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這段時間是人生中最大的一次痛苦,自己辜負了黨和國家的信任,釀成了如此大禍,上次監獄的教導員告訴自己,說那個電腦被安全部的人在國外銷燬了,這才讓王中校的心裡多多少少的有了一絲安慰,但即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罪責深重。
現在總算有了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他怎麼可能不激動。
張新軍也很理解王中校此刻的心情:“那好,我們這次帶你一起過去,希望你能幫助我們準確的辨認出這個女人,那樣的話,我想對你的減緩刑期也一定又幫助。”
“好好,謝謝組織給了我一個機會。”
張新軍看看張將軍,兩人相互點點頭,帶着王中校離開了這裡。
在京城一個軍用機場,一架軍用直升機載着張將軍和張新軍等五個人直飛安西而去,飛機上,王中校的手銬被取下,他的目光始終看着手指,思考着怎樣辨認出那個女人。
爲了緩解他緊張情緒,張新軍移到了他的身邊坐下,認真地看着他說:“你是個軍人,這一次當作執行緊急任務,不要把自己看成罪犯,好嗎?”
“我是有點緊張,這也許是我今生最後一次任務了。”
“不要這麼想,有些事我們是不可控制的,我理解你墜入陷阱後的心情,但是,你也應該看到,事情最後並沒有給國家造成太多的損失,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現在好好的完成這次任務。”
張新軍的話讓王中校的心安穩了不少,他有點感慨的說:“卓隊,是你趕到國外銷燬的電腦吧?”
張新軍笑了笑,點點頭。
王中校滿眼感激的說:“那次在安全部開會的時候,我覺得你就一定能成,今天能和你在一起執行這個任務,我感到踏實很多。”
張新軍用手拍了拍王中校的胳膊,沒在說什麼了。
飛機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達到安西市的安全局,這裡的局長早都接到了通知,大家也是一見如故,彼此都不客氣。
這個安西安全局的局長姓田,他給大家彙報的情況很詳細,大概的情況就是在今天一早,安全局安排在一個涉外酒店的副總經理在進行每天慣例的查驗住客登記中,發現一個女子的身份證明有些許的疑點,但因爲他查驗的登記表示昨天的,而這名女子今天一早就離開了酒店。
這個安全局的同志很認真,他調取了前一天的整個大堂監控錄像,比對登記的房號和時間,發現了這個年輕女子的錄像。
他就把這些監控視屏發回安全局技術室,監控視屏不是很清晰,她一直都帶着墨鏡,通過一兩個小時的比對,有人覺得這個女子很像上次盜竊電腦的喬玫,但這都只是懷疑,無法很準確的肯定。
直到視屏發回了安全部技術室,在過濾視屏,美化和清晰處理,並模擬拿下對方的墨鏡之後,才確定,這個經過簡單易容的女子正是上次盜竊電腦的喬玫,因爲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她眉毛上的那顆痣依然存在。
但田局長又說:“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女子今天一天沒有露面,我們安排了很多人員,到現在也沒發下他。”
張將軍凝重的點點頭,說:“可以肯定的是,這女子今天一早還在安西市,她假如在你們佈防之前沒有離開,那麼她應該還在安西。”
田局長很憂慮的說:“從發現疑點到我們佈防,這還是有好幾個小時的時差,我就擔心她是一早離開安西啊,那我們的佈防就成了馬後炮。”
張將軍扭頭看看張新軍:“卓隊,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張新軍不緊不慢的說:“這種可能不是沒有,所以我們現在就不要去考慮了,我們就按她還在安西市沒有走掉來處理。最後撈不着她,那也是無可奈何,但我們的工作就按她還在來展開。”
張新軍言簡意賅的說明了自己的觀點,不錯,很多事情那是要撞運氣的,與其分析她是不是還在,不如就按她還在來處理。
“張將軍和田局,我覺得,她如果還在的話,就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她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警戒,還有一種就是她沒有發覺我們的動向,那麼希望這是後一種,負責我們可能依然會空手而歸。”
“嗯嗯,新軍說的對啊。”
“田局,想必你們也對各種交通網店做過查對吧,有沒有什麼線索。”
田局長苦笑着說:“新軍,你要知道,在安西這個西北重地,它歷來都是西北五省的交通樞紐,我們對所有機票,火車票,汽車票,以及其他一些私人運輸都做了排查和統計,不得不說,還沒有一個有效的數據,因爲涉及的人太多,光是今天要離開安西的18歲到30歲之間的女性,都有上萬名,這一個個來之五湖四海,要考證下來,談何容易,恐怕一兩天都不會有效果。”
“這倒也是啊,每個人都和當地聯繫辨認,難度和工作量是太大了。”
一時間,房間裡的人都沉默了下來,各自想着心思。
這個辦公室想着坐的有足足10來個人,一個個都是抽菸的,這不說話了,大家光吸菸,房間裡很快的煙霧繚繞,連張新軍後來都有點受不了,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了窗戶。
張新軍一動不動,久久的站在窗前,他心裡也很清楚,就算喬玫沒有走掉,但留給大家的時間也不多了,從喬玫退房這一點就能看出,她肯定是要離開安西的,絕對不會錯過今天。
他一下轉過頭:“給我看看她在酒店的視屏。”
田局長給身邊的一個人示意一下,一臺筆記本電腦送到了張新軍的面前,他認真的看了起來,一面看,張新軍一面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