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鷹是不是狼心狗肺誰都不知道,別管是十惡不赦或者大逆不道別管是怎麼樣對張晨來說,張鷹只是他的爸爸,他之前努力學習,就是爲了得句這個男人的誇獎,或者從家裡經常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又或者在回家之後經常跟他媽吵架,但無論如何,張晨要叫這個男人個爸。
那血濃於水,那打斷了骨頭連着筋的親性,我一直想成爲你的驕傲,但是你卻未曾注意。
張鷹的反應有點怪,走到張晨那邊,居然伸手就是一巴掌,張晨小小的身子沒有根,差點一巴掌被扇翻,那些惡犬是跟張晨親,也似乎把張晨當成了自己羣中的一員,現在被打了,在邊上嗚嗚的示威叫着,可是錐子不說話,那些狗不敢上來。
“你媽呢?”張鷹有點神經質的喊道。
張晨聽見張鷹問他9587的事,臉上哭的更厲害起來,嘴巴都裂開了,但就不敢大聲的嚎出來,張鷹見到這樣,又是一腳踢了過去,怒斥道:“我問你呢,你媽呢?”
張晨終於是被踹在了地上,忍不住了,叫喚起來,喊道:“死了!死了!我媽她死了!”
張鷹聽見這話後,身子晃了晃,跌在了地上,這世界上或許他不相信我的話,他或許不相信警察的話,但是他相信自己兒子的話,聽見這消息後,終於是撐不住了。
張晨忍了這麼久的委屈,再被張鷹這麼一腳踹下,終於是忍不住了,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張鷹像是丟了魂一樣,坐在那裡,連哭都不會了,現在孩子需要一個懷抱,這自從張鷹跑了之後,一直試圖用自己稚嫩的可以滴出水來脊樑撐起家的小男孩終於見到一個可以撲進去的爺們懷抱,可是他不敢,他就連現在的嚎啕大哭都時刻盯着自己的父親,盯着那個王八蛋,生怕自己惹了他。
張鷹伸手把張晨拽了過來,狠狠的樓主,張晨死扣這張鷹的脖子哭的淒涼。
這一個是沒心沒肺遊手好閒的下三濫登徒子,一個是死了娘爹不養的苦命孩子,終於因爲那血脈裡的東西掏心掏肺的哭在一起,這是什麼,這就是生活。
……
張鷹那個賬本現在成了死賬,而且張鷹也根本不知道上面記載着什麼,但是有一點我能確認,這東西可能跟女子監獄有關,張鷹不是二哥,也不是傻子,等自己清醒下來之後,不是冷聲的表態自己要捅死白虎裡面的人,而是舔着臉問我們有沒有吃的,饕餮完畢之後,看着眼圈還紅的張晨猛吼:“哭哭哭,哭你媽比,你娘都是你哭死的,王八蛋玩意。”
聽的旁邊的錐子差點一巴掌把張鷹給扇飛。
張鷹這裡的線索算是斷了,雖然知道那本子跟白虎有關係,可是現在本子根本不知道是啥,現在就想什麼時候在監獄裡找到殺死9587的真正凶手,幫着她報仇了也就了事。
吃完飯之後張鷹不想走,也不敢走,現在白虎的人已經開始找他,就算是見到看守所裡也會被找出來,張鷹知道自己的命賤,但自己寶貝,不想就這麼扔了。錐子不是慈善家,嫌張鷹手腳不乾淨,不想答應,我現在只是一個監獄裡的小公務員,自己都照顧不過來,二哥跟傻子更別說了,都是一條混吃混喝的光棍,現在一想起來,我心裡就更有點着急,必須自己拉桿子起竈,有點自己的事業。
張鷹死磨硬纏,甚至還想動用張晨來求錐子,可是錐子不爲所動,後來張鷹沒辦法,只得想重新跑路,他賊精,沒說要帶張晨走,可是他走的時候張晨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硬生生的拖了十幾米,把下面都給磨出血了,張鷹恨鐵不成鋼的抽張晨,罵他是賤骨頭,不識好歹,打的那個狠,明知道是苦肉計,但是錐子還是心疼張晨,答應下來,把張鷹留下。
這次回去之後,我叫着二哥跟傻子回去商量,三人一條煙,一宿沒睡,商量將來要做什麼,二哥跟傻子都是能衝能打類型的,但沒大有腦子,事實上牛逼到他們倆這程度也不大需要腦子。
我要想着給左麟報仇,所以要接觸黑勢力,現在這年頭根本上不可能讓你從一條街上拿着砍刀混起來,所以要有個領頭人,天津那中小型的黑勢力也不少,混子成堆組成個某某幫派的也有很多,但都成不了大氣候,一晚上沒睡,三人也沒想出什麼好東西來。
不過二哥還有傻子都給我說了個事,那就是我現在身體素質太差,沒有根底,現在已經惹禍上身了,必須學點東西防身,他倆的意思是一樣的,那所謂的跆拳道什麼的根本沒用,我先把身體素質調好,比什麼都好,這次左麟的死,讓我日後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早上風吹不變雨打不消的晨練跑步計劃。
事實上最近監獄一直沒有什麼事情,我現在是A監區的指導員了,還是最年輕的指導員,A監區沒人跟我作對,B監區的那幾個娘們也消停了下來,至於陶蕾一直念念不忘回到自己的C監區,也跟我沒多大焦急,說的是風平浪靜也可以,說暗流洶涌也沒錯,裡面的那些娘們個個憋着狠勁要做點什麼。
這天苗苗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出去跟她參加一個採訪,我聽了之後笑着說:“是不是上次那種採訪,還帶着你香豔服務的那種?”苗苗在那邊說是啊是啊,這次去見的是個大美女,你要是不去,絕對會後悔,而且,這女人跟你有點關係喲。
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苗苗後來說了三個字,段紅鯉。
在監獄門口見到苗苗,這次她又成了記者形象,我納悶的問她:“你到底有沒有被開除?整天看你神神叨叨的。”苗苗皺着鼻子沒搭理我,我現在懷疑,上次苗苗說的自己被開除純屬扯淡,別管事老校長還是老唐,好像是都認識苗苗。
想到老唐,我心裡難免的梗了一下,其實以前我一直以爲老唐是個好官的,所謂的好官不一定是一生清廉,但至少有自己的底線,不過我跟他處的位置不同,看的視角也不同,估計在他眼裡左麟已經是一個不得不除的毒瘤了,可是在我這,左麟是那種值得我叫一聲哥的男人。
我們驅車來到了三合地產,雖然跟長江建設集團這種集地產,港口,運輸等等各種行業爲一體的巨無霸建設集團相比,三合還是小了不止一倍,不過就算是這樣,三合也是天津市很有影響力的地產公司之一,單獨的辦公樓處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氣派,自然不消得細說。
前臺知道我們是來採訪記者,先是看了苗苗的記者證,然後又詢問了有沒有預約,搞清楚有預約之後,讓我跟苗苗在旁邊等,這一等就是將近一小時,根本沒有人過來問我們一聲,我問苗苗怎麼會這樣,苗苗一邊玩手機遊戲一邊心不在焉的說,這有啥,大公司都這樣。
我們來採訪的是段紅鯉,不知道是苗苗故意過來斷了我念想還是咋的,讓我知道段紅鯉已經不是那個在監獄裡面只知道從我笑的傻女人了。
幸好溫傑從裡面出來,一眼就看見無聊在抖腿的我,納悶問我怎麼來了,我衝着苗苗努努嘴,說:“跟着她來採訪段紅鯉的,到現在還沒讓上去。”
溫傑低聲罵了一句,給我解釋說:“我不是三合公司的人,我給你在上面找個人接你們,待會就下來了,我有點事,先走了。”溫傑還是那老樣子,左麟死後似乎是整個人也跟着迅速老了下去,情況不是太好。
終於見到了段紅鯉,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是我還吃了一驚,總以爲見過段紅鯉葬禮上那一襲妖異的紅之後再也不可能見到她其他另類的一面,畢竟那身就像是千古絕唱一般另類而大膽,不過今天的段紅鯉一身修身西服,段紅鯉這娘們的身材挺好,大白腿露出一半,胸脯鼓起,襯衣裡露出事業線,有一個寶石恰到好處的落在那乳溝之中,讓人遐想連篇,她ol裝一穿,簡直就是老少通殺。
段紅鯉見到苗苗,禮貌性的一笑,至於我,她輕輕的打了一個招呼:“來了啊。”
似乎是從左麟走的悲傷中完全走了出來,談不上容光泛發,但至少還是明豔動人,這是個尤物,不管是在那個方向角度來看,都玲瓏有致,也怪不得趙鑫爲了這娘們背叛了三合。
我以爲苗苗只是跟我來開玩笑,沒想到她倆一來一去,真的問答起來,一個問的官方,一個回答的更官方,我一時間知道這倆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