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謝丹陽去幫忙打聽消息,讓她去打聽賀蘭婷爲什麼把我給撤下來了。
結果她不知道。
徐男也不知道。
這成了一個謎了,我就算去問賀蘭婷,賀蘭婷也不會告訴我的。
那好,我就老老實實,去監工那活動中心。
期間,我去了一趟醫院,看望了林小玲。
她看起來,比前幾天好很多了。
這醫院的水平技術的確是很了不起,據說這醫院的月子中心,單人豪華護理間,一天只是租金就要三千多。
貴也有貴的道理,也有貴的服務。
很多人來治病,要的是效果,錢花出去了,只要能好就行,有些醫院,錢花出去了,卻治不好,甚至誤診。
林小玲父親是派着四個保鏢看着病房門口的,我過去的時候,林小玲父親不在,保鏢不給我進去,我打了林小玲電話,林小玲才讓他們給我開的門。
我說道:“哦,這幾個保鏢,很不錯。”
林小玲說道:“跟了我爸爸很多年了。”
我看了看林小玲的臉,已經消腫了很多,很快,又能恢復顏值巔峰了。
只是頭還在包着,七棍子下去,打得頭破血流,縫了好多針。
頭髮都被剃掉了一些。
下手真的是太狠太狠了。
我拿着帶來的飯盒,裡面是瘦肉粥,打包的是整個市裡最好吃的粥店而來的。
我問她還沒吃飯吧,她搖搖頭。
之後,她問我道:“這是你做的嗎。”
我笑笑,說道:“不是我做的,我沒有那個時間。買的,叫什麼什麼粥店的,說是全市最好吃的粥。”
林小玲說道:“李氏粥店。”
我說道:“你怎麼知道啊?”
林小玲指了指袋子包裝:“這裡寫有呀。”
我說道:“哦,是。”
林小玲看看我打開這包裝,問道:“你要餵我嗎。”
她問的是你要餵我嗎,而不是直接說要我喂她。
我說道:“我餵你,也行。”
我反正沒女朋友,如果賀蘭婷還是我女朋友,我或許不會這麼幹。
不過既然已經分手,那便無所謂了。
我喂着林小玲吃着。
她看看我,笑了笑。
我說道:“對了,警察有再找過你嗎?”
林小玲搖着頭。
我沒說什麼。
那幫打她的人,是蒙着面,很難查。
這些下手極重的打手們,在實施暴力的之後,迅速坐着一輛無牌面包車離去,根本查不到蹤影。
線索已經斷了,無法再查上去了。
現在真要給她報仇的話,最好就是先抓到這幫施暴的小混混,一個一個的砍掉他們的手,讓他們知道錯字怎麼寫。
可是這幫小混混打手們,抓不到了,那隻能往上一級,抓這石材老闆,出一口惡氣。
沒辦法,林斌也是無法抓到的。
就在我想着的時候,林小玲呆呆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那雙眼睛中,滿是柔情。
我說道:“看什麼。”
她說道:“你好帥。”
說完她笑了,我也笑了。
她問道:“笑什麼。”
我說道:“你要是誇我有魅力,我還願意承認,你說我帥,是不是太假了。”
她說道:“你餵我吃飯的樣子,就很有魅力了,就是最帥了。”
我看着她一副小迷妹的樣子,說道:“看來腦震盪還沒好吧。”
一個人傷病中,是最脆弱的時候。
她這樣子,我不奇怪。
在餵了林小玲之後,我接了一個電話,是黑明珠打過來的。
我出去接了電話。
黑明珠說查到了人了,那個石材公司的老總,姓唐,叫唐威。
這傢伙的發家史,就是個血跡斑斑的過程。
他是最近四五年的時間,完成了對這個城市整個石材的壟斷。
而且他壟斷的方式,不是商業的智慧,只用最簡單的最原始的赤裸裸的暴力手法完成壟斷。
這人早點幹過食堂工人,前幾年進了一家石材開採公司當採石工。
之後,因爲那家石材開採公司管理不善,瀕臨倒閉,唐威就花了一點錢接過來管了。
開始的頭一兩年,他的這個石材公司做得並不怎麼樣,之後,因爲某人的大力撐腰,他們開始做的順風順水。
他的發跡過程極其簡單,就是誰是我競爭對手,我就滅誰。
旁邊的幾家採石場,他用的全是同一個手段,競爭不過,就讓人去對付人家的家人,打小孩。
就這麼一招。
給打手重金,把人家各家採石場的老闆的孩子打得傷殘。
威脅人家,不許再開,不許搶生意。
人家報了警,可是抓不到證據也沒有辦法。
甚至有的老闆報警了,反而自身還受到砍殺,爲了保命,爲了家人,這些人只能退出了石材生意,轉做其他生意。
他們不僅是用這個手段對付競爭對手,還要對客戶用一樣的手段。
所有人都怕他們。
林斌的手下手段極其高,警察即使抓到行兇者,也無法抓到真正的幕後黑手。
連賀蘭婷,黑明珠都不能抓到他們,更何況是這些石材公司,他們玩不過這唐威,紛紛倒閉了,然後一家獨大,壟斷整個市場,如此一來,他們迅速發展起來了。
暴力、金錢、權力,三位一體,這就是林斌和一批他手下黑老大發家的秘密。
他們不僅危害着一方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也扭曲了正常的社會經濟秩序。
市場公平競爭的法則被橫掃的刀棍所取代,威逼恐嚇、欺詐利誘變成了所謂成功的捷徑。
很難想象,在這樣的環境裡,可以誕生真正的公平競爭。
對一個地方經濟來說,打黑除惡更像一場治療癌症的放療手術,只有清除掉癌細胞,才能給健康細胞生存的機會。
醫生,便是賀蘭婷黑明珠等等這些人。
賀蘭婷是正規醫院的專業醫生,黑明珠是傳說中的以毒攻毒的神醫。
剛打完了電話,林小玲父親剛好來了。
他和我打過了招呼。
然後我問他道:“認識唐威嗎。”
他沉吟片刻,說道:“認識。”
我說道:“那你幹嘛不早點告訴我?”
他說道:“我還是帶着她先離開的好。”
說着他指了指裡面的他女兒,林小玲。
我說道:“離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報仇就這麼走了?”
他問道:“你能幫我嗎?”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唐威做石材生意,他還是大頭的,他給林斌的是請打手的錢,讓四聯幫出人幫他掃清對手。
查清楚四聯幫在唐威那裡股份佔少數而已。
反正我們不怕他們,我們敢對付他們,我們早就和四聯幫打得你死我活了。
我說道:“他唐威有很多敵人,你知道吧。”
林小玲父親不想提這個名字,恐怕是擔心還遭到對方的繼續報復。
他說知道。
我說道:“你去聯繫這些人,被他用暴力手段傷害到家裡人的人,說服他們,讓他們一人出一些錢,我幫你們搞定唐威。”
林小玲父親馬上問:“真可以嗎?”
我說道:“我不說什麼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看這種話給你,我就是要告訴你,對付唐威,我能對付得了。至於四聯集團的什麼的,我也還在對付着。可如果想要我們現在滅了這唐威,我需要一些經費。”
我不想白白帶人去幹這種事,手下若是傷了,出個什麼醫療費都要我們自己出。
我希望他們出這一筆錢。
林小玲父親說道:“我願意的,可是你要給我保密。”
我說道:“我都給你們保密。”
林小玲父親說道:“他們不知道願不願意。”
我說道:“所以要靠你去遊說了,這些被他們打垮的石材公司的老闆們,和唐威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恨,他們賺錢的公司被迫停止不做,他們的家人受到殘害,你說,如果我能給他們報仇,又能讓他們把失去的生意拿回來,你說他們願意不願意。”
林小玲父親很同意,他問我要怎麼扳倒唐威。
我說道:“先去和他們說吧,我需要一千萬。”
他說道:“我給你就行。”
我說道:“我知道你有錢,不缺這一千萬,可是呢,我希望的是很多的人來支持你。先給個兩百萬,事成之後,再給八百萬。怎樣。”
他點頭說好,馬上讓人轉過來給我。
我說道:“好,就這麼定了,我去跟林小玲道個別。”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同時又是在消滅我們的敵人,何樂而不爲。
進去了病房裡,我對林小玲說道:“你爸爸來了,在外面呢。我來是跟你說再見的,我要先去忙了。有空再來看你。”
沒想到她抓住了我的手。
我奇怪的看着她:“幹嘛呢?不捨得啊。”
林小玲搖着頭:“別去。”
她一臉的擔憂。
我說道:“別去?我要去幹活的啊。”
林小玲說道:“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你不要去。”
我說道:“哦,你還學會偷聽了啊。”
我和她父親聊着的時候,她躲在門後,都聽了。
林小玲說道:“我不想要你去給我報仇,去冒險。”
我說道:“唉,我也是爲了我們自己,我們和他們也是有仇的,爲了你們,也爲了我。也爲了你。”
林小玲搖着頭,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