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四護法聞言勃然大怒,立馬便要發作,可終究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雲楓一臉雲淡風輕地看着四護法,完全看不出絲毫的焦躁之意。
倒是剛剛咬斷了四護法雙臂的雄獅笨笨,見狀張開了大口,衝着滿臉憤怒的四護法便是一聲咆哮,那吼聲激起的震盪硬生生將已然受到重創的四護法逼退了三步!
遠處,已經隱隱傳來了鼎沸人聲,顯然已經有人朝着這邊搜尋了過來。
“我信你這一回,跟我走!”四護法踟躕片刻,咬咬牙朝着雲楓說了一句,轉身一頭扎進了那死亡禁地之中。
雲楓嘴角那坑死人不償命的笑意愈發濃郁,衝着五毒獸、五彩神龍還有雄獅笨笨以及血金烏一招手,不緊不慢地跟在了四護法身後,再度進入了死亡禁地中。
在雲楓帶着四隻異獸跟隨四護法進入死亡禁地之後不久,方纔他們所站的位置處便出現了幾道人影。
遠處,數個千人方陣正在隆隆朝着這邊開過來。
這幾道身影,正是山中老人,和他座下的三位護法,以及佳多瓜爾。
“主上,這裡有剛剛打鬥過的痕跡!”
“可是這……這一片方圓數十里怎麼像是被什麼東西徹底碾平了一樣,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
“難道是那個小子?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有這般實力?”
……
三位護法看着周遭的一片狼藉,發出了一陣不可思議的驚呼。
跟在山中老人身後的佳多瓜爾,緊緊地咬着自己的嘴脣,一雙妙目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傳令下去,將你們手中所有可以就近調遣的勢力全部都調過來,把這裡圍個水泄不通!”
“遵命!”三位護法齊刷刷躬身應了一句,轉身便去傳令,沒有絲毫遲疑。
山中老人轉身又朝着佳多瓜爾吩咐道:“你現在立刻傳我命令,調萬蛇陣過來,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
聽到“萬蛇陣”三個字,無論是正在傳令的三位護法,還是佳多瓜爾,都是渾身一震,四張迥異的面孔上同時露出了相同的神色來。
恐懼,那是一種恐懼到了極點的畏懼!
而能夠讓殺人不眨眼的三位王者之尊的護法,還有自幼在血雨腥風中成長起來的佳多瓜爾同時流露出畏懼,可想而知那“萬蛇陣”究竟是什麼樣恐怖的存在!
“父親!”佳多瓜爾率先回過神來,“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山中老人面前,雙目中已經滿是淚花。
身爲山中老人的女兒,自幼執掌着黃金蛇殺手組織的絕大多數秘密,自然深知這“萬蛇陣”的恐怖之處。
萬蛇陣,那可是讓黃金蛇殺手組織中人人聞之色變的存在!
而黃金蛇殺手組織這數百年來之所以能夠在這南洋熱帶雨林中盤踞,經久不衰,無人敢欺,有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有這萬蛇陣的存在。
也正是因爲萬蛇陣的恐怖,是以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被黃金蛇殺手組織當做是一種用以威懾的存在,從來都沒有真正開啓過。
可是現在,面對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和四隻小小的異獸,身爲黃金蛇殺手組織社長的山中老人,竟然親口下令要開啓這令人聞風色變的萬蛇陣?
“還不快去!”山中老人絲毫沒有動搖,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上跪在地上的佳多瓜爾一眼,又是一聲厲喝。
佳多瓜爾嬌軀一震,嘴巴張了張,終究不敢再說什麼,只得起身退了下去。
“本尊拼着死了數萬殺手,還不惜搭上了一位護法,爲的就是讓那四隻異獸進化,有足夠的實力送你進入那個地方,你可不要讓本尊失望纔好……”
山中老人一雙三角眼中閃爍着激動和難以抑制的興奮,看着面前的死亡禁地喃喃自語了一句,末了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很快,佳多瓜爾便去而復返,再度回到了山中老人身邊。
“都已經準備好了?”山中老人那攝人心魄的目光盯着佳多瓜爾,冷冷地問了一句。
“都準備好了!”佳多瓜爾應了一句,突然間再度跪倒在地道:“父親,求求你別再執迷不悟了,這樣下去……這樣下去……”
說到這裡,已經是泣不成聲。
“夠了!”山中老人爆喝一聲打斷了佳多瓜爾的苦苦相勸,大手一揮氣鼓鼓地道:“你可知道本尊爲了等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四隻異獸同時現世,又同時完成了異化和進化!我黃金蛇殺手組織爲此付出了數萬殺手的性命,只是爲了換來這個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
“現在,本尊以社長的身份命令你,立即趕過去同那小畜生匯合,不惜一切代價取得他的信任,同他一道進入那個地方!待到他拿到了那樣東西,就立即帶回來!聽到沒有?”
說到這裡,神色間已經嚴厲至極,攏在背後的雙手已經隱隱罡氣翻滾,似乎只要佳多瓜爾敢說半個“不”字,就會立時將她擊斃!
“女兒……明白了!”佳多瓜爾低聲回了一句,悽然起身,淚眼撲朔看了山中老人一眼,咬咬牙閃身進了死亡禁地。
“主上,那地方兇險異常,您讓大小姐這麼進去,豈不是……”已經下達了調令的三位護法剛好在這個時候回到了山中老人身畔,看着佳多瓜爾一道倩影消失在死亡禁地的密林中,都是略帶着三分驚愕問了一句。
“本尊當然知道那地方兇險異常了!非但兇險異常,而且是九死一生!”山中老人一張老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只是冷冷地道:“再說了,本尊讓她進去,壓根就沒有指望她能活着出來!因爲要進去那個地方拿到那樣東西,就必須要我黃金蛇殺手組織的社長一脈進行血祭,而她,不過是我豢養了二十年的一個祭品而已!”
言語間一片冰冷,哪裡有身爲一個父親的半點憐憫與愛心?有的,只是對死亡禁地中“那樣東西”的熱切渴望。
三位護法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是誰也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自己的心中一陣寒霜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