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說左麟是秘密關押的,不在看守所裡面,要不然也不會讓刑警隊的人去看守了,據何凡說,那地方出了刑警隊的人,還有特警隊的人,估計就是害怕三合暴亂。
這件不光是不能讓段紅鯉去,大長腿也一樣不能去,身份太敏感,這公安局局長親閨女夜探黑道大哥,萬一被曝光那就完蛋了。
把大長腿哄走之後,我就等何凡消息,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這丫纔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去一個集體寢室樓,去了才發現,這寢室樓其實離着看守所挺近的,但寢室樓裡面好像是並沒有多少人,何凡偷發信息說,今天晚上值班的是他倆,讓我在下面等消息,小心攝像頭。
都快晚上十二點了,何凡才給我消息,說讓我趕緊上去,跟他一起值班的人被他下了瀉藥,現在上廁所去了,那地方是在二樓,我上樓梯的時候還聽見頭頂上那人蹬蹬火急火燎的跑步聲。
門是一個大鐵門,看起來都生鏽了,我剛想敲,門就打開了,被何凡拖進來,外面看這地方跟寢室格局差不多,但裡面不一樣,這房子裡面還有一個房間,在東北角上,用大鐵欄杆關着,而何凡他們就在那兩個房間中的空隙活動。
我進來的時候,左麟正靠在牆上該吃吃改喝喝,臉上一點顏色都沒變,似乎是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處境,他看見我進來,稍微有點驚訝,跟我說:“快走,這不是你來的地方!”
其實現在一進來,我也知道這次來瞎了,何凡沒說清楚,我還以爲能讓我進到關左麟的地方說一會,但現在何凡應該是沒有鑰匙,就算是有鑰匙,我進去待會那特警隊的人回來,也一眼能看見,現在這空的就一個巨大的沙發,估計不知道是誰嫌站着累,搬進來的。
我着急的頭上冒汗,開門見山說:“這是我兄弟,趕緊說,你是犯了什麼事,怎麼樣才能救你?”
左麟看我這樣子,臉上居然笑了起來,他說:“我就知道你是個爺們,我肯定沒看錯人,自古以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我這麼說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明白,要變天了,有些事到我這就要斷了,就是可惜了,到底是見不到小魚兒了,她還好吧?”
當時心裡給着急的啊,我他媽冒死進來,你就跟我扯這個淡啊!
我壓着聲音喊:“草尼瑪,趕緊說,就算是努力一下也行啊,趕緊說!”左麟剛想說什麼,外面突然傳起了腳步聲,房間裡面我們三個都傻了眼,這是要被堵住的節奏?
何凡也着急出汗了,低聲問我:“不然我做掉那人,帶着這左麟逃?”我瞪了他一眼,說:“別廢話!”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辦了,腳步聲現在都到了門口了,我想着是不是要拿出刀子假裝制住何凡,現在不能倆水都被拖下水啊!
可眼睛一瞥,看見那沙發,剛好現在傳來敲門聲,我讓何凡去開門,自己身子一窩,藏到了沙發後面,這是這個地方唯一能躲人的,不過被發現的可能性非常大,這地方實在是太空了。
我剛藏好,何凡就給那人開門了,那人進來就罵:“操他孃的不知道吃啥了,拉屎跟拉尿一樣,都濺了我一屁股。”
我感覺到自己緊緊貼住的沙發沉了一下,那人好像是坐過來了,當時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手也摸出了之前錐子給的彈簧刀,要是真的發現了,我會弄死他嗎?
可是他也是無辜的,再說了,人家是特警隊啊,何凡都不一定打的過!
那人似乎是知道何凡性子冷,不說話,就自言自語起來,“哎,你說,這人混的夠牛逼了吧,天津市最大的黑老大之一啊,現在不是還被抓了麼,咱兄弟們出去也能吹吹牛逼了是不,咱也可以說,這黑老大是我們抓的,被我們打死的!”
何凡不理他,現在屋子裡四個人,三個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老子白手起家,憑着一菜刀打天下,喝最美的酒,玩最美的妞,沒啥太大的沒事,現在四十多歲,就是槍多錢多馬子多,對了,外加兄弟千千萬,男人做到我這地步也不算差了吧,你說讓我死,我就死嗎,別他媽說是你,就算是你們特警隊隊長之前見到我哪次不都得老老實實叫聲左哥?你算是什麼雞巴玩意!”左麟在那邊突然罵了起來。
那特警隊的人剛纔說那話就特別酸,特別虛榮,左麟這一句話揭短踩尾巴,那人炸毛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我知道左麟是好意,他想幫我吸引注意力,可是這人站起來往後轉,繞到沙發這塊就能看見我了,真不知道左麟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那人惱羞成怒,我聽見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腳步往我這走,我暗叫一聲完了,這次是被左麟這王八蛋給坑了,心一狠,抽出彈簧刀來,這完全是下意識,可是何凡這時候說話了:“你想幹什麼,這犯人身份特殊,不能動私刑。”
“你他媽別管我,這人不是牛逼嗎,就讓他現在知道啥叫落地的鳳凰不如雞,操他媽的,社會大哥牛逼什麼,老子今天就抽他個社會大哥!放開我!”
何凡把他給攔住了。
何凡語氣還是那麼冷,說:“你嘴巴乾淨點,別他媽他媽的,都是娘生爹養的,嘴裡積點德。”
這特警隊跟刑警隊本來就不順眼,那人一聽見何凡這麼說話,嘿了一聲,說:”我他媽就罵你怎麼了,你看看你那熊樣,是不是你們刑警隊都長這德行,跟他媽死爹了一樣,操,老子今天……”
這話還沒說完,我就聽見砰的一聲,隨後就是各種拳頭跟肉體相撞的聲音,還有那特警隊人的咒罵聲,左麟衝我比比了兩聲,我擡頭一看,他向着門口怒了努嘴,示意我現在趁亂出去。
沙發後面傳來拖地聲,還有那特警隊的人歇斯底里的喊聲:“操尼瑪的,你往哪裡拽我!”何凡說:“你這渣子,老子把你扔出去喂狗!”
哐啷一聲,大門給拽開了,這何凡有點聰明,不過現在好像是也沒辦法出去啊,我拿出手機,偷偷的把攝像頭打開,在沙發旁邊探了出去,看見何凡現在正跟特警隊的那人滾成了一團,要是能把他眼睛給擋住就好了。
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地上抱在一起的倆人在何凡的刻意滾動之下,偏開了鐵門,不光是這樣那特警隊的人慘叫起來:“你他媽捂住我眼睛幹什麼!”
左麟在那欄杆裡面拼命的衝我點頭,讓我趕緊走,我這次算是把頭別在褲腰帶上了,要是再打聽不到啥消息,我真沒臉回去了,我衝着左麟比劃了一下,左麟急了,但沒辦法,說了聲:“這他媽的犯人,你倆咋跟小商小販一樣,還他媽幹架,不如找販子去幹啊!”
我聽了這話之後,心裡狂跳,來不及品味,踮着腳尖貓着腰就像是離弦之箭一樣從沙發後面竄了出來,這次絕對是我運動神經最發達的一次,直到下了樓梯,我的心還狂跳不止,那汗把後面衣服都給打溼了。
太他媽刺激了。
我喘了一會,平復了一下,從裡面出來,給錐子打了一個電話,知道他跟二哥在蒸桑拿,我就趕了過去。
見面之後,我把左麟說的話給錐子說了一遍,問是不是左麟讓我去販子找消息,可是這販子裡面好像是沒人能幫忙,難道是肖瀟?
不過他直接提黑寡婦多好,錐子也搞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二哥肚子上這麼大一口子,沒作死,其實來桑拿是找小姐了,剛舒坦完,聽見我們說話,罵了一句傻逼,說:“找人當然是找老大了,這他媽還用問啊,你把販子的老大找出來不就完了嗎!”
我衝着二哥說:“要是販子的老大還在這,他們還用費盡巴拉的過來找我,拉我入夥啊,這老大多久之前就被劉文給搞死了,羣龍無首,不然也不會這樣子。”
“還羣龍,羣個雞巴,羣個卵子!”二哥在那罵。
不過我和錐子同時不說話了,看着對方,我眼睛裡都是狂熱,但錐子眼裡都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