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摔倒之後,我拖着大虎就往錐子哥那邊走,其實在我把大虎給弄成這樣的時候,戰局已經慢慢的進入了尾聲,沒了這所謂的青竹四虎,我們這邊取勝其實很容易的。
我拉着大虎的頭髮像是死狗一樣在地上拽着,到了錐子哥身邊之後,我這才發現,怪不得剛纔錐子哥說話時候有點變腔,他的肚子,從肚臍往上,有那麼一大道口子,估計有十釐米多長。
一看見這個,我臉立馬就黑了,叫了一聲,錐子哥,可剛纔那麼大的聲音都沒有驚擾醒來的錐子哥,似乎是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我拉着大虎的腦袋,拽到錐子哥身邊,說了聲,我說過,你要死!
剛說完這話,我用那匕首在大虎的脖子上使勁一劃,咯吱一聲,那刀子無情劃過,我的手上像是被溫水澆過,溼了,大虎剛纔被我弄的有點失神,被我劃破脖子的時候一點反抗都沒有,等割破了之後,他就像是那案板上跳動的魚一樣,抽了起來。
倆手拼命的捂着,似乎是想要把那傷口給捂住,可是血液就像是水一樣,從他的指縫裡冒出來,像是一條猙獰的蟲子,蜿蜒爬了出來。
他長着大嘴,想要說什麼,可嗓子裡只能傳來漏氣的赫赫聲。
想要跑幾步,但剛走,一頭就栽在了地上,臉是朝着我們這邊的,看着躺着的錐子哥,慢慢的失去了光彩。
“靠……!”這是連皓對我說的話。
我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殺人,而且是用這麼殘忍,這麼兇狠的方式。
我走到錐子跟前,他並沒有閉着眼,是微微張開的,瞳孔已經沒了焦距,臉上呈現出一種妖異的白色,我心中一疼,看見他這樣子,我知道恐怕是錐子哥……不行了。
“陳……陳……凱。”一聲幾乎是微不可聞的聲音從錐子的嘴裡傳了出來。
我趕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冰涼,沒了溫度。
“我在,錐子哥!”我跟錐子說了一句。
“夏……夏……雨……詩,老,老校長,榮……榮叔……”我現在得把耳朵貼到錐子嘴邊才能聽見他說的什麼,現在他說的每一個人名,都足夠讓我膽戰心驚。
“錐子哥,你別說了,走,我帶你去醫院,到了醫院之後我們再說。”說完,我臉上一涼,什麼東西滑了下來,砸在了錐子臉上。
我想要抱他,可錐子突然眼睛發亮,有了點神采,牢牢的抓住我的手,雖然沒說話,但我懂他的意思,他不想讓我動他。
“錄……錄像,報告……報告,夏雨詩……她,有救了,證……證據,有,證據……”說着,他的手顫抖着往自己胸口摸去。
我順着他的手在他胸口摸了出來,一份不厚的A4紙,另外,居然是一個優盤!我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但錐子哥既然說是夏雨詩出監獄的證據,那肯定就是了。
夏雨詩能出監獄了,這是一件好事!可是她的自由,居然是錐子哥的命換來的!
“老……老校長,他,他也在這,被……被抓了,他……他在調查……調查……榮……榮……榮叔……”錐子說這話時候,剛剛凝聚的瞳孔又散了,那眼睛就像是黑夜裡面的貓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神采。
我自己都不知道,眼淚刷刷的往下砸,掉在他的臉上。
“別,別說了錐子哥,你別說了!”我哭的喊着,嗓子變的有點刺耳。
“啪!”一聲脆響,我臉上突然捱了一巴掌。
“哭……哭幾把…不……不許哭!娘……娘們啊!”錐子哥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小羅跟錐子身邊僅剩的幾個兄弟現在都哭成傻逼。
聽見錐子這話後,我們一個個的咬着牙,抽搐着。
我們幾個強忍着內心的悲慟,不肯哭出聲來,時間慢慢過去,一分多鐘了,躺在我懷裡的錐子,居然沒了下文。
“錐子哥!”小羅突然驚叫了一聲,聲音淒厲,然後渾身顫抖的朝着錐子撲來,哆嗦的把手放到了錐子鼻子下面,可過了十幾秒後,小羅的臉立馬成了菜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走了,錐子哥,居然這樣的走了?
……
自從我走上這條路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肯定會有自己身邊的兄弟會離開我,其實我最害怕是二哥,因爲二哥性格衝動,又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最容易出事。
錐子哥性格圓滑,而且說實話,有點膽小謹慎,是我們這波人中最不應該出事的人,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我們這些人中最先走的。
“男人,走吧!”段紅鯉到我身邊,說了這麼一句話,我擡頭看她,發現看不清,不知道啥時候我已經哭花了雙眼。
“他跑了,待會青竹的人就會回來了,趕緊走吧,不然……他就白死了。”段紅鯉繼續說。
……
錐子葬了,葬禮隆重,他生前人脈很廣,可真的傷心的,幾乎沒有。
按照他生前的願望,把他葬在了許慧的墳墓旁邊,他應該是快樂的吧,至少,能看見她了。
整個葬禮是沉悶的,最後走的時候,那炸開的驚雷不知道在預示着什麼。
那天看見錐子死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錐子身上,可等段紅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暖男已經不見了,她帶人找了一下,那暖男不知道在哪個通道里逃走,無奈之下,我們只能退出來,當然走的時候,我讓人把青竹的那神社給點了。
至於連皓,本來他也是想着趁亂逃跑的,可被我們發現抓了起來,暖男那真的有老校長的消息,雖然求證了,可我並不能放了連皓,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他看見我殺人了。
錐子用自己生命帶出來的東西,那份文件,是當年夏雨詩的追求者,顧大衛整理的,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說,這港口選址不對,根本不適合當港口,就算是以後建成了,那也肯定會出事。
我其實不知道這東西的一個概念,確切的說,我認爲這是顧大衛的一家之詞,根本就沒有太大用處,可如果我瞭解了這顧大衛在這行業的地位時候,我或許就會改觀自己看法了。
我不知道這東西爲啥在青竹那,知道真相的就是錐子了,可惜他已經不再了。
但這東西對我們來說是很好的,老高不是一直鼓勵要建造港口嗎,有了這份文件,肯定能噁心老高一下。
至於第二個東西,優盤裡面是一個視頻片段,我打開看了一下,是一段酒店監控錄像,是走廊的,當時我沒有看明白,畫面走了一分多鐘後,就看見一個男的走到了一個屋子裡面,大概是十分鐘後出來,這人不論是出來還是進去,都是低着頭,剛好是卡了一個視野盲區,而且這人穿的也很怪,那大風衣基本上把自己身上的體徵都給掩蓋了。
看到這裡,我就嘀咕,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什麼錐子哥會把這東西帶出來。
監控畫面中偶爾出現了人,剛纔天很早,人很少,現在已經人多了起來,我看見這來來往往的人沒啥特徵,就快進了起來,一個多小時後,我突然感覺有個人的背影有點眼熟,趕緊停了下來,仔細一看,是夏雨詩!
我立馬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果然夏雨詩進到了剛纔那個男人進到屋子裡面,剛進去,就看見夏雨詩從裡面衝出來,驚慌失措的夏雨詩出來後還擡頭看了一下這攝像頭。
然後就是一大批警察涌了進了視線。
典型的栽贓,就這一個視頻,就能證明殺人兇手不是夏雨詩!至少能證明,還有一個人是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