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劉二的紋身青年看見我們三個之後,先是一呆,然後才嗤的一聲笑出動靜來,他現在手裡拎着一把砍刀,拽的不知道姓什麼了。
他拿着刀往前指着我們,嘴裡罵罵咧咧的喊道:草泥馬,我還以爲是是誰,原來是你們幾個小癟三,操,你給我站出來,今天中午你站起來想幹什麼,還摔碗,給我裝什麼比。
我們三個不敢亂動,現在這個劉二沒有聲張,要是我們發出動靜,剛上去的那些人肯定就會下來了。
劉二現在自信心爆棚,伸着刀快指到我臉了,錐子站起來,笑着說:小哥,幾天中午不好意思,多有得罪,我們是在這玩的,不知道有啥衝撞的。
那個劉二看見錐子嬉皮笑臉的,罵了聲:滾蛋的,問你了嗎,關你什麼事!
他罵完錐子之後,轉頭過來,跟我說:CNM,問你呢,中午跟我裝什麼比,跪下!說這話的時候,那劉二拿着冰涼的刀扇了扇我的臉。
我那個氣啊,我跪你麻痹的啊!
我還沒動手,那在一旁哆哆嗦嗦的傻子突然暴動了起來,他離那劉二比較近,出手又快,左手抓住劉二握住刀的手,使一擰一拉,把劉二拽到懷裡,然後下一刻,劉二見狀不好,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其實傻子動手之前另一隻手就朝着劉二的嘴巴捂去,可是還晚了一步,我和錐子兩人臉上同時變色,知道事情壞了,傻子哼了一聲,像是生氣的牛一樣,搶過那劉二手裡的刀,腳下一提,直接把劉二踢跪在地上,我和錐子往前跑,衝着傻子喊道:走了!
溫傑他們三個聽見聲音之後,也從隔壁衝了出來,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底子,但錐子衝着溫傑喊了一聲:我是狗王錐子。
人的名樹的影,錐子或許混的真不錯,那帶頭的黑披風捲頭髮的溫傑立馬扭頭往下跑,這一耽擱,我聽見身後傳來像是殺豬一樣的慘叫聲,回頭一看,看見了十分暴力血腥的一幕,那悶聲不響中午還受這劉二欺負的傻子,居然拿着砍刀剁了劉二的三個手指頭,現在劉二正跪在地上,那隻手抓着自己掉手指頭的手慘叫着。
傻子還是那憨憨的笑着,擡起一腳,正踹中那跪在地上劉二頭上,碰的一聲,劉二頭拖着身子直接被踹在了牆上,那慘叫聲戛然而止,踹蒙了。
我心裡惡寒,我就知道傻子不是什麼好東西,起碼不會是看起來那韓寒厚厚的樣子,中午的仇他一直記着,剛纔用砍刀剁掉的那幾個手指頭,就是今天劉二按他頭的那隻手,果然,咬人的狗是不會亂叫的。
我們三個下樓梯的時候,就聽見上面的去而復返的王弼帶着人下來了,到二樓的時候,我們三個剛好是看見溫傑和他那兩個人從窗口裡跳了下去,這時候不光是上面,下面也追上人來了,那白虎的人,看來過來的不少。
我們三個也不猶豫,走到窗戶上,直接跳了下去,這就是六七米的高度,三樓下來可能會受傷,但是從二樓跳下來,也就是蹲一下,傷不到筋骨。
我們三個跳下來之後,看見那輛suv上有人下來,還有那停在荒場上的警車忽明忽暗的,當時我心都感覺停止跳動了,這尼瑪就像是到了絕路一樣。
下面三合的人跑的已經差不多了,但是白虎的人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溫傑跳下來之後,就想着去車上跑,但是那些三合的人,看見我們跳下來的人,又像是狗一樣追了過來。
其實我們還是比較幸運的,因爲三合過來的那地方,就只有一輛警車,沒有白虎的人,而且現在近了,我們看看見,那警車上根本就是一輛空車,什麼人都沒有。
傻子一馬當先,衝着後面的麪包車就跑去,兩步就竄了上去,擰開鑰匙,點火了,我納悶,點火之後,傻子在上面衝我們喊着:上來!
雖然我們下來的比溫傑慢,但是溫傑腿不靈活,拖累着身邊的那兩個人跑的也慢,加上後面的白虎主要目標就是溫傑,所以我們三個上車之後,那溫傑又快被追上了。
我和錐子上車之後,傻子一腳油門踩了下去,麪包車吱吱的打着滑,然後往前衝了過去,我不知道傻子是故意的還是猜到我的心思,我拉開面包車的車門,跟錐子喊了聲:救他。
麪包車跟溫傑就不到十米的距離,一下子就衝了過去,到了溫傑那,我和錐子同時往下伸手,抓着地上的溫傑就拖了上來。
溫傑小聲的啊了一下,但看見是我們兩個,也沒有掙扎,這也就是溫傑瘦點,要是沉的,我和胖錐子根本拉不上來。
麪包車根本就沒有減速,傻子也沒有掉頭,直接轟着往前開去,那白虎裡面追的人紛紛跳開,剛纔架着溫傑的那倆人趁着這時候,也跑了。
我們和那停着的suv擦肩而過,我從玻璃窗裡往外看過去,正好是看見了一個帶着面罩的人,就露出兩個眼睛,而那雙眼睛剛好是看見我,兩人對視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我竟然感覺自己認識那個人!
Suv是對方唯一一輛有人的車,那車上的司機知道掉頭來不及了,踩着油門掛上倒檔跟着,其實那輛suv火點的挺及時的,但它萬萬沒想到,我們居然不往回走,而是衝着他衝過來。
我們要跑的地方,兩邊都是荒林子,黑黢黢的,就麪包上的燈光照明,周圍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傻子在前面喊了一聲,給俺砍刀。
溫傑明顯一愣,但他知道我們就算是害他,也不會是現在,溫傑把手裡的砍刀遞給傻子,傻子一個手拿過去,調整方向盤筆直往前,然後抓着刀柄,狠狠的往方向盤下面插去,噗的一聲,那方向盤下面的塑料殼被穿透了,刀下去,剛好是卡住方向盤,傻子回頭衝我們說:趕緊,拉開車門,跳車!
剛說完他打開車門,身子往外仰了過去。
我們三個不敢停留,拉開車門也一個個的跟着跳了下去。
我們三個出來之後,傻子掉下去把那前面的門狠狠帶上去,滾到馬路上,後面倒車的suv後面沒大燈,而且周圍暗的很,估計也不會想到我們居然敢這時候跳車,轟轟的開了過去,那時候,我們剛好從馬路上滾到旁邊的小樹林裡。
我現在簡直對傻子佩服的五體投地,這人腦子實在是太清醒了,或者說,他把握人的心理太到位了,處處反其道而行,讓人根本想不到他在幹什麼。
我們四個雖然暫時的下來,但那車一回家就會知道,趁這時候,沒有絲毫停留的,我和傻子架着旁邊的溫傑,悄悄的消失在這樹林裡面。
出了那個樹林,我才發現傻子有點瘸,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傻子沒有鞋子,問他鞋呢,他笑着說:壓在油門上了。
傻子說完這話,我和胖錐子對視了一眼,倆人都沒有說話,但是眼裡都有深深的震驚,這尼瑪要是真的是傻子,我估計我這種就該死了。
溫傑不大愛說話,雖然我們現在把他給救了,但是一路基本上沒有多說幾句,出了樹林之後,溫傑跟我們說了句:狗王,倆個兄弟,溫傑不說別的,這份情記在心裡了,不拖累你們,先走,活過今天,等我去報恩,兩個兄弟怎麼稱呼?
這他媽溫傑的性格實在是太對我脾氣了,他跟何凡是一類人,但何凡比他更冷一點,我跟傻子跟溫傑通了姓名之後,溫傑就倔強的一蹦一跳的消失在路上。
我們現在在的這個路,雖然偏,但是不冷清,泥頭車,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車不少,我們三個是打到了一輛出租,回到了城裡,找了一個賓館住下來。
傻子還是那憨憨的樣子,不過我和錐子都不敢小看他了,這人肯定是個天才,要是真的成了我朋友,那就是太好了。
錐子這次挺不好意思的,想着帶我去開開眼,順便看看是不是那個王弼,沒想到居然差點讓我把命丟在那,第二天的時候,他問清楚我要打聽的蘇小潔的名字,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