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雪在監區安排了一個小辦公室給我,以後,我在監區裡也有辦公室了。
升職了,也加薪了。
真好。
下班後,我和徐男到了包廂,
弄了兩桌,點了兩桌菜。
都是大桌,一桌坐的了十幾個人。
兩桌菜,近萬塊!
尼瑪。
何止坑爹。
簡直坑全家。
可是沒辦法,沒得選擇,這裡,獨一無二的一家。
我總不能叫她們去鎮上吃,一個是不方便,二還是不方便。
去鎮上有的還要請假出去,有的還要上班,有的懶得去,只能我遷就她們。
近萬塊的菜,還不包含酒水了。
忍痛,買啤酒,買飲料。
五塊錢的雪碧這裡翻幾倍賣,真會做生意。
我坐在包廂裡,頻頻往外面看,只有徐男來了。
卻看到一個熟悉身影,朱麗花。
又是朱麗花。
我也沒通知她,她怎麼來了的?
我叫道:“這裡這裡!”
她白了我一眼,卻往裡面走。
敢情不是來參加我的慶升宴的啊。
我走過去,攔住她,說:“我靠你這人好沒禮貌,我和你打招呼,你至少迴應一下吧。”
朱麗花說道:“可以啊張隊長,擺宴席擺得那麼鋪張。真有錢啊,錢都是哪裡來的。”
我瞬間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讓她冷嘲熱諷的。
我轉頭就走回了包廂。
她也不怎麼理我,直接往裡面而去。
原來,朱麗花她們中隊的,也有人升職了,也在扮宴席請客吃飯。
我看了一下,才發現不僅是我一個人,還有很多人,都來請客吃飯了今天。
剛纔調動的,不下於二十來人,正常,正常。
不過大都是小的調動,那些大魚們,還沒有動到。
儘管如此,對於我們這些小蝦們來說,已經是很激動的事情了。
請客,是必須的。
一會兒後,監區的同事們陸陸續續來了。
我招呼着大家坐下,來了二十多人了,沒想到都挺給我面子。
我想,或許因爲我是心理醫生,救了不少人的緣故,而且我人緣也挺好。
我讓徐男去趕緊的叫指導員和監區長。
坐在一羣人之中,我卻感到非常的鬱悶。
爲了錢,爲了得到權利,我匍匐着,忍耐着,屈辱的往前爬,當初也說好了,不講什麼自己的尊嚴了,只要得到這些,讓家人過得好就行。可是,當真正的考驗來臨,例如賀蘭婷的羞辱,朱麗花的鄙夷,康雪的逼迫,我卻總是動搖自己,我的內心還是不夠強大,當真正被康雪動了之後,自己又鄙夷自己。
說好的我會忍耐,讓朱麗花有一天,知道我其實是很無奈的,我也是有苦衷的,可是我畢竟收了錢,雖然是賀蘭婷允許,但是心裡還是抑制不住的難受。
正在鬱悶之時,坐在我身旁的沈月捅了捅我,提示我道:“大家都在等着動筷子。”
我看了看,徐男還沒來,監區長,副監區長,康雪指導員都還沒來。
我只好說:“謝謝各位同事今天來賞臉吃飯,我張帆,先謝謝大家了,以後的日子,還需要大家多多關照。現在呢,我已經讓人去請監區長和指導員她們了,希望大家稍微等待一下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同事們都客氣了一番。
突然,有個潑辣的女同事突然說道:“哎張帆,就只有你一個男的,我們輪番來,你頂得住不住啊!”
全場鬨然大笑。
我說:“姐姐們高擡貴手,如果是喝酒,我捨命陪,如果是其他的事,我捨命也陪不起啊。”
大家又都笑了起來。
有幾個姐妹喊道:“張帆!我們這裡好多姐妹,都沒男朋友的,你下次介紹一些朋友給我們唄。”
我說:“行行行,一定一定。以後姐妹們只要開口,這個忙我張帆一定要努力幫。”
是的,最好把王達那廝介紹給你們。
有個姐妹說道:“張帆,升隊長了,以後可不要忘了我們,整天給我們小鞋穿啊。”
我說:“不敢不敢,我哪敢這樣子,我走到今天,全賴姐妹們相幫,我以後還要仰仗大家支持我的工作啊。”
另一個姐妹說:“他敢給我們小鞋,我們就讓他捨命陪我們,弄死他!”
一羣人有轟然大笑起來。
這時候,外面有人進來了:“都在聊什麼呢那麼高興。”
監區長,副監區長,指導員,馬玲馬隊長都來了。
我急忙站起來相迎,同事們也都站了起來,畢竟都是我們監區的同事,大領導來了,不能不起身相迎。
監區長和指導員微笑着道:“都坐下都坐下,都客氣啥呀這是。”
大家客氣一番,然後坐下。
監區長看着我們,說道:“今天真熱鬧啊,我們先稍稍等一下,讓張帆跟我們說幾句話,大家說好不好!”
衆人都鼓掌起來。
我站起來說升職感言:“尊敬的監區長,副監區長,指導員,隊長,各位姐妹大家好!首先感謝各位領導對我的培養和關心,感謝各位同事這麼長時間對我的幫助,謝謝大家。今天很高興能站在這裡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感受,如果有不對的地方希望大家海涵。很幸運我能加入咱們的大家庭,在這段時間的工作中,我先謝謝公司各位領導和姐妹對我無微不至的關心和幫助,正因爲你們,才讓我在工作上取得很大的成功,因爲你們的栽培我纔有今天,我纔有升職的平臺。我只有在以後的工作好好努力,來回報各位領導。再謝謝同事們給我的幫助,讓我有了這個升職的機會。我以後會和同事們工作更加配合,也希望同事們多多支持我的工作,爭取讓我們成爲最有工作效率的團隊。在以後的工作中,我會不斷的提高自身的工作能力,盡一切可能把工作做到最好,用我的實際成績給領導和同事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這份升職感言,還是我自己在辦公室裡面絞盡腦汁想出來的。
姐妹們掌聲響起來。
監區長拿起筷子,說道:“那我們開始吃了吧。”
大家動起了筷子。
我看着指導員,監區長,心裡想着賀蘭婷對我說的那番話,餡餅,也有可能是陷阱。
我以後工作中,一定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一會兒後,吃了七分飽,開始不停的有姐妹們敬我喝酒。
然後,不停的有酒敬過來,可怕。
一人就算一杯,差不多三十杯,我真要死了。
更何況不是一人一杯,是有的人敬酒好幾杯。
當然,她們也敬酒監區長和指導員。
才一下子,我徹底完蛋,整個人都軟塌塌的倒下來了。
然後,在康雪過來給我敬酒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知道怎麼喝的,站都站不穩了。
沈月扶着了我,然後康雪對我說:“小張,不錯,看來我沒看錯你。”
我說:“指導,指導員,謝謝你的栽培。”
我有點舌頭大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指導員微笑着,讓我繼續喝完了酒。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康雪,不僅僅是要和我喝一杯而已,而是,她不停的和我喝。
不僅如此,連監區長都發動姐妹們找我喝酒。
這演的哪一齣,我有點警惕起來,有點不對勁啊。
我要保持清醒。
可是,我都已經喝了那麼多了,如何保持清醒。
喝酒下去不要醉倒的最好辦法就是:弄出來!
我去了衛生間,摳喉嚨,那真不是一般的難受啊。
摳喉嚨,吐了酒,吐得嘴裡都苦了,是不是胃液都吐出來了。
然後洗了一把臉,看着鏡子裡,吐得眼睛都腫了,靠。
我休息了一下,然後出去。
不行,既然她們想要我喝醉,那我倒是要將計就計,看康雪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陰謀。
我假裝喝醉了,然後扶着牆,進了包廂後就啪嗒裝醉摔在地上,姐妹們急忙七手八腳扶着我起來。
然後,扶着我坐在角落,問我行不行了。
康雪過來了,端了一杯水過來,讓我喝水。
我假裝喝不了水了,嘴裡糊糊塗塗唸叨:“不要喝白的,我要喝啤酒。”
康雪臉上掠過詭異的一笑。
她真的是有陰謀?
康雪對身邊的人說道:“張隊長喝多了,你們兩個扶着他回去。”
兩個同事說:“是,指導員。”
兩個女同事架我起來,就這麼假裝狼狽的,被架着出去了。
我的手搭在她們的背上,腳是真軟了,但是我知道自己還是裝的。
出去的時候,見朱麗花就看着我,我微微擡起眼睛,她還是走過來了,問道:“他怎麼樣了。”
看來,朱麗花還是擔心我的。
兩個女同事說:“已經喝得有點多,不省人事了。”
朱麗花說:“讓我來扶着他回去吧。”
我心裡涌起一陣感激。
朱麗花啊朱麗花,這個時候,你還是站在了我這邊的啊。
謝謝你。
沒想到,康雪跟出來,突然說:“這我們監區的同事扶着回去就好了,小朱,你們中隊的,也還在喝着吧。”
朱麗花見康雪這麼說,也只好說:“好吧,那就辛苦你們了,張帆好歹是我朋友。”
靠,之前說好了在人面前不要暴露我和她之間親密的關係,她還情不自禁這樣?
只是,康雪爲什麼一定要讓這兩個女同事帶走我?
難道,是要帶着我去哪裡嗎?
帶我去想要強迫我嗎?
可她應該也知道,我現在這樣子,也整不了什麼啊。
那麼,康雪到底想要幹什麼。
朱麗花微微讓開,兩位女同事扶着我,走出走廊,然後出去了外面。
康雪跟着身後出來了,對兩位扶着我的女同事,說:“這樣子,先別帶回去宿舍,帶他去我辦公室,我辦公室有醒酒茶。”
兩位女同事說好,然後扶着我往康雪辦公室而去。
康雪,真的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