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這麼大喜大悲過,看見屍體的那張臉,我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明媚起來,就連那拿着槍一臉猙獰的方洋我都感覺是那麼可愛。
方洋只是抓住了槍,但是還沒有握住扳機,對於她這種人來說,槍械是不能接觸到的,我身子一滾,一個掃蕩腿想着把方洋撂倒在地上,然後搶那個槍,可是方洋不知道怎麼反應那麼快,跳了起來,躲過了我那一腿。
我知道事情要壞,趕緊往方洋那撲去,要爭搶她的槍,這段時間說來長,實際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我身後的那些犯人,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那丁雪喊了一聲:男人!然後第一個帶頭衝着我撲了過來。
眼看着我就從方洋那搶過槍來了,可是身後不知道是誰撲了過來,撕住了我的衣服,那力氣大的就像是一個老爺們在身後拽着我一樣,直接把我拉了回去。
狗血的是,那個方洋站住之後,用那黑洞洞的槍管直接指着我,手也放到了扳機上,我祈禱這娘們不會用槍,不知道開保險,這槍裡不是是空心彈,但就算是這樣,這麼近的距離,也足夠把我給打死了。
方洋對我恨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說了,按住扳機之後,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你去死吧!當時我心都跳慢了幾拍,說實話,真的是差點嚇尿了,這輩子不所有人都有機會被槍指着的,而且我看的真切,那個瘋娘們手真的扣動了扳機。
那一瞬間,我感覺像是一輩子那麼漫長,身後的衣服刷的一下就被冷汗打溼。
碰的一聲,槍聲響起,我感覺眼前一黑,身後的那拉拽力氣少了很多,我腿一軟,直接往前面栽了過去。
身後的那些犯人被槍聲一嚇,嗷嗷叫着,嚇跑了很多,我還沒摔倒,就看見面前的那方洋腿一瘸,往前面摔了過來,她手的槍,直接塞到了我前面,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接住,然後往前一拽,搶了過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我身上一點疼的地方都沒有,剛纔那聲槍響,根本就不是方洋射出來的,老子沒中彈!
尼瑪,這差點嚇死我啊,我趕緊把槍拽了過來,外面的那個指揮的獄警衝着裡面喊道:裡面的犯人聽着,都蹲下,抱着頭蹲下,誰在不老實,直接槍斃!
這獄警頭分明是在嚇唬那些犯人,可是這些人聽見槍響之後,不少人已經慌了,可是,這也是對一般犯人來說。
對於另一類犯人來說,這槍聲,就是馴獸的鞭子,更加刺激起來她們的野性。
砰的一聲,突兀的,在我們這校場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外面一個獄警緊接着慘叫一聲,捂着身子蹲了下來,我回頭一看,在不遠處,一個穿着灰馬甲的犯人居然是手裡端着一把槍,槍口還冒着青煙。
校場裡面有沒有逃出去的獄警,這些喪心病狂的人犯人已經搶槍造反了。
身後的丁雪突然打了一個呼哨,我以爲她又要朝我撲來,把槍端好,瞄準她,手心出滿汗,丁雪左右手一揮,那囚犯就像是脫繮了的野馬一樣,又開始在校場裡跑了起來,因爲每個監獄拿槍的獄警其實並不多,所以不可能有太多的獄警來包圍這個校場,這丁雪深知這點,反正那門是不能出去了,只能想再別的地方出去。
一開始是灰馬甲的犯人開始跑,隨後是整個校場的犯人都跑了起來,這些狗日的挺聰明,知道人質的重要性,居然是不少人撕扯着管教,還有沒有武器的獄警,我粗略看了一下,明着看着的就有四個獄警在她們手裡,管教還有要更多一些,有五個,也就是說,這些犯人手裡至少還有四杆槍。
這他媽到底該怎麼辦,看着被她們拽在地上拖着走的管教,我心亂如麻,其實這時候對於我來說,最好的機會就是拿着槍逼着門口的那些犯人讓開,然後我從這校場之中出去,這纔是正道,我自己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麼事來。
可是,就在我遲疑的這點時間裡,我錯過了那最好的時機,我現在不用擔心那其他管教還有獄警的事了,這他媽的那些犯人又像是發瘋一樣開始朝我撲了過來,而且,這次丁雪直接拿着槍頂着一個獄警的腦袋,那意思很明顯,你要是亂動,我打死丫的。
我身後傳來董佳佳的喊叫聲:陳凱,你趕緊出來陳凱!要是我不管那獄警,我現在還有機會出去,可是現在,我能不管那個獄警麼。
從來沒感覺自己是個好人,我當時的意向也是趕緊出去,可是看見了那被挾持的女獄警那驚慌失措,像是受驚小兔一樣慌亂的眼神之後,我不知道怎麼想的,心裡一下就軟了起來,嘴裡不由自主的喊道:放開她!
我終於是錯過了最好的機會,那些犯人已經開始圍了過來,我端起槍,慢慢的往後面退着,靠到那鐵絲網,衝着那些慢慢逼來的犯人喊道:都給我滾回去,草泥馬的。
我靠着外面獄警挺近的,她們現在也拿着槍指着裡面的人,所以那些犯人慢慢的停了下來,僵持着,不過這種僵持還不到半分鐘時間,丁雪拖着那個獄警就走了過來。
丁雪看了我一眼,我明顯的看見她嚥了口吐沫,說道:男人,哈哈,男人你過來,你過來我就放了她。
董佳佳現在就隔着鐵絲網站在我身後,衝我喊道:陳凱,別聽她的,千萬別過去。我當時真沒想到要過去,要想當英雄,必須要保證自己的性命再說。
我冷笑着衝着丁雪說:丁雪,你想幹什麼,監獄暴亂,還想着越獄不成,就算是你能能衝出這鐵絲網,啊,你們牛逼,搶劫了武器庫,那你們能怎麼樣,那武器庫裡的槍,就他媽不超過20把,現在都在這,你們能幹嘛,要是真的等着外面的武警來,你們這些人都會被鎮壓了吧,到時候,恐怕就不是坐牢這麼簡單了,說不定就要吃槍子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惡狠狠的,丁雪那些穿着灰馬甲的犯人聽見我說這個,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丁雪有些猖狂的笑着:吃槍子,你以爲我怕嗎,你問問我們D監區的誰害怕,你們怕不怕,你們怕不怕!!
說道最後,那丁雪瘋狂的喊了起來,而D監區的那些犯人像是情緒被感染,嗷嗷的叫着,說:不怕!不怕!
那一個個瘋狂面孔,看的我眼裡發毛,我現在不理解是,爲什麼那些監獄的領導班子還不來,她們不來,我們肯定是沒有主心骨啊,明明這麼近,那些狗日的去哪了。
那些D監區的犯人說着不怕,圍着我的那些居然又開始慢慢挪動着腳步,往前走着,跟我的距離,也就是五六米了。
要是她們圍上來,我肯定就是死路一條,事實上,我現在已經陷入了困境,出不去,就手裡一杆槍,只能拖延時間,等着支援,可是上面的那些狗日的領導,好像是並沒有趕緊之支援的覺悟。
這樣下去,遲早我會被抓起來,我衝着那些犯人喊道: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她們D監區的不在乎,你們難道不在乎嗎,AB監區的,你們總共才判了幾年,眼看着就要出去了,難不成,你們還要跟着她們亂,加刑不成?
現在要做的,看看能不能從內部瓦解那些囚犯了,因爲我知道,這些囚犯並不是鐵桶一塊,而且我知道,起碼B監區就跟D監區不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