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搬什麼?霍青讓那些搬藥櫃、桌椅板凳的人都趕緊停下來。等會兒,大家夥兒一起去生生堂踢館。
對於霍青,汪清秋也聽汪老說起過。現在聽說霍青要去生生堂踢館,也不禁大吃了一驚。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開玩笑,那可是五百萬啊?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目。關鍵是,方海棠的醫術真的很邪性,連汪老都自嘆不如。霍青要是去了,跟把錢直接送給人家,沒什麼兩樣。
“霍醫生,你不能去生生堂。”汪清秋上來,就擋住了霍青。
“我現在不是醫生了,你叫我霍青就行。”
“不管叫什麼,你都不能去生生堂,我們百草堂……”
“我去生生堂踢館,跟你們百草堂沒有任何的關係。”
霍青看着沙軍遠去的背影,罵道:“我就是看那貨太能裝叉了,很不爽。”
汪清秋和湯世傑、李嘉真等人自然是明白,霍青這樣做,就是在爲百草堂出頭。只不過,霍青沒有直說,否則,就給了他們太大的壓力。越是這樣,汪清秋就越是要攔着霍青,反正已經敗了,再去也是自取其辱。
“去,咱們不僅僅要去,還要一起去給小霍加油助陣。”汪老從樓上走了下來,大笑道:“哈哈,小霍,你去跟生生堂踢館,輸了,我們百草堂來出這500萬。要是贏了,我們百草堂也給你五百萬。不爲別的,就是爲爭這口氣。”
這話說的,敞亮!
霍青笑道:“哪能用汪老的錢呢?走,咱們現在就去。”
白靜初也跟在人羣中,和汪老、汪清秋、湯世傑、李嘉真來到了生生堂。這兩家中醫館都在中央大街,又是面對面,這纔會有很深的積怨。病人就那麼多,除去市第一人民醫院、省中醫院、鐵路醫院等等大型醫院,來他們這種小醫館的人並不多。
現在,兩家又開在了一起,把這僅有的患者又給瓜分了。
方厚正一直在想着,怎麼能把百草堂給攆走,或者是吞併了。剛好,他的兒子方海棠從外地回來了,這人可不簡單,是中醫古老門派——攻邪派的傳人,這個門派無論看病還是用藥都很邪,有點兒像金庸筆下的黃老邪,凡事不合世理,不按章法,不循常規。在攻邪派看來,凡病都是因爲邪氣入侵身體所導致,所以強調治病一定要先驅除外邪,邪去後正氣自然平安。
攻邪派擅長用汗法、吐法、下法來治療病人,效果非常理想,但是由於這三種方法在治療疾病的同時,都或多或少的讓病人難以接受。所以,一般大病、重病、怪病、疾病、難病,患者相對來說,都不願接受。
有了方海棠,方厚正就有了底氣,立即找百草堂切磋醫術。汪老擅長的就是用藥,這跟方海棠真的沒法兒比。結果,就落得了今日的局面。當霍青和白靜初、汪老等人來到生生堂,方厚正大馬金刀般坐在太師椅上,悠哉遊哉地喝着茶水,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
沙軍,就站在方厚正的身後,眼神中滿是不屑。
畢竟人家是中醫館的老闆,也算是中醫界的前輩了,霍青對方厚正還算是恭敬,拱手道:“小子霍青拜見方老。”
方厚正直接把霍青當成了透明人,望着汪老,大笑道:“哈哈,汪老,你可真行,竟然把一個讓市第一人民醫院開除掉的婦科男醫生,來給你們撐腰。我告訴你,我們這兒都是男人,沒法兒讓他來看婦科病。”
“哈哈……”沙軍和方厚正的幾個弟子,全都放聲大笑起來。
“少放那狗屁話!老子敬你,你是中醫界前輩。老子不敬你,你就是個老雜毛。”這也就是霍青過來,要是霍刑天,估計上來就把人家的醫館給拆了。反正,霍青是過來踢館的,既然方厚正這麼說話,他也就沒有必要再客氣了。
“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方厚正勃然大怒,蹭下就站了起來。
“咋的?我就是婦科男醫生,我就是來給你看婦科病的。我就問,你敢不敢比吧?”
“你……”
這話說的,真有勁,把方厚正嗆得乾瞪眼,都說不出話來了。
沙軍連忙扶住了方厚正,怒道:“你們是來踢館,還是來罵架的……”
“當然是踢館的!來,咱們可以簽訂協議了吧?”
“好。”
方厚正臉色鐵青,既然你自己找死,我還慣着你幹什麼?當下,雙方簽訂了一份協議,協議的內容跟剛纔沙軍在百草堂內,說的基本一致。如果霍青輸了,就給方厚正五百萬。反之,方厚正就要歸還百草堂了。往下,就是鬥醫的規則,很簡單……時間定在下午兩點鐘,雙方各有十個患者,誰治得最快,效果最好,誰就勝出。
本着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方厚正還打電話,叫來了幾個中醫界的前輩,來當裁判。
趁着等待的時間,霍青和白靜初又回到了百草堂,汪老親自下廚,給弄了幾道精緻的小菜。等到吃飽喝足,他們趕在約定時間,再次來到了生生堂。一走進來,霍青和汪老等人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
在醫館中,坐了幾個中醫界的前輩,他們有着花白的鬍鬚,穿着對襟兒的汗衫,腳上是千層底的布鞋。可能是聽方厚正說了霍青的一些事情,他們顯得很憤怒,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敢口出狂言,太狂妄了,必須得教訓教訓他。
而站在方厚正身邊的,是一個穿着白色襯衫、西褲的青年,他長得倒是挺英俊的,卻透着股子桀驁不馴。看來,他應該就是方厚正的兒子——方海棠了。方厚正把鬥醫的時間定在了下午兩點鐘,也是爲了等方海棠回來。
一箇中醫前輩皺眉道:“老汪,你幹什麼呢?願賭服輸,你怎麼又找了這麼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過來?”
“就是,你這樣子還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中?上次,就是我們當的裁判,你是對我們不滿意嘍?”
“還有那個毛頭小子,你以爲你誰呀?敢來生生堂踢館……我聽說,你就是一個婦科醫生?哈哈,真是夠可以的,你有沒有藉機猥褻人家女患者啊?”
“哈哈……”
這些人都不禁放聲大笑。
這下,就連汪老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他冷聲道:“上次我們輸了,我答應把百草堂騰出來。這次,要是霍青輸了,我們再賠五百萬。怎麼了,這樣子有問題嗎?”
作爲一個醫生,最重要的不是醫術,而是醫德。可再看看這幾個中醫前輩,他們上來就嘲諷霍青,連猥褻女患者的話都說出來了,這簡直就是對霍青的一種侮辱。霍青就不明白了,這樣的人又是怎麼混進醫生隊伍中的呢。
他們,分明就是中醫界的敗類!
“傻比!”霍青說話還是挺文明的。
“你說誰呢?”一箇中醫前輩當即就惱了。
“誰是傻比,我就說誰呢。怎麼,你是傻比嗎?”
“你……”
“傻比!”
霍青就把目光落到了白靜初的身上,問道:“白經理,你說,他們是傻比嗎?”
白靜初白了他一眼,但也有些氣不過,就點了點頭:“是……”
這下,是真的炸廟了。這幾個中醫前輩氣得全都跳了起來,別說是通河市了,就算是整個北江省,那些中醫大夫們見到他們,都得尊稱一聲前輩。這下可倒好,讓霍青一口一個傻比地叫着,他們的臉面都沒地方擱了。
“毛頭小子,我看你真是不知道死活了。”一箇中醫前輩,作勢就要撲上來。
“還還想打架啊?”
霍青隨手抓起了一把椅子,一腳給踹碎了,罵道:“來呀?老不死的,看咱倆誰能打過誰?”
這幾個中醫前輩這才緩過神來,他們這樣七老八十的,人家壯小夥,這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真要是跟霍青打起來,也是一樣的自取其辱。他們立即互相拉扯着,拽住了對方,大家都是文明人,哪能說動手就動手呢?還是在醫術上來羞辱對方霍青吧。
根據方厚正和這幾個中醫前輩的意思,是在中央大街上,隨便攔住二十個患者,抽籤決定a組,b組。這樣,是爲了讓霍青輸得心服口服,也省的作弊。可是,這些人在街道上攔截,差點兒捱了一頓揍。
“你有病嗎?”
“我們免費給人看病,你願意看病嗎?”
這樣問人家,不捱揍就怪了。結果,過去了有半個來小時,也沒有拉到一個患者。
霍青還想着儘快去趙瑾家呢,就大聲道:“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叫人從市第一人民醫院和鐵路醫院拉來一些患者。然後,咱們抽籤挑選二十個,就可以進行了。”
“什麼?你跑人家醫院去拉患者?扯淡,你這是搶人家生意,人家不揍死你纔怪。”方厚正上來就鄙視霍青。
“這你別管了,我叫人過來就是了。”
“行。”