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蘭的兵力在佔領會稽之後。達到了三萬。田蘭對於九江郡和豫章郡的征服和佔領的過程,前面已經忽略了,這裡也不準備重複。在佔領九江和豫章的過程中,田蘭當然又抓了不少俘虜。但是,這些俘虜卻並沒有像以來那樣全數轉爲士兵。而是選擇了其中的精壯轉爲士兵。同時,也從各軍淘汰了一些表現較差的士兵。因而最後田蘭的士兵總數還是三萬。
田蘭需要大量駐兵的地方有四處。一是九江郡。那裡是與荊州交界的地方,屬於前線。二是曲阿建業一帶。北岸,暫時沒有敵情,但今後可能有。另外,就是會稽和豫章兩郡。這兩郡,都是轄縣七八十個的大郡,裡面牽扯到許多沒有充分開發的蠻夷地區,極易產生紛爭。
田蘭曾經在會稽留下士兵七千。如果按四七二十八,一分,就沒什麼重點了。但是,後來田蘭真的就是這樣四七二十八分配的。還有兩千兵,留在吳郡。
田蘭這邊的文臣,配備得相當齊全。陳郡任會稽太守,顧雍任豫章太守,王朗任九江太守,笮融任吳郡太守。張昭任建業太守、張紘任曲阿太守。六人以下,田蘭就不管了。
軍事文職,身邊有個行軍教授郭圖,水軍還有個陸議。武將方面,凌操和淩統,後來被派到了會稽和豫章,太史慈駐九江,于禁駐曲阿,活生生把周瑜給空了出來。
田蘭不知道三國的故事和歷史,田潤也沒有在她面前講過,因而田蘭無法準確定位周瑜。周瑜是個什麼樣的人才呢?據郭圖說,周瑜在郭圖所擅長的排兵佈陣方面要比郭圖強上十倍。田蘭沒有當真,因爲田蘭知道這年代的人都很謙虛,常常以貶低自己的方式去擡高別人;文人尤其如此。武系將領,田蘭不問淩氏父子。田蘭認爲自己跟淩氏父子還不熟。問于禁,于禁說周瑜能練兵;問太史慈,太史慈說周瑜能上陣;兩人都有一句共同的話,那就是:不在自己之下。這個不在自己之下,就相當於文系的郭圖說的強於自己十倍了。
最後田蘭知道的,就是周瑜什麼都會。什麼都會,其實就相當於什麼都不會。這就相當於紙上的文字。如果其中有幾個字的字號大一些,那就突出了,一眼就能看到。但如果所有文字的字號都大一些,處處突出,就又還原爲不突出了。
田蘭不相信有人什麼都會。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田蘭自己可以上廳堂。也可以下廚房,但就是兩樣都做得不夠好。以前,田潤倒是做得不錯的。不過,那個時候的田蘭並沒有觀察別人的自覺。此時回想田潤,似乎田潤總是說自己不會這個、不會那個。
時間一晃,田蘭就有些像把周瑜安排到吳郡去做閒武官了。田蘭把周瑜叫來,說:“目前我軍共分四處,子義、文則、凌操、公績各領一處。公瑾以爲如何?”周瑜道:“甚善。”田蘭又道:“未知公瑾能爲我加強何地?”
明擺着的,就剩下吳郡無人統兵了。自青州開始,田蘭佔領之地,最終維持治安的武裝就直接取自當地。因而在完成江南的佔領之後,田蘭沿襲了這種做法。此時吳郡,並無駐軍。有的只是衙役,和當地選拔的巡城士兵。田蘭的意思,就是讓周瑜自己說,願意到吳郡。
周瑜卻道:“瑜願爲蘭帥總領水軍。”
“水軍?”田蘭道,“水軍那邊,好像……”田蘭的意思是,那邊好像不缺人了,並且還有點人滿爲患。但不大好意思說出來。
周瑜道:“本來,瑜也不願主動請纓。實因爲水軍對於蘭帥甚爲重要。不得不爾。不若這樣,容瑜往水寨一行。三日之後,倘若水軍衆將士聽從瑜的管制,則委任瑜總領水軍;但有一人不服,瑜願守吳郡。”
田蘭一聽,敢情周瑜知道吳郡那事兒。就沒好再說什麼,準了。
田蘭準備陪周瑜到水寨,順便跟水軍將領們打個招呼。結果被周瑜拒絕了。周瑜請田蘭在這三日之內,不到水軍去。三日之後纔去。田蘭答應了。
水軍軍中有何人,周瑜已經知曉,只是長期沒有來往。此去水軍,要在短短三日之內,讓其心悅誠服,按部就班地潛移默化肯定是來不及的。因而就只有說大話,挑戰,然後勝之。並且在取勝的過程中,既要讓對手明白自己高明很多,也不要讓對方輸得太怪。
這當然是有趣的小故事。不過,對於田蘭這邊的故事,似乎已經說得太多了,已有讀者不滿了,因此忽略。
三日後,田蘭如期到了水軍。水軍將領蔣欽、周泰表示對周瑜心悅誠服,水軍士兵也說,願意讓周瑜來做首領。僅陸議沒有說話。
田蘭遣退了衆人,單留陸議一人問話。陸議卻說,自己年紀太小,學識不夠。原以爲天下無人,有些放肆。希望田蘭原諒。今見了周瑜之後,陸議纔剛剛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因此,陸議提出,辭去水軍行軍教授之職,回家攻書。待自己成年之後,再來效力。
田蘭默然了一會兒,同意了陸議的辭職。田蘭有點喜歡陸議,當然,那是大姑娘對小男孩的喜歡;因而田蘭爲陸議的辭職感到有些悲傷。
接下來,本來就應該是周瑜代替陸議的職位了。但是,田蘭卻不願意。田蘭寧願另外想個名稱來委任周瑜,而就是要把水軍教授的職位空下。這時,郭圖出了一個名稱,就是都督,水軍都督。田蘭一聽,感覺好像跟總領差不多的意思,就同意了。於是,擇了個良辰吉日,爲周瑜封官,還搞了個儀式。
周瑜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個……好像現代的初中生也會學的啊。那就不重複了。就說一樣,對水軍很管用的。那就是周瑜能夠做出準備的天氣預報。其應驗率達到24K的純度。也就是99.99%;這數字類似於飛流直下三千尺的“三千尺”一樣,並沒有人具體統計過。
天氣預報,對常人是沒有多大用的。雨來了,跑就是;什麼,前面也有雨啊,那不跑也行。而對於這個時代的水軍來說,意義就非凡了。這時水軍的船隻非常簡陋,能抗風雨。如果只是在長江還好點,一出海,就麻煩了。海面上,沒有什麼東西阻擋。隨便一絲風,就是滔天巨*。有了周瑜,水軍就能提前掌握天氣。深海航行,就變成了可行。世界之大,哪裡都能去了。
周瑜的這個本領,田蘭先前是不知道的。直到周瑜把水軍拉到海上訓練,田蘭才知道了。田蘭在後怕之餘,暗自驚喜。打青州,已經在能力範圍之內了。
到底打不打青州呢?田蘭拿不定主意。也沒有問身邊的將領。整日就渾渾噩噩的,看上去沒什麼主意。但對於水軍提出的一切需求,田蘭又總是儘可能地滿足。長時間地對水軍傾斜,以至於陸軍將領于禁都人都能夠猜出,水軍一定會有什麼大動作。
于禁能猜出,太史慈當然也能猜出。太史慈這邊,與荊州接壤。田蘭的精力,主要傾注於會稽、豫章兩郡的深度開發。看上去似乎暫時沒有向外擴張之意。傾斜水軍,讓太史慈誤以爲有可能要進攻荊州,因而也在加緊練兵。
周瑜提出的物資要求,並不是一事性要很多東西,基本上都是分開的。所有的要求,都是公開的。要過些什麼東西,一加總,就知道了。通過這些東西,郭圖判斷出,水軍即將出徵。但郭圖卻並沒有聽田蘭說過。於是郭圖就找田蘭詢問。田蘭則否定了。
田蘭雖然否定了,但郭圖覺得田蘭否定得很含糊,證據很曖昧。郭圖以爲田蘭是有什麼顧忌,不方便說出來,還向田蘭表了一下忠心。結果,田蘭還是說沒有。郭圖想,田蘭也許是不想讓自己參與。就不問了。
十月初,周瑜向田蘭提出,水軍準備開赴深海進行訓練。訓練時間長度約爲三個月。要說起來,三個月時間對於航海的水軍來說並不是很長。但對於陸軍來說,就長了。一支武裝力量,消失三個月,是不可想象的。因而衆人都以爲田蘭不會批准。哪知田蘭一下就準了。
水軍再準備了幾天。於中旬出發了。過了吳蚣口,駛往深海。再北上,進入黃海。最後,就遇上了劉備的水軍。
夢金浦裡到青州的實際距離大約三百里,這是沒錯的。三百里水路,六日可到,就需要商榷了。如果每日船行五十里,按除法運算,確實是六天。那時,到達目的地的時間將在傍晚。但如果真的日行五十里的話,第六天是到不了的。那是因爲,第六天因爲大戰在即,需要保持一種隨時都可以投入戰鬥的狀態。那是非常耽誤時間的。因而,前五天的航程就不能是五十里了。
不能是五十里,又應該是多少。五六三十,六五也是三十。每天多走十里,第五天傍晚就到了又怎麼辦?那也是不行的。因爲第五天,還處於一種行進狀態,並沒有足夠的戒備。若到青州,勢必不能投入戰鬥。
那麼,劉備這邊是怎麼處理這個問題的呢?這方面,就只有閻柔拿主意了。閻柔的決定是,每天走七十里。
日行七十里的速度,對於劉備這樣的船隊來說,基本上已經是極限。而四七二十八,又小於三十,因而也不需要擔心過早趕到目的地。四日之後,到了第五日,就需要臨時判斷距離和方位,邊探邊走了。
如果航行沒有偏移,第五天的距離是二十里。那麼,在第五天趕到青州投入戰鬥,也是可行的。事實上第五天清晨,三鬥一探,發覺船隊早已經偏離了計劃的航線,距離青州至少五十里以上。
校準了方向之後,繼續前行。上午,速度上是不需要保留的。到了下午,每行幾裡,就要停下來重新校對、重新判斷。而校對航行、判斷位置和方向的手段,依然還是傳統的方式。那就是嘗海水,觀洋流,觀天色,察風向。最後,三鬥判斷,距離青州還是在五十里以上。
這樣的結果,就相當於第五天一點都沒有前進似的。切!
周瑜帶領三千水軍,一路北行,正好趕上了一股洋流,速度極快。就在劉備海軍自夢金浦裡出發之後的第五天傍晚,見到了劉備的船隊。
周瑜率軍北上,也是來打青州的。目的跟劉備相同。差別只在於周瑜沒有見過田潤的巨船。周瑜也想過,是不是要請示一下田蘭。但周瑜有些說不出口。畢竟,田蘭是接受過田潤恩惠的。關羽,並不能完全代表田潤。田潤事實上,至今未並向田蘭做出任何制裁性的行動。
周瑜不知道田蘭到底是想打還是不想打,因而周瑜就把自己出徵籌備做得很公開。周瑜認爲,明眼人稍一思索就會知道水軍會出徵的。如果田蘭不同意,她不會制止。
結果田蘭並沒有拿定主意。田蘭向水軍傾斜,乃出自於一種恐懼和張昭曾經描繪的前景。至於在周瑜的行動中判斷其出征的打算,田蘭還沒有那個本事。
周瑜見到劉備的水軍之後,就把劉備的水軍當作是田潤的水軍了。
周瑜的第一反應是後退、側避。遭遇戰不是周瑜喜歡的。周瑜避開劉備的水軍之後,找到一個礁石羣下錨。然後周瑜叫過蔣欽,帶了幾個士兵,駕了一艘蒙衝,親自去偵察了劉備的水軍情況。
親自去,意味着周瑜很大膽。而接近劉備海軍之後,周瑜又很仔細。保持足夠的距離,並且船行較慢。藉着夜色的掩護,蒙衝轉了很大一圈,將近兩個時辰,周瑜才偵察完畢。然後纔回到了那個礁石羣,謀劃次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