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安正和王衝、逸鳴一起商量好下一次的部署, 門外一小兵便叩門而入,“將軍,關中來的信。”
王衝連忙展開信紙看起來, 半晌才哈哈一笑, 他對着万俟安和逸鳴開懷地說:“王妃那邊給我們派了一支援兵, 還稍上了最新的糧食補給。最快後天傍晚就能到。”
万俟安眉頭一挑, “那太好了。”
他透過窗戶看像此刻平靜無波瀾的海面, 眼裡透着勢在必得,“豐國的那些傢伙撐不了多久了,再過不久, 我們就能夠徹底把他們打回老家,讓他們再也不敢打海上的主意了。”
逸鳴笑着說:“多虧了万俟兄的配合, 不然我們也沒有那麼順利。”
“嘿, 我一個海盜, 也不懂的打仗,還是多虧了王將軍和逸兄弟你們帶領我們, 不然我們也還是什麼都做不了啊。”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兩位兄弟也不要再互相推諉了。我們這裡的勝利,離了你們倆誰都不行,你們都是功臣!”王衝實在是看不去他們的互相謙讓了。
幾人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末了, 万俟安不再停留, 紅英還等着他回去吃飯, 他與二人告辭後便離開。
逸鳴也打算起身跟着走, 被王衝給叫住了,“逸鳴你且稍等一下。”
逸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見他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套嶄新的士兵盔甲遞到自己眼前,一時愣愣地不知道要幹嘛。
王衝笑呵呵地將盔甲放進逸鳴的懷中,“前幾天,京城那邊給我來了聖旨,讓我重新徵你入伍。”
“但是鑑於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只能讓你從士兵開始做起,以後憑本事升級。”
王衝拍了拍逸鳴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兄弟,王爺的一番苦心,可別再辜負他了。”
逸鳴顫抖着手撫上懷中的盔甲,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這熟悉的重量和冰涼感,都讓他的情緒驀地開始翻騰起來。
雖然他從來不後悔爲了救妹妹而離開軍營,但不代表心中不會有遺憾。他很早就進了軍營,對它的愛,毫不亞於自己的家。
本以爲王爺能讓他重新回來幫助王將軍救已經是很大的恩賜了,卻沒想,王爺竟然還替他去向皇上求來聖旨,讓他功過相抵,重新回到大部隊裡。
別說只是暫時是做士兵,就算這一輩子都只能讓他做士兵,他也心甘情願。
逸鳴手捧着盔甲,走到門邊朝外面跪下,深深地磕頭,“謝主隆恩。”
簡單的四個字,道不盡心中的感激,確實他此刻只能做的事了。儘管,他們現在也根本聽不到。
王衝看着逸鳴的動作,心中也是感慨萬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深知逸鳴有多愛這個大集體。後來知道了他的往事,纔不由得更加感嘆。
他走過去,扶起逸鳴,“往後你要辛苦一些了。不僅要上前線,得空還得來和我一起商量戰術。”
逸鳴笑笑,“只要能回來,這點苦,值得!”
万俟安推開門,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他三步並兩步地走到桌邊,伸手去抓剛出鍋,還冒着熱氣的雞爪。
手還沒碰到,就被來人“啪”地打開了。
“哎喲——”
“哎什麼喲,飯前洗手,你總是記不住規矩。”紅英瞪了一眼万俟安裝委屈的臉,放下最後一道菜。
“我這不是餓了嘛!我現在就去洗。”說罷,万俟安迅速拿了一個雞爪塞進嘴裡,從紅英身邊跑開。
紅英無奈地笑笑,“長不大。”
万俟安很快就回來了,嘴角還殘留着醬汁,他也不擦,徑自端起飯碗就開始大口吃。
“慢點吃,你看你像什麼樣子。”紅英一邊數落他,一邊又不停地給他夾菜。
万俟安就只顧得上回她一個微笑。
一頓飯吃得溫馨甜蜜。
万俟安心滿意足的擦擦嘴,“你要是天天都下廚就好了。”上一次吃紅英做的飯還是淮樓和柴青娪來的那一次。
“我做飯都做了那麼多年了,煩都煩死了,你還想讓我每天下廚啊!”紅英裝做不滿地道。
万俟安看着她的臉,心裡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美。
也和以前一樣,愛對自己撒嬌。
分開這麼多年,變的,只有時間。
心中突然涌起一種感覺,他看着紅英開口:“英子,嫁給我吧。”
正在收拾碗筷的紅英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万俟安輕笑了一聲,抓住紅英的兩隻手,“這句話早就該說了,耽誤了你這麼久,也不知道,你現在還願不願意嫁給我。等這場戰爭結束,我們就成親吧,以後,換我給你做飯。”
紅英眨巴眨巴眼,眼淚就這麼流出來,她緊緊抱着万俟安的脖子,泣不成聲。
這句話,當真是等了好多年。
“以後你不止要做飯,還要洗碗。”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万俟安輕拍着她的背,“但你偶爾也得給我做一頓飯,獎勵獎勵我吧。”
紅英破涕爲笑,捶着他的胸口,“你才說以後都是你做飯呢!”
“可是你做得好吃啊,媳婦,我的乖媳婦。”
“混蛋......”
夜晚的海風,夾雜着戀人之間甜蜜溫暖的情愫飄向遠方......
柴青娪這邊進展得很順利,關中的防禦措施做得很好,明裡暗裡攔住了不少的他國死侍。
地下室的挖掘也在隱秘進行中,表面上的大部分糧草都已經悄然轉入了地下室。
剩下一小部分,再用其他雜草枯枝裝得滿滿的,堆砌在以前的糧草房中,不動聲色地瞞着所有人。
“王妃,剛剛又抓到十個人,是榮國的。”士兵對着柴青娪彙報。
“先別殺。”柴青娪沉吟了一下,“他們派人來燒我們的糧草,我們只是一味的防禦是沒用的。問出他們的糧草地,我們要先下手爲強。”
“是。”
柴青娪想了想,對着剛進來的鄒信道:“剛纔抓住了十個榮國的人,我打算從他們那裡尋求突破口,反派人去毀了他們的糧草。”
鄒信眼前一亮,“好啊,那羣龜孫,我早就看不慣了,三天兩頭的來騷擾我們。必須把他們的老巢給掀了。”
柴青娪笑笑,“那你去幫我叫一下李副將吧。”
“成,這就去。”
柴青娪和李冰、鄒信三人一起研究了兩個時辰,確定了幾個計劃,然後由李冰派人去執行任務。
他們拔掉了死侍的毒牙,用盡了各種方法,終於是撬出了榮國糧草的所在地。
很快,李冰便選好了一支隊伍,鄒信還另外安排了幾個自己隊伍裡的人和他們一起去。
同樣的方法,他們也朝着安國和豐國那邊使去。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保護糧草的措施,柴青娪知道一定不會就這麼輕易地發現並銷燬,但是總要做些什麼讓他們別總是把主意打到關中這邊來。
很快,他們得到了消息,安國的沒有得手,但豐國和榮國燒了一小部分。派出去的兄弟除了有幾個受了皮肉傷之外,並沒有其他太多的不良情況。
這也多虧了鄒信將帶出來的兄弟們分別安排到了出去的隊伍裡,他們個個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在只是燒糧草的這件事上來講,顯然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這個消息驚動了所有人,一時間盛國的氣焰又高漲了些許。
也爲了盛國的所有將士爭取了時間,讓他們又一次取得短暫的勝利。
淮樓聽到了這個消息,心裡又是擔心又是高興。
柴青娪此舉無非是幫了他們,但也更多的將戰火引到了她那邊。
之後肯定會有更多的人殺到她那邊去,這讓他如何放心得下?
秦紀塵那邊得到消息後,豐國和榮國又一次找上了他。
這一次,不是前些日子的兩國將軍了,而是兩國的皇帝。
三個人在安國的皇宮裡秘密會晤,商量着接下來的安排。
豐國和榮國的糧草雖然只是被燒了少部分,但足以影響到他們軍中的士氣。
豐國皇帝說:“最近盛國步步緊逼,我國已經在開始往後退了。再這麼下去,遲早得把城池都交出去。”
榮國的皇帝也附和着點頭稱是。
秦紀塵看着他們一直不停地碎碎念,心裡一陣煩躁。
他看着他們的嘴不停的張了又合,合了又張,腦子裡突然就像有一萬個人在耳邊叫嚷。
手背青筋暴起,秦紀塵就這麼出奇不意地,趁着兩國皇帝身邊的侍衛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將他們的嘴徹底的合上了。
剩下的幾名侍衛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甚至都不需要他親自出手,就已經死在他的暗衛手中。
洗乾淨手上的鮮血,秦紀塵對着那兩句露出驚恐眼神的,胸口不停流出血跡的屍體說:“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這麼久還沒有被滅國的。”
說罷,便離開了房間。
其實他沒打算這麼快吞併豐國和榮國的,但這兩國的皇帝實在是太煩人了。他沒那麼好的耐煩心,與其指望坐收漁翁之利,倒不如還是自己親自動手來得快。
果然,他是一個勞碌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