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知道嗎?聽說,昨天莫姑娘又到酒肆去喝得個亂=了。”
:“哎呀,我知道,聽說,她這些經常在春風得意樓裡夜不歸宿呢?”
:“唉,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好端端的一個人給毀滅呀。”
;“沒有錢,還敢在這裡好酒好菜的點,來人,把她給我轟出去。”醉成一灘爛泥的人被幾個凶神惡煞的女人從客棧裡拖了出來,丟在地上。那氣勢洶洶的掌櫃叉着腰站在他們背後,罵罵咧咧的說:“臭女人,仗着縣太爺撐腰就了不起了,現在縣太爺不管了,看我今天不打得你斷手斷腰,說着,手一揮吩咐道:“姐妹們,別跟她客氣,狠狠的打,朝死裡打。”她的話才說完,拳頭加腳如雨點兒般的落在我的身上,我抱着身子弓成蛇米狀任由着他們施暴。
是,那個醉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人是我,自從皇城裡回來之後,我就每天喝得醉熏熏的,如果沒有完全醉死,我就會到春風得意樓去尋樂子,我把這裡老百姓我給建的那間房子給賣掉,全部用來每天醉生夢死的過活,剛開始陳玉梅和許珊瑚還回勸我,我也聽勸,我聽勸原因是我沒有銀子了,我面上低順目的表示準備好好做人,然後從他們哪裡騙來銀子繼續去尋歡作樂,甚至變本加厲的揮金如土揮霍無度的過生活,他們勸也勸了,罵也罵,甚至把我關起來毒打我一頓,可是效果不見好轉,我只要一出去就原形畢露。
漸漸的,知道我已無可救只能無能爲力看着我沉淪在紙醉金迷的生活中,我變得更可惡,因爲沒有銀子,而陳玉梅和許珊瑚吃過我虧不再讓我有任何藉口從他們那裡拿到錢,我只好去騙那些善良的百姓,東家借一點兒,西家去騙一點兒,還威脅他們不准他們去告狀,如果遇上口氣比較硬的,我就得意洋洋地告訴他,我和陳玉梅的關係,那些人只好敢怒敢言,曾經那時候的美好形象毀得一乾二淨。
東窗事的原因,是我騙了一個準備拿去給娘就醫的錢,導致他娘病危結果沒能及時醫治而死亡,那人怒火沖天舉着自家的菜刀在酒館找到我,他舉起菜刀朝我砍,我把頭一揚不躲也不閃,笑嬉嬉的望着她,她一愣舉着刀卻砍不下去,而周遭早就有人去報衙門了,紙沒能包住火,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陳玉梅把我關大牢裡整整一個月,並揚言,若以後有人再借我一分錢,就把她關進大牢反省,那座牢房自從她上任以來,我是第一個被關進去地人。可惜卻沒能讓我反省到自己的錯誤,這時候的我已臭名昭著,名揚整個晏州城。就連三歲小孩子見到我都要退避三舍。
可是我看不到,反而耀武揚威地到處去蹭吃騙喝,現在,躺在地上被人毒打,周圍卻沒有一雙同情眼睛,個個都是一副揚眉吐氣的模樣,有的人甚至暗地裡朝我扔石子。而我就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任由着他們對我拳打腳踢,眼睛視線漸漸的有些模糊,死亡並不是一件很可怕地事,也許它對我來說會是件好事,我閉着眼睛用一顆虔誠的心等待着它地來臨。
:“住手。”飽含着怒氣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身上地被人打的疼痛立刻停止了,那人快步走過來,冷冷的說:“你們想打死她麼,就爲了那麼點銀子讓她拿命來賠麼。”
那些人面面相覷。半天沒作聲。心裡也只知道自己下腳狠了些。倚在門邊看戲地掌櫃看見來人臉刷得一下白了。驚慌失措地走過來;“紅。紅歌公子。”
一身紅衣地美人冷冷地望着她:“她欠你多少錢。我替她還。”
掌櫃賠笑;“沒。沒多少。二兩銀子而已。”
:“才二兩銀子你們就這麼狠命打她。紅歌冷嘲熱諷地說:“她地命也真夠不值錢地。”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冷若冰霜地說道:“雖然她地命不值錢。陳大人也對她死活毫不在意。不過。倘若你們真地弄出了人命。就算是一個陌生地人陳大人也不會置之不理吧。”
她地話讓在場地所人脖子一縮。那掌櫃更是嚇得冷汗直流:“那個。是我不好。我立刻去請大夫替她延醫。”說着。向着夥計使了個眼色。迷迷濛濛地看着那夥計飛似地朝前跑。心一下子沉到了懸崖底。
醒過來一張圓形地紅木桌映入眼簾。桌上放着一個精緻地香爐。輕煙嫋嫋。四溢地香氣瀰漫着整個屋子。入鼻了香氣讓我覺得全身舒爽。一骨碌從牀上翻身坐起。擁着錦被呆呆愣愣地看着外面地天。天依然昏昏地。分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時辰。記憶如潮水般
,攪得我頭生疼,捂着頭搖了搖,門被推開了,色美人神色清冷的走了進來,紅衣貼身張揚卻不顯俗氣,反而更添了幾分驚心動魄的美。
他一語不走到桌旁,放下手中的托盤,拿起盤子上一碗黑糊糊的東西,我厭惡的皺了皺眉,卻被他看個正着:“原來你也有怕的東西。”
他冷笑着把藥端到我面前,我掀開被子準備下牀,他一把按住我:“喝藥。”簡短兩個字語氣裡卻是不容拒絕的威嚴。
我不理他,依然把身上的被子往外拉,他只用一隻單手按着我的被子,卻像一塊石頭我怎麼拉不動,他望着我神色漠然:“想出去就喝藥。”
我忍無可忍叫:“不要你管。”
他冷笑着:“不要我管,你的命卻是我從鬼門關里拉回來的。”
:“那又怎麼樣?我衝着他翻了個白眼:“難道還讓我感激你不成,不好意思,我狼心狗肺的人,紅歌公子不是沒有聽說吧。”
:“你就那麼想死嗎?”
他的話讓我混身一震,我一邊和被子較勁一邊冷冷的回話:“那是我的事,不管你的事。”
他突然把整碗藥朝我臉上潑了過來,我一時措不及防潑得一頭一臉,驚愕萬分怒火沖天的望着他:“你……。”
他氣定神閒的望着我,絲毫不擔心我會一拳頭打過去,冷冷的說:“你連死都不怕,還在乎這區區一碗湯藥。”接着,“哐咣”一聲,碗掉在地上摔個粉碎。乳白色的碗塊四散飛去。
趁我未回神,一巴掌打過來:“你就那麼想死麼,可是自己死也不要緊,爲什麼還要禍國殃呢?”
臉被他打得火辣辣的痛,痛勁還未減,又是一巴掌摔在另一邊,打得我從牀上差點兒掉下來:“你看看你樣子,人不人,鬼不鬼,既然這麼想尋短劍,當初爲什麼要挾持君無欽從皇城裡逃出來呢?你應該留在裡面讓他們把你碎屍萬斷。”
:“偷人酒喝很好嗎?”
:“騙人錢財很好嗎?”
:“傾家蕩產的日子過得開心嗎?讓你的好朋友們傷心你就開心嗎?”
一句一句如同利箭般的話從紅歌嘴裡連珠帶炮而出,他的手也絲毫沒有空下來,一巴掌一巴掌的如雨點兒般落下來,打得又兇又狠臉腫得可以像一個紅紅的包子,到了後來我半句話也說不出,不是不想說,而是臉腫得根本沒有辦法說。他的力氣不是普通的大,鉗制着我讓我動彈不得只好任由着他打罵不還手。
打完了,他用手指指着我疾聲厲色的說道:“莫驚鳳,別以爲這世上就你一個人失去所有親人,這世上還有人連自己親人的面都沒有見過呢,不能坦然面對生活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你也對不起九泉之下那些愛你的人。他的話鋒突然一轉,冷肅的說道:“你想死,我可能成全你,從今天開始我將關在這裡,我可不是陳玉梅或是許珊瑚,區區幾頓絕食就嚇得面色如土,你可以絕食我可以省很多糧食,你最好餓死在這裡,免得你出去再害別的人。”說着,頭也不回的離開,走到門口,他朝我望了一眼,冷冷的說道:“莫驚鳳,你捫心自問,這樣你對得起誰,那些爲你豁盡生命也要護你周全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值得他們這以做。”
我像一屍體一樣躺在牀上,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這些日子裡的所做所爲,我不是真麻木也是不是真的糊塗,其實我很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猖狂的犯錯,卻死不悔改。
:“嗯,吃飯吧。”一個僕人端着飯菜走進來,冷冷喚了聲,一句話不說放下飯菜就朝外走,紅歌真是一個一諾千金說到做到的人,把我關在這間屋子裡,好吃好喝賜候着,卻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和離開的時間。
我看着桌上飯菜苦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吃着,這樣美味佳餚卻如同嚼蠟,我皺了一下眉對正準備關門的僕人道:“請你轉告一下紅歌公子,就讓我想見他。”
:“紅歌忙着呢?豈是你說想見就能見的。”那僕人看上去十分的不耐煩,我苦笑了一下,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罷了,罷了,誰叫我臭名在外也不能怪他。我慢慢的吃着桌上飯菜,反正時間還很充足,可以慢慢吃,吃到天黑也不要緊而且正好省得晚上再吃。外面陽光正好,大街上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不斷。讓我這個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的人更顯得形單影隻孤獨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