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乾的?”費四說這話的時候,那字是一個個的往外蹦的,從牙縫裡逼出來的,不光是語氣冷,那張臉似乎是也想着把我給吃掉。
我看着他那眼神,一點都沒有往回縮,這費四是個老混子,眼神很兇,不過再兇的眼神也不可能然我退縮,或者感到害怕,我嗤的一聲笑了一下,說:“瞪着我看幹嘛,四爺不是挺喜歡玩的麼,沒事,兄弟我這人沒啥興趣,就喜歡跟人玩。”
疤臉出事到現在已經快一天了,可是這費四不論是託了什麼關係都不知道這疤臉怎麼被人給幹掉的,笑話,這天津最大的線人老大是我哥們,這種事你找誰打聽。
費四能忍,但是他身邊一個小弟不能忍了,罵了一聲,嘴裡喊着:“疤哥是你做的?”直接伸手往我頭髮上抓來,我沒躲,我知道要是這人的手抓到我的頭髮,這人的手就別想要了。
“住手!”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費四紅着眼睛打着哆嗦衝着那人喊,由於太激動,嘴裡都有吐沫噴了出來。
那小弟雖然是快被氣瘋了,但是聽見費四那話之後,恨恨停了下來。
費四到底是老油子了,知道現在不能跟我起衝突,他深吸了好幾口氣,那胸口終於是舒緩了下來,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對我說:“陳凱,你可要小心點了,千萬別被人第二天從江邊發現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有,你身邊的人也一定都小心了,哈哈,一定要小心啊!哈哈哈!”說到最後,這費四的笑兼職比哭還難聽。
費四轉身離開的時候,我喊了一聲,說:“哦,差點忘了,四爺,你那天說過,要是有錢,可以參加四樓那活動是不是,你也知道,裡面有個人對我挺重要的。”
費四頭也沒回,聲音陰冷,說:“可以,當然可以,我們開門迎客,只要是你有錢,只要你有錢!”說完這話他就咬牙切齒的走了。
……
像是那門童說的,七點五十左右,下面舞廳裡面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留下來的,自然都是一些大人物,我在這居然看見了一個熟人,吳軍!
我以爲那個大光頭見了我之後會怒氣衝衝的過來,沒想到這次吳軍是真的被我們幾個收拾怕了,應該是早就看見了我和二哥,但根本沒有過來的意思。
八點之後,我們下面的人陸陸續續開始往上走了,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費四邀請來的,上四樓的時候,根本就人阻攔,不過看四樓那站着的四個筆直的漢子,要是費四沒說過的面孔,估計就會被他們攔下來。
這四樓一進門,就感覺有點奢華,房間並不是太大,中間是一個巨大的看臺,然後周圍座位階梯形分佈,一週都是座位,這些階梯座位上面燈光很暗,但是看臺上面是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價格不菲,估計要上六七位數,紅地毯,甚至那座位都是真皮的,這費四還真敢玩。
這次進來的人並不是太多,只有三四十個,這場子裡估計能盛百十個人,現在連一半都沒有坐滿,剛坐好,那中間的看臺上就走上去一個女主持人。
這女主持人穿的並不少,但穿的就跟紗布那種衣服一樣,整個人都是似漏非漏之間,尤其是頭頂上那巨大的水晶吊燈一打,那份旖旎跟朦朧全部出來,女性美好的線條也都呈現了出來,長得倒不是國色天香,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特別水,特別女人的那種,這點,倒是烏巧兒差不多。
她上去之後,先是轉着跟這一圈的人鞠了一躬,聲音很甜,就像是百靈鳥一樣,笑盈盈的說:“感謝各位能來參加咱們這文化交流會,這是藝術的交流,靈魂的交融,我知道大家希望看到什麼,所以,我也不想多說了,大家既然能來這,就放開身心,這是一場夢,一場大家不願醒來的夢.”
這女的說話太能抓人了,多少來這的人可能有點心裡負擔,都是獵奇心裡,可是這女的一句夢就直接給大家一個心理暗示,只是一場了無痕的夢,玩玩而已,逢場作戲。
這女的聲音剛落下,啪的一聲,整個房間的燈光刷的一下暗了下來,那看臺上面的水晶燈關了,不知道從哪打出來的投影,落在這中間的看臺上,出現了鬱鬱蔥蔥的叢林景象,不光是這樣,我們耳邊還傳來你啾啾的鳥叫聲,甚至連鼻子裡面都能聞到那大森林裡面撲面而來的泥土溼氣。
不得不承認,這夢緣名字起的好,就看三四層表現,這裡面的設施加人,真的把這倆字給彰顯的淋漓盡致了。
似夢非夢,不願初醒。
“我去!怎麼動了!”在我身邊的二哥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本來有些感慨的我,聽見這話後,定神往臺子上看去,二哥不說還好,我現在也感覺有點離譜,剛纔出來的那投影大森林幾乎是跟看3d電影一樣,很真實,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裡面居然有一個只用樹葉跟鮮花包裹着私處的少數民族美女!
現在這女孩就真的像是在大樹林裡面鑽出來的一樣,突然就冒出來了,這姑娘有很明顯的少數民族特色,皮膚好,但是略微黑了一些,頭上戴着花冠,如果說最讓人離不開眼睛的,應該是這姑娘的腰肢,我一直以爲最能體現女人的部位就是女人身上的腰,這女孩的腰簡直纖細到了讓人髮指的地步,隨風擺柳的,要不是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我那眼睛真的就離不開了。
我尚且如此,更別說二哥他們那些人了,一個個眼睛完全拔不開了,這少數民族的女孩長的挺漂亮,關鍵是現在這氣氛跟大環境,就像是專門給她打造的一樣,甚至我們都能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野性跟原始。
更讓人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後面,我們正看着那女孩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聲虎吼,真的是老虎的叫聲,這地方隔音,聲音散不出去,猛個丁的出來這麼一個動靜,嚇了我們這些人一跳。
感覺最害怕的恐怕就是臺子上的那小姑娘了,一臉的茫然跟慌張,轉身就想跑,可是她身子後面跳出來一個吊睛白眼老虎,直接往那小女孩身上撲去。
雖然心裡知道這是假的,那女孩臉上的慌亂直接讓這羣禽獸們心裡忍不住的生出了憐惜,眼看着那女孩就要命隕虎口,騰的一下,燈光全滅,這樓頂上面灑落點點星光,微弱的只能看見臨近座位上的人臉,那主持人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說:“剛纔那位姑娘大家都看見了,大家忍心看見她命喪虎口麼,多麼妖冶的一個小姑娘,起拍價,一萬。”
這女主持很知道趁熱打鐵,直接拋出一個底價,要是在外面,這女孩的第一次絕對沒有這麼高,但是剛纔那離奇的一幕讓大家心裡感到刺激,甚至現在閉上眼睛都能想起剛纔那女孩驚慌失措的表情,實在是太招人憐惜了。
有人直接爆出了兩萬,漲了整整一倍,不過緊接着這價格就紛爭了起來,能來這的,多少都有點身份,這一萬兩萬的,估計還看不在眼裡,關鍵是現在燈光很暗,你根本不知道是誰跟你搶的。
最後這姑娘簡直就拍出了一個天價,二十二萬,這簡直都比那海天盛筵的女孩都值錢了,二哥在一旁不滿的嘟囔了一聲,說:“這他孃的是金那啥麼,來一次居然這麼多錢。”
女主持喊了三聲二十二萬之後,碰的一下敲定,那燈光刷拉一下亮了起來,剛纔那姑娘正楚楚可憐欲拒還迎的半躺在地上,跟剛纔被老虎撲的時候動作一模一樣,這費四搞的也縝密,當場就讓拍下來的人交錢,沒現金可以,刷卡!
那少數民族細腰的小姑娘是被一個禿頂男的領走了,這男的什麼來頭,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臺子上,心裡倒是有些期待下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形象出場。
女主持一句話不說,從臺子上走了下去,這次跟之前不一樣,我們頭頂上居然亮堂了起來,不過這光很冷,擡頭一看,不少人直接哦了一下,因爲就在我們頭上上,幾乎是伸手可觸的地方,一輪滿月掛在天空上面,這月亮真像,甚至連上面的環形山都看的一清二楚,光雖然亮,但是一點都不刺眼,月光冷冷,灑在蒼白的臺子上,居然出現了一絲蒼涼清冷的那種遺世感。
雖然有見到這女孩是什麼樣,但我知道,我很喜歡這種調調,每個男人都有一個武俠夢,就是這樣的月,就是這樣的夜,輕風乍起,或是決戰紫禁之巔,或是跟伴侶花前月下。
耳邊出現了水波聲,我這次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臺上,那水波聲就是從那裡傳來的,我瞳孔猛的一縮,看見那臺子居然成了一潭清泉,幾朵蓮花搖曳,就連我們頭頂上的滿月都惟妙惟肖的出現在那清泉上面。
水聲依舊,那滿月漸漸的出現了波紋,然後慢慢的浮動,最後散開,在這蓮花旁邊,在這清泉之中,居然冒出了一個帶着白色頭花的人頭!
那水的波紋更大,一張清純的可以跟旁邊的蓮花相比擬的臉蛋漏了出來,眼睛閉着,有水珠滑落,甚至那長長的睫毛上都有水滴掛着,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那冷月下面的清泉。
穿着一身白衣,癱坐在地上,裙襬散開,下面是一長巨大的綠色蓮葉,不妖不冶,靜靜悄悄,如同出水芙蓉,清純的不可方物。
蘇小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