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嗎,該說嗎,能說嗎?
安芷雙手不停地揉搓着,她的頭依舊低着,蕭恆裕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的內心有既有期望又有點緊張。
期望的事,安芷能告訴他一切,這樣,就說明,她是完全的、真正地信任他。但是,若是不說呢?
安芷低着頭,蕭恆裕看着安芷,耳邊傳來馬車外的喧囂聲,馬車裡卻是寂靜地很,寂靜地彷彿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突然間,馬車停頓猛烈地停頓了一下,緊接着,馬車便傾斜了一大半。安芷沒有防備,眼看着便要撞到馬車裡的茶几上,她閉上了眼,卻被一股勁給摟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籲……”外面是車伕忙着安撫馬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蕭恆裕沉聲問道。
“回王爺,不知道爲何這馬掌突然脫落,因此這才讓王爺受了驚,屬下該死!”外面負責駕車的侍衛答道。
“既是這樣,那我們便下車。”蕭恆裕鬆開安芷,整了整因爲剛纔這場慌亂而亂掉的衣衫,見安芷還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你不會是想讓本王在這麼熱鬧的地方,抱着你下車吧?”
這……這若是真的發生,安芷甚至不敢想象會是何等熱鬧的場景,自然是不敢,於是趕緊起身,理了下衣衫,跟在蕭恆裕後面走下了馬車。
等安芷下車的時候,卻見蕭恆裕的身邊站着元坪,兩個人正在說些什麼,而四周圍滿了圍觀的人。
人羣很是嘈雜,安芷靠近元坪和蕭恆裕這才隱約地聽到了“鳳”、“叛軍”之類的字眼,不由得趕緊走開,保持一定的距離。
等到蕭恆裕跟元坪說完之後,王府另外安排的馬車便也到了一會了,安芷本來不想跟着蕭恆裕走了,但是奈何蕭恆裕卻是故意站在自己身後,表面看來她是自願走上王府的馬車,實際上,她可是被脅迫的啊?
安芷坐在馬車裡欲哭無淚地嘆着氣。
安芷以爲在回去的路上,蕭恆裕會繼續問之前的問題,心裡很是緊張了一番,雖然她早,就接受了這一切遲早會被蕭恆裕發現的事實,但是要讓她親口承認,並且跟蕭恆裕說,她並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到。
不過蕭恆裕後來卻並沒有問,他一直靜坐在一邊,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雖然這樣的氣氛很是尷尬,但是卻比方纔好,於是安芷也知趣地沒有再吭聲。兩個人就一路這樣沉默,直到馬車停下。
安芷掀開簾子,門口明晃晃的三個大字“豫王府”,她放下簾子,然後再掀開,再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回頭問道:“王爺,這……您是打算等下再送下官回去麼?”
“不,你今晚,就住在本王府上。”蕭恆裕道。
什麼?住在豫王府?安芷一副不敢置信地表情看着蕭恆裕。
“王……王爺,您……不知道您……”安芷搓着雙手,不知道究竟該不該說。
“你想說什麼?”蕭恆裕有些好笑地看着安芷侷促地樣子,不知道爲何,他很是享受看到安芷這副樣子。
“王爺,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安芷靠近蕭恆裕。
女子身體獨有的體香傳來,蕭恆裕不由得心神一晃。
“王爺,這……這外頭可都是在傳我們……我們斷袖之癖……”
“什麼?”蕭恆裕突然間感到頭一陣疼。
“斷袖之癖啊王爺,就我們……您想,若是今晚下官留宿王府,這要是傳了出去……”安芷實在是不敢想象會發生些什麼。
“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蕭恆裕額頭青筋一跳,乾脆拉着安芷下了馬車,然後一把扛起她,在一片圍觀的人的震驚下,走進了豫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