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打電話去總裁辦找過張語蓉,那還是週一的事情,因爲張語蓉拒聽電話,他當然不能把找她的目的跟接電話的女孩說。只是因爲他本來是說有事情要向總裁彙報的,所以那個文員也向柯芸芸彙報了一下。
因爲總裁都沒有聽,而且天堂電影現在不過是戰略意義,並沒有實際上多大的事情,所以柯芸芸在李巖沒有打過來之後,也沒有多在意。她也是很忙的,當然沒有回電給李巖。但現在剛好遇上了,李巖開始的樣子雖然讓她不滿意,但後來又很有禮貌的向她們一一問好。既然不會耽誤時間,她就順便問了一句。
卻沒想到,這個問題,對於李巖和張語蓉來說,都是非常尷尬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
李巖和張語蓉同時想到了這個詞,然後暗暗苦笑。李巖是非常尷尬,因爲他是打電話給自己感情出了問題的老婆,當然不能讓她這個外人知道。而張語蓉則是擔心李巖本來是想要在公司正式辭職的,本來這幾天她就一直在迴避着,不讓李巖有任何的辭職機會,沒想到現在剛剛纔撞上,自己這個得力助理,就給了他一個機會!
“呃,是找過,週一的時候,我是想……”李巖對於柯芸芸充滿了怨念,雖然因爲在她們兩個後面,她們是背對着的,讓他的尷尬不至於更加升級,但也要琢磨着這話怎麼圓,一邊說,一邊想,只能往電影的方面去了,就說是想要增加投資的申請彙報吧,雖然他本來就有這個權力,但現在需要藉口,也只能這麼說了。
可是他吞吞吐吐的話,又說“想……”這在張語蓉聽來,很可能就是想要辭職啊!她當即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不給他說出辭職的事情來!
“週一的事情,你到現在都沒有再說,相信也不會有多重要。現在已經下班了,我已經很累了,不想在電梯裡還要談論公事,明天再說!”
聽到總裁的話,柯芸芸有點歉意,也才反應過來。對啊,天堂電影才成立不久的小公司,能有多少大事?即便有事情,他這個經理是幹什麼吃的?當然要他自己應付,怎麼能隨便有點事情都麻煩總裁呢?看來張總上次懶得聽他的電話就是有道理的,這幾天他應該是自己已經解決了。
這讓她在慚愧之餘,又暗暗銘記於心,覺得學到了一堂課。
從八樓下去,本來就沒有多久,他們又各說了一句話,差不多就佔用了這個時間。看着電梯已經到了二樓、一樓,李巖和張語蓉的壓抑的心情都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到了一樓之後,電梯的門開了。張語蓉和柯芸芸步行走了出去,李巖則繼續停留在裡面,然後按了負一樓。
張語蓉上班下班,都是走正門的,因爲她覺得這是代表了公司的形象,她應該要做表率,所以不介意多走幾步去停車場。當然,她也可以順便視察一下一樓接待大廳等各種情況。
李巖平時也是喜歡走前面大門的,因爲天堂集團總部美女如雲,而美女們上班,總是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漂亮自然是要給人看的,所以無論是搭車的還是自己開車的,都會從前面進來,只有部分非常講究效率、或者有急事的,纔會直接從停車場過去負一樓上電梯。這就造成,無論是上班還是下班,都能看到很多美女,他當然不會爲了少走幾步路,而直接下去負一樓。
但今天不一樣,前面張語蓉和柯芸芸走着,雖然跟着欣賞一下背影也是不錯的,可他現在這個時候,還有這個心情嗎?
剛剛張語蓉打斷他的話,就讓他胸口一悶,雖然他不會當着柯芸芸的面說出來,但說不說出來時一回事,讓不讓說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打斷,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提前的拒絕!而這雖然不是背對,卻也能算是當面了,這感覺比那天電話裡通過其他人的轉話拒絕,要更加殘酷得多了。他又哪裡還有心情跟着張語蓉出去呢?
負一樓到了,電梯門一打開,李巖本來想要先停下來抽根菸再走的,但誰知道等會兒會不會又在停車場繼續照面呢?
所以他乾脆加快了腳步,過去停車場,開車離開。在他啓動車子離開的時候,見到柯芸芸和張語蓉已經走過來,他沒有再打招呼什麼的,加快速度離開了停車場。
……
開車出去,李巖有種想要飛速飆車的想法,只是小QQ再怎麼飆,極限在那裡,也不會多麼過癮,讓他開着車窗透氣,胡亂在街上轉,剛剛過了不遠處的一個路口,他看到了一個以前在那裡坐過的公車站。
公車站不稀奇,那裡也有很多公司同事坐車。不過那是蔣樂樂帶他坐車的地方,所以他多看了一眼,竟真的看到了蔣樂樂。
不過,這次看到的蔣樂樂,正在路邊毆打一個男人!
這讓他有點驚訝,放慢速度、停在對面路邊看了一下,發現不知道那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又是想要搶包的,只是身體比較瘦弱,而蔣樂樂已經發飆,包、拳腳一起上,那個男人不停的閃躲逃避。
這讓李巖有點好笑,看出她似乎並沒有壓力,而且邊上還有幾個公司的女同事,又的打着電話,不知道是找同事、保安過來幫忙、還是報警,但無論如何,在這熱鬧的地方,她們暫時是沒有危險的。他又看了看,附近似乎也沒有人接應那個人,並沒有看下去了,打吧!搶包的總是搶女孩們,被女孩反毆的,可沒有幾個,不僅僅蔣樂樂應該猛毆,其他幾個女同事,應該加入一起羣毆纔對嘛!
現在的社會風氣,已經變得只有自己靠自己了。公車、馬路、商場、車站……任何公衆場合,碰到小偷、搶劫之類的事情,如果不涉及自己的親友,羣衆們一般都是圍觀,沒有幾個人願意出手!諷刺的是,社會的冷漠,人心的冷漠,卻不是因爲道德的淪喪,而是因爲法律的案例!
我們的國家在向法制社會過度,但法律是有漏洞的,法官素質也是參差不齊的。當銀行出錯導致銀行獲利,法律判銀行對;當銀行出錯導致民衆獲利,法律判民衆犯罪,這樣的案例一多,大家能相信法律是公平的、不是保護利益階層的嗎?當偷竊、搶劫只是罰罰款、拘留幾天,而正當防衛反擊小偷、劫匪,把小偷、搶劫的打傷之後,卻要吃上官司而坐牢,大家還願意見義勇爲嗎?
小偷之類的犯罪成本太低了!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警察抓住他們的機會總是很低很低,而抓住了也只是罰款、拘留、甚至只是教育就了事了。反而見義勇爲,出手過重的,幾乎從來沒有逃得了的,全部一抓一個準;義憤填膺的時候,出手重了,結果是犯法;出手不重,又可能不再歹徒重傷。既然要面對雙重風險,案例一多,誰會那自己寶貴的生命去維護公義呢?
從後視鏡裡面,李巖看到她們那個人似乎逃跑了,她們幾個女同事似乎在拉住想要繼續追的蔣樂樂,李巖帶着一絲快意,離開了現場。
由於何折夏說的地方,他並沒有去過。所以在逛了一會兒之後,李巖也沒有多耽誤時間,先開車過去找吃飯的地方。
因爲何折夏只是說在這個地方,李巖也不知道有幾個人來。他看了一下錢包,停好車之後,先去找了一個ATM櫃員機提取一點現金,無論是誰買單,或者AA,都不能沒有現金。畢竟這些同學,他是十幾年沒有一起相聚過,上次也是人太多,不知道大家的情況如何。要是向孫輝、徐平他們經常一起喝酒,又一個公司的,那就不用考慮那麼多了。
取了錢、又買了一包煙,李巖走到了應該是何折夏說的那個餐廳外面。一邊抽菸、一邊等着他們過來。
“看不出來,你現在變成一個煙鬼了!”
在李巖抽第二根菸的時候,聽到後面傳來笑聲,回頭一看,在路人之間,又一個風韻少婦笑着過來。她上面裹着一件到腿部的風衣,下面卻是短裙、裙子下面還露出黑絲包裹的勻稱美腿。
“呵呵,怎麼?沒有幻璇在邊上,才能讓你認真的看我一下了?”白潔笑着來到李巖的身邊,顯然,她也留意到李巖明顯的瞄了她下面的腿部。
李巖吐了一口菸圈,笑道:“小白同學,你這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啊!”
白潔轉了一個圈,“哈哈,看到沒有,我不是加了一個外套嗎?車內、屋內都不冷,這又不是北方,我還要穿多少出門啊?”
李巖點點頭:“有道理。對了,還有幾個同學會來呀?何折夏只是說他聯絡,沒詳說聯繫到幾個。”
白潔站在他旁邊,看着他說道:“那你怎麼不聯繫呢?你除了喬幻璇,就只有保存了何折夏的號碼麼?”
李巖笑道:“那次你們不是當面撥打了我的號碼?難道我還敢把你們的號碼刪了?回頭都存了下來啊。只是你聲明過你有老公的,而我以前又沒跟你們聯繫過,不知道你的詳細情況如何,要是直接打過去,是你老公接的,豈不讓他誤會了?何折夏應該跟你有聯繫,他又說他聯繫,我就省了電話費哦。”
“省電話費……”白潔殘念,又笑道:“你至於麼?要不要我先報銷給你,以後你就可以隨便打了?”
“那倒不用。”
“你剛纔說……怕我老公誤會,是不是我老公不會誤會,你就會打電話給我?”白潔靠近了一點,低聲問道。
這個問題,讓李巖有點不好回答,他本來只是說一下爲什麼打給何折夏而沒有打給她而已。
看他有點窘的樣子,白潔又低聲說道:“那我現在告訴你,我老公不在這邊,長期不在……你如果想要我……跟你聊天,多晚都可以打來!”
這話有點曖昧了,一個女人跟男人說她老公不在身邊,長期不在,這本來就容易讓人理解成某種暗示。而後面“你如果想要我”這一句,更是讓李巖嘴裡的煙差點掉下來,這也太直白了吧?
沒想到白潔後面會快速的加了一句,變成“如果你想要我跟你聊天”,雖然還有“多晚都可以打來”,但也總比開始的好多了。
“哈哈……”白潔看着他的反應,已經大笑了起來。“我說班長,你想什麼呢?我是說你寂寞無聊的時候,想要找人聊天,就可以找我。你們男人,找了是一起喝酒,真正傾吐心事,還是要跟女人。你可不要想歪哦!”
李巖吸了一口煙,苦笑道:“白潔同學,你還是那麼……活躍。”
“嘿嘿,是嗎?那班長你還是那麼的老實嗎?不過我覺得你管我叫‘白潔同學’,這實在太生分了吧?你都可以像以前一樣直接叫何折夏名字,不敢直接叫我白潔嗎?”白潔又笑着問道。
“白潔,我這不是爲了客氣一點嘛。”
“我們之間,還需要客氣嗎?”
“……”李巖開始對何折夏充滿怨念,這傢伙怎麼還沒有來?其他人呢?怎麼還沒有到?“對了,何折夏的公司在哪裡?他過來要多久啊?你從郊外都過來了呢!”
“他是大老闆,當然不比我們這樣的閒人。我可是時間充裕,很多時候都很無聊……”白潔說這話的時候,又看着李巖。
李巖有點無語,這白潔是故意尋我開心呢,還是有什麼暗示啊?
他對於老同學,可沒有什麼想法。即便是一夜情,這東西也太麻煩了,怎麼都會有同學的圈子。喬幻璇是例外,即便是喬幻璇,他原先也不想那樣的,只是……唉。
就在兩個人快要因爲李巖而冷場的時候,何折夏已經來了。“你們怎麼在外面等着?到裡面等啊!沒有等很久吧?”
跟着何折夏來的,還有一個女孩子,跟白潔的打扮,也是類似,並沒有穿太多的衣服,只是外面加了外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