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的話,冷厲而充滿殺意,那些個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是迫於他的官威,默默的將配槍抽了出來!
被人用強指着,郭源心中生出了一種強烈的不安!對於他們這種在刀口上舔血的傭兵來說,對於危機都有一種天然的感應,甚至就連一半的狙擊手對他們都是望而生畏,試想,你藏在暗中,準備偷襲將之擊斃,卻發現對方總能夠在你開槍之前,就察覺到危險,並且還將你的位置鎖定,這樣的敵人,你願意面對嗎?
而這種面對危機的反應和感應,卻不是先天就有的,而是在一次次經歷生死之後形成的!
就連楊逸風也是如此,最討厭的事情便是被人用槍指着,那樣會給他一種生死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覺!
郭源看着那一個個黑黝黝的槍口,神色有些焦躁,目光之中有兇光在閃爍,似乎隨時都可能撲上去,將那些持槍的人一擊斃命!
關鍵時刻,楊逸風卻是伸出了一隻手,將吳越拉了回來:“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要參合了吧!回去好好執行之前的任務就好。”
楊逸風可不想讓郭源真的動手,以郭源的身手,場上這二十多個連血都沒見過的警察,還真不是他的對手!畢竟郭源他們平時接觸的,可都是刀口上求生存的各種僱傭兵和各國最爲精銳的特種部隊成員,每一個都是萬里挑一的好手,但是他們依然能夠完好無損的活下來,而且創下了莫大的名聲,自然不會沒有兩把刷子!這些警察,只能算是小打小鬧罷了!想要和他們抗衡,這點數量還遠遠不夠!
“老大……”
郭源神色焦急,想要爭辯。對於吳越他們這種無視楊逸風的作爲,他們作爲楊逸風的手下,都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自然不打算就這樣了結。
“恩?怎麼,幾天不見,就準備抗命了不成?”
楊逸風佯做生氣的樣子,皺眉說道。郭源卻是隻能低頭,無奈的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想走?呵呵,難道你沒聽到我的話不成?”
吳越聽到楊逸風和郭源之間的對話,一番冷笑:“莫非你們真的準備和法律作對,和國家作對不成?”
吳越臉上帶着冷笑,眼底隱含得意之色。這種攜國家法律重器壓迫別人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尤其是楊逸風這種讓他非常討厭的人,看着楊逸風吃癟,他的心情可是爽快得很!
郭源神色猛變,再次變得猙獰,但一旁的楊逸風卻是給他使了一個眼色,而後將目光望向了吳越:“吳局長,想要讓這位朋友去警察局做口供,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和美利堅的大使館溝通才行!因爲這位朋友並不是華夏國籍,而是美利堅國籍。”
華夏法律健全,對於涉黑的監察力度實在是太過強大,所以但凡是能夠在國際上混出一點名堂的傭兵,都不可能保留華夏國籍,當然,所謂國籍,對於他們來說,也還是一種隱藏自己身份的手段罷了。像是郭源,由於之前的任務地點是在美利堅,所以他擁有了美利堅的國籍,方便做事,但說不定過一段時間,他又會變成華夏國籍也說不一定!
“美利堅國籍?”
吳越臉上冷笑微微收斂,眼神寒冷若冰。郭源聞言,神色微動,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從身上掏出了一本護照:“不錯,我現在正是美利堅合衆國的公民,你手中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我和這件案子有關,所以想要拘留我,還請你先去美利堅大使館說一聲才行!不然的話,你就是在而已拘留美利堅公民,惡意破壞兩國關係!”
吳越的臉黑的就像是鍋底一樣,死死望着郭源和楊逸風,而後臉上卻是突然露出了一抹燦爛笑容:“哈哈哈!原來郭先生竟然是美利堅友人啊!既然如此,你早說嘛,我們和美利堅關係可是相當和諧的,怎麼可能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就拘留美利堅的友人呢?郭先生你要是有事,先離開就是了!不過還請郭先生留下一個聯繫方式纔是,以後恐怕還會有地方麻煩到郭先生!”
能夠從衆人之中,脫穎而出,被派遣到東海市來執行秘密任務,吳越又怎麼可能是那麼簡單的人?能屈能伸,只是他們必備的一種生存技能罷了!
郭源並沒有理睬吳越,而是將目光望向了一旁的楊逸風,在看到楊逸風輕輕的點了點頭之後,他纔是轉身離去!
而在離去之前,他那略微有些陰冷的目光,卻是在東陽村一行人的身上挨個掃過!但凡是被他的目光掃及的人,都是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埋下了自己的頭,不敢和郭源有目光上的對視。有些心中因爲吳越的話,略微鬆動,想要將郭源威脅他們的事情捅出來的人,看到吳越的態度、以及郭源那帶着警告意思的目光之後,卻是收起了自己心中的小算盤。
至於那被尤金一拳打死的村支書,則是被他們下意識的遺忘了。什麼公正,什麼事實真相,在自己的性命遭受到威脅的時候,都只是個玩笑罷了!
等到郭源離開,吳越纔是將目光望向楊逸風:“看來楊先生你交友廣泛啊,竟然還有郭先生這樣的外國朋友。”
吳越說道,想要從楊逸風身上套取一點有用的信息,楊逸風深藏不漏,手段層出不窮!好幾次在自己都以爲楊逸風必死無疑的時候,卻都輕描淡寫的出手,然後輕鬆寫意的將姜勇佈下的陷阱輕鬆破除,甚至還讓姜勇反受其害!這樣的手段,可不像是他們調查的那樣,只是一個保安、一個醫學院在讀學生!就連他這樣城府極深的人,在他面對楊逸風的時候,竟然都從心中生出了一種強烈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