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段紅鯉這話,苦着臉說:“不用這樣吧,還真的要我們搶回去?”
段紅鯉的眼睛有點異樣,笑的有點邪異,說:“爲什麼不呢?”
本來我以爲是段紅鯉給我開玩笑,可是沒想到她說的是真的,那港口不是太大,基本上也沒什麼大型生意,但是這娘們估計是孤單寂寞冷的,還真的讓三合的一些人在把之前雜七雜八的人趕走了,然後佔了地方,等着我去搶。
這件事我估摸着是段紅鯉給外面的人作態,不想讓我們跟她走的太近,畢竟現在誰都不想看見這已經失勢的三合在重新有一個發展不錯的同盟,撇清關係。
後來的事就是二哥帶着二廚乾的了,這羣人還真能演,打的昏天暗地的,我們這邊雖然最後慘勝,然後二廚這邊的人馬暫時就安定在那裡了。
時間,過的總是快的,我在此來到監獄的時候,被監獄長通知明天就要外派出去了,不過監獄長找我說這事的時候,臉上表情不是太好,後來我一分析,知道原因了,這件事本來就是老夏的機密,當初趙志張局長還有我都去了老夏那邊,但是老夏獨獨沒有叫她,這是什麼意思,明顯是不把她當成心腹。
我問監獄長那個我們監獄的女囚是誰,監獄長神秘兮兮沒說,說明天就知道了。
去看了一下何凡的妹妹還有方洋,這倆人都沒什麼大事,然後我準備回去了。
可是走到辦公樓的時候,陰差陽錯的,我回頭一看,感覺自己辦公室有人盯着自己看,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
到了那之後,開門一看,一個不高的身子站在窗戶邊上,正在怔怔的看着外面,聽見我進來了,她頭都沒回,輕輕的說了聲:“我現在就走了。”
現在已經快下班了,但是對於夏雨詩來說,她更希望待在我的辦公室裡。
我說:“明天我就要去南國了,帶着咱們監獄的女囚,去找高源他們想要扶植上來當市長的人的心腹。”我說這話有點拗口,夏雨詩聽了之後微微一笑,說:“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跟夏雨詩說這些,其實我自己都沒注意,我是想給夏雨詩一個自己長期不回監獄的一個交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對於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我心裡已經有點注意她的感受了。
不論男女,都是在不經意間走入異性的心裡,有時候你以爲會一輩子都不會在乎的人,誰知道到後來卻在你心裡紮根最深,你以爲這一輩子不會忘記的人,卻在生命流淌中,忘的一乾二淨。
生活,永遠就是一場看不懂的悖論。
我聽見夏雨詩那話,自己撓了撓頭,說:“就是跟你說聲,以後你在監獄裡如果遇見什麼事,就去找陶蕾她們,她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還有,平常時間,你就來我辦公室,有電腦,有書,可以給你解解悶。你要是想找人聊天的話,你也跟陶蕾說……”
我這不知不覺中就像是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起來,說到那,我突然自己閉上了嘴巴,意識到了不對勁,我這是怎麼了,回頭看夏雨詩,發現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睛有點明亮,要是段紅鯉,這娘們肯定會趁機調侃我,問我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可是她不是段紅鯉。
我咳嗽了一下,爲了避免過度的尷尬,趕緊轉移了話題,跟夏雨詩說了說張晨的事。
夏雨詩是挺聰明,她一點不單純,不像是蘇小潔那種,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在侯門大院裡面,見到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現在有些事情就拿出來跟她說,希望能在她這得到一些不一樣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爲什麼會這樣。
夏雨詩聽了我說張晨說的事,並不像是那種母性氾濫的女人一樣說張晨可憐怎麼的,而是說了一個讓我有點不舒服的詞語,她說:“小心養虎爲患。”
……
倆人聊了一會天,夏雨詩輕輕的聳了聳自己窄窄的肩膀,說:“天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那就祝你明天一路順風吧。”
說着她自己站起來就往門口走,月亮不小,從外面照進來拉的她的影子長長的,折斷在門上,她動了,但是我沒動,不知道自己心裡怎麼想的,我突然說了一句:“今天晚上別回去了。”
夏雨詩身子一怔,古里古怪的回頭看着我,這眼神弄的我有點臊,我補充說:“這,你,我可能在我外面呆很久,你不是喜歡看星星麼,可能會沒機會了,今天晚上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帶你去看星星。”
我這是怎麼了,在討好她麼?不對,應該是可憐她,這娘們多可憐,連星星都不能看,我這是在可憐她!
“我等你回來。”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夏雨詩突然歪着頭說了這麼一句話,弄的我自己心亂如麻。
沉默着把她送回了監獄,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不高的小丫頭,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
剛出監獄,二哥電話就來了,在那邊咆哮說:“要飯的,是不是今天晚上春宵一刻了啊,咋的,明天就走了,還不來喝點,你能耐了啊!”
……
到了新世界,大黑,錐子,還有二廚都在這呆着,唐龍這小子也來了,不過他比較苦,上次身體都好了,但是連皓他們綁架蘇小潔的時候,又給他打傷了。
幾個老爺們在一起就沒啥好說的了,除了喝酒就是吹牛逼,錐子還跟我說,等我再回來,我們倆的那個中天大廈,一定會成爲這天津最有名的食府。
不知道是心裡作祟還是怎麼的,幾杯黃尿入肚之後,我居然有點離別的感傷了,這種感覺很難受啊,就像是大學畢業時候,跟宿舍那幾個畜生分別一樣,天各一方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爲啥會有這種感覺,揉了揉自己的臉蛋,一定是喝多了。
不過我現在是真的想自己大爺四年一起的那幾個兄弟啊!
正在喝着,門突然一下被踹開了,沒錯,是被踹開了,在新世界,敢直接踹開我們這扇門的,幾乎是沒人,大黑直接站了起來,一看門口站着一個小姑娘,這次居然帶着鼻環,那一頭短髮弄成了重棗,跟刺蝟一樣,根根倒豎,明明是絕世的美貌,但是畫的亂七八糟,整一個殺馬特,小太妹。
“狗……”門口的左男男那句話還沒說出來,但是被二哥那殺人的眼神嚇的憋了回去,她繼續說:“你,你要走了?”
現在對左男男已經沒啥脾氣了,畢竟是個小孩的,相反,我現在還有點感覺對不起她,畢竟她媽媽丟了,我答應她找回來,誰想到後來鬧成了那樣。
我說:“你聽誰說的?”左男男一皺眉頭說:“你就別管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點點頭,說:“是,要出去一段時間。”左男男哦了一聲,雙手交差了一下,然後走了進來,拿起桌子上的一軒尼詩xo晃了晃,然後找了一個杯子,倒了一半杯,看都不看我,只是衝着我揚了揚杯子,說:“敢不敢喝?”
我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跟刺蝟一樣的小姑娘,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
見到我沒反應,她嗤了一下,說:“我就知道你不敢喝!”說完這話,她自己仰着杯子把那小半杯xo灌進嘴裡,估計是有點享受不了,自己激靈靈的打了一個顫。
她長的好看,這一弄,挺可愛的,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不過這自尊感爆棚的小姑娘一見這樣,臉不知道酒燒的,還是臊的,紅了,氣呼呼的衝着那些人瞪了一眼,不過極其美人胚子的她,這帶酒的一眼,居然有點異樣的風情,讓在座的這些牲口嗷嗷大叫。
左男男生氣跺了跺腳,要是擱着以前的脾氣準罵人了,但是今天沒有,她轉頭就走,到了門口的時候,突然喊了一聲:“狗雜種,千萬別死在外面了,你還沒有幫我找回我媽呢!”
似乎是害怕二哥罵她,她像是逃一般的就跑,我在後面喊了一聲:“左男男!”
她停了下來,我拿着她剛纔喝酒的空酒杯,然後自己倒滿自己的,走到她跟前,把空酒杯遞到她手裡,自己輕輕碰了一下,喝光,然後對她說了聲:“小女孩還不到十八歲,以後別喝酒了!”
左男男見我這樣,那眼光流轉,但是最後吐了一句:“要你管!”然後拿着那個空酒杯跑了。
石頭是跟着左男男來的,見我過來,在我身邊輕輕的說了聲,謝謝,然後又說了句:“夫人那件事,暫時應該沒有危險,對了,早在我離開之前,夫人就說過,這個店,送給你了。”
說完這話,石頭也走了。
……
一夜宿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一邊罵着這羣畜生,一邊揉着頭起來,看着他們一個個跟死豬一樣趴在地上,我苦笑了一聲,拿着外套就出去。
到了監獄之後,有點肅殺的寒風讓我酒勁消逝,監獄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我去了之後,拿好文件,去領女囚的時候,看見那女的,立馬呆了,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