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爺卻不以爲意的說:“客氣客氣,來來,快坐下,老何啊,給上壺好茶。”
張子豐笑呵呵的答應了一聲,給張新軍和韓宇謙遜的點點頭,弄茶去了。
張新軍一來西林市,就聽人說過張子豐,今天算是第一次見面,沒想到此人看上去如此低調謙和,但張新軍絕對不會爲對方的外面矇騙,這個地方,陷阱縱生,爾虞我詐,老實人能活到今天嗎?
張新軍也很隨意的走到了羅漢牀的旁邊:“嘿嘿,這玩意坐着肯定舒服。”說完,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滿屋子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的,連張子豐都擔心秦三爺發怒,要知道,這個羅漢牀從來都只能秦三爺自己坐,在大家的心裡,這羅漢牀就像是金鑾寶殿上的龍椅,誰敢亂坐,張子豐都從來沒坐過。
秦三爺眼光連閃幾下,張子豐急忙咳嗽了一聲,送來的茶水,笑呤呤的過來說:“要不桌兄弟做這面來好品嚐一下明前的鐵觀音。”
張新軍雙手連搖說:“客氣,客氣,我就坐這了,三爺,你也坐啊,這地方很大的,你們不知道啊,看到這玩意,我就想到了炕,我從小就喜歡在炕上玩。”
局面有點尷尬,但短短的幾句話功夫,秦三爺也恢復了常態,哈哈一笑:“好好,我陪卓老弟一起坐坐。”
秦三爺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這下,屋子裡的幾個人也算鬆了口氣。
韓宇也不等別人招呼,大刀金馬的在一個圈椅上坐定。
秦三爺看上起笑容滿面的,但那一雙銳利的黑眸卻可以顯示他應有的深沉,他在西林市的這塊地頭上,也算是戰無不勝,特別是當他那一雙黑眸轉爲幽黑,眼神也更爲犀利,露出狂霸神情的時候,這就表示他要發起致命一擊了,不過今天他不會,他希望籠絡住這兩個年輕人,不是逼不得已,他不會輕易的給自己尋找一個敵人。
在稍微的客氣之後,秦三爺才淡淡的一笑說:“請你二位來是有點冒味的,但我風聞了幾天之前這個位韓老弟過人的勇猛後,心中就多了一份仰慕啊,想見見你們二位了。”
“呵呵,三爺啊,要說起我這個兄弟來,那真不是吹的,罕有對手,不過他脾氣很好,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搓,韓宇要是算脾氣好的人,那這個世界真沒有脾氣暴躁的人了。
秦三爺也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說:“只是以二位這樣的身手,屈身坐保安,真有點大材小用了,要是兩位不嫌棄的話,可以到我這裡來,我絕不會虧待二位。”
張新軍很是驚喜的睜大了眼睛,兩眼放光,但稍後,又嘆口氣說:“哎,可惜啊,我什麼都不會,不然真想來三爺這裡。”
“沒關係啊,只要你這個兄弟能來,我怎麼忍心讓你們分開,對不對?”
“那倒也是,這樣,這事情就容我們思考一下,畢竟不是小事,再說了,瑾蘭公司待我們也不錯,這樣跑了也說不過去。”
“這話也對,呵呵,今天不談這事情了。”
張新軍連連點頭,又東張西望的看看說:“三爺,你沒有準備晚宴?”
還別說,秦三爺今天就是想看看兩人,盤盤底,這話還沒有說多少,這貨就要吃飯喝酒,這都什麼人啊,秦三爺真被這貨給僵住了,他現在也算知道了,爲什麼張子豐說這貨本事沒有,但古靈精怪,果真如此啊。
秦三爺無奈,只得揮揮手:“來啊,準備酒宴,我要和這兩位老弟暢飲幾杯。”
客人要吃的,你不給上真還說不過去,這人丟不起啊。
房間裡的人愣了愣,很快動了起來,都出去準備了。
房間裡就只剩下張新軍兄弟和秦三爺,張子豐四人。
秦三爺就很巧妙的盤問起張新軍他們師承和人啊,過去做什麼的啊,爲什麼來西林市,和江湖上還有什麼瓜葛等等的話。
張新軍是什麼人,從來說謊都是不打底稿的,一陣的猛吹,說的個天花亂墜的,他說自己不喜歡功夫,但韓宇卻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當年擊殺孤獨十八的就是他,從此時候,威名遠播等等。
聽得韓宇自己都一陣陣的發嘔,這貨什麼牛都敢吹啊。
聽得秦三爺和張子豐一愣愣,到最後兩人也弄不清楚到底張新軍說的真話假話。這個孤獨十八到底是什麼人,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號人啊,但張新軍說的用鼻子有眼的,真讓人難以判斷。
等酒菜上來後,張新軍一下變了人,在不多說話了,低頭猛吃起來,看的韓宇都爲他臉紅了,丫的,就想逃荒過來的人,至於這麼好吃嗎?
秦三爺和張子豐相顧對視幾眼,都搖搖頭,這貨的確不值得擔心,不過他這個兄弟倒是很不錯的。
“韓老弟,你說你還住在朋友的家裡,這樣,我送你一套房子,以後就有一個自己的家了。”
韓宇看都不看秦三爺一眼,甕聲甕氣的說:“三爺你開玩笑了,就算送也只能先給我大哥送,給我送這不是讓我難受嗎。”
秦三爺和張子豐都一下臉紅了,他們是想着乾脆撇開張新軍,好好的拉攏整個韓宇,沒想到被這個渾人一句話就頂回來了。
張新軍倒是‘嘿嘿’的笑了笑,擡頭瞅他們一眼,又低下頭,猛吃起來了。
可以說,這次的會面對秦三爺一點用處都沒有,張新軍的話實在沒有多少真實的內容,而且,本來他還想趁機試探一下韓宇的功夫,可惜,秦無義剛好今天有事出去了,以秦三爺的身份,自然不好在這裡和韓宇比劃了,所以他白送了一頓酒席,還親自陪着浪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在西林市,能讓秦三爺陪着吃飯的人其實並不多。
所以秦三爺還是有點不太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