔓從下面飛速爬出,啪啪兩聲,纏住大光的手腕。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襲來,大光的雙手從陳最的脖子拉開,隨即被固定成了雙手舉過頭頂的滑稽姿態。
大光心中大駭,還沒回過味,又有兩條藤蔓纏住他的兩隻腳踝,任憑他如何用力掙扎,藤蔓紋絲不動,而且越收越緊,幾秒種後,大光便呈一個大字型橫躺在車廂裡,陷入綠植深處。
無數的細小荊棘冒出,刺進大光的皮膚。大光吃痛,剛要張嘴喊叫,一道藤蔓又死死勒住他的嘴。可憐他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嗚聲。
陳最笑眯眯爬了過來,拍了拍大光的臉,“好好享受。”
大光的意識開始模糊,那些荊棘的尖刺帶有微弱的毒性,有麻醉的效果。
一場鬧劇消於無形,在場的衆人親眼見證了大東的實力,雖然只有四個人,但個個都是精兵強將。那些偵探所長暗自心驚,只有劉鵬飛沉着臉不說話。
警燈閃爍,一輛警車停在君臨門前,下來四名小警察。
“剛纔誰報的警?”
陳最一舉手,“我報的警,我們公司開業大吉,來了一羣小混混搗亂,不過已經被我們制服了,領頭的還在車廂裡呢!”
陳最再一次跳進車廂,拽出了已經有點神志不清的大光。
大光站都站不穩了,搖搖晃晃扶着廂板衝警察齜牙瞪眼,“你們敢抓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歷爺手下的,叫大光,我就在這站着,看看誰敢抓我?”
四個出警的警察面面相覷,歷天他們當然知道,大光的兇名也早有耳聞,沒想到出警碰上這麼一個大混混。
警察也是人,也怕報復,尤其是這幾個小警察。一時間竟然僵在了那裡,無人敢上前一步。
“哈哈,我艹!”大光仰頭囂張大笑,可是笑了兩聲,只覺天旋地轉,差點沒抓住廂板摔倒,不禁氣急敗壞又罵了一聲。
陳旭東大怒,指着四個小警察罵道:“你們膽子就這麼小,還怕一個流氓?你們要是老子當年手底下的兵,全都開了,慫蛋!”
陳旭東大步上前,“大光,老子親自押你去警局,自古邪不壓正,我今天就抓你了,你能怎麼樣?”
陳旭東雙眼如電,掃向那十來個從地上爬起來蠢蠢欲動的小嘍囉。
劉鵬飛心中冷笑,陳旭東你就逞英雄吧!你動了歷天的人,以後的麻煩可就多了,不用我出手對付你,自有人滅你。
“邪不壓正,說得好,這纔是我們警察該說的話,該辦的事。”一聲洪亮的喊聲從遠處傳來,一夥人浩浩蕩蕩從路口走過來。這羣人全部身着便裝,走的雖然零零散散,但是走路姿勢腰板挺直,舉手擡足間,整齊的像一支軍隊,自有一股威壓直衝上空。爲首之人頭髮花白,一臉剛正,正是奉天公安局副局長祝江濤。
陳旭東轉頭一看,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激動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聽人說了,你小子的偵探所幹大了,我把你的師兄弟都帶過來,一是要喝你的酒,二是讓他們看看,我祝江濤的徒弟,即使不幹警察了,照樣能活的頂天立地。”
“師兄好,你這可是要發大財了,以後我得沒事就過來混酒喝。”說話的是祝江濤的小徒弟班雨田,一直叫陳旭東師兄,現任奉天公安局治安處科長。
“小陳,你這開業第一天熱鬧得很啊!”長着一雙鷹眼的是陳旭東的師兄付洪海,現任奉天公安局SH區分局副局長。
其他二三十位,雖然也都穿着便裝,可都是公安系統的精英,官職最小的也是個派出所所長,他們全都是祝江濤的弟子。
這些人一見陳旭東,全都親熱的圍了過去,師兄師弟叫個不停。
“等會兒再敘舊,這是怎麼回事?”祝江濤一指大光和那十來個鼻青臉腫的小嘍囉。
“祝局,是怎麼回事……”陳最跳了出來,語速飛快將大光來找茬鬧事的經過講了一遍。
祝江濤臉沉了下來,對那四個出警的小警察說:“你們身爲警察,剛纔的表現讓我感到臉紅,現在我命令你們,把這些擾亂社會治安的不法分子立即抓捕,帶回局裡。”
大領導來了,這四個小警察站的筆挺,一齊敬禮後,開始抓人。隨祝江濤來的師兄弟們,也上前幫忙。
不多時,支援的警車到了,將這些小混混一齊押走。
大光臨走時,還不忘回頭惡狠狠的瞪着陳最,陳最朝他豎起了中指。
啪!
陳最正比劃的高興呢!肩頭被人拍了一下,祝江濤笑着對他的徒弟們說:“你們還不認識這位小朋友吧?這可是奉天75大案的幕後英雄,沒有他,案子不會破的這麼快,陳旭東的侄子,陳最。”
“好小子,長得像陳師兄,一表人才啊。”
“小帥哥,有女朋友嗎?我們局可有好幾個年輕漂亮的警花,要不要給你介紹一個啊!”
這幫人圍過來你一言我一語開始打趣陳最。
陳最不停拱手,叔叔大爺叫了二三十聲,這羣爲老不尊的警官才放過他。
“走!去看看你的偵探所到底什麼樣?”祝江濤一馬當先,走進君臨大廈,其他人浩浩蕩蕩在後尾隨。
那些看熱鬧的同行全都暗自咋舌,這陳旭東在警界的交際太廣了,看看人家這人脈,劉鵬飛想要打壓他,怕是徒勞無功啊!
開偵探所的,第一個就要和公安系統的人打好關係,這些所長也一起跟了進去。一直在遠處觀戰的王大志嘆息一聲,轉身走了。
諾大的門前,劉鵬飛一個人孤零零站着,他以前也是警察,和祝江濤是同輩,可是剛纔祝江濤從他身邊經過時,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巨大的失落一下子佔據了他的內心。
臺階下,送貨漢子圍着自己的車轉了三圈,撓頭道:“怪事了,那些花圈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