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矜在第一時間求見了鳳敬,再三強調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直到夜裡,鳳敬親自帶着御林軍來到了宮廷深處的扶柳閣,看着面前這個眉眼清秀的少年,臉色冰冷的質問:“藥公子可否給朕一個解釋?”
藥蘅只是把玩着一個白玉杯,看也未看鳳敬道:“你所見即你所想,蘇家通過我與莽商國二皇子私交甚篤,兩人一直在密謀,等待機會推翻鳳氏,自封爲王,這樣的答案,陛下可還滿意。”
“放肆!”
許是被藥蘅那樣略帶譏諷的語氣給激怒了,鳳敬用力一拍桌子怒喝,隨即緩下神色道:“你這樣做的目的何在?又置矜兒於何地?”
“陛下這話可真有意思,我的目的,陛下難道還不清楚?呵,我作爲莽商國守護家族藥家嫡系唯一的少主,這樣做自然是爲了給本國謀取利益!
矜兒?呵,矜兒是誰?我只知道陛下有一個作爲棋子的大兒子鳳棲矜。若陛下口中的矜兒是他,那也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罷了。
我以血作引製藥爲他續命,又借他爲由都留在天秦皇宮,暗中勾結黨羽,等待機會顛覆天秦,豈不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藥蘅嗓音無波無瀾像是背臺詞一般說着,清澈的眼底閃過一絲空茫,只是由於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手中的白玉杯,以至於無人看得見。
他心中對鳳敬卻更加諷刺不屑起來,想誅滅蘇家,可是又害怕事後被人詬病,於是瞻前顧後遲遲不敢動手。
也只有現在人證物證確鑿,纔敢將蘇家所有人收押進天牢,多疑而懦弱!
冷冷地勾起脣角,卻在擡眸間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殿門口,臉色倏地一變,對方是何時站在那裡的,他與鳳敬之間的對話對方又聽去了多少?
鳳敬垂下眼瞼遮住眼底的暗芒,端起茶杯淺啜一口後淡淡地道:“矜兒你可聽清楚了?你可還要爲他求情,爲他辯解?”
藥蘅清澈的眼底劃過一抹慌亂,隱隱間似明白了什麼,他就說鳳敬爲何要多此一舉,明明可以直接判他死刑,關進天牢,爲何還要跟他來說這麼多廢話,原來這不過一場局,用來離間他跟鳳棲矜的局!
想來定是鳳棲矜說了什麼激怒鳳敬的話,所以才導致鳳敬定要讓鳳棲矜對他失望死心……
看着鳳棲矜朝自己走來,藥蘅眼底微微晃動了幾下,終是沒有說什麼。心裡卻不由苦笑,這一切不就是他自己算計來的嘛,如今自食惡果,也是該的!
況且也沒關係,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的,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
鳳棲矜看着那雙清澈如舊的雙眸,鳳眸裡空茫茫的,像是纏繞了無數情緒,又像是世間萬物都印不進去。
鳳敬見狀便帶着其他人出去了,像是故意留下空間給二人了斷過去一般。
兩人沉默良久,久到彷彿空氣都凝固了一樣,鳳棲矜這纔開口說話。
“小蘅,你可是說真的?”他嗓音很平淡,平淡到令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