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防止被追蹤,仇愁帶着安芷在外面晃悠了好一會兒纔回去,誰知道在半路便碰上了前來找自己的小廝莫二。
“大人,小的可算是找到您了,趕緊去豫王府吧,豫王殿下派了人在找你和安大人。”莫二道。
蕭恆裕找他們?安芷心頭升起了一陣不詳的預感,看了仇愁一眼很快便跟着仇愁往豫王府趕去。
元培臉色鐵青地躺在牀、上,若不是鼻尖那微弱的呼吸,安芷幾乎都要以爲元培已經離自己而去了。
“王爺,元培……元培怎麼了?”安芷顫抖着聲音道,雖然她一眼便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但是她還是不相信自己,她需要別人來告訴自己這個自己並不願意接受的結果。
元培是爲數不多的知道她是女兒身的知情人之一,多少次危險時刻,若不是元培及時出手或者有了防備,以命相護,她安芷即使有天大的本領,也絕計活不到今天。
“不知道。”蕭恆豫冰冷的臉上也有些動容,“元培發了與元坪之間約定的信號,當元坪找到他的時候,他便已經這般了。”
蕭恆欲話音未落,安芷已經坐在了元培的面前,伸手去探元培的脈搏。
“王爺,您府上有銀針麼?”因爲之前是去公主府上打探消息,因此她輕裝便行,並沒有帶上平日裡不離身的金針。
“銀針?”蕭恆裕愕然,然而他隨即反應了過來,“自然是有。”
於是,蕭恆裕很快便喚人取府上醫者處取了一套銀針過來。
安芷的真實身份,仇愁是不知道的,因此看着安芷那嫺熟的手法,那全神貫注的神情,他一臉茫然地問道:“王爺,安兄弟,懂醫術麼?”
“嗯。”蕭恆裕點了點頭,算是做了肯定。
仇愁見蕭恆裕不肯多說的樣子,便也沒有打算細問。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秘密,若是沒有必要,是不用去探個究竟的,知道的越多,便越是危險,這是他這麼多年來身爲大理寺卿得出的結論。
“他中了蠱。”許久,安芷才下了定論。
“蠱?”
“南疆?”
“不,世人只知道南疆蠱毒盛行,卻不知道北疆也有一族善用蠱毒之術。”安芷解釋道。
“北疆……”蕭恆裕若有所思,“那北疆之蠱,本王也曾有所耳聞,北疆之蠱也甚是厲害,他們之所以並不爲世人所知是因爲那一族,只允許族長嫡系才能掌握。”
“沒錯,我早年隨叔父遍遊天下,曾經遊歷至北疆,見識過這北疆之蠱,其性之烈,只怕並不亞於南疆的蠱毒。”安芷道,然而她臉色一變,“我想起來了,公主中的,應當也是北疆的蠱毒,當年我曾見過。”
“什麼,靈韻也是中的北疆的蠱毒?”蕭恆裕臉色一變,蠱毒這種三教九流之術,實在是難以啓齒,若是它偏安一隅便也罷了,可恨那賊人,不僅將蠱毒下在了他的貼身侍衛身上,甚至竟然還將毒手伸入了皇室?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是,那時我實在是年幼,並不記得太真切,只隱隱記得當公主口中出來那蠱毒之時,那面具男子上前斬殺那母體跟當年所見十分吻合。”
“面具男?”蕭恆裕看向仇愁,只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忙於朝政幾日,就已經趕不上安芷和仇愁的節奏了。
“回王爺,事情是這樣的……”見安芷正專心給元培施針,仇愁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他將自己和安芷以及元培在公主府的所見所謂都給蕭恆裕給描述了一遍。
“所以,元培是爲了給你們做掩護才這樣的麼?”蕭恆裕看了一眼元培,再看看仇愁,初時,他不明狀況,還以爲元培是碰上了什麼仇家纔會這般,畢竟元培的武藝是自己一手調教,他對他一直很有信心,若不是實在太過於強勁的敵手,絕對不會這般。而現在他得知了前因後果,於是事情很快便被串聯了起來。
“沒錯,應當是這般,若是如安兄弟所說,那面具男子既然會解那蠱毒,那麼下毒自然也是輕而易舉的,而我們是因爲被他發現這才倉促離開,元培是爲了引開追兵所以才中了蠱毒,這麼一來,事情便說的通了。”然而,仇愁才鬆了口氣沒多久,臉色變便的煞白,“若是真如安兄弟所言,那麼……那麼元培他……”
“他中蠱時間不久,我已用銀針封了他的五臟六腑,這蠱毒暫時進不去,但是,這畢竟只是權宜之計,堅持不了多久,若是三天之內,不找到解毒之法,元培……元培……”安芷滿臉愁容。
“知道是北疆的蠱毒,那邊好辦了。”蕭恆裕在一旁道。
“什麼?王爺難道知道如何解這蠱毒?”安芷眼中閃起希望。
“本王不知,但是宮中卻有人知道。”蕭恆裕道,“本王要即刻進宮一趟,既是爲了元培,也是爲了靈韻,那下蠱之人着實是膽大包天,仇愁,你速速去查,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怎麼樣的人。”
“是,王爺。”
蕭恆裕很快便離開了,順便帶走了仇愁,安芷因爲不放心元培,便沒有跟去,主動留了下來要照顧仇愁,蕭恆裕知道安芷對元培很是信任,便也沒有勉強,只是找了個人讓他回去告訴安府的夫人,安大人今晚歇在裕王府。
“王爺,我們這是要進宮?”當莊嚴肅穆的皇城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仇愁還是不太敢相信,難道豫王殿下要去找的是皇上?他還以爲是民間高人呢。
“如今,放眼整個大夏,只怕是沒有人再比她瞭解北疆蠱毒了。”蕭恆裕垂下眼眸。
“他?”仇愁不解地看着蕭恆裕。然而蕭恆裕卻再沒有說話。
進宮之後,蕭恆裕帶着仇愁去面見了蕭恆景。
“什麼?皇兒中的不是毒,而是蠱?”蕭恆景皺了眉看着蕭恆裕,臉上卻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而且還是北疆蠱毒?皇弟,你確定你已經調查清楚?你可要知道,那北疆一族的嫡系早在多年前便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