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黑明珠看着我。
我問道:“怎麼,這麼看我。”
眼睛裡,甚是不高興。
黑明珠說道:“每天美女環繞的生活,真好。”
我說道:“人家要走了,今晚飛機離開了,所以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起吃個飯。”
黑明珠說道:“連她你都能追到,我真的很佩服你。”
我說道:“哪有,她就是說感謝一下我,然後說和我交個朋友。”
黑明珠說道:“是嗎,交朋友。”
我說道:“那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男人用交朋友的理由追求女人,女人用交朋友的理由拒絕男人。”
黑明珠說道:“真要拒絕,就不要請你吃飯了。”
我說道:“幹嘛,管那麼寬,你想做我女朋友啊?”
黑明珠說道:“小心有詐。”
我說道:“怕人家是和四聯幫勾結,然後設置個陷阱讓我鑽進去,是吧,放心了,不會的。”
黑明珠說道:“是,美女都是好人。越美越是好人。”
我說道:“吃醋就吃醋,非要編個理由來說我,吃醋吧,是吧。”
我捏她的臉,她臉色一變,我馬上跳開。
這傢伙和賀蘭婷一樣,不能隨便碰她的,不過也不是說和賀蘭婷一樣了,而是女人都一樣,不喜歡男人在她不想男人碰她的時候隨便碰,捏。
否則下場就是捱揍。
去赴約了。
到了明珠酒店的門口,沒見到人,我打了個電話,肖言說就在大堂那裡等我,畢竟是個大明星,不能隨意露臉,她戴着大墨鏡,還有個鴨舌帽,不仔細看認不出來是她。
她坐在大堂的靠着柱子的內側沙發,我過去後,她還是在坐着玩手機。
我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面,問道:“你想吃什麼。”
肖言拿了她手機給我看:“你看。”
手機上,是關於我們清吧一條街踩踏事件的新聞,新聞中還重點提到了是肖言正在演出時,臺下發生了踩踏事件。
我看了一眼,說道:“這幾天到處是這個新聞。”
肖言說道:“xx已介入調查。你們的清吧很難開了。”
我說道:“過段時間吧。”
肖言站了起來,說道:“想吃西餐。”
我說好,附近有一家以航空飛機爲主題的西餐廳,新開業,聽說味道還不錯。
肖言說就去那裡。
讓阿楠開車過來,我們上車,過去了那家餐廳。
這餐廳建築還搞成一架大型客機的樣子,進去裡面,搞成飛機內部模樣,還有飛機小窗口,不同的是擺放着的是高級的餐桌,我們要了一個小包廂。
小包廂還有門,進去之後,用觸摸屏電腦直接點菜,服務員就上菜了。
我點了一個雞排套餐,她要了一個牛排套餐,外加一瓶紅酒,加起來,這餐兩千多。
錢真的是不經花啊。
我問道:“幾點的飛機?”
在服務員出去了之後,肖言把墨鏡摘下了,但帽子還是戴着的,那嫵媚的雙眼露出來。
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T恤,那前面要把T恤撐爆。
我問道:“幾點的飛機。”
她說道:“晚上十一點多。”
我問:“怎麼那麼晚的飛機。”
她說道:“爲了和你吃飯啊。”
說着,她笑了。
我說道:“差點我就相信了。”
她說道:“是飛國外的。”
我問道:“國外?”
她說道:“xx國有個電影獎,xx這部戲獲獎,我們導演,還有我,去領獎。”
我說道:“哦,那真好啊。對了,你怎麼只帶一個助理。”
她說道:“我有保鏢和助理,但這次因爲行程太緊,又要出國,就沒帶他們了。”
我說道:“哦,還是帶的好,不然,有時候不安全。”
她說道:“好,你關心我?”
我說道:“怎麼,很奇怪嗎。像你這樣的大美女,應該很多人會關心啊。”
她說道:“很多。”
我問道:“怎麼不生我氣了,走的時候還要和我吃飯,是不是說又願意交我這個朋友了。”
她說道:“你還提那事。”
一提到這個,她就一臉討厭我的樣子。
我笑笑,說道:“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她問我道:“我給你的印象,就是那樣子的女人是吧。”
我沉默。
她說道:“很多人,包括我的粉絲,都這麼認爲。”
我說道:“哦,你知道啊。”
她打開手機,然後打開她的微博,翻出微博上面她照片下的評論,一大衆男粉絲的留言都是很直接粗俗的話語,什麼好想上,這球能玩一年什麼什麼的話。
我看着她發的這照片,她打扮得太性感,露太多,我說道:“是你這照片有點太露了。”
她說道:“我也不想露,可是我要紅,就必須這麼做。”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她說道:“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子挺沒有道德的,沒有羞恥心。”
我說道:“還好,又不是什麼拍的那種愛情動作片。只是露一些而已。”
她輕輕嘆氣一聲,說道:“唉,我也不想這樣。”
我問她爲什麼嘆氣。
她說道:“我二十二歲開始出來闖演藝圈,演了不少片,都是小配角。收入不高。當時就有個導演對我說,如果我想要紅,就必須利用我的自身的優勢,說美貌,比我漂亮的女演員大有人在,身材好的也特別多,我自身的優勢,就是。”
說着她眼睛眼珠子往她自己胸上瞟了瞟。
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她自身的優勢,就是她的胸。
我點點頭。
她繼續說道:“那個導演那時候還邀請我參演他的第二部電影,說如果我願意比較露,以性感的方式呈現給觀衆,就讓我出演女主角。是一部都市片,讓我演一個紅燈區女郎,必須要半露,我沒有同意,我思想從小就保守,家教嚴格,我媽也不會讓我出演這種片,更不會讓我穿很性感露很多的衣服拍戲。也就是在那幾天,我媽在上班路上出了意外,被斷了的高壓電線電到,雙腿截肢,治療就花很多錢,借遍了親戚朋友的錢,命是保住了,但是還要每天護理治療,面對後面高額的護理費和欠的鉅債,我沒有辦法,就找了那個導演,出演了他的那個片子,在片中飾演紅燈區女郎。那個片子投資不多,上映後也不算太火,賺了幾千萬,但相比起那幾百萬的小投資,還是大賺了。導演和投資人後來就提高我的片酬,拍了第二部,第三部,我就因爲這系列戲,開始火了,片約不斷,也把債還清了。那個導演後來就跟我說,說我走演藝圈,就必須堅持這性感路線,否則我是絕對闖不起來的。我爲了錢,就只能這麼做。我不能阻止別人用有色眼鏡來看我,但我知道我沒有選擇。既然已經做了,就被戴上了賣肉的標籤,再也摘不下來,我也索性這麼走下去吧,趁着還年輕,再努力賺幾年。”
我心想,那你現在賺的錢,都已經足夠你幾輩子花的了吧,還需要脫嗎。
分明是自己想紅,想要錢。
但這也很正常,誰不想紅,誰不想有錢,誰不想讓自己和家人過上好生活。
尤其是她這樣子的,吃過了沒錢的苦,還有彩姐那樣子的,都吃過了沒錢的苦,所以特別害怕沒錢。
世人只曉神仙好,唯有金錢忘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
包括我,也吃過沒錢的苦,因爲沒錢窮,最愛的女朋友都跟有錢人跑了,我可不想回到曾經。
我說道:“理解的。”
她說道:“很多人都說我是什麼什麼靠潛規則上位的,我也不會出面去澄清,說什麼都沒用,沒人會相信的。也有不少的有錢的人,問我多少錢能陪他們什麼什麼的。”
她無奈的嘆氣。
我說道:“那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壓力會很大。”
她說道:“以前是受不了,想和那些說我賣肉上位的人對罵,後來也就習慣了,想開了,讓他們說去吧,我好好賺我的錢就好。”
我說道:“理解。”
她喝了一口酒,說道:“我男朋友和我分手,也是因爲這事。”
我說道:“是嗎。”
她說道:“三個月之前分的,我們交往了半年。那天晚上突然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我們分手吧。我問他爲什麼。他說因爲我太忙,飛來飛去,和他聚少離多,我的名氣太大,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後來我才通過朋友知道,他真正和我分手的原因是他媽媽不同意,說我不是個正經女人。”
說完,她無奈的苦笑一下。
我說道:“很多時候,人都是通過自己看到的表面,判斷出他們認爲正確的這實質的真相。只是大多通過表面的判斷,都是錯誤的。”
她對我說道:“你也覺得我不是一個正經人。”
我說道:“開始的時候確實是這麼覺得,但是現在我覺得,你是個正經人。人和人相處了,纔會慢慢的發現對方,看懂對方。但並不能全懂。正如你覺得我挺好,但其實我也不怎麼好。”
她說道:“你確實不怎麼好。”
我問:“那你還願意交我這朋友?”
她說道:“我之前想交,現在不想了。”
我笑笑,舉起酒杯:“以後來這裡記得找我,我請你吃好喝好。”
她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