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圍觀人羣的指指點點,霍菲鬧得更加起勁兒。
“阿娜達,跟我去日本吧?”說着,她就要去拉景天睿的手,“現在還來得及。”
他避開她的手,沉着臉,“鬧夠了沒有?”
她的動作一頓,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大聲說道:“我忠於自己的內心,愛你就勇敢地表達出來,有錯嗎?”
旁邊居然還有人替她說話,“要是有女人能這樣愛我,我早就偷着樂了。有些男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聽到竊竊私語的酸話,夏冷心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
這算什麼事啊?
她的老公被其他的女人公開示愛,居然還能得到別人的認同。
到底是這個世界太寬容,還是大家對橫插一腳的愛情已經覺得理所當然?
景天睿的眼神冷厲,他看向那個嗆聲的男人,即使不說話,也足以令人膽顫心寒。
被他盯得渾身難受,又心慌慌,那個男人一下子就縮了縮脖子,抖着腳就往人羣后挪去,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霍菲睨了那個男人一眼,不禁朝他撇了撇嘴,眼裡全是鄙夷的情緒。
真是沒用的男人!
比起景天睿,簡直就雲泥之別,光是氣場就被甩了好幾條街。
她回過頭,癡迷地望着景天睿,“阿娜達,你放心!我的心裡只有你,其他的男人根本就入不了我的眼。”
景天睿沒再理她,而是砰的一下,就把將她的聒噪關在了門外。
她見他如此不留情面,於是當場就犯了公主病,蠻不講理地胡亂拍打着門板,絲毫不顧及形象和後果。
夏冷心不安地望着大門,似乎門外蹲守着怪獸。
景天睿摸了摸她的頭頂,“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說完,他就拿出電話,通知助理找保安先把霍菲帶走,然後又給霍菲的父親打了電話,讓他派人把她帶回Y國。
很快,門外的吵鬧聲就越來越遠,直到徹底安靜下來。
“她真的走了嗎?”夏冷心擡頭看着景天睿,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被再次響起的敲門聲嚇了一跳。
她擡頭望向他,眉心緊皺,“不會又是她吧?”
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景總,是我!”陳楠站在門外,隔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才繼續開口,“霍菲小姐不配合,趁着大家不注意,弄傷了自己。”
景天睿揉了揉眉心,穿戴整齊後就走了出去。
夏冷心快步跟在他的身後,在經過陳楠的時候,迅速偏過頭,“傷得嚴重嗎?”
“這個不好說,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陳楠低垂着眼眸,然後帶着他們去找霍菲。
見到霍菲的時候,她的手腕還在滴血,夏冷心下意識地摩挲着小拇指,看來這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節奏呀!
“阿娜達,你終於肯見我了嗎?”她衝到景天睿的面前,眼裡完全沒了之前的驕縱,只剩下委屈和低聲下氣的討好。
他的語氣依舊淡得有些涼薄,“我已經給你的父親打了電話,他會派人來接你回Y國。”
她哭得很狼狽,狠狠地咬着脣,然後拼命地搖頭反駁道:“你憑什麼阻止我追求你?愛你是我的自由,你不能無視我的付出!”
“可是你現在已經造成我們的困擾,而且影響到我們的夫妻感情。你有追求的資格,我也有拒絕的權力。”他冷然地望着她,始終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
他想要的女人只有夏冷心一個,在得到她之後,更不會給其他女人玩曖昧的機會,保持距離會減少很多麻煩和誤會。
“你爲什麼要拒絕我?我那裡不好了?”她真的想不通,從小到大,她就是衆星捧月的公主,高貴的身份讓她要什麼,就又有什麼。
爲什麼偏偏第一次喜歡一個男人,他卻寧可選擇一個混娛樂圈的低賤女人,也不選擇她呢?
她的情緒徹底失控,只想把心中的憤懣發泄出來,於是擡手指着夏冷心,“你喜歡她的臉嗎?那我去整容,整得和她一模一樣,這樣你就可以娶我了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其他男人都有些不適,如此偏執的愛,根本不是男人之福,而是從腳底板竄上頭頂的陰冷,驚悚得令人肝兒顫。
夏冷心緊緊地握着景天睿的手,覺得霍菲的想法好可怕,也真的很擔心她去整的和自己一模一樣。
景天睿察覺到她的害怕,於是伸手摟過她的腰,把她擁在懷裡。
兩人之間親密的互動,再次刺激到霍菲。
她揚起下巴,努力找回高傲的姿態,“阿娜達,你覺得我這個提議如何?”
景天睿態度明確,而且斬金截鐵地回道:“不好!”
“我給你時間考慮,不用那麼着急回答,萬一明天你就改變主意了呢?”她還想繼續開口,中途卻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接完電話後,她的臉上就多了幾分笑意。
對於她的轉變,夏冷心的眼神暗了暗,她不會又是要玩什麼手段吧?
只見她邁着輕快的步子,幾步就走到景天睿的身邊,眼裡裝着得意洋洋的亮光,像是掌握了制勝的籌碼。
“阿娜達,我再問一遍,你到底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議?”她斜睨了夏冷心一眼,“好,我再退一步,既然你喜歡她,我們結婚後,你依舊可以養着她。”
夏冷心蜷緊手指,堵在胸口的氣悶終於被她的話戳爆。
“霍菲小姐,你是名門閨秀,說話怎麼這麼沒有底線呢?大庭廣衆之下就向別人的老公求婚,你不覺得羞恥嗎?”
她勾起脣,揚起嘲弄的笑,“羞恥?我就是愛他,怎麼啦?如果是我先遇到他,還輪得到你嗎?”
夏冷心的嘴角一抖,“既然是假設的話題,你要怎麼想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請別牽連其他的人。”
“既然不想受牽連,那你就主動退出呀?幹嘛非擠在我和阿娜達之間,阻礙我們相愛呢?”
她說得頭頭是道,彷彿夏冷心纔是多餘的存在。
瞬間,夏冷心整個人都不好了。
妹的,這是鳩佔鵲巢呀!明明是景天睿是她的老公,怎麼聽這口氣,反倒成了她的錯啦?
“夠了!”景天睿的眉心緊蹙着,不想霍菲再繼續說出更難聽的話,於是冷着臉,主動開口下了逐客令,“你趕緊回Y國去,別再來C城了。”
“阿娜達,你好狠心!”霍菲被他的無情傷到,大顆的眼淚再次從眼眶裡滾落出來,“爲什麼對她那麼好,對我卻連一個好臉色都不肯給呢?你爲什麼就不能接受我的愛呢?”
他並且不是太有耐心的人,除了夏冷心,能讓他上心的人和事少之又少,特別是對沒興趣的事物,更加不願意花費時間和精力。
此刻,他能站在這裡和霍菲周旋那麼久,完全是念着她父親當年對他的恩情,不然他纔不會管她的死活呢。
一個人動不動就拿自己的性命來要挾別人,真是驕縱到無藥可救了。
說到底就是太自私,只要她愛了,就必須要求對方迴應,這是什麼道理?
夏冷心被她的奇葩理論打敗了,忍不住開口,“你的愛太自私,是人都接受不了。”
聽了這話,她的矛頭立馬對準夏冷心,“我自私?”
說着,她又迅速地擡起手,然後直直地指向景天睿,“呵!那你知道他當年爲了得到你,都做了些什麼嗎?”
夏冷心不解地看向景天睿,難道他還瞞着自己做過些什麼嗎?
“住口!”他握着夏冷心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令她痛呼出聲。
“怕了嗎?”霍菲頓時一臉得意,像是捏着制勝的籌碼,無所顧忌,“現在就跟我去日本,不然我就把你當年做的事情全告訴她。”
“你敢!”他的聲音越是低沉,越是壓抑怒火的狀態。
夏冷心試着抽出自己的手,卻被他拽得更緊,甚至不顧她的意願,硬拉着她離開。
“呵呵,你又能瞞得了多久呢?”霍菲望着他們的背影,發出嘲笑的聲音,她手腕上的血已經觸目驚心。
陳楠走到她的面前,木然着臉,“請配合醫生治療。”
她隨手拿起一張手帕,簡單地包住傷口,然後對他開口,“收起你的假惺惺,我知道,你們都在看我的笑話,笑我自作多情,是吧?”
他依舊低垂着眼眸,不想別人看見他的情緒。
她輕哼出聲,“你喜歡夏冷心吧?懦夫!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只會躲在暗處偷偷地喜歡着。在我的眼裡,你們更加骯髒。”
她捂着傷口,頭也不回地走出溫泉山莊。外面有她父親派來的使者,專程把她接回Y國。
她不願意回去,但是又無可奈何。
此時無可奈何的還有夏冷心,她被景天睿硬拉着離開,本來就憋屈,卻還要承受他莫名其妙的怒氣。
等回到房間,沒有外人在,望着他冷峻的側臉,她始終緊抿着脣角,最後還是抵不住好奇,開口問道,“剛纔霍菲說的是什麼意思?你……”
“別聽她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