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着煙,想着,到底該如何,才能把這針孔攝像機給弄掉。
想了想,我覺得,沒必要把這攝像機給弄掉啊,我留着,我完全可以施行反間計啊,就是利用這針孔攝像機,給瓦萊,丁佩,韋娜,傳遞錯誤的消息,混淆她們的視聽和判斷,從而尋找出擊破她們的戰機。
不過,還真是兇險啊,如果沒發現這針孔攝像機,恐怕我在這裡,遲早有一天被她們利用針孔攝像機拍到的鏡頭,利用我的破綻來對付我,那我就完蛋了。
還好發現了這針孔攝像機。
我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來,感覺渾身不舒服,感覺身後有着一雙眼睛一直盯着我看,不,不是一雙眼睛,而是很多雙眼睛盯着我,看着我,好多人看着我。
不知道攝像頭的那一邊,是不是韋娜,丁佩,等等若干人,圍着屏幕前。
反正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全身不舒服。
我又點了一支菸,拿着一本小說看起來。
桌上的電話響了,我接了。
如果裝了攝像頭,而我不知道的話,那,我和誰誰聊天聯繫的內容,豈不是讓敵人們都知道了啊。
電話打來的,是謝丹陽,她還說了一句,猜猜我是誰。
我說:“猜個鬼,什麼事,說。”
謝丹陽說道:“張指導員,我有事找你。”
我說道:“什麼事,說。”
謝丹陽說道:“晚上一起吃飯嘛。”
我說道:“吃飯?吃個屁飯啊。”
謝丹陽說道:“不行,必須要吃。”
我說道:“唉,真的是不想吃了,看到你家人,你父母,我都倒胃口。”
謝丹陽說:“那我見你每次都是吃很多,津津有味的。”
我說:“那我覺得浪費嘛。點了那麼多,你們都是皺着眉頭,你被爸爸媽媽罵,你爸爸媽媽忙着罵你,唉聲嘆氣,我就幫你們一起吃了。”
謝丹陽說:“這次不是和我家人吃飯。”
我問:“和誰吃?和徐男嗎。”
謝丹陽說:“同學聚會。”
我說道:“話說,你們同學聚會,怎麼老是同學聚會呢。”
謝丹陽說道:“我怎麼知道呢。”
我說:“那聚會就聚會吧,你去了就行了,拉着我去幹嘛。”
謝丹陽說道:“那他們都有對象了,我都沒有。他們笑話我。”
我說道:“笑話就笑話,死不得你的。”
謝丹陽說道:“不行。”
我說道:“你隨便找個男的去幫着你糊弄過關就行了嘛。非要找我幹嘛呢。”
謝丹陽說道:“我以前帶的就是你,現在也必須帶你。”
我說道:“唉,真的不想去了,我好累啊。”
謝丹陽說道:“你累什麼累啊你,你搞什麼累啊。你天天亂搞女人。”
我說道:“你別胡扯你!”
謝丹陽說:“你爲什麼會從C監區到了D監區,爲什麼,什麼事情引起的?”
我說道:“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
謝丹陽說道:“你要陪我去。”
我說道:“你隨便找個男人不行嗎。”
謝丹陽說:“不行。”
我說道:“姐姐你放了我吧。”
謝丹陽說:“給你錢。”
我說:“錢我不要。”
謝丹陽說道:“那我自己去!自己去行了吧!”
她在撒嬌之後,說給我錢,給我錢我說不要,她有些生氣了。
我不出聲。
謝丹陽說道:“我自己去了,讓錢進灌醉,灌醉我了,欺負我,你滿意了!”
我一想,對哦,之前那個錢進,仗着自己家裡有幾個錢,自己開個公司,把保時捷還是法拉利鑰匙敲在桌上,特別的牛的樣子,後來爲了搶謝丹陽這個班花,錢進甚至找了黑衣幫的人來搞我,劫持我,弄我。
一想到這個,我就來氣,想當時,在我沒實力沒勢力的時候,這傢伙欺負我,好啊,爲了這傢伙,我倒要去看看,現在他能如何牛。
有錢了不起是吧。
我去會會他。
我正想答應謝丹陽,她已經掛了電話。
靠,那麼認真啊,看來真的是生氣了。
我先不管她。
繼續看書。
一會兒後,辦公室的門被敲了,我說請進。
進來的,還是瓦萊。
我問道:“什麼事。”
瓦萊說道:“張指導員,昨天你治療的那個女囚,說感覺心理好了些,想過來和你聊聊,讓你繼續診斷看病,可以嗎。”
奇怪,格子昨天不是和老子鬧,罵我,鄙夷我,怎麼今天,又來了。
難道她真的是非常嚴重的心理問題啊,嚴重到心理扭曲,自己說話什麼的,都完全是無意識的嗎。
我說道:“可以啊,你讓她來。”
想到她的美貌,反正我現在也是無聊,讓她來聊聊,養眼養眼也好。
一會兒後,瓦萊把格子給帶來了。
我心裡想,在D監區裡,那些抑鬱的女囚,心理有疾病的女囚,應該不少啊。
最怕的,就是她們自殺,一旦自殺,真的就很麻煩。
格子進來了我辦公室,她看看我,微笑一下,算是和我打了招呼。
這個陽光的微笑,讓我看起來,倒是覺得挺明朗的,不像昨天擺着個臭臉,說話又特別的難聽,好像我欠她錢一樣。
我不就是開玩笑說約她,她馬上說看看你那副德行這類話出來,多傷我的心,讓我頓時拔涼拔涼的。
我失意她坐下,格子坐好了。
我問道:“今天是你主動要來見我,對嗎。”
格子說道:“回去了後,我想通了,覺得,還是要好好的治療自己的心理的病,好好改造。人生還很漫長,即使是四十多歲出去,我還是可以享受人生的一大段美好時光。劉曉慶,趙雅芝,都能漂亮到六十歲,我也可以。”
我說道:“喲,突然那麼想得通啊。”
格子說道:“如果沒有帶我來見你,我可能會真的想死,你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合格的心理醫生。”
我說道:“謝謝誇獎。你配合治療就好了,其實,你這病,說難也不難,說難也難,關鍵還是看你自己。”
格子說道:“嗯。”
她撥弄了一下秀髮,看起來,眼睛裡有神了,臉色更紅潤,更迷人:“昨天說的話,對不起,我昨天說了一些對你很不敬的話。”
沒想到她竟然道歉了,我說道:“沒關係的,你在抑鬱症中,心理和思想紊亂,我不怪你。”
她微微笑,說:“謝謝你。”
這微笑,迷倒了我。
我吞了吞口水,說道:“你已經是將自殺付諸於行動了,而不是單純的想着去自殺了,說明你已經是抑鬱重度。最重的程度。”
格子說道:“那請問張指導,我需要怎麼辦。”
我看到她態度那麼好,感覺根本不像昨天的她,變了一個人一樣,這倒是好啊,很有禮貌,說話得體。
我說道:“雖然你看起來,儀表端正,而且貌似對自己疾病有深切的主觀體驗,可你內心感到異常痛苦,但你還是沒有到非死不可的強烈想法,因爲你已經有了強烈求醫願望。”
格子說道:“可我就是覺得很煩,壓力很大,想不通,想死。”
我說道:“那麼,就一步一步的,讓我對你進行治療吧。”
我本來想跟她說個例子,就是治療失敗的自殺的例子,可是想了想,還是不要給她太大的壓力好。
格子問道:“怎麼治療呢。”
我說道:“你已經認識到自己的心病了,你要端正自己的態度去正視自己的這病狀,要有信心,戰勝疾病。如果有輕生的念頭,想着死了一了百了,一定要戰勝這個錯誤的念頭。”
格子點着頭。
我說道:“剛纔和你說的就是第一步,就是自我認知的心理治療支持療法,我對你進行開導,鼓勵,安慰支持的方法,讓你消除自己的不良情緒。然後第二步呢,你要搞好你身邊的人際關係,你可能現在的人際網絡小,只有自己監室,和一些警官等人,但是也必須要做好這人際關係,不可以輕易的因爲自己的情緒和人吵架,那樣子會讓你自己更加的難受。明白嗎。”
格子說道:“明白了,我知道怎麼和人相處,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說:“慢慢來吧,把你的社交搞好起來,謙虛一點,大度一點,對人真誠一些,禮貌,基本別人也對你好的。”
格子點了點頭。
我說道:“還有,我會給你吃抗抑鬱類的藥物。”
我從抽屜拿了藥,這些藥,就是我帶過來的抗抑鬱類的藥了。
我給她倒水,讓她服下。
她接過我拿過去的水杯時,手碰到了我的手,她的手,柔嫩滑白,一碰到,我居然有觸電的感覺,而她也不好意思的收回手,端着水杯,嬌羞看看我,然後不好意思,喝着水,吃了藥。
吃了藥後,我說道:“你喜歡音樂嗎。”
格子說道:“音樂?喜歡呀。”
我說道:“那好啊,你會唱歌,還是會彈琴?”
格子說道:“我會彈鋼琴。”
我想不到,她會彈鋼琴,但是看着她那雙修長白皙如玉的手指,可能,真的是一個鋼琴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