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琦前後不過一個時辰,在雲鑲藍眼皮底下失蹤,司空軒武聽後分析,蔡文琦極有可能被蔡京派人帶走,自己剛剛去太師府找過蔡文琦,蔡京是隻老狐狸,大概覺得把女兒放在雲氏學堂亦不放心,狡兔三窟,他又將蔡文琦轉了所在另行藏匿。
二者是朱勔所爲,他想置蘇蔬與死地,當然會小心謹慎,說不定整個汴梁都有他的眼線,蔡文琦是案子的關鍵人物,朱勔當然知其重要,派人擄走未嘗不可。
三者或許是蔡文琦聽聞蘇蔬身陷大理寺,小姑娘救師父心切,徑自去了大理寺。
司空軒武感謝雲鑲藍對蘇蔬的仗義相助,寬慰她莫要着急,反正自己正想去大理寺,說不定能在那裡見到蔡文琦。
雲鑲藍將司空軒武送出學堂,又目送他上馬,司空軒武剛要揚鞭,若有所思的雲鑲藍忽然喊道:“將軍,我知你爲蘇蔬之事焦心,蘇蔬爲人正直,不懼權貴,實乃巾幗梟雄,在我看來,能救她的人,正是她自己。”
司空軒武沒有完全領悟雲鑲藍之意,卻也拱手謝過,既謝雲鑲藍對蘇蔬的關心,更謝她對蘇蔬的擡愛,然後打馬去了大理寺。
怎知,蔡文琦並無在大理寺,那麼小姑娘在何處?
汴梁城內多客棧,這是大都市的特徵,往來全國各地的客商多,乃至往來各國的客商使者也多,投宿飲食都是發財之道。
大相國寺西出不遠,有個馮家客店,蔡文琦就在此處,她是被金國十王完顏宗豪帶來,確切的說是擄來,此時蔡文琦正跳着高的罵完顏宗豪,“你這賊廝,我師父等我去救她,你竟然把我劫持而來,看我不打的你奇經八脈震斷,五臟六腑潰爛!”
說打就打,毫不含糊,少男少女,在客房內追逐,畢竟完顏宗豪會功夫,蔡文琦追了半天,客房內所有能被她拿動、踢動、搬動、推動的東西,無一不用來打去完顏宗豪,片刻間房內狼藉一片。
打的累,蔡文琦推門想走,又被完顏宗豪截住,急切道:“我幫你救蘇蔬,你答應和我相好。”
蔡文琦咔吧眼睛想了想,救師父勢在必行,和他相好是怎麼個好法,是不是就喝喝茶、吃吃酒、說說話、逛逛街?小丫頭矇昧未開,不甚懂**女愛,遂問去,“怎麼好法?”
完顏宗豪年雖十八,倒是有過無疾而終的幾段感情,被她心無城府的一問,看她天真純樸的眼神,突然難爲情,不知怎麼回答。
蔡文琦就奇怪了,“我問你呢?你臉怎麼紅了?同你好是不是很艱難?上刀山還是下火海?”
他二人彼此靠近,完顏宗豪貪婪的嗅着蔡文琦小女兒身上特有的味道,心神搖曳,把持不住,一把摟住她,嘴巴扣在蔡文琦的嘴巴上,深深一吻,然後突然鬆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蔡文琦登時呆若木雞,娘啊娘啊!嘴巴火辣辣、心裡突突跳、手腳綿綿軟,小女兒初嘗**女愛之情,愣了半天,終於一巴掌打在完顏宗豪臉上。
“你幹嘛親我?”
完顏宗豪捂着臉,用女真語咕嚕半天,才說出:“我,我喜歡你。”
蔡文琦噼裡啪啦,拳頭如雨點般落下,“不准你喜歡我!”
完顏宗豪往後躲,她往前上,地上桌椅板凳被子枕頭帳子等物丟了滿地,他腳下一絆跌倒,蔡文琦拳頭打空,慣性下隨着他跌倒,趴在他身上,被完顏宗豪順勢摟住,她掙扎不出,漸漸的,竟然乖順的被完顏宗豪摟着,心裡訝異,娘啊娘啊!爲何給一個男人抱,會是這麼舒服的感覺?
兩個人在地上躺了半天,蔡文琦又想起蘇蔬,使勁在完顏宗豪手臂上咬了口,掙脫出來,怒道:“不要再糾纏我,我得去救我師父。”
完顏宗豪一個鯉魚打挺起來,道:“我和你一起去劫獄。”
劫獄?蔡文琦想了想,這件事沒玩過,可以試試,點頭,“好,把我師父劫出來,然後我問問她,應該不應該同你好。”
完顏宗豪奇怪道:“爲何不問你父親?”
他了解宋人的習俗,男女成婚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像金人,繁文縟節相對少很多,喜歡誰,即便是女子,也大方的說出,並努力去爭取,絕不扭扭捏捏,猶抱琵琶半遮面。
“我爹?”蔡文琦撇嘴道:“他怎知同男人相好是怎麼回事,他身邊都是女人。”
俺的孃親舅老爺叔伯大爺四嬸子六姨夫……完顏宗豪徹底被她的天真無邪打敗。
這對少男少女,說劫獄不是吹牛,當下兩個人開始認真的謀劃起來,完顏宗豪有點經驗,他的經驗就是他曾經去過金國的監獄,那裡面防守森嚴,是以劫獄不能在白天,白天人多,得等到晚上,最好是後半夜,人困馬乏的時候,兩個人潛入大理寺,撬開關押蘇蔬的牢房,把她帶走。
瞧瞧,他們想的像過家家似的輕鬆,這就叫初生牛犢不怕虎,這還叫2B加傻叉,但也二的可愛,傻的有理,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或許這種蠻打蠻幹就能出奇制勝。
總之,兩個人就在客棧內靜等夜晚來臨,閒着也是閒着,完顏宗豪索性教蔡文琦如何談情說愛,比如男人喜歡女人得告訴她,比如男人和女人相好得擁抱,比如男人得娶了喜歡的女人才算歸宿,比如女人得給喜歡的男人生兒育女,說着說着,就說到牀上,完顏宗豪親身示範,先脫了衣服,蔡文琦第一次看見裸露的男人身體,突然道:“好醜。”
本能的羞羞,就想跑,被完顏宗豪一把抓住按在牀上,他“上下其手”的忙活半天,竟然也是個雛兒,不得要領弄的滿頭大汗,最後總算成功,蔡文琦因爲痛,大哭起來,唬的完顏宗豪停住,摟着她左哄右哄。
蔡文琦又是打又是罵,等到後半夜,這對少男少女已經是如魚得水,幾番**後,感情超光速的遞增,儼然一對小夫妻。
完顏宗豪身處金國,金國人生來豪爽,無論男女,愛就大方的說,想做就大膽的做。
偏偏蔡文琦嬌寵慣了,行事也不計後果。
總之,兩個人彼此研究完對方的身體構造,新奇勁過去,就準備去救蘇蔬。
月黑風高夜,劫獄正當時。兩個人穿戴整齊,匆匆離開客棧,直奔大理寺。
大理寺是何種地方,你以爲是擺攤賣菜嗎,當然是層層把守,單單是大門口都是重兵防護,進不去,蔡文琦就急了,又去打完顏宗豪。
完顏宗豪在小情人面前想逞英雄,撓破頭皮,終於想出辦法,他摟過蔡文琦低低耳語,這樣這樣這樣……
密謀好,他們兩個往大理寺附近的那些民居和店鋪而去,劃拉半天,找到些許柴草,此時是冬季,樹木乾枯,枝葉被風吹折落在地上,完顏宗豪掏出火摺子,把柴草點燃,然後丟進一戶人家,如此繼續,點着後就丟入,最後發現一戶人家有好大一片柴禾堆,他整個點着。
不多時,有人發現自家失火,高喊人救火,下半夜人們多在夢鄉,四處靜謐,聲音傳的很遠,少頃工夫半條街都因爲失火而弄得人喊狗跳,火勢漸大,情況危急,有人就敲鑼打鼓的喊人來救。
此時完顏宗豪和蔡文琦高喊:“不好了,金人打進汴梁了!”
那些救火的人們睡的迷迷瞪瞪,不知真假,看附近到處是火,信以爲真,也跟着高喊:“金人攻入了,快逃命啊!”
皆以爲這着火是金人攻城燒殺擄掠,一傳十十傳百,眨眼間救火的也不救了,顧着逃命,各自托爾挈女,能帶的財寶裹挾着,亂跑一氣,人喊馬嘶,亂作一團。
完顏宗豪和蔡文琦又靠近大理寺去喊,那些守衛業已聽到,看對面的百姓瘋狂逃遁,火光沖天,也以爲是金人攻入,都知道金兵驍勇,殺人不眨眼,且早對大宋虎視眈眈,遂一起高喊:“不好了金兵殺來了!”
於是整個大理寺不到片刻,都知道金兵攻打汴梁,負責的兵士抄傢伙準備拼命,膽小的尋了出路逃跑,從前到後,亂成一鍋粥。
完顏宗豪和蔡文琦見大門打開,他們兩個衝了進去,那些大理寺兵士突然見了穿着金人服飾的完顏宗豪,更信是金人殺入汴梁,膽大的過來砍他,膽小的轉身逃跑。
完顏宗豪生在馬背民族,從小便能打能鬥,那些兵士不堪一擊,他護着蔡文琦直奔後面的大牢。
此時天牢內的蘇蔬正在睡覺,聽外面喧譁一片,隱隱傳來金人攻城的喊叫,她大吃一驚,暗叫歷史不可信,我應該早把家人遷徙離開。
後悔無用,使勁晃牢門,着急回家去看,外面的人瘋狂逃命,沒人管她,等姬少遊聽見趕來,雖然不知發生何事,但也知道大難臨頭,掏出一枚金針,捅開牢門的鎖頭,放出蘇蔬,兩個人剛想跑,就見完顏宗豪和蔡文琦衝了進來。
“師父,我來劫獄!”
幹哈?蘇蔬猛然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