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寒雨好像觸電似的全身顫抖,兩腿拼命的夾住他的手指,不讓他繼續下去。
見她意志堅決,張新軍只好放棄了有些衝動的舉動,他知道,就算自己來個霸王硬上弓,以羅寒雨的寬厚的性格,也絕不會讓自己太難堪,但是不行,他希望自己和羅寒雨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刻。
張新軍停住了所有的動作,只是緊緊的擁抱着羅寒雨,他們誰都不再說了,看着其他幾個車上閃動的菸頭,張新軍和羅寒雨都有了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他們兩個擁抱着欣賞着美妙的夜景,好像是爲了配合這寂靜的夜空,雨這個時候小了許多……
第二天的下午,他們的車進了秦嶺,走下國道以後,整個路途變得艱難和顛簸起來,但不得不說,這裡秋天的景色很美,路邊的森林裡那一望無際的林木都也開始落葉了,一陣陣涼爽的風吹過,千萬片金子般的葉子在空中飛舞,好象那金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秋天,無論在什麼地方的秋天,總是好的,可是啊,山裡的秋,卻特別地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濃郁,組成一幅絢麗粗獷的景色。
再後來,他們的車隊進入了大山深處,在一個很偏僻的,也很荒涼的廢棄的礦洞口停住了,洞口不大,被幾塊山上滑落的巨石封堵了大半,在洞前有一座石塊壘成的小屋,有幾個看上去像是留守礦工一樣的老人正在那裡守候着。
他們深深的皺紋和彎曲的身體,很容易的會讓你不去注意他們。
但張新軍跳下車之後,一把抓住了他們的手,幾個老頭也都有些激動。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浩叔,你們都還好吧。”
“好好,大家都很好,得知你要回來的消息,大家都很期待。快進去吧!”
張新軍再一次緊握了一下他們滿是老繭的手,這才重新上車。
“格唧唧”的一聲響,本來堵住洞口的一塊大石奇蹟般的移動了,原來,巨石的下面有一道鋼軌和鎖鏈,石房裡有操縱的羅盤,移開了這個巨石,洞口就變得寬大起來,車隊徐徐的開進,身後的巨石又慢慢的堵上了。
其他人都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些,唯獨羅寒雨看的驚詫不已。
“新軍,你們的老巢就在這裡?”
“額,是總部好吧,是啊,就這個地方。”
“這裡啊,難以置信,那門口的幾個老頭也是你們血狼家族的人?”
“呵呵,當然了,他們輪流在洞口值班。”
羅寒雨搖着頭說:“你們也找幾個年輕人守洞口啊,這些老頭能守得住你們的總部?”
張新軍嘿嘿一笑,說:“假如你聽說過15年前有個叫程浩的高手,單槍匹馬橫掃臺灣竹聯幫的故事,你就不會這樣認爲了。雖然那個慘烈驚心的故事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但當年程浩一把大砍刀,橫掃竹聯幫,力敵數十人的那場大戰在江湖上一直都在流傳着。”
羅寒雨臉色一變:“我聽柳漫風給我講過,難道,難道剛纔那個老頭就是程浩。”
張新軍很凝重的點了點頭。
羅寒雨好一會都沒有說話,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樣一個堪稱梟雄的人物,竟然就在狼穴中。
車在繼續的前行,搖搖晃晃,礦洞裡的岔路也越來越多,裡面漆黑一片,只有車輛的燈光和發動機的轟鳴聲在迴盪。
他們在黑暗中不斷的拐彎,不斷的上坡和下坡,羅寒雨根本都分不清這裡的東南西北了,就這樣,又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到了一處洞穴的盡頭,前面已經無路可走。
但就在這個時候,道路盡頭的牆壁卻轟然敞開,一縷耀眼的陽光直射進來。
羅寒雨看到了洞外那藍藍的天,茂密的樹。
驚訝中,車輛相繼開出了礦洞,天啊,這裡絕對是一個世外桃源,山青樹綠,鳥語花香,小溪流水,景物想象不到的奇麗,但見曲徑通幽,石廊相接,潛瀑暗流,老樹古藤,盤根錯節,秀麗絕倫。
遠處還有一個紅牆綠瓦的院落,猶如神仙之處。
羅寒雨真的完完全全的看傻了,這裡由於地勢的原因,到現在並沒有秋天的景象,反而有一種春天的感覺,微微的風吹在臉上,也是暖暖的。
“好美的地方,我們在哪裡了?”
“我們已經到了山腹中的一處盆地,唯一能到這裡的只有飛機和剛纔的那個通道,這裡就是我們的總部。”
“難以想象,難以想象,對了,哪裡怎麼還有農田和農戶。”羅寒雨指着遙遠的一處平地說。
“那不是農戶,是我們血狼家族的家屬們,她們有種植,有養殖,所以一會你吃到的很多東西,都是我們自產的,絕對無公害。”
兩人說話中,車就到了哪出院落門口,車還沒有停穩,呼啦啦的就從山莊裡涌出了幾十上百個人,有的彪悍冷峻,有的精幹敏捷,有的霸氣外漏,有的內斂從容,他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顯而易見的,這些人舉手投足間的沉穩標誌着他們都是好手。
場面有些混亂起來,他們涌到了張新軍的身邊,呼喊聲,問好聲,招呼聲,嬉笑聲響成了一片,張新軍的眼中也有了淚花,他和他們擁抱,和他們握手,迴應着每一個人的問候。
羅寒雨覺得,此刻的張新軍再也沒有了西林市的那種形象,他變成了另一個人,不管從精神,還是從氣質上,都陡然間有了一種縱橫開闔,掌控天下的王者氣度,在這裡,他就是中心,他就是太陽,他的光輝照射着每一個人。
當張新軍把羅寒雨介紹給大家的時候,更是掀起了一陣浪潮,喬樑和韓宇在旁邊也是添油加醋的說這是大家的‘大嫂’什麼什麼的,現場就響起了一片“大嫂”的叫聲,搞得羅寒雨兩邊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很有點不好意思,但心中卻是快樂的,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