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猛不知蘇蔬找他何事,猜想大概是問將軍的行蹤,剛想跑上樓去,忽聽門口馬蹄聲響,他心裡一喜,是將軍回來了!
此時小二已經開了店門,果然是司空軒武,他把馬交給小二牽去後院的馬廄,自己進入店裡。
“將軍,可有見到梁山賊寇?”薛猛迎上。
司空軒武搖頭,“我行至半路便歸,忽然明白,這是有人在調虎離山,蘇姑娘等人可好?”
薛猛想起蘇蔬找他,道:“將軍,不知蘇姑娘有何事找我,你去看看,我這裡,憋不住了。”他捂着下身褲襠處,撒腿就跑,奔向茅房。
司空軒武啞然失笑,想想自己,只怕在年幼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放任行爲,他是侯爺的兒子,他的娘司空老夫人,還是皇親貴胄,他自小便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身在軍中,更是規行矩步,爲的是給自己下面的將士們起個好的表率,他內心有團火,一直沒有點燃,直到遇見蘇蔬,仿若枯木逢春的感覺,想起白日裡玩雪那場,他回味悠然。
上得樓,來到蘇蔬的房門口,噹噹噹,他敲門,沒人應,心惶惶然。咚咚咚,加大了力氣,還是沒人應。
其實,蘇蔬就在房內,她把一壺茶喝乾,也未見司空軒武回來,心裡突然焦躁不安,怕他遭遇宋江一夥。
漸漸的,她不僅焦躁,還悶熱難耐,擼起袖子,露出手臂風涼一下,滿屋子亂竄。
還是熱,把領口處扯大些,以手掌做扇,呼呼扇着。
還是熱,不僅熱,腦袋昏沉沉,像喝醉了酒,她煩躁的抓着頭髮扯着衣服,說不清哪裡不舒服。
此時,司空軒武敲門,蘇蔬已處於迷幻狀態,神情恍惚,不知所以。
司空軒武擔心,推門而進,再看蘇蔬,衣衫不整,頭髮蓬亂,伏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蘇蔬,你怎麼了?”司空軒武衝去握住她的雙肩。
蘇蔬隱約聽見司空軒武的聲音,揚起臉看他,嚇了司空軒武一跳,只見她,面頰緋紅,鼻翼上掛着細細的汗珠,眼神迷離,嘴巴微張,腦袋左搖右擺,非常難受的樣子。
“蘇蔬,你究竟怎麼了?”司空軒武以爲她病了,抱起放到牀上,剛想給她搭脈,卻被蘇蔬一把摟住,口中喃喃不停。
“熱,好熱。”
她說着,伸出手臂撫摸司空軒武的肩膀,順着肩膀往上至脖頸,再摸到面頰,宛若低吟般,“我好難受,你抱住我。”
司空軒武抱住她,只覺她渾身發燙,但看樣子並不是受了風寒,忽然,他哎呀一聲,想起自己剛剛被調虎離山,蘇蔬,定然是遭到投毒。
他嚇的急忙摸向蘇蔬的手腕,脈象紊亂,而蘇蔬伏在他的懷裡,心跳如同擂鼓。
“你緊緊抱着我……”蘇蔬說着,手就胡亂在司空軒武身上摸去,從他闊大的袖子口伸入,觸及他的皮膚,司空軒武渾身一抖。
看此時的模樣,已然猜出蘇蔬中的毒,大概是江湖上那種齷齪小人採花用的**一類的藥。
“蘇蔬,你醒醒。”他搖晃着。
蘇蔬渾然不覺,只感覺自己身體裡有條小蟲在啃噬,癢的難耐,嘩啦撕開自己的衣服,雙手從司空軒武的衣領處伸進,放到他的腋窩下,他的衣服登時敞開,蘇蔬緊緊貼在他的懷裡,“你抱着我。”
胸脯貼着胸脯,那珠圓玉潤的**,滑膩膩軟綿綿,那女子特有的體香醺得司空軒武如癡如醉,他腦袋轟鳴,血往上涌,努力把持自己,勸着蘇蔬,“你醒醒,我們去洗洗臉。”
蘇蔬哪裡會聽他的話,把他的腦袋扳下,用自己的臉去蹭,他想躲避,突然碰到蘇蔬那嫩嫩的、熱熱的嘴脣,他感覺自己的血脈要崩裂一般,“蘇蔬,你醒醒。”他的聲音低得如同耳語,捧着蘇蔬的臉不能自已,終於還是吻了下去。
蘇蔬的手由上而下滑着,“好發達的胸肌……”再往下,“好健碩的腹肌……”
司空軒武只感覺自己周身膨脹,就要炸開一般,一把抓住蘇蔬的手,低聲道:“蘇蔬,不要……”
蘇蔬在他懷裡呻吟,含混不清的問:“你不喜歡我?”
司空軒武迴應,“我對你一見鍾情。”
蘇蔬再問,“你嫌我是個寡婦?”
司空軒武再回應,“你就是個風塵女子我都娶你。”
蘇蔬還問,“你不想要我?”
司空軒武此時呼吸都開始顫抖,“我想,我好想,可是我要對你明媒正娶。”
蘇蔬口中不停喃喃着,“我好難受,好難受……”手四處亂摸,嘴脣吻落在司空軒武的周身。
司空軒武攥緊了拳頭,眼中充血,牙根緊咬,突然抱起蘇蔬跳下牀,踹開門跑了出去。
客棧對面有條河,片刻,他抱着蘇蔬噗通跳進河裡……
“啊!”蘇蔬一聲驚叫,人就清醒過來,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間浸透她的衣服,她茫然的看着四周,到處都是黑黢黢的,而她對面,站着一樣溼漉漉的司空軒武。
“這是怎麼回事?”她愕然。
司空軒武稍作猶疑,道:“我們兩個,吃醉了。”
蘇蔬不禁狂怒,“你瘋了,吃醉酒就抱着我跳河。”說完,氣呼呼的往岸上跑,凍得哆哆嗦嗦。
這時岸上,聚集着一大羣人,蘇家的男傭女僕,還有一些是客棧的住客,他們聽見有人喊捉姦都跑出房間,姦夫yin婦沒有看到,卻看見司空軒武抱着蘇蔬跳河,大家不明所以,才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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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蔬病倒,鼻塞流淚打噴嚏,一直罵着司空軒武。
“變態,瘋子,吃醉酒就抱着人家跳河,這個人危險,說不定哪天就抱着我跳井。”
燕兒聽了郝大娘所謂的秘方,正用酒給她搓手心,聽她罵司空軒武,燕兒砸吧嘴,似有話說,又不好開口,“小姐,司空將軍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蘇蔬嗤之以鼻,“你怎麼知道?他就是變態、瘋子。”
燕兒實在忍不住道:“不是司空將軍的錯,而是你……你……你……”她“你”了半天,沒有說出什麼。
蘇蔬驀然看向她,“我怎麼了,總不會是我抱着他跳河,我想抱我也抱不動。”
燕兒心善,看司空軒武無辜被冤枉,實在不忍,一咬牙道:“跟你說實話吧,當時我看到,是小姐你糾纏司空將軍,他才,他才……”
蘇蔬愣住,我糾纏他,我幹嘛糾纏他?她拍着腦袋回憶,對啊!昨晚他出去,我等他,我只喝了一壺茶,沒有喝酒,怎麼會醉?司空軒武撒謊?他爲何撒謊?看燕兒好像知道底細,逼着問:“必須說實話。”
燕兒想說,又很難爲情的燕子,蘇蔬揮手欲打,燕兒急忙道:“昨晚,麟兒哭着找你,我抱他去,走到你的門口,發現門虛掩着,想進,就看見,就看見……”
蘇蔬一拍她的腦袋,“你說話能不能不用疊句。”
燕兒唯有道:“你在司空將軍懷裡,纏着他。”
蘇蔬瞪大了眼睛:“什麼,我在他懷裡,還纏着他?”
燕兒用食指不停搓着自己的嘴脣,暗示什麼。
蘇蔬深吸一口冷氣,“他親我了?”
燕兒搖頭,“是你親他。”
蘇蔬張大了嘴巴,呆愣片刻,騰的翻過身子,把腦袋埋在牀上,羞臊難當。
忽又坐起,急切道:“燕兒,趕緊把你看到的一切都告訴我。”
燕兒摸着自己的臉,沒等說,先害羞了,道:“小姐,非禮勿視,我本不該看的,就看了那麼一眼,你親着司空將軍,還不停摸他,他抱起你就跑,後來,跳進河裡。”
蘇蔬哈哈狂笑,“你以爲我會信嗎……”說是不信,卻沒有底氣,忽然,她止住笑,帶着哭腔道:“喂,我真的那麼賤?”
燕兒點頭,“你是那麼做的,麟兒可以作證。”
麟兒?蘇蔬啪的打在燕兒的腦袋上,怒道:“這種事情你還帶着孩子看。”
麟兒就呵呵的跑過來,摟住她的脖子,在她臉上吧嗒吧嗒的親起來。
蘇蔬知道他是在學自己,又羞又氣,努力回想,問燕兒,“你昨晚,可有給我送過一壺茶?”
燕兒搖頭,“昨晚麟兒一直在鬧,大娘哄不好,我才抱着去找你,哪裡有時間給你送茶。”
蘇蔬一拍大腿,全明白過來,這是有人在害我。又想起郝大娘被冥功指所傷的事,難道,有人一直在跟蹤?並且,到了這家客棧?
此事嚴重,不單單是對於自己,她更怕有人慾對麒麟不利。
騰的就下了牀,頭痛欲裂,她必須去找司空軒武商量對策。
出了房門,急匆匆趕往司空軒武的房間,走至半路,就見司空軒武從對面過來,她嗖的轉身往回走,速度奇快,臉上火辣辣的難受。
“蘇蔬!”司空軒武見她看見自己轉身就走,不明所以,是以喊道。
蘇蔬停下,心咚咚狂跳,想着自己如何去纏着人家,如何去親吻人家,渾身不自在,搓着手,腳在地上蹭來蹭去。
“蘇蔬,怎麼看見我就走?”司空軒武再問。
她倒退着,嗖嗖嗖……差不多到了司空軒武面前,站住,背對着司空軒武,蹦出一句,“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司空軒武想想,昨晚蘇蔬處於迷幻狀態,應該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怕她尷尬,也就不說破,是以,他並不明白蘇蔬此句話的意思,問,“你有事找我?”
蘇蔬點頭,“是,但你不許看我,我才和你說。”
司空軒武哦了聲,轉過身去,“我不看你。”
蘇蔬側着腦袋用眼睛偷瞄一下,那傢伙真聽話,她才轉過身來道:“昨天,我被人陷害,那壺茶水是店小二送來的,他不是同謀,就是被人收買,必須找他問個清楚。”
司空軒武聽蘇蔬的意思,已然瞭解昨晚之事,才明白她爲何不讓自己看她,沒想到如此放浪不羈的蘇蔬也會害羞,他微微笑着,點頭,“我已問過,是朱堂,只是他們今早已經離開。”
聽說是朱堂,蘇蔬騰的就跑到司空軒武對面,喊道:“又是那個惡人!”
司空軒武看着她點頭道:“正是。”
四目交投,蘇蔬的臉剎那間火燒火燎般,又喊道:“說了不許你看我。”
司空軒武又哦了聲,再轉過身去。
此時蘇家的男男女女都趴在門上偷窺,不知堂堂的司空將軍爲何被蘇蔬喊的轉來轉去,像個玩偶。
薛猛更驚,將軍自遇到這個瘋女人,性情大變。
這時,有人哈哈大笑,“兄弟,看哥哥我給你送什麼好禮來了。”
蘇蔬聽着耳熟,跑至樓梯口看,樓下的大堂上,站着的竟然是多日不見的姬少遊,他手裡,抓着一個人,更讓蘇蔬吃驚不已,原來是朱堂的幫兇——張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